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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天策 作者:长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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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辰便不再动了,他将头扭向一边,只拿手箍着白鸿飞的腰,也不敢去看白鸿飞的脸,只是看着他赭红色的衣袍,被水浸成了深红色,随着水波一起一伏。
他听得见白鸿飞倒吸冷气的声音,他甚至感觉得到,白鸿飞在自己怀中,自我清洗。
白鸿飞心中恼怒,羞愧,愤恨,难堪,统统上涌,他带着些粗鲁的,用手揉搓着自己被朱邪执玩弄过的地方。
乳头,腋下,小腹,下体。
他只要一想到这些,便对自己无比的痛恨,下手便更重。
在手清洗后面的时候,他更是粗鲁,甚至从那里面传来的痛感,引得他浑身不住的痉挛。
白鸿飞环坐在顾长辰的腿上,他浑身痉挛,当然逃过不顾长辰的知觉。
非但如此,反而在他浑身抽搐和不经意的扭动之间,撞到了顾长辰尚在沉睡的东西。
顾长辰猛然伸手,按住白鸿飞近乎在自虐的手,盯着他的双眼。
白鸿飞的眼中,有着愤怒和屈辱的颜色。
顾长辰将白鸿飞的手缓缓的拉开,他尽量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任何其它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平稳:“你太急了,会弄得更伤……我……帮你……”
这句话不带有任何色情的味道,而白鸿飞的双肩,却忍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顾长辰一手拦住白鸿飞的腰,一手伸到他的下面。
缓缓的,轻柔的搓弄着,然后接着水流的润滑,缓慢但坚定地伸了进去。
撕裂的疼痛和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白鸿飞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然而闷哼过后,他终于忍不住,趴在顾长辰肩头,哭了出来。
顾长辰没说话,他只是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温柔,慢慢的清洗,直到里面的伤口和白浊,都被洗掉,他才抽出手来。
顾长辰将白鸿飞拉开了些,低声道:“鸿飞……坚强些……”
白鸿飞呆呆的看着顾长辰,对方脸上没有半丝其它的神色,眉目间比头次相见多了些沧桑,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自己。
这个人,让自己坚强些?
这个人,将自己坚守云州。
这个人,让自己沦为男宠,叛国贼。
这个人,冒死前来相救,此刻深入自己的身体,却眉毛都不抖的说:坚强些?
一时之间,白鸿飞竟不知对这个人,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他只是紧紧的咬着唇,唇被他咬破,流出血来。
他死死的看着顾长辰,顾长辰也看着他。
两人没有说话,他只看见顾长辰的唇,微微动了动。
白鸿飞心中,忽然有了疯狂的想法,如果他这个时候吻我,如果他这个时候,将我口中,残留的别人的精液全部清扫干净,如果他这个时候,说“爱”或者仅仅只是“喜欢”,那么,我便原谅这个人之前所做的一切。
白鸿飞在等着,他甚至微微的松开了唇,在等着。
然而他却只看到了顾长辰抖动的喉结,只等到了对方小腹升起的热度,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想要等的东西。
顾长辰没有吻他,没有说喜欢,甚至没有抱他。
顾长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赶路吧!”
伍不凡此刻正背对着顾长辰,站在约莫二十多米的样子。
他耳中,甚至能够断断续续的听见白鸿飞在被清洗时,发出的呻吟。
他很想回头,他很想看看,顾长辰现在脸上,究竟是个什么颜色。却最终忍住,没有回头。
一旁有士兵指着伍不凡的胳膊:“伍将军,你受伤了!”
伍不凡淡淡的哦了一声。
“还在流血!”
伍不凡刺啦一声,撕下一块衣襟,草草的包扎。
那两三名士兵见伍不凡脸色阴沉,不敢去问,更不敢违背伍不凡的命令去偷看顾长辰和白鸿飞。
伍不凡心中忍不住的焦躁,他抬头看天,举目看土山,又低头看沙砾,却就是没有回头,看自己想看的。
他在心中不断地想着,怎么还没完,怎么还没完?白鸿飞怎么还在哼哼,为什么还要哼哼!
然而他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沉声命令三名亲兵:“把马看好!”
直到背后顾长辰喊他,他才猛的转过身去,大踏步的朝着从水中出来的,怀里还抱着白鸿飞的人走去。
走到跟前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经意扫过两人。
白鸿飞身上,穿着顾长辰湿漉漉的外袍,脸色苍白,嘴唇殷红,上面还有着齿印。
而顾长辰,上半身只穿着一件中衣,下半身的裤子全部都湿了,贴在腿上,特别是大腿处,贴的紧紧的,将大腿处勾的清楚。
甚至,连两腿之间某个有些勃发的东西,轮廓都看的明了。
伍不凡不自觉地便会想到,白鸿飞唇上的牙齿印,是谁咬的?
他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到这个,心中便无比的焦躁,焦躁到想要杀人。

39、问情

伍不凡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到这个,心中就觉得无比的焦躁,焦躁到想要杀人。
他只得移开自己的视线,漠然问道:“什么事情?”
