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 作者:小秦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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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人并没有明确答应了什麽,不过她收拾好了包袱,一语不发地坐上了马车。叶惊澜将人平平安安地寻回来了,他心急火燎地想返凤凰,可仍小心搀扶了老夫人上车,幸好她也未曾推开了他。叶三爷直挺挺地戳在侧边,武年少不了的尴尬了,抽了空暇出来问起蓝衣人的来历,叶近秋满面的阴霾地大略说了,他听完点了点头,指住了蓝衣男人,道:“三爷,我在路上撞见了同他长得一样的人,他们的夥伴也住在这里,受了伤。你可以问问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叶近秋忍不住仔细打量他,很是纳闷狐狸精怎麽会看来看去都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半晌,他没好气地回道:“你不用叫我三爷,老五叫你迷得快六亲不认了,我可怎麽受得住你一声三爷。”这话委实不太客气,还有点吃味的感觉,武年登时红了脸去,那些尴尬尽显於形色了,他低头憋了多时,憋出一句:“对不起……”叶惊澜见他受欺负,伸出手捶了哥哥一拳,叶近秋踉跄了两步,心下更不是滋味了,他冷冷发笑,道:“老五你就使劲儿得罪我吧,继续得罪我吧,等我把这些事告诉爹娘,你看谁给你说好话!”他面不好看,像小鸡跟母鸡般跟在他身边的邵阳见了,颤抖了几下,眼圈就红了,说:“你好凶,你为什麽凶起来了?”叶近秋可是半点都不想他哭的,於是强迫自己绽开一丝牵强笑容,与他说道:“阳阳你看,我这不是笑的麽?我没凶人,你不要怕。”邵阳用衣袖揩了揩眼角,埋头就往他怀里钻进去。
叶惊澜望他们两人行止暧昧,他挑了挑眉,把头摇摇,接著也不和哥哥打招呼,把武年也扶上了马车,自己充当了车夫,拨转马头抽上一鞭子,哈哈大笑著回去了。陈平见他走了,也骑在了马上,思索了片刻,忽然对上了叶近秋,正经道:“三爷,五爷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您回去莫要和庄主们说他些什麽,不然将来怕你是会砸了自己的脚。”意有所指地瞥了邵阳一眼,他笑笑,又道:“我这先同五爷回去了,您办妥了事儿务必也要回凤凰一趟,小少爷在凤归来等您来接他。”话讫便把马腹一夹,自己去了。叶近秋这边听完,又现出咬牙切齿的面目来,这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
作家的话:
这章太仓促了,抱歉,我耐心不够用。
正文到此中断开,後面更的是叶武的专属番外,他们番外完了再接上这章的内容往後写,但是正文里面叶惊澜、武年这对CP的出场到他们回去凤凰就结束了,後面再有也是打酱油了。这是无奈之举,不然按一天天的顺序写下去,到七八十章都没生包子。见谅了。
33章会接著32章的内容往後写,但写的就是其他cp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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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叶惊澜领了武年母子回去,叶近秋便拉著邵阳的手腕回了屋子里,这时主人家去山上采药未归,他拖著包袱绕到了一间偏房,把门帘掀了,碰巧与内里将要出来的人打了照面,一时间有点惊讶。他这次的目的除了要寻回武年,还要找到他自家新买的几匹马,被劫的马贩子曾指劫匪中有一人乃是和尚打扮,叶近秋见面前是一位和尚模样的少年,不觉先有了提防,毫不掩饰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面上仍是笑向他说道:“抱歉,在下失礼了。小师父,你是此处的主人家?”净莲原本在呆愣愣地望住蓝衣装扮的男人,满心的纳闷,听了他的问话,这才幡然回神,急忙让後了小步,微微鞠了一躬:“小僧并非主人,只是在此借宿。主人家姓徐,是一名医士。”
