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 作者:沈夜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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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纪衡陷入深深地纠结之中,难道自己也是个同性恋?
13、陈纪衡吃醋了
孙建军睡得痛快,只是今天天气格外闷热,出了一身透汗。他家里虽然有钱,却性子邋遢,除了要勾搭小男生,一般都不会好好修饰一下。不过现在真觉得自己味道浓重,有点受不了了,对陈纪衡道:“哎,洗手间借一下啊,洗个澡。”
陈纪衡正闭着眼睛沉浸在张信哲清澈缠绵的情歌之中,闻言摆摆手。
孙建军走进浴室,又探出个头来:“你不上厕所吧?”
陈纪衡聆听着音乐,再摆摆手。
孙建军嘿嘿笑,关上门,不大会功夫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外加他荒腔走板的歌声:“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
多说五六分钟,孙建军光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拖拉地面上一条水渍:“喂,有衣服没?借我一件,我那个太脏了。”
陈纪衡叹口气,只好暂且按下暂停键,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很长时间没穿的白色衬衫,扔给孙建军。
孙建军套上,低头打量几眼:“太傻了吧,跟上台做报告似的。”
“就这一件,爱穿不穿。”说来也奇怪,陈纪衡对谁都是客客气气,在孙建军面前却半点装不下去,总觉得对方天生带着一种让人随便的潜质。
孙建军也不在乎,随手把脏衣服丢到椅背上,伸腿穿裤子。俩人又看了几集梁朝伟的《绝代双骄》,眼见天色渐暗,孙建军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这才回家。
自从上次被母亲数落之后,陈纪衡很注意卫生的保持,总要等到孙建军走后好好收拾一下。但他眼睛看不太清,也不过是略做做表面功夫。
陈母回家还是难以忍受,不由自主皱起眉头,没等坐下喘口气就拿起墩布一顿拖,把地面的脚印擦得干干净净,又把柜子桌子好好擦一遍。两根手指捏起一件脏衣服,恨不能开窗子扔到外面去,立起眼睛喝道:“是谁的这是?”
陈纪衡抬头一瞧,竟是孙建军洗完澡换下的那件,想必是忘了带走了,连忙抢过来道:“我同学的,落了。”
“什么同学呀,这么不讲究个人卫生?知不知道细菌都是这样侵入的?……”陈母逮到理由,没完没了又是一阵啰嗦。
陈纪衡赶紧把脏衣服塞进自己柜子里。
“快点洗了!”陈母尖叫,仿佛陈纪衡收起来的不是衬衫,而是老鼠,“要不就让他赶紧拿走!”
“明天就还给他。”陈纪衡息事宁人地道。陈母兀自不依不饶,足足念叨了半个小时,要急着去做晚饭,这才消停。
陈纪衡长出了一口气。
在孙建军“不离不弃”的陪伴下,一个星期之后,陈纪衡的眼疾终于痊愈,能上学了。这回他没再偷懒,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一堂自习课都没有逃过,心里憋着一股气。
半个多月后,高三进行第二次摸底考试,陈纪衡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再次拿回全年组第一。赵梓倩走过来微笑:“恭喜啊,实至名归。”陈纪衡淡淡一笑:“运气好而已,你也不错,只差一点。”
“不只一点吧,两分呢。”赵梓倩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叹息,“高考时一分压万人哪。”
陈纪衡随便聊了两句,下课铃声一响就站起来向外走。正是晚自习前短暂的休息时间,大多同学都从班级里走出来,吃点东西、散散步。
陈纪衡径直走到高二五班的门口,喊:“孙建军!”
孙建军正比比划划地跟几个人探讨刘德华和黎明到底谁更帅,说是探讨,其实那些人只瞧着他白活。孙建军就有这个本事,在哪儿都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听见有人喊他,回头看时,竟是陈纪衡,乐呵呵地跑出来:“哎,你怎么来了?”
陈纪衡眉梢一挑:“走啊,我请你看电影。”
孙建军先是一怔,随即乐得嘴角咧到耳后根:“好嘞——”
田草走过来,低声道:“孙建军,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吃饭吗?”
“啊。”孙建军眨巴眨巴眼,有心想带着田草一起去,便瞅着陈纪衡。
陈纪衡明白他的意思,偏偏装作不明白,眼睛看向别处。孙建军没法,只好一拍田草的肩头:“明天,明天我一准带你去。”
“快走吧。”陈纪衡催促,“晚自习我还得赶回来。”俩人并肩向外走,留下田草一个,气得直咬牙。
陈纪衡这一天特地回家很晚,他算准了数学老师一定会给他爸打电话,他等着家里父母的责难,甚至有种自虐般的期待。他想,我逃课了,但我是第一名,你们怎么说?