顾长辰道:“赶路吧!”
伍不凡点头,转身便走,他顺手想要去牵顾长辰的马,手到了半空中却停住,改为拉住自己的马鞍,翻身而上,头也不回的问:“回萧关?”
顾长辰浑身湿漉漉的,非常不舒服,本想找伍不凡要件衣服,见到伍不凡一张黑脸生生忍住,道:“回萧关!”
白鸿飞突然插口,他声音泠然,说的也极慢:“我刚刚听见棒子的声音了,他还不知死活,你就要回去?”
顾长辰知白鸿飞是想到了那日云州县的事情,责怪自己,不想做解释,伍不凡在一旁却心中不悦,他深知顾长辰这短时间因为白鸿飞的事情付出了多少努力。此刻众人拼着性命将他救出,白鸿飞不但没有感谢,反而有责备顾长辰的意思,按捺不住,重重的哼了一下,道:“顾长辰能跑出来回萧关,棒子当然也能跑出来回萧关!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怎么配跟着出来办事!?”
白鸿飞原本白的脸,此刻唰的变成了惨白,他不自觉地咬了下唇,一双眼睛看着苍茫大漠。
顾长辰与白鸿飞共乘一骑,伍不凡等三人各自骑了一匹马,朝着萧关而行,到了后半夜,顾长辰见白鸿飞已经在马背上沉沉睡熟,便扭头对伍不凡道:“不凡,你说朱邪执这次,会不会因为吃了亏前来绕关?”
伍不凡单手拉着马缰,摇头道:“难说,这事你不用操心了,你还是琢磨琢磨,他的事情怎么办吧!”伍不凡一面说,一面给顾长辰使了个眼色,问道:“这可是朝廷钦犯,你挡得住普通官兵的追查,可是挡不住皇上身边的……”
说道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皇帝赵肃身旁,有着武功卓绝,神出鬼没的三十名杀手,专门办一些普通人难以办到的或者不好办的事情,来无影去无踪,号称“影子”。以顾长辰现在的本事,随便来一个,那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顾长辰想了想,道:“还是先带他回去,把伤养好之后再说吧。”
伍不凡哦了一声,两人没再多话,一队人踏着沙砾往前行,此刻夜间正是寒冷入骨,顾长辰察觉到自己身前的白鸿飞被冻得瑟瑟发抖,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一件,将他裹住,对伍不凡道:“待他养好伤后,若是他想要从此不问世事,隐姓埋名,我便帮他置田买地,更改身份;若是他想要沉冤昭雪,我也帮他去奔走疏通,甚至殿前鸣冤……”
伍不凡将白鸿飞上下打量了两眼,只看见白鸿飞此刻,倒在顾长辰怀中,似柔弱不堪的样子,天上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好似给他脸上铺上了一层银光一般,隐隐泛着光滑,白鸿飞在睡梦中眼眸紧闭,只一双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又去看顾长辰,这几个月的磨练,将这个人身上的文秀书生气磨得一干二净,这些天风吹日晒,刚刚又经过一场血战,倒是给顾长辰的脸上增添了一份风霜之色,倒是眼睛依旧是沉静深邃。
这两个人在一起,单单是看起来,都觉得十分顺眼。
伍不凡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过了一会,才拉了马笑道:“你对他还真不错……”
顾长辰亦笑道:“这些都是我欠他的,我该还给他!小时候我妈告诉我,欠人什么东西都可以,就是不能欠人家的情。”
伍不凡道:“这么说来,你小子欠我的东西也不少!我看你却从来没想过要还!”
顾长辰一愣,随即给了伍不凡一拳,笑道:“和你还客气什么?你要不愿意,前些天的花雕还给你就是!”
伍不凡哈哈一笑,扬鞭甩在马屁股上,马吃痛,四蹄飞奔,顾长辰呆呆的看着前方那人,在苍茫大漠下逆风疾驰,只剩下那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要上好的山西汾酒!”
一行人离萧关还有五十里的时候,正好撞上棒子等人,顾长辰清点人数,三十名亲兵一个不少。这次出来,除了伍不凡,棒子,和顾长辰以外,并无第二个人知道白鸿飞的真实身份,行动也算得上十分顺利,顾长辰抵达萧关已经是第二天半夜,他取出腰间令牌,守关的将士见主帅回来了,都纷纷让开,副将王坚闻讯而来,对伍不凡道:“伍将军,朝廷圣旨到了,传旨的公公,都候了大半夜了!”
伍不凡瞥了一眼抱着白鸿飞越走越远的顾长辰,皱眉对一旁的人道:“没半点眼色!顾先生累了几天,去抬个担架来,帮顾先生抬人!”
见到白鸿飞被放在担架上后,这才转头对王坚道:“皇上又有旨意?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么?”
王坚摇头,表示不知,伍不凡又问道:“那是哪位公公前来传旨的?”
王坚道:“就是皇上身旁的杨复光杨公公!”
