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檀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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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我今天就讲到这里。”
说完他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渐渐地,先是零零星星的几片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就慢慢形成了雷鸣一般的掌声,顿珠仓决走下台鞠了个躬。
杉沙的传令官大声宣布今天的课讲就到此为止,各位大人都开始收拾东西,那位杜大人急急忙忙的快步走到顿珠仓决身边,一拱手几位礼貌的拦住他的去路问道:“公会长留步,您刚刚所说,都是真的吗?”
顿珠仓决失笑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是请不要怀疑我课讲内容的真实性,在课讲上胡编乱造这种有损师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那位杜大人急忙道歉道:“公会长请见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其中具体的情况。”
顿珠仓决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年轻人,你要是想知道关于西方来人的事,就去问顾莫余吧,他才是了解的最详细的人。”说完便扬长而去。宋秀夫薛嘉彧从后面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说道:“少醴,走吧。”杜少醴却不领情,一把抓住宋秀夫问道:“顾莫余,顾会长现在在哪?”
宋秀夫一把拍掉他的手说:“少醴,你知道了也没用啊,那位顾会长,现在还在昏迷中呢,再说,他自从回来以后好像以前的事情忘得都差不多了,这种事,他到底还记不记得都是个问题,你现在莽莽撞撞的跑到他那里去,被陛下发现了,就麻烦了。”
杜少醴大声吼道:“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今天那两位公会长讲的,已经完全颠覆了我过往人生的认识,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薛嘉彧拍拍他的肩膀,苦笑一声说:“怎么会不想知道,就是想知道的太多了,已经不知道从何问起了啊。”
杜少醴也一下子无所适从了起来,他愣在原地,脑子里想的都是关于今天他们讲的关于公会制度的,还有,关于西边大陆的。
薛嘉彧一排他们俩的后背说:“走,咱们去喝茶!边喝边聊如何?”宋秀夫杜少醴点头表示赞成。
、我也是正常人了
陈岁岁已经连熬了三个通宵在翻阅那本《怙悛经》了。
顾行止这个人,跟顾莫余在一起呆久了,狐狸的狡诈也学了几分,之前去教会之前他给顾莫余,最后被顾莫余烧掉的那本并不是真正的《怙悛经》,只是一本贴了《怙悛经》书皮的普通的志怪小说罢了。
至于那本真正的《怙悛经》去年前顾莫余给了顾行止之后就一直在他那里,其实按照顾莫余的想法的话,那本书他本来是要毁掉的,但是当时顾行止硬生生的跟着自己,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出于担心,顾莫余就把经书交给了顾行止,也算是他的当成他的一个挡箭牌吧,关键时候还是能帮他一把。顾行止知道顾莫余的目的,本来也是准备毁掉这本经书的,但是好好回想一下,这本经书居然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顾行止就一直踌躇着没有下手,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他救命的稻草。
顾行止走进房间里,顾莫余还是睡得人事不省的。从他那天在教会七窍流血昏倒之后,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陈岁岁发了疯样的看经书,恨不得都要背下来了,但是,那本上古岁月里变成的书写的是何等的晦涩难懂,即使是他那么的用心,三天不眠,也还是只看了一小半。
顾行止深深的看了顾莫余一眼,心里默默的想着,阿余,你的愿望,已经快实现了,你就不亲眼看看这个新的世界?你现在倒是睡得安稳,什么都不管了,难道你要把这个重任甩手扔给我一个人?
要是顾莫余现在听见他这话,恐怕要气的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只是“看起来”睡得很安稳啊,谁告诉你自己就真的睡得很好了啊,其实顾莫余根本就没有睡得又多深,脑子里全是乱哄哄的一片,过往所有骇人心神的事一幕幕还循环着在眼前播放,无边的黑暗夹杂着妖魔似的的梦魇,他感觉自己几乎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不停的小逃离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但是无论自己跑多久,这些鬼东西几乎无处不在,这样的梦境到底哪里安稳了!
陈岁岁就在顾莫余旁边的那个房间里,顾行止顺便就过去看了一下他,一推门,便看见满地的书卷宣纸散落在地上,几乎要淹没案几,案牍上岁岁一边拿着笔一边仔细的审查着经书里的每一句话,看见顾行止进来,他抬起了双眼通红眼眶发黑的面色卡白的一张脸,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来了?”