这时陈纪衡还只是个高中生,心里仍有一种赌气般的幼稚的反抗。
可惜事情发展太出乎他的意料,尽管父母全在家,却没有人对他的晚归提出异议。陈父倒是提起他晚自习逃课,但也只说一句:“自己把握好。”
晚上父母依旧在卧室里窃窃私语,无非是:“第一……还有希望。”“嗯……抓紧时间……”
陈纪衡仰望着黑暗,记起当初父亲因为他在课上看小说而大发雷霆,好像那之前刚进行过一次期中考试,他排第二名。
陈纪衡忽然明白了,父母对他的严格要求,是建立在名次之上。只要能考第一,其余都是不要紧。
陈纪衡扯扯唇角,冷笑了一回。
田草是十月末的生日,孙建军果然说话算数,给他买了一双阿迪的新款运动鞋,骚包得很。田草不敢穿回家去,只在学校里得瑟两圈。幸好那时同学们思想单纯,都以为俩人关系太铁,孙建军对朋友肯花钱,没想到别处去。
不但送双鞋,孙建军还特地在海鲜酒店摆了一桌,把罗赫、罗桥,一票兄弟,还有陈纪衡都请来,给田草庆生。
陈纪衡本不想来,他对田草没好感,架不住孙建军出面邀请。自从他俩独处那一个星期之后,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陈纪衡是冷心人,虽然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其实跟谁也不亲近,对孙建军却另眼相待。
只是一桌子人都到齐了,主角却迟迟不登场,眼瞅着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大家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怨声载道。
罗赫叫来服务员,先给弟弟点了两样菜和一盘水饺。罗桥也不客气,摊开碗筷吃得欢,旁边人眼瞅着,香味一阵一阵飘过来,更是难以忍耐。只不过碍着罗赫,谁也不敢跟罗桥抢吃的,只好把怨气都发在迟到的两个人身上。
“干什么呢这是,田草不来,孙建军也不来。”
“谁知道啊,有没有搞错,这都半个小时了都。”
“哎呀我都要饿死了。”……
陈纪衡不愿意当“外人”面说孙建军的不是,只沉默地等着。罗赫根本不在乎,眼睛盯着弟弟,一个劲地道:“多吃点,学习太累。反正也是你孙哥花钱,没事。”
罗桥连连点头,又往嘴里塞一个大饺子。
其他人一脸哀怨。
堪堪又等了十来分钟,包厢的门终于开了,孙建军搂着田草大咧咧走进来,对着大家一招手,伟人似的朗声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那走吧,你去结账,我们正好吃完。”有人开着玩笑。
罗赫摸摸弟弟的头:“吃饱没?回家去好好写作业。”
“嗯嗯。”罗桥拎起书包,对大家道再见,依旧被他哥送到门口,打车回家。
罗桥一走,大家来了精神,商量好似的起身把孙建军和田草团团围住,张牙舞爪:“说!干什么去了?怎么才过来?”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田草抿嘴笑,低着头不吭声。孙建军搂着他的肩头,对着大家一摆手:“哎哎哎,行了行了啊,别把咱寿星老给吓着。”
“呦——”有人笑着拖长声音,“你倒是护犊子,我们饿了半天,说两句都不行啦?”
“说什么说呀。”孙建军神神秘秘地道,“我们俩呀,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故意把最后一个字说得很重,田草扭捏着,锤了他一拳,羞涩得仿佛新出嫁的小媳妇。有人怪声怪气地学:“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家笑成一团。
只有陈纪衡不吭声,直盯着田草泛红的面颊,和水汪汪的眼睛。
不大一会,罗赫回来了,孙建军叫过服务员,好菜好饭叫了一桌子,外加两箱啤酒,说好今天不醉不归。
只有陈纪衡不喝酒,要来两瓶矿泉水。
田草觉得特有面子,仿佛请客的不是孙建军,而是他,紧着张罗加菜加酒。他是和孙建军在小旅馆玩过一炮才来的,在床上叫得极浪,把孙建军伺候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从不愿意来了。终究还是想起老大罗赫,无论如何不能放他鸽子,只好勉强穿好衣服,也没退房,说好喝完酒还要回去的。
也不知是因为刚刚爽过还是今天快活,田草格外地兴奋,挨个敬酒,连喝水的陈纪衡也不放过,脸上红艳艳得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洒在上面了。
酒喝得越来越多,田草也越来越放得开,干脆坐在孙建军的大腿上,扭着腰和他抱在一起。随着众人连声起哄中,俩人来了个绵长深切的吻,气氛顿时热到爆棚。
罗赫酒量大,喝多少也能保持几分清醒,他望着胡闹的一堆人失笑。一瞥间瞧见没喝酒的陈纪衡,整个人陷在角落的阴暗里,只有眼镜反着光,挡住大半边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此时的陈纪衡突然记起孙建军和他共睡午觉的情景,那种肌肤相贴的温暖的触感好像至今还残留在身上。孙建军是不是也那样紧贴着田草?或者,更亲密?亲密到什么程度?
