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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杀人的祭坛-第19部分

小说: 杀人的祭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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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占用您很长的时间,夫人认识秋本道夫吗?他是菱川重工的调查室长。”田中开始提问,今日子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会逃过刑警的眼睛。
“我认识秋本先生。”今日子坦率地回答,她已经知道搜查总部是专为调查秋本谋杀案而设的。
“可以说说您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说关系的话,那是三十年多前的事情了。”
“三十多年前?”
“在我上学时,他是我的家庭教师。”
“秋本是您的家庭教师?”刑警们面面相觑。
“我念高中时,当时已经是大学生的秋本先生任我的家庭教师。后来听说秋本先生就职于菱川重工,但是我们没有再见过他。”
今日子隐瞒了在结婚典礼上曾经再次相见的事实。
“您先生就职的笛木医院隶属于菱川重工,这个您知道吗?”
“好像是这样的,不过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工作上没有任何联系,所以没再见过面。”
“听说您先生在调到笛木医院以前就职的驻日美国陆军医疗总部也与菱川重工有密切的联系,是吗?”
“医疗总部与日本各大学、研究机构及企业合作,就多种项目开展共同的研究。可能菱川重工也参与了某个项目的研究。不过详细情况我不清楚,我丈夫也应该没见过秋本先生。”今日子连没有问到她的也已经回答了。
“秋本出席了夫人的结婚典礼吧。”今日子听到这句话,没想到刑警了解得这么详细,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是因为他做过我的家庭教师,所以邀请他参加了。”这个回答无可非议。
“那时您丈夫与秋本没有见面吗?”
“他只是一个来宾,并未与主人单独见面。”今日子强调两个人并不认识。
“夫人大概已经知道秋本先生的不幸结局了吧?”
“我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真是太遗憾了。”
“您出席他的葬礼了吗?”已经核对过参加秋本葬礼的名单,证实没有北条夫妇的名字,也没有以北条的名义发的唁电和花圈。
“没有,和他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交情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交往,所以没有参加他的葬礼,也没有发唁电。”今日子先发制人,让刑警没办法继续讯问。
“夫人,请问您知道那个发现秋本尸体的古沼吗?”松家接过田中的问话,把话峰一转。
“不知道,听说好像是在神奈川县山里的一个沼泽里发现的。”
“夫人应该知道呀!您曾经去过那个古沼。”
“我去过那个古沼?”今日子的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吃惊。
“您在大学时代,曾经和民俗研究小组一起到那个古沼去调查民谣,是吗?”
“我上大学时的确参加过民俗研究小组,可能去过那个古沼。”
“您肯定去过。作家北村直树先生说曾经和夫人您一起去过。”
“北村先生?是北村直树前辈吗?”
“是的,好像和夫人您是同学。北村先生说确实曾和夫人您一起去过古沼。”
“我曾经有好几次与北村先生一起参加小组的旅行,大概是去丹泽旅行时顺路去过古沼吧。”
“不对,不是去旅行,是去古沼调查民谣。”
“我只是跟着大家一起去的,所以对我来说只是一次旅行。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了。”
弄不清楚今日子是真的忘了,还是在巧妙地回避问题。但是,她已经察觉到了警察对自己的怀疑。
今日子称她不记得去过古沼,这就否认了其熟悉古沼的地理环境。
“再问一个问题。这个纸箱子是从夫人家里扔到垃圾堆去的吗?”田中再次开始提问,他拿出了从泊江的艺术家那里借来的、装实验动物的瓦楞板纸箱。
“这是什么?”今日子显得不知所措。
“是用来装实验动物,也就是装您先生负责检查的仓鼠和老鼠的瓦楞板纸箱。”
“我先生经常把实验动物带回家里来,也可能是从我家扔出去的。”今日子似乎并不知道瓦楞板纸箱在整个案件中具有的重大意义,很痛快地承认了。
“在瓦楞板纸箱的底部铺有锯末。”
“可能有吧。”今日子似乎很难判明这一提问的真实意图。
“是铺有锯末的。这是实验动物的坐垫。”
“有锯末又怎么样?”
“实际上我们在秋本遗体的指甲里找到了这种锯末。”
“在遗体的指甲里有锯末?”今日子终于明白了这一事实的重大意义。
“这种锯末在那一带并不是到处都有的,是吗?”
“也就是说您认为那种锯末与北条有某种联系了?”今日子终于明白了刑警提问的意图。
“在秋本认识的人中,只有你们夫妇能够拿到这种锯末。”
“您是怀疑我们了?”今日子的表情严肃起来。
“请您说出去年10月26日夜您和您的丈夫在哪里?在做什么?”田中不管今日子的脸色,继续提问。
“这是要证明当时我们不在现场吗?”
“我们只是向多少有点儿关系的人打听情况,请给予合作。”
“秋本是在那天被杀的吗?”
“他是在那天夜里失踪的。”
“即使有关系,也只是他在二十多年前做过我的家庭教师。您这样怀疑我,太让我感到意外了。”
“也许他是您二十年前的家庭教师,但是锯末可是最近的事。而且您的丈夫能够拿到锯末。”
“铺有锯末的瓦楞板纸箱到处都有。现在与我丈夫所在的医院有关系的人都能拿到锯末。而且,购入用这种瓦楞板纸箱装实验动物的地方也不只是我丈夫所在的医院一家。”今日子的反驳颇得要领。
“瓦楞板纸箱确实到处都有,但是,与秋本有点联系、而且又知道古沼位置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您这么说就是认为我是罪犯了?”