伍不凡听说是杨复光亲来,知道非同小可,连忙冲过去换衣净身,迎接圣旨去了。
顾长辰带了白鸿飞来到自己院中,将白鸿飞从担架上抱起,径直抱入自己的房间。抬白鸿飞前来的士兵也都纷纷离去。
途中白鸿飞一直紧闭着双目,顾长辰只当他已经睡着,此刻他给白鸿飞盖好了被子,正准备离去,却猛然看见白鸿飞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却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顾长辰笑道:“你先休息休息,其它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却听见白鸿飞的声音,平静的不带半丝波澜:“朝廷给我定的什么罪名?”
顾长辰也不知白鸿飞到底知道了多少,不好隐瞒,过了半晌,才颇为艰难的道:“是……是叛国……”
白鸿飞却好似早已料到一般,他双目看着屋顶,过了半晌,又问:“我娘呢?流放到哪里去了?”
顾长辰道:“没……她……她还在京城……”
白鸿飞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顾长辰:“京城大牢?”
顾长辰只得点头,他以为白鸿飞会失声痛哭,却不料白鸿飞却出奇的冷静,过了半晌,才道:“我娘一直盼着进京,她活了五十多年,从未进过京城,我本来是答应她,下次回京带她前去见见京都繁华……”
顾长辰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将白鸿飞的手紧紧握住,盯着他的双眼,道:“鸿飞,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娘救出来!”
白鸿飞却哂笑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道:“长辰,我记得当日,沙陀人围攻云州县,你对我说,忠义许国,何惜一死……”
顾长辰心中愧疚,说不出话来,却听见白鸿飞猛然笑道:“可是在我做俘虏的这些天中,另外有个人对我说,只有爬的越高,才能看的越远。必要时,叛国叛家也不是不行,如果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你想报国,朝廷还看不上……你说,你和那个人,谁是对的?”
顾长辰却万万想不到白鸿飞会有此一问,他心中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此刻被问到,过了半晌也不知道答案。
两人正陷入沉默胶隔之时,忽然听得门外有人通传:“顾先生在吗?”
顾长辰起身,拉开门朝外看去,只见两名亲兵站在院中,他虚掩了门,问道:“什么事情?”
两名亲兵道:“伍将军找您,说是有重要事情!让您换身好点的衣裳去!”
顾长辰莫名其妙,反身回房,换了件干净衣袍,正准备出门时,看见白鸿飞双目依旧睁着,便道:“鸿飞,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把伤养好再说!”
说毕,顾长辰便转出门去,白鸿飞置若罔闻,他的手藏在被子中,紧紧的攥着,耳边想起了自己做俘虏的时候种种遭遇,他一直不相信朱邪执说的消息是真的,他一直以为,自己为国尽忠,得到的必然是朝廷嘉奖。他一直以为,什么叛国投敌,什么全家诛连,不过是朱邪执为了瓦解自己的意志,编造的谎言。
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宁死不愿丢弃国家百姓的人,成了叛国贼!他的母亲,被关押在京城天牢,不见天日。
他开始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寒,他浑身都忍不住的哆嗦,最后,他蜷在被中,落下了一滴泪。他最后一滴泪水。
在很久以后,人们提到白鸿飞的时候,总是会说:“白相爷冷酷无情,白相爷铁面如山。”
恨他的人,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爱他的人,将他捧得天上少有,人间全无。他一个笑容,便能令死囚重活,他一个皱眉,便能令老臣锒铛入狱。在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相爷时,从未有人想到过,他,白鸿飞,曾经软弱的,躲在被子中痛哭流涕。
当然,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现在,天水朝炎兴二年春天二月十五日的夜晚,顾长辰正换了干净衣衫,往伍不凡的营帐中走去,那里灯火通明,人人屏气,等待着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杨复光说话。


40、动念(清汤)

等到顾长辰抵达伍不凡住处时,只见大厅中已经站满了军中诸将,王坚等亦在此,身着官服,就连平常穿着随便的伍不凡,都穿了正式官袍,那身绛纱单衣,白纱中衣,皂色的领子的三品武官官袍,将伍不凡衬得整个人十分精神,腰间束着白玉带,挂着佩剑,绶带,环佩等饰品,倒是显出一丝文气来。
顾长辰走进大厅,只看见中央正位的方向,站着一名太监,瓜子脸,皮肤白皙,穿着褐色圆领袍子,手持拂尘,一双眼睛十分阴鸷。
顾长辰走到伍不凡身旁,低声问道:“什么事情?”
伍不凡道:“是宫里来的太监杨复光,来传旨的!”
顾长辰点了点头,只看见杨复光朝众人扫了一眼,又盯了顾长辰片刻,这才道:“都到齐了,领旨吧!”
厅中诸将齐齐朝着长安方向跪下,三叩九拜之后,杨复光捧出圣旨宣读,却原来只是普通的褒奖圣旨,顾长辰亦被任命为云州防御使兼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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