陈纪衡像个局外人,或者是看戏的观众,和眼前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想:我要是冲过去把他俩分开,不知道孙建军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了一闪,随即便掠过去。陈纪衡做不出失礼的举动,那样就不是他了。
毕竟是学生,还算克制,八点半便散了席。罗赫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孙建军掏钱结账,大着舌头对陈纪衡道:“你……你等着,我打车……送,送你回家……”
“打什么车。”陈纪衡笑着推推眼镜,“我家就在附近,走两步也能到。”
“哦……”孙建军乜着醉眼想一会,似乎是这么回事。回手捞过田草,搂住他的腰,俩人粘腻得中间连张纸都空气都透不过去,笑嘻嘻地道,“那…那我们先走了啊。哈哈……撒有那拉……”
“好。”陈纪衡和他俩一直走到门前,见他们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车子驶离酒店门口,往黄河大街上开去。陈纪衡回身也招来一辆,对司机道:“跟着前面那辆车就行,我们一起的。”
出租车在一家门脸极小的招待所前面停下,孙建军和田草搂搂抱抱走进去。陈纪衡装作掏钱,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招待所门口。然后对司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东西落在酒店了,麻烦你再开回去。”
14、灌醉了再那啥那啥
夜色很冷,一点一点沉往下沉。陈纪衡把被子卷成一个桶,慢慢地缩进去,还是觉得凉意从脚底周围渗透进来,浸得骨头缝往外透寒气。
刚刚到了初秋,他想,怎么就这么冷呢?
陈纪衡怀念起孙建军温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就像现在紧紧贴着田草。不知他俩在干什么?陈纪衡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喜欢那个答案。
孙建军和田草在小旅店里玩得很爽,好久没有过的爽。田草像白皙而粘腻的蛇,霸在孙建军的身上,腰扭得简直要错了位,让孙建军很是怀疑他小时候是不是练过舞蹈。
田草在孙建军胯间自己动得格外卖力,趴下来时舔得专心致志,累得满身大汗,完事之后目光迷离神情倦怠,忽然开口道:“孙建军,我爱你。”
孙建军头一回听到这种话,第一个反应不是感动,竟是好笑,有一种正在看港片的错觉,忍不住扑哧一声。田草不乐意了,偏过头盯着他:“你笑什么?”
“没事没事。”孙建军连连摆手。
“你呢?”
“啥?”
“你爱我不?”
孙建军随口道:“爱,怎么不爱?爱你夹得紧。”说罢哈哈大笑。
田草没笑,目光黏在孙建军的脸上。孙建军笑两声就笑不下去了,拍拍田草光溜溜的屁股,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道:“我爱你,爱死你啦。”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自第一次起就没有一回出自真心,肚子里暗想:比女人都麻烦。索性躺下来呼呼大睡。
田草被孙建军囫囵的态度弄得有点恼怒,很想把那头做完就睡的猪踹醒了问个明白,可念头一转也就罢了。月色从满是灰尘的窗帘缝隙中偷偷摸摸溜进来,映在灰扑扑的地面上,照得那双崭新鲜亮的阿迪鞋特别引人注目。
田草忍了一会,终究没忍住,偷偷起身穿上鞋,走到脏兮兮的落地大镜子前左照右照。
这是他所能拥有的最贵的礼物,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去上学时同学们艳羡嫉妒的目光,和咋咋呼呼的赞叹,心里感到异常满足。
他望着有些扭曲的镜子里,自己只穿着一双阿迪鞋的赤果的身体,焦躁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觉得自己刚才的询问也有点多此一举。什么爱不爱的,这样正好。他对着自己抛了个媚眼,嘻嘻笑起来。
只可惜田草的好心情没持续多长时间,第二天下午下课铃声刚刚响起不久,就看见陈纪衡出现在教室门口,手里拎着个蓝布兜,径直走到孙建军座位前,敲敲他的桌子。
孙建军问:“有事?”
“嗯。”陈纪衡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往门口方向潇洒地一偏头,“走吧。”
孙建军道:“好啊好啊。”屁颠屁颠地跟在陈纪衡后面。
田草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也猜出个八九分。陈纪衡走时,目光掠过他,停都没停一瞬,仿佛根本不认识。田草实在见不得孙建军像个小弟似的对陈纪衡的巴结样,高声叫他:“孙建军,你干什么去?”
“啊,出去玩。”孙建军心知肚明,陈纪衡不待见田草,没敢提出邀他一起。何况是在教室里,不方面表露出更多的亲近,随口回答一声便闪身出了教室,只留下田草在座位上咬牙切齿。
“去看电影吗?”孙建军一出门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纪衡笑笑,含义深刻,他摇摇手里的蓝布兜,说:“不是,我请你喝酒。”
“喝酒?”孙建军惊讶万分,“你不是不喝酒吗?”
陈纪衡依旧笑:“我可以看着你喝。”
“看着我喝……”孙建军无语了,指着陈纪衡好笑地道,“这算什么嗜好啊。”他贼忒忒地睒晱眼,用胳膊肘戳一戳陈纪衡的胸口,嬉皮笑脸,“你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