说实在的,这样看上去陈岁岁完全不是平时那个大美女,而是像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顾行止皱皱眉说:“你这样精神会崩溃的,休息一下吧。”
陈岁岁惨笑一声说道:“看到那一堆没有。”他指着左手边一堆纸说道:“阿粽的病理,他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解除长生之后能还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了,而且现在这样,他几本上一天他消耗一个星期的寿命,耗得时间越长,之后活的时间就越发短,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休息。阿粽当年救我哥的时候,也还不是不眠不睡五天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阿粽啊,阿粽他是我一生的恩人。”
顾行止不知道顾莫余跟岁岁以前的事,只当是普通的上下级,现在看来,原来这个医术高明的女人,是承了他的恩情啊。
三天之后,陈岁岁一边熬着药,一边烧着针灸的针坐在顾莫余床边,外面顾行止喻源周维礼他们几个站了一个厅堂,其实本来都是想进去看看的,结果一走到门口却又都不由自主的退回来了。
五个大男人相顾无言,沉默以对,气氛显得有点压抑。
“我说,阿粽又不是死了,你们吱个声儿啊。”喻源最先受不了,开口说道,韩偦皱着眉就要踢他:“说什么呢!”
周维礼站起来,仔细的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说:“行了你们俩,岁岁的医术可是阿粽亲手调教出来的,阿粽这厮贪生怕死,才不会在这上面偷工减料。”韩偦双眼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样的说道:“阿粽?周维礼,你怎么知道的啊,你是不不关注这些事情的么?”
周维礼没有理他,他一向不会理睬这类无聊的问题,正在韩偦一脸期待的等着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拿着一把折扇笑道:“啧啧,阿礼当然不理会这些七七八八的杂事,但要是他亲眼所见就另当别论了嘛。”
周维礼皱着眉看着进来的人说道:“周匄,收起你那把愚蠢的扇子,拿着它你简直就是个白痴,我不希望走出去的时候别人把我划到你那一类里去。”
周匄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凑到周维礼身边说道:“是,是,尊您的令。”
顿珠仓决问道:“周匄?你来这里干嘛?”
周匄一只手搭在周维礼的肩上说道:“我来找那个叫瑛子的小妹妹,他不在这里?”
周维礼冷哼一声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周匄默默鼻子连忙赔笑道:“哪儿能啊,我这不是有媳妇儿了么。”说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拍了两下。
顾行止在闭目养神,剩下的人全都一脸了然的看着他们,异口同声的怪叫了一声:“哦~~”
周维礼赧然,拍掉他的手厉声说:“你不是要找瑛子么,去啊,还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等周匄回答,桃木枝就带着瑛子出现在门口,瑛子看着那个不认识的周匄,怯声道:“那个,我是瑛子,请问您是找我么?”
周匄一愣,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脸色变了变长叹道:“我可没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是讣告。”
瑛子没读过多少书,没听懂他那句“讣告”是什么意思,反倒是他身后的桃木枝脸色一变,本来还准备看看周维礼笑话的其他人也脸色一凝。
“小妹妹啊,你奶奶几天前,过世了。”
瑛子脸色一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泪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周匄挠着头,一脸为难的自言自语道:“唉,所以说我不想跟小姑娘说这种伤心事啊。”
正说着,陈岁岁一脸死人样的出来,见到这么多人都在前厅明显一愣,顾行止走到他面前问他怎么样。陈岁岁面带喜色说道:“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之后一段时间要注意休息,不能熬夜,还要多吃青菜,他以前那些个别扭的坏习惯都跟他改过来就会好很多了。”
顾行止点点头,叫了人把他送回去,又走到瑛子面前说:“我短期内不准备告诉阿余你奶奶的死讯,”顿了顿又说道:“他的情况……虽然对不起你奶奶,你现在想怎么办?”
瑛子捂着脸哭的一塌糊涂,一个劲的摇头,桃木枝看着他,对顾行止说道:“我来跟他说罢,先生就拜托您了。”
顾行止点点头,转身踏进里屋。
再次醒来的时候,顾莫余被太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整个人也是一片混沌,腹诽道:这他娘的是中午还是下午啊,这么大的太阳,是要闪瞎我狗眼吗?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子,本想继续睡的,但是睡了一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右眼微微的眯开了一条缝,结果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吓到了——这,这,这自己枕头边上那位是怎么回事!
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就看入迷了,这个家伙睡觉的时候面部线条这么柔和啊,怎么平时跟他讲话的时候就不觉得呢?顾莫余右手划过顾行止的眼皮跟鼻子,指尖停留在了他嘴唇上,正准备给他拉出一个笑脸的时候,顾行止突然就睁开了眼,顾莫余右手尴尬的悬在那里,被顾行止一把抓住,他红着脸问道:“你怎么是醒的啊。”
顾行止淡淡的说道:“怀里的人翻了个身还不醒的是死人。”
顾莫余哑然,过了一会像是想起什么样的突然说道:“不对啊,你怎么睡我床上?”
