超凡契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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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这个时间,顾绍凡要求他回家时顺道带一份指定甜品店的巧克力甜食,令他瞠目结舌许久,所以今天又有什么古怪理由,他也已经有心理承受力了。
「晚上港仔会展有场演出,想和你一起去。」
「我不感兴趣,谢谢。」卫超把行动电话接上耳机,一边躺下做仰卧起坐,一边控制好呼吸答话。
「Elaine Paige音乐剧第一夫人的个唱可是难得一见。」
卫超一听这个名字就坐起来不动了。
绍凡听不见他搭腔也不急,一直耐心在那头等着,直到卫超别扭地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她?」
「你在抽屉里放了她不只一张珍藏版CD。」
卫超发现自己开始微笑:「你这招使的是『攻心计』吗?」
绍凡呵的一声:「只要能奏效,哪一招无所谓。」
卫超又妥协一次:「晚上几点?」
「坐我的车去,我六点到事务所。」
「这么早?」
「你知不知道去剧院,尽量要正装出席。」
卫超终于听出弦外音:「你说这话必定不怀好意。」
「你知道就好。」绍凡这样拐弯抹角煞费苦心也是迫不得已,对付卫超必要时须软硬兼施分步击破。
晚上六点四十五分,在中环某奢侈品专柜,卫超看着身上那件名贵西服,布料上的标签价格看了一遍就不会想看第二遍,再看看顾大公子手上提的那些战利品,直觉今天听从这家伙的安排真是无比错误追悔莫及。
谁能想到,简单的吃个饭看场演唱会要如此「排场」,不得不怀疑顾绍凡今天相邀根本就是个幌子,还真是懂得迂回。
这个风流才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对改造他的形象好像抱有执念,他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形象造型师一天二十四小时做跟班!敢情他发现自己的花花世界太过无聊,所以要找个三流侦探玩变装游戏?
「有闲工夫逛商场,我还不如回家补眠。」卫超念了一句。
绍凡困惑地问:「我让你这么累吗?你体力不是很好的吗?」
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认真,卫超大概也不会抓狂,可他偏偏就不是在开玩笑!卫超疯了,他觉得跟顾绍凡在大庭广众之下探讨「床事」似乎太不合时宜,但他也没必要说得那么自然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卫超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绍凡在后面跟上,心里还是有些受打击,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位敏感的「大情人」,他可是好心好意,最后却总落得个受气包的角色。
在顾绍凡的正常观念里,女人也好男人也罢,都是需要修饰和打点的,这个世界需要美人来点缀,那些在角落自卑的男人根本就应该更加自信才对。
要知道,魅力不过是营造的结果,如果没有天生俊美的外型,但至少试一下从某些方向努力打造自己。
遇到卫超之前,绍凡相交的时尚圈友人都基本上比较自恋自怜自信,可谓是物以类聚吧。但卫超的出现,绍凡算是见识了,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一个抱着绝佳外表,却不懂打扮不懂生活情趣的粗糙男。
人邋遢不驯也就算了,连家里都不能看,这是一向习惯高品质生活的修伊顾无法容忍的。而意外事件往往会造成极端的反差,这个对象成了他顾绍凡最近生活的症结所在!
像一扇锁闭了多年的窗,突然被人撬开,心里漾起的不止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了。于是绍凡暗自下决心:如果那个他看上的人不能好好善待自己,那么就由他来替对方实现所有他应得的愿望。
在很多人眼中,卫超除了帅就是怪,他很少朋友、独来独往,对生活似无多大追求,但工作却很卖命,而且卖命的目的并非一定为了钱。
绍凡觉得卫超从不在乎自己的脸,在一个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英俊外表下,却有一颗寂寞而坚定的心。他拥有过短暂的传奇,也陷在漫长无趣的现实里。为人温和,却唯独对他展露激烈的真性情。
卫超是绍凡生命里的一个谜,带着神秘的魅力,就好像你觉得你已经完全知悉一部小说的每一处伏笔了,却发现自己实际漏看了很多页。
那天晚上,其实过程很不错,卫超听到现场版的《Memory》时,眼中流泄出无限动容,令一旁偷看他的绍凡有些心悸。
