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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综漫]职业挡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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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痴迷医术的毒医来说,他不过是众多素材之中比较珍贵的一个,然而此刻听到简短笃定的回答,却还是难以抑制心头涌上的暖意。
……
雾气在眼前翻转氤氲,仿佛要将那些只有他一人还记得的过往悉数模糊,笑意再度笼上唇角,墨鸦意味不明地轻声念,“呵,方家小姐。”
……
黎佑带着甫刚采下的火菖蒲原路返回,将要攀上崖顶时眼前伸过一只手,上方的墨鸦翘着唇角,一副你敢是不敢的表情挑衅地看着他,黎佑瘫着脸顺手握住那只手掌,选择之后对方倒是安分了很多,很快便将他拉了上去。
黎佑收好绳索再次回头,就看到墨鸦怔怔地盯着他背后放着火菖蒲的包裹,眸中神色复杂难辨,语气却仍然是浮滑的,“能使得堂堂毒医为她出生入死,那方家小姐定是生得美若天仙,我倒真想亲自看上一看。”
“乱说什么。”黎佑淡淡瞥他一眼,竟是毫不在意的模样,“方家于我有恩,不过藉此机会还了人情罢了。”
那边墨鸦顿时舒展了眉宇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口中依然不依不饶道,“嗯嗯,不错不错,有情有义的美人看着就更想据为己有了。”
饶是早已习惯了被这般调戏,对方这番从未得到过回应却照旧锲而不舍的作为,还是让黎佑颇为无奈的轻叹,“走吧,下山。”
……
黎佑将药材交予方家管家出来后,天色已暗。雨虽停了,蔽日的云霾也将夜晚引得早到了些,万家灯火点亮了整条长街,黎佑在小巷深处的长歌酒家前停步,思量半晌还是进去提了一壶龙口酿,出来未走多远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好香的酒。”正是从流岚山回来后在桑海码头前不告而别的墨鸦。
“你还不走?”此人来去皆是干脆利落,似乎打定了主意只护他走这一遭,黎佑淡声道,“若是怕我采药受伤,现已无需忧心。”
听闻这番无情的逐客之辞,墨鸦却风流地挑了挑唇,眉梢眼角满是狡黠笑意,“哎,既然看出了我是仗义相助,不如顺道请我喝酒答谢?”
“……半日不见,你的脸皮还是那么厚。”
黎佑本是打算乘夜船一路南下,此刻遇上墨鸦也只得改了计划暂宿桑海,听涛楼建在临海的崖岸上,推开窗便是无垠的大海,墨鸦不羁地坐在窗沿上提壶灌酒,分明是他买回来的酒,最后却被这家伙一人霸占,海风吹得满屋子酒香,医书也看不进去了,黎佑索性起身来到另一扇窗前的琴台前坐下,琴音悠然响起时,他背对着墨鸦,并未看到那一刻对方骤然的回眸,一双眼睛满满印着他的背影——
三年前,阳翟城畔临风谷。
连绵三日的雨依然未歇,天却忽然之间亮了起来,鼻间萦绕着草木清冷的香息,墨鸦在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循声望去,不甚清晰的视野里是染着水意的青翠山林,鲜明的色泽间或有湿润的雾气氤氲,那人便负手立在这仙境般的天地之间,侧脸的轮廓俊美凛然,身形颀长挺拔清傲如竹,纯白胜雪的衣袍曳出漫天遍地流光。
似是察觉到什么,他敏锐地回过头来,一双黑玉般的眸子沉静地看着他,须臾之后转身在他床畔坐下,一手捋住广袖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空出另一手覆上他的额头,温凉的触感从颊侧辗转到颈项,修长的手指在颈动脉处稍作停留,片刻后才收了手道,“烧已退了,但要痊愈仍需调养数日。”