顾行止一个鄙视的眼神丢过去道:“这是我的床,是你睡我床上。”
顾莫余骄傲的一摆脸,哼了一声说道:“皇家物品都是公会提供,我可是大公会长呢。”
顾行止噗的一声笑出来道:“是,是,只是现在大公会长也是我的了,那这笔账怎么算呢?”
顾莫余吧唧一口亲在他脸颊上说道:“这样两清,成不成交?”
顾行止一直被他压在身下的右手臂突然就揽上了他的腰身,一把把他带到自己面前,吻住他的嘴,滚烫惊人的吻覆上水色的唇,清泌、冰凉。细细描摹之余却透着如火般的深情,仿佛想用热度将他融掉。他的吻带着隐隐的狂热霸道,深厚辗转似有万般依恋,偏又浓郁到销魂蚀骨,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顾莫余从里都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吻得晕头转向,顾行止左手也搭上来,在他耳畔厮磨了一阵低低的说:“两清?你还想跟我两清?”
顾行止的鼻息打在他脖子上,痒痒的让顾莫余挣扎着推开他,可他这个病秧子力气哪有顾行止大,顾行止不放开,他也只能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痒,放开我啊。”顾莫余一边笑一边说。只是半天眼前的人都没了动静,顾莫余试探性的叫了他几声,顾行止没有反应,再一靠近就觉得他身上烫的惊人,顾行止深深的看着他说:“别乱动。”
他的眼睛像是在燃烧一样,顾莫余看他的样子也明白了几分,他突然间就局促起来,虽然以前见过不少,但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难免还是紧张。顾行止紧紧的抱着他,在他耳边呢喃:“阿余啊……”
顾莫余听他的口气已经带有一点情欲的色彩,瞬间整个人就僵硬在那里,语气十分紧张而生硬的不知所云的回了一句:“啊?”
顾行止突然猛地吻住他,滚烫的吻,仿佛要把腰肢都给搂断的手臂,不曾尝到到甜蜜,在两人唇际蔓延开来,疯狂的进攻和肆虐,占据口腔内每一处的强势,吻到几乎窒息。在肌肤上游走的指尖,顾莫余只觉得浑身发烫。像是犹豫了很久,顾行止终于停下来,一抬头就看到眼前的人脸都憋得发紫了,不禁失笑,这个家伙,居然不知道要换气的么?
把手从他身下抽出,顾行止迅速走出了房间,现在还不行,他才刚醒,这么可能经得起那样的折腾。顾莫余依旧躺在床上,顾行止抽离了抱着他的手臂,让他在庆幸的同时也有种奇怪的失落感,等等,失落感?因为顾行止不在?开什么玩笑!顾莫余使劲甩甩头,死都不肯承认自己仅仅只是因为某人离开而感到不悦。说来,这是什么时辰了?
顾莫余有反过来,抬起手臂半遮着眼看太阳的方位,可是手臂抬到一半是,他突然就愣住了——这是……肩膀好了?!
如他所见,自己的肩膀虽然现在还是有点酸,但是完全不是以前每天起床是那种钻心的疼了,像是自己一觉睡起来就好了样的,顾莫余呼的一下坐起来,跑下床站了一会儿——也不是平时自己起床时的那种无力感,像是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一样,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他又跑到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梳了一下头发——果然,头发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大把大把的调了。这,这是自己做了个噩梦再睡一觉起来之后就突然之间好了的趋势?
顾莫余就拿着梳子僵持在那里,但是脑子却渐渐的冷静下来——不会的。
不可能就无缘无故的好了,而且身体里也感觉元气十足,所以要么是岁岁突然医术大发,把自己医好了,要么就是自己回光返照,马上要死了。这么想想,顾莫余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应该高一点吧。
他还停留在拿着梳子的那个姿势,顾行止一进来就看见他光着脚站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把梳子,脸色有点难看,便过去一把抱起他,皱着眉说:“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一大清早的地上还是很凉,在想什么?”
顾莫余沉默了一会,他自己心里在想:要是自己要死了,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顾行止的异样?自己还没有迟钝到忽略他的情绪吧,话说回来,那天在教会,吴白水是不是说经书里有长生解除的方法?难道岁岁找到了?
顾莫余自己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最后问道:“阿止,今天几号了?”
顾行止也不直接回到他,只是说:“你昏迷两个多星期了。”看着顾莫余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他干脆一次性说了出来:“陈岁岁研究了几天经书,解除了你的长生,说来倒是有意思,想得到长生何其的不容易,解除他却只需要一副退烧药再加上一个顺气的针灸。”
顾莫余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就这么简单?岁岁还研究了半天经书?他肯定要气死了。”
顾行止觉得好笑,存心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