卫超在整场两个多小时的演唱会里都没有跟绍凡说话,完场时本港才子陶杰上台献花致意,音乐剧女王以经典歌《Cry Me a River》跟观众道别,卫超跟观众一起起立鼓掌,意犹未尽。
直到两人回到车上,卫超终于看向同伴:「顾绍凡,你为我做的,我会记在心上,但我没办法给你更多。」
「不要这么说,卫超。」
绍凡像是突然受不了似的,伸手一捞,就把卫超的脖子搂了过来,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吻住了他。
如果是平时的卫超,一定会把他推开,但这次,卫超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只任由他探入自己的唇齿,席卷舌尖的温度。等双方感到昏天暗地性欲激增的危险时分,卫超才勉强别开了脸。
嘴角津液牵连,卫超用手背抹了一下,体表就像被沸水烧煮过了,彼此心跳快得吓人,两人之间的平静维系像被什么东西暴力地炸开,再不复安全,于是,突然都不敢再去看对方的眼睛。
一回到二人天地,关上房门,还来不及进卧室,两人就拥抱在一起,视线交接刹那的惊艳,卫超的胸膛有些震颤,从刚才顾绍凡看他的那个眼神开始。
情热随着粗鲁的撕裂挤迫彻底融解,在无声而急切的摸索中,在极有可能误读的肢体讯息里,散布着一股强有力的抗衡。
彼此拉扯着一路脱去衣服,一同挤进浴室,绍凡一把开了莲蓬头,水自凉转温将他们淋透,卫超猛地拥住绍凡的肩膀。
热气暧昧地蒸腾,浇湿情色,两具精壮美丽的男性身躯在诱惑的氤氲中纠缠,映衬了不可告人的危情时刻。清水伴着浑浊的呼吸,爆满的情欲以最典型的方式蠢动不休,手指向对方的分身探去。
这是自两人有肉体关系后,卫超第一次替绍凡自慰,这种程度的撩拨无异于火上浇油,水流也扑不灭这一团无名火。
绍凡微微仰头闭上了眼,鼻翼笔挺、唇线分明,年轻俊逸的轮廓在水雾中变得纯净莫名,光滑的皮肤被水势覆盖,似整个人积聚了张力,向外释放能量,他渴望这种毫无准备却天翻地覆的快感。
卫超的手像有魔力,就算什么都不做,所到之处却能令绍凡的欲望不断重生不断燃烧。
卫超拥有东方人很难保持的标准体型,蕴藏着无穷的诱惑,完美圆润的肌理是长期坚持锻炼的成果,更是上天眷顾的证明,结实的腹部在水下闪着耀眼的光,因为他在性事上的收敛,反倒更显得诱人。
交换粗糙的爱抚,像两头猛兽彼此臣服后交颈痴缠,汲取更多的气味以便确认对方的存在和测试对手是否具有攻击性。
欲望挣脱表质再渗入发肤,水声下的每一次呻吟都充满深度暗示,雄性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不断挤压扩张,最后越积越厚,昏浊的热望随着水花疯狂四溅。
是否再没有回头的余地,抑或没有转圜的将来,现时无法预测,只有感觉是真实的,快乐是真实的,身体是真实的。
「啊——」两人同时攀向至高点的激越,似永不落幕的前奏,带领他们尽情尽兴地渡向一个陌生的感官国度。
卫超最近累翻了,不只是新工作环境要从头起步,还有纵欲导致的睡眠不足。早上醒来的时候,常常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原来是被顾绍凡压的。
他看着天花板,思绪也好像自己的骨架一般被零散拆分过似的,酸软细碎。
着实是着了魔,才会这么肆意地随波逐流,真的是太寂寞了吗?有个人对自己尽心,即使是个男人,也难免有些许被打动,卫超啊卫超,你的意志真的薄弱到此种地步吗?
他推开身边的大型生物,走到衣柜旁取衣服,结果发现属于他的最后两件旧衣去向不明,而柜子里是清一色的新款套装,适合各种场合的成衣,还有三套限量版运动衫,每个风格均有两套,底下有各式皮带和墨镜,最可怕的是还有几支男用手表挂着。
「谁会没事每天换手表玩,无聊。」卫超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他并不认同手表是装饰品这种事。
衣柜外左侧被辟出一块做活动鞋架,运动球鞋、皮鞋、休闲凉拖都一应俱全。
知道卫超不擅长搭配,绍凡就在每套衣服的衣架和对应鞋架上做了同色记号,以便他不会忙中出错。
如果一味追问自己那两套旧衣的下落,顾绍凡势必一味装傻回避,卫超看着一柜子新装再窝火也不好意思发作,只好认命地随手拣了一件看起来很衬头的套上身,从头到脚混搭无误。
卫超连镜子都不敢照,直接出了门,却不知绍凡已经靠坐在床头注视他,卫超转身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你又逼我破戒。」卫超把配套的领带丢到一边,这东西他真不会戴的,「我走了。」
绍凡将一只手臂拦在膝盖上,裸身坐着,一派闲适的姿态,看卫超心急火燎出门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于是叫住他:「你过来一下。」
「干嘛?」
「过来。」绍凡招了一下手,「就一分钟。」
卫超一脸不信任,但脚还是不自觉往他的方向移动了几步。
还差半米的时候,绍凡猛一前倾,一把将卫超的手腕扯住拽倒,卫超猝不及防,人倾斜地倒下,他本能地用臂力一撑,才站住脚跟稳住上身,但顾了下顾不了上,他的嘴唇被逮个正着。