净莲解释毕了,他直起了腰来,可这一抬了眼睛,还是忍不住在蓝衣人身上打转,如同让东西勾住了收不回来似地。他已能肯定此人绝不是邵朗,气势相差甚多,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实在是奇闻,不知邵朗若是见了会有甚麽反应,他那引以为傲的皮相别人也有。净莲盯著邵阳偷偷想的有趣,他不知邵朗等人下山的目的,以为只是清理门户,而邵阳的性情是孩童那样稚拙,喜恶总是完全表现於形色外,他见了净莲也不觉的讨厌,发现他一直在注意自己,於是便也对他笑了笑,那种很礼貌又很生疏的笑。这一笑,愈发和邵朗相别两样了,净莲心想道,邵朗的笑只会很狂妄,不像他这样真诚纯净。
这烦人的家夥在路是不肯和生面人说话的,别人靠近的他,他便要望别处逃走,不让走他就撒泼撒痴,还要哭,现在居然对一个小和尚笑了。叶近秋先前见了武年和老五时,心中就不是滋味了,现在又看到只和自己好的人也对别人笑,虽然没有对自己亲热,但也算是有好感的意思,於是他心底里直冒起了酸水,口气也粗鲁了些儿,道:“那你和他可是认识?假若是,你便快些领回去罢,我路上捡的他,一路烦的人要死。”说完,便甩开了邵阳还挽著自己的手臂,冷冷地看了看他们二人。见他这样嫌恶的态度,净莲也想到蓝衣人兴许会和邵朗有关系,正待要张口言语,邵阳却抢在了他先头,坚持挨靠在叶近秋身後,眼圈儿发了红,孩子气地扭动著身子,啜泣了一声。
“嗯?”净莲在旁望的一怔,便是邵阳的这一声,惊动了屋内将养著的两个人,只听见内里床板咿呀了一下响,像是有人要从床上起来,又被人按了回去,紧接著传来了一把斯文的嗓音说:“你别动,我去看看。”那原要动的人抱怨了两句,倒也没再有动作,另一个人出来了。叶近秋听得真切,有脚步声前来,他做好应接的准备,门口的净莲往一边让开,门帘下露出了一张和那嗓音同样斯文的脸庞,那人看见了邵阳,立即显出万分的惊喜来,急急向前,说:“邵阳,你去哪儿了?你还好吗?谁带你来的?见著大哥了吗?还是那柳家的兄弟了?”他问话的同时向前靠,叶近秋被挤离了邵阳的身边,他背贴在墙角处站著,漠然看著别人对邵阳嘘寒问暖,面上悄悄生出了一团阴影。
邵阳刚刚让叶近秋伤了心,现在见了韩衡,似乎也没有多喜悦,韩衡问了好几遍了,他才慢吞吞地说:“韩衡,好久不见。我很好,只是有点饿。我没见著小朗,也没见到柳华他们。”邵阳从不说谎话,韩衡听了他说好就放心多了,耳朵後边是范元智在喊邵阳的名字,声音已是元气十足了,他舒心一笑,拉了邵阳便要进去,不料想竟拉他不动,回了头才发现他正拿眼可怜巴巴地瞅著一名陌生男子。“邵阳?这位是……”韩衡疑惑地问道,但心中倒也有了三分猜测。
这人衣饰华贵,容貌出色,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带著经过历练过的稳重,还有一身侠气,恐怕是早晨闹过喧哗的叶山庄的人了,只是不知排行第几。纵使相识多年,邵阳还是不习惯亲密的碰触,他把自己的手从韩衡处抽了回来,然而又去抓了叶近秋的衣袖,口中虽然是回答著韩衡的问题,脸却是正正地对著他的:“我不知道去了哪里,很饿,遇见他在吃饭,我跟他一起吃。他是好人,他喂我吃饭,他带我来找你们。”
他的前後因果说的不太完整,叶近秋听了他这几句,颇觉好笑地扯扯嘴角,还好也不指望他们知道他多辛苦,因此他没有补充什麽,只是像要撇清一般,也不去理会他殷切讨好的样子,刻意强调说:“误会了,我是同我弟弟路过这里,不是特意来寻,遇见你们是巧合罢了。”他的语调是挺冷漠的,不过让邵阳握住的袖子,这次可没拂开。他再拂开的话,邵阳该是要哭了的,本来听了他撇清就不开心了的。韩衡听得没明没白,他从他们两人这儿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来回观望,最後若有所思地定在了叶近秋身上,微笑著道:“是吗?虽说是巧合,但也实在很感激你照顾邵阳,我们是虎峰寨的人,不知兄台能否通个姓名,让我虎峰寨知道恩情的出处,他日有用……”
正当他得体又发自肺腑地许下诺言,净莲偏又暗中碰了他的手背打断了他,他不得已地停顿下了,看向了净莲,挑眉问道:“师傅,怎了?”净莲一边端详著邵阳,一边悄声对他问:“施主,小僧好生纳闷,还要请教这位的身份,他长的和邵施主同样的。”他只好先凑到净莲的耳根边,笑眯眯地回答道:“邵阳,是我大哥的同胞兄长,所以长得一样。”後便不再管去惊奇的净莲了,转回去郑重地面向叶近秋抱起双拳,铿锵有力地道出未完的承诺:“兄台,今日之恩,我虎峰寨上下铭感五内,他日有需效力的地方,我们定当倾力相助!”