呼吸间都是刺骨的痛楚,墨鸦皱起眉想要说些什么,却刚动了动嘴唇便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痛传遍了全身,下一刻,他的手被握住,透体而入的内力带着温和的暖意逐渐镇了痛,那人一边拭去他额上沁出的冷汗,一边叮嘱,“未经我许可前不得妄动。”言毕,他便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出屋子。
……
此地名为临风谷,乃毒医天玑逸世之所,黎佑坠入谷中落云涧时被他救起,就此成为毒医之徒,跟随天玑修行医术毒理、内功心法,定期出谷至附近的村落义诊布施。空谷之中岁月幽静,时光流逝仿佛也都溶在终年缭绕的薄雾里,黎佑只能大致从清醒的那一日起,估算出来到这里已即将迈入第十个年头。
捡到这个濒死的男人是在归谷途中,天玑不喜被人打扰,临风谷口有十里迷阵,玄妙的阵式将整片山谷隔绝在另一个洞天,不得其法绝无可能寻到这里,然而两侧崖壁高达千丈,从那里坠下竟还留有一口气,黎佑便将他救了回来。
再进屋时手上端了一碗粥,床上的人下意识地回眸,却立时便痛得定在原地,饶是如此,他的神色却是毫不示弱的强自隐忍,黎佑面无表情地将一切看在眼里,把粥放在一旁,放轻动作将他扶起来,一勺一勺将粥喂完,仔细为他擦去这片刻便已涔涔而下的汗水,就听得他说,“多谢相救,”嘶哑的声线里带着强忍剧痛的颤抖,然而他眼中的光芒仍然清澈沉定,“敢问兄台……我已睡了几日?”
“七日。”黎佑帮着他重新躺平,难得好心情地自己解释起来,“幻鸩毒性霸道,你余毒未清,尚需七日或可拔除疼痛,若要真正痊愈,少则数月多则半年。”
那一瞬间,男人瞳底闪过莫测的神色,却很快被他敛睫遮去。
接下来的三日里,黎佑用药和着内力将墨鸦体内的余毒逼至一处,清过毒的新血需活络之后方能见效明显,黎佑便扶着他起身,帮他简单梳过散落的额发束在脑后,执着他一只手环过自己肩头,借力将对方支起,配合地略微倾身让他能靠得舒服些,而后带着他在屋外的空地一圈一圈地慢慢行走。
走得差不多了便将他放在垂柳下的躺椅上,黎佑在他身畔的石质琴台前席地而坐,香炉里焚起镇痛安神的迦南香,一阕无名之曲自他修长漂亮的指间流泻,曲声清长悠远,安和宛如山中溪流、林间涛声,听在耳中甚是熟悉,那昏昏沉沉的七日里,墨鸦也并非全然沉睡,中毒只是其一,他身上更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随同毒发折磨得他精疲力竭也不得安宁,每当此时,这首曲子便会回响在耳畔为他镇魂驱梦。
绵延数日的秋雨将谷中空气浸得清凉,轻风拂过郁郁苍苍的林壑带来旷远的气息,深雾之中有清脆的鸟鸣,时远时近地低徊,将山野之间的碧色衬得愈发清幽,墨鸦躺在那里,心静得几乎快要睡过去,伤不至死就自己包扎一下,病痛不危及生命也都忍忍便过,在这之前他过得一直都是这种日子,比起不绝的噩梦,此情此景倒更像只存在于梦境之中。
这样安宁的日子持续了短短四日,就像黎佑说的那样,第七日时他的身体已不再剧痛难忍,只在余毒发作时有如万蚁蚀骨又麻又痒。墨鸦寻到黎佑时,他正蹲在竹屋后的花圃边仔细修剪花枝,一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雄狮安静卧在他身畔,背上搭着他脱下来的长袍,此刻察觉有人慵懒地睁眼扫过墨鸦,也不吼不叫,只晃了晃尾巴拍在黎佑背上。
此般情景看得墨鸦兴味盎然地挑起眉,不等黎佑回头便径自走过去,从他身侧伸手戳了戳那朵漂亮的小白花,嘴上却丝毫不拖沓地开门见山道,“既然知道幻鸩,那我的身份你也是清楚的了。”幻鸩此毒,乃是姬无夜为惩戒背叛者特地同临风谷毒医求取的无解之毒,知其名的除却将军府中少数人,便只有亲手使其问世的毒医,“你救活了我,可是有了必死的觉悟?”