绍凡吻得用力,像要开展前戏般手段激烈,卫超急了,推搡扭扯之间才挣扎出来,他涨红着脸抹了抹嘴,愤愤咒一声:「疯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卧室。
绍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嘴角保留着一抹微笑。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被改造的,不是只有卫超而已。
半小时后,绍凡已经整装完毕,准备前往明珠复工。从卫超家出发之前,他想起了什么,于是拨了一通他很少会主动拨的号码,即使对方一向以好脾气著称,这次收到迟到数日的回电也不禁发起牢骚。
「哥,你能不能不要当我透明啊?我都拨了你三天电话,都不通,戴安娜居然守口如瓶。」
绍凡眼睛都不眨一下,镇定地答:「我在毛里求斯度假,你不知道?」
「老哥,你不要耍我了行吗!爸都快把我逼疯了,他咬定你跟我串通一气,说如果我不透露你躲到哪里,就要关我禁闭。」
「你都几岁了,还顺着老头子作威作福,我没住回老宅有三年了,他管我去哪里。」
「哥,你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杨伯伯来我们家作客好几次了,你也晓得现在的媒体说话很毒,你一直不现身,老爸的面子快挂不住了。」
「现在又不兴活人祭,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他自己就可以缓口气,还真是会盘算。」
「爸是生意人,他没有恶意要妨碍你,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要是你不想……」
绍凡实在受不了顾绍云先生带着哭腔跟他叙述悲情台词,于是及时打断他:「我现在回明珠了,今天晚上我会亲自找老头子谈。我看他真的老了,常常搞不清状况,难怪股东要逼退他。」
「这回你是打定主意做忤逆子了吧。」
绍凡促狭道:「你也不用讲得太煽情,既然你这么孝顺,干脆让杨小姐嫁给你算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绍云一脸紧张百口莫辩的呆样:「你不要开玩笑了啦,哥!我还是大学生哎。」
「顾绍云,你还生活在侏罗纪吗?」绍凡对他嗤之以鼻,「大学生。」
「哥,你这几天其实没有离开香港吧?」
「是。」
「哥,你是不是……一直都有交往的人哪?要是那样,你以前为什么要答应跟杨小姐订婚?」绍云这个好奇宝宝还是单纯不改心无城府。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一言难尽,你最好回去问我们的老爸。」绍凡说完这句的时候,转过身用温柔的眼神回顾了整个房间的陈设,他的脚下过了许久才迈开,要跟这里说再见,真的比想象中难得多。
沉浸在这种矛盾情绪中的还有一个人,他此刻正坐着喝咖啡。是的,咖啡,不知是不是新来的会计小姐在中环的白领公司待得久了,因此养成习惯,专门在公共区放了一台咖啡机,下午还会叫若干茶点供同事们充饥。
许嘉敏刚才斟了杯现磨咖啡送到他的办公室,不过卫超总觉得这边的咖啡豆没有家里顾绍凡磨得那种够味。
想到这里,他猛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然后对自己说:卫超,你清醒点!那个人已经从家里滚蛋了,你也应该恢复正常了!
「今天你真是帅到不行,不知秒杀多少少女心,我看,这身行头肯定不是你自己觉悟的功劳吧?必是得了高人指点!」
「我以前穿得是有多丑吗?」
「不是丑,是朴素得有点过气!看现在,从头到脚,都那么沉着抢眼,多显身分!我站你旁边都有立即赶去太古广场新置几身通勤装的冲动。」
「你们女人就是太爱面子活受罪。」
「哎,你们男人才死抱着面子不松手才对吧?」嘉敏反唇相讥,「今天穿得满分,面色却是阴天,表里如一真的有那么难吗老板?」
卫超没有否定,只是突然问她:「假如你家养了一只宠物,结果某日回去它失踪了,你会怎样?」
「要看是什么啰,养了多久——」
「一只鹦鹉。」卫超接上去,「一只羽毛华丽但很烦人任性的鹦鹉,它……来你家并没有多长时间。」
「哇,鹦鹉,这么矜贵!我连仙人掌都养不活。但如果真的丢了,应该就很心疼可惜呀,被野猫咬死了怎么办。」
「如果不觉得可惜呢?」
「那就是难过伤心啰?」
「也不是难过伤心。」
嘉敏笑了:「你是在给我出心理测试啊?如果以上答案都不是,那就只剩恼火啰,因为主人以为那坏东西是自己偷跑出去玩了,等它乖乖飞回鸟架,嘿嘿,一定拔了它的毛,拷上它的腿,让它再没胆出去撒野臭美。是不是这样?」
卫超听了沉默半晌,似乎在嘉敏眼中看到了狡黠的光,于是紧张地连忙转移话题:「记得杨乐保吗?」
嘉敏倒也见好就收,接上话茬:「那个惹了祸的小混混噢,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