叶近秋江湖游荡多年,虎峰寨的名声他也曾听过,乃是一夥强人,在虎峰山扎寨的,头领便是姓邵。名声不大如人意,只因劫财从不问富贫,战绩却还是值得列举,可惜做的全是不见光的勾当,这种人还是少来往为佳。“兄台言重了,虎峰寨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有缘相聚,也是我叶某人幸运。至於你说的恩情,那不过我举之劳罢了,不必太过在意。”他话里的门面上是谦虚到了极处,可底里的语气却是缓慢又平淡,有点不以为意的味道,还说:“而且,在下姓叶,伏阳梧桐山庄中排行第三,虎峰寨与我们从非一条道上行走的,需要你们相助的地方,恐怕不容易找到。”他带笑的表情有一丝高傲,韩衡将个中瞧的仔仔细细,名门世家的人向来这样自以为,何况还是立足江湖逾百年叶家,所以他也不生气,只和叶近秋再多客套了几句,便握著邵阳的手要带他进房里,让他和叶近秋就此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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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邵阳第二次表达出拒绝了,韩衡没能将他带开,奇怪地回过头来瞧瞧,但见他坚定地伫立在原地,垂首不语,表情也不叫人看见。这人性格韩衡是很清楚的,假若强行逼他离开,他恐怕会哭将起来,於是只得耐住性子,放柔了声音问道:“邵阳,怎麽了吗?”半晌无人应答,净莲在当中容身无地,适时范元智在房里喊叫道:“人呢?韩衡,你们是叫人扣住了?待我拎把大刀出去解救你们!”他便向三人施了礼,不想几人全来拥堵门口,进了里屋去和范元智说知去了。
房间里边传来两人一高一低的对话声,门外,韩衡将邵阳打量了一会儿,从未见过他这番欲说不说的表现,不由攒了眉头,放开了他的手腕,又道:“邵阳,你有事便说,不要憋在心里,可是有人欺负你了?”问著,还意有所指地斜睨向了旁边道貌岸然的男人。叶近秋恼怒地回瞪了过去,不屑地朝韩衡啐了一口,又看了看邵阳,随即冷冷哼了声,很高傲地把脸扭向了一边,道:“是啊,受了欺负你就说,可以叫你自家的人给你出头,也省了我成日照顾你这没断奶的奶娃子!”他这形容显然触怒了韩衡,他眼中顷刻闪过了愠怒之色,警告道:“叶三爷,麻烦你对邵阳客气点儿。”韩衡的袒护也让叶近秋莫名的不快了,他微挑著嘴角儿在笑,渗出了一丝寻衅的味道,於是连方才的客套也省略了,道:“你们就是一夥儿强盗,他也是强盗,这年头,强盗也要人对你们客气?”
叶近秋的话让韩衡感觉受到了侮辱,他的表情起了变化,眼睛稍稍睁大了,双唇用力闭合著。叶近秋满面的毫不在意,不过他注意到韩衡的左臂缓慢地垂放了下来,那滑下的衣袖挡住了他的手掌,袖口处闪著一点儿银光。虎峰寨中有个人,练就了一手出奇精绝的指上功夫,武器便是细如发丝的银针,想必便是眼前这人了。叶近秋也抚上了自己藏在腰间的武器,那是一根传说为龙的背脊骨制成的骨鞭。大男人使这绣花针,真是好有气势,可惜不知挡不挡的住刀剑,叶近秋的眼神诉说著这些嘲讽,韩衡不为所动,他回以意味深远的笑容,需知针是很细很小,只怕你还躲不了。
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显得十分紧张,正当他们要出手拆了徐桓这间房屋,邵阳出声了,他往两人中间一站,怯懦地望住叶近秋,道:“你是不是要走了?”韩衡心下一惊,他收回了银针,挫败极了,道:“邵阳……这样是很危险的!”邵阳不作理会,他还是就看著叶近秋,追问道:“是吗是吗?因为我找到韩衡了,所以你要走了,不同我在一起了对吗?”表情语气都与孩童无二,幸好他被养的不错,相貌俊俏,举止又很自然,不至於令人反感。听出了他的焦急,叶近秋的神态转阴为晴了,人已送到便是仁至义尽了,他心中自思量,点点头,确是该当分手了,道:“嗯,我也得回去办我的事了。”这话一出,邵阳如遭受了极大的打击,脸色登时大白,嚷道:“我不让你走!”
他的反应出人意料,韩衡都愣住了,忙道:“邵阳,你别任性,人家不是咱们山寨的人,他可是那个正派。”叶近秋老大的不痛快,咱们咱们,这个可真亲热,他也不屑与他们来去咱们,在旁也附和道:“我一路让你烦的够了,这人说的是句话,我可不是你们山寨的人,你让他给你当奶妈吧。”
这人说话可真不客气,韩衡把牙一咬,佯笑道:“叶三爷,你说话何必带著刺儿?”叶近秋更是毫不相让了,回道:“你说话也不见得多温柔。”两人斗了几句,可惜他们都没把道理给邵阳说通,他就那样倔强地注视著叶近秋,嘴唇在轻微地颤抖,然後他忽然咬住了下唇,用手指住了叶近秋,带著哭腔命令似地说道:“既然我们是山贼,那我要抢他回山寨!”叶近秋和韩衡立刻消了声气,两人面面相觑,不久,叶近秋靠在门边掏了掏耳朵,他疑惑地端详著邵阳,眯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韩衡未能有所动静,一个大个儿就先推开了他,范元智从他身後冒了出来,兴奋不已地插话道:“邵阳你终於知道山贼本色了,不过我也没听清,你要抢啥玩意?”邵阳面对著众人,他有点畏缩,但又抬起了胸膛,非常认真地宣告道:“我要抢他上山,当我的压寨夫人!”话音方落,叶近秋便深吸了一口气,他抬手摸著後颈,睁圆了二目,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而范元智脚底打了滑,整个人栽倒在了韩衡身上,吓了对方一个手忙脚乱。
这事还不算完。直到寅时之初,几人还在厅堂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