那只狮子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目露凶光地盯着墨鸦,枝叶浮动的簌簌声突然变得清晰,一阵疾风拂过,吹落黎佑手中的枝叶,他的动作顿了一瞬,却很快恢复如常,耐心剪去最后几处突兀的枝叶,一边漠然道,“救便救了,哪有那么多因果顾虑。”
“说得很轻巧嘛,要不要我提醒你韩国的姬大将军是何人?暴戾恣睢丧心病狂,你不仅失约于他,亲手解了自己承诺的无解之毒,还救了与他作对的叛徒,这一巴掌打得当真响亮。”
墨鸦说得尽心尽力尽善尽美,听得人却装聋作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拂去掌心尘埃,死人脸上不见丝毫他喜闻乐见的闻风丧胆,“幻鸩出自师傅之手,我不过是恰好解了它,如此而已。”他一边冷淡地回应,一边又倾身亲昵地揉了揉狮子头,取过外袍穿上,端立于天地之间的样子恍如初见——
“何况,我既留你,便绝不惧你留不得。”
或许就是从这句话之后,他染上了看到那张面瘫脸就忍不住出言调戏的坏习惯,眼中漾起细碎的光华,一时间失了声的墨鸦终于赶在黎佑不耐地离开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哦?不怕我杀了你自己跑路?”
话音尚未落尽,墨鸦便出其不意地扑上去打算给他个教训,结果就是被反制了双手动弹不得,黎佑从容地站在他背后,清冽的声音在耳畔荡起微弱的轻颤,“你打不过我。”
墨鸦却是一声低笑,陡然往后一撞,早就防着这一招的黎佑捏紧了他的手腕,拧起眉顺势仰身避开,却不料那只是佯攻,这家伙为了放倒他不惜搭上自己,看准他不放手立时向前扑去,横倒的前一刻足尖点地骤然转身,猝不及防的变向使黎佑不得不松开手,千钧一发间想起墨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只好转推为拉、在整个人将要砸在对方身上时,一手支在地上堪堪伏在他上方,另一手托在他背后垫住,免得他摔得太重。
不过黎佑一番好意,墨鸦却毫不领情,下一刻他戏谑挑唇,久病之下的绝美容颜顿时生动起来,抬起双手圈住黎佑的腰将他抱了满怀,“美人如此投怀送抱,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了。”
之后的日子宛如一场五光十色的梦,一年前黎佑出师,天玑将临风谷交与他便放手云游四海,与一个寡言少语的面瘫同居在偌大的山谷之中,分明与之前领命杀人的单调生活并无不同,墨鸦却有种生命仿佛忽然之间充实起来的错觉。
每日伴着琴音与林涛声入睡,而后被黎佑亲自唤醒,与他一同用过早饭,泡药浴时他便坐在一旁,手执一卷医典抑或毒经,慢慢翻看静静相陪,身上的伤口结痂、身体渐渐好转之后,偶尔会被他支使去为屋后的一亩三分地松土施肥,由他带着看遍谷中风景,常来闲逛的狮子也开始蹭在身边,记忆不知不觉已被他的容颜填满,他为他上药时低垂眼睫全神贯注的模样,他在灯下一针一线为他改小旧衣服的模样,他为他抚琴镇魂仙人般清雅的模样,他侧卧在树下,漆黑的长发散落在石板上,开出靡丽的花……
时光渐渐流逝,不知不觉季节已从春轮转至夏,体内余毒已被清祛大半,墨鸦开始每日与黎佑过上几招,饶是山中夏日清爽依旧,一番酣战之后依然满头大汗,他被黎佑赶去匆匆洗掉一身湿气,就闲不住地又去了厨房,空气中弥漫着清苦的药香,黎佑正在熬制药糖,见他进来顺手用筷尖探进锅里沾了些糖浆喂进他嘴里,甘醇凉爽的味道在舌尖漾开,墨鸦眯着眼抿抿嘴唇,不吝赞美,“嗯,很好吃嘛,有毒医大人的味道。”
黎佑十年如一日地不理会他,墨鸦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平日里强自压下不提的感慨突然就悉数冒出了尖,有些自嘲地想着曾与白凤说过想得太多对自己也有点残忍,一边又完全不想克制地胡思乱想。
“哎,阿佑不说话,是不信吗,”异常的长久静默似乎昭示着什么,他突兀地伸手捏住黎佑的下颔,强行将他的脸转过来,嘴唇就覆了上去,“那只好让你自己尝一尝了。”
那一夜星空盛大,月色如水。
墨鸦一袭初遇时的黑衣,不知已于黎佑屋前静立多久,他似是在凝望黎佑的屋子,瞳中却一片空寂。忆起白日那个吻、黎佑不迎不拒瘫着脸任他轻薄的后文,冰冷漠然的面上终于漾起浅淡的笑意。
而后在他带着那样的微笑即将绝然转身时,盯了许久的门终于被推开发出喑哑的响动,门口的男人随意披了件外袍,漆黑的长发未束、纷纷散落在颊侧肩背,连带凛正俊美的容颜都染上了几分妖娆,那道熟悉得发颤的声音月光般清冷,“你去哪?”
“自然是出谷。”墨鸦一瞬不瞬地深深看着他,语气随性佻薄,“姬大将军手下的墨鸦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无情无心更不知何为痛苦悲伤,这样的人即使救他性命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有丝毫感恩戴德。”
“是吗,那你走什么。”
墨鸦垂眸,一点一点地攥紧垂在身侧的双手。
那人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响在耳中却揪心得让他连手指都痉挛起来。他在姬无夜帐下多年,知道的太多,无论背叛与否,早已成了这位暴虐的大将军必除不可的阻碍,纵然这几个月相安无事,但不见他的尸首,姬无夜是绝不肯罢休的。他尝尽红尘纷扰,亡命天涯更是令人麻木,这深谷之中恬淡的岁月于他而言弥足珍贵,无论如何也不愿给予他这一切的人失却这片宁静。
他看着黎佑一步步地靠近,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他心上,终于在他眼前停住,“你若是要走,便亲自说与我听,山谷周围遍布迷障,我会带你出去,”修长的手指带着熟悉的温凉握住他的腕,缓慢而固执地展开他攥成拳的手,最后纵容地任凭他反手紧紧地扣住,“你若是不想走,便不要走,我既留你,便是绝不惧你留不得。”
那些话语宛如魔咒般动听,墨鸦终是垂眸轻笑两声,兀自喃喃,“怎么办呢。”下一刻,他骤然抬手将黎佑按在一旁的树干上,炙热的吻凶狠地印上他的嘴唇,宛如要将他整个人生吞活剥般地侵略挞伐——
……
小船驶入阳翟地界后,又下起了茹毛细雨。
船舱中,黎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边看风景看得兴味盎然的墨鸦,心情难得有些抑郁。三年前重伤之后,他的部分记忆似乎也跟着丢失了,难得归谷一次的天玑在他痊愈后又继续云游,他便趁此机会出谷试图寻回记忆,然而……
前一日在桑海听涛楼,墨鸦边喝着酒突然就坐在窗边睡着,他在这家伙差点翻出去的时候接住了他,好心好意将他安顿在床上,却被紧紧扯住衣袖不能动弹,直到清晨时才被放开,醒过来的男人赶不走,甚至在听得他此行目的后,不由分说地逼他回谷。
“能够忘记,便不是需要记得的事。”虽然重新练就了这身刀法,数年积累的内力却回不来了,面对铁了心的墨鸦强行将他丢进船舱的行为,黎佑毫无还手之力,“回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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