“夫人,二十多年前秋本先生曾做过您的家庭教师,如果您希望早日把杀害他的罪犯缉拿归案,请您合作。”
“10月26日,我想我是在家里,我丈夫应该在医院里。”说北条在医院,既可以理解为他在工作,也可以理解为他是患者。
“您肯定吗?”
“去年的那段时间并没有去别的地方旅行,晚上我应该是在家里。”
“您能证明您确实在家,而您的丈夫确实在医院吗?”
“我丈夫当时患神经衰弱,在工作单位接受住院治疗,您可以去问医院。我在自己家里,没有办法证明。”今日子的态度稍稍强硬了点儿。
“有来访的人或者电话吗?”
“我记不得了。”
“还有一个问题。您认识住在世田谷区喜多见的新屋重雄吗?”
“新屋重雄?”
“是的,从您家到他那里很近。”
“我不认识。”今日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请问,从去年到今年的四月中旬,夫人您家是否曾失窃过?”
“失窃?没有这种事。”
“是不是您没有注意到被盗了呢?”
“家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但是,如果失窃,我会察觉的。”今日子肯定地说。
“请问夫人有汽车吗?”
“是我丈夫的车。”
“您夫妇都有驾驶证吧?”此事已经调查过了,北条家有一辆T公司产的汽车。
“我先生不怎么开。”
“夫人您开吗?”
“我也是偶尔开。”
“如果方便,请让我们看看您的汽车,行吗?”
“我家的汽车怎么了?”在这一瞬间,今日子全身一颤,就像要跌倒似的。田中的话击中了她的要害,但是田中的要求已经超越了取证的范围。
“怎么样,能合作吗?”田中继续强行逼问,尽管已超越了取证的范围,但肯定已经发挥了作用。如果今日子拒绝,就申请搜查令搜查。
刑警开始怀疑是北条家的汽车与新屋的自行车发生了相撞。根据秋本的汽车可能与新屋的自行车发生过相撞的暗示,曾对秋本的汽车进行过检查,并未发现有这种痕迹。但是,新屋的自行车上留有明显的相撞痕迹。
如果造成这些痕迹的不是秋本的车,那就很可能是北条的车。其间接证据就是艺术家在自行车旁配的瓦楞板纸箱“皮肤”。如果在北条的车上找到相撞的痕迹,疑点就可以得到证实了。
看来刑警们在摸索过程中发出的一击,对于今日子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大势已定。
“你们这样不是纯粹把我当成罪犯了吗?一会儿要我证实不在现场,一会儿又要检查我的车。”在一瞬间就已恢复正常的今日子激动地说。看来她是要借这种激动来掩饰自己心理所受到的冲击。
“我们要看您的车,怎么就是把您当成罪犯了呢?”田中反问道。今日子一下子无话可说了。
“新屋重雄是一个惯偷,在他家里找到了秋本的打火机。但是秋本家并未失窃,怎么样?能否让我们看看?与其让我们拿着搜查令强行搜查,还不如在主人的合作下,安安稳稳地进行调查。”田中步步紧逼。他并未说明秋本的打火机与北条的汽车有什么关系,但是言外之意是,如果拒绝就要强行搜查。在与今日子对峙的过程中,田中越来越充满了自信。
“请便。”今日子终于答应了,虽然是气呼呼的,但是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对北条家的汽车进行检查后,证实其左前侧的挡泥板、左前侧的缓冲器、散热器的小窗、发动机罩的左前部有明显修理过的痕迹,特别是车体前左部修理的痕迹特别明显。
北条家的汽车修理痕迹与新屋自行车的损坏部位正好吻合。但是,仅凭着修理痕迹并不能断定其曾与新屋的自行车相撞。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搜查人员的先入为主。
但是,从放在汽车行李舱中的工具箱里发现了重大的线索。工具箱中的铁杆上附着有血迹和数根头发,检查人员在确认后非常兴奋。秋本是在遭到锤子或梅头等钝器的重击后造成脑部伤害而死亡的,铁杆与秋本后脑部形成的创伤吻合。
找到凶器后,整个搜查总部都活跃起来。立即对附着于铁杆上的血迹与头发进行了检验,血型与血色素等均与秋本的一致。毫无疑问,搜查总部找到了无可辩驳的证据。
幸运的是,犯人并未丢掉凶器,而且凶器一直保存在阴暗、低温的地方。罪犯在行凶后,几乎未使用过汽车,一直将其置于车库,从而防止了血迹的变质。
在找到凶器以后,申请以谋杀嫌疑罪逮捕北条及其妻子今日子。两人被带到了厚木警署的搜查总部。他们在警察要求检查其汽车时,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了。
两人相继供认了所犯的罪行,北条的供词如下:
“尽管目的是用于治疗,但是不断杀害实验动物,也让我的良心受到谴责。所以,神经受到了刺激,在我工作的笛木医院住院接受治疗。去年10月26日,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就悄悄从医院溜了出来。我总觉得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让我觉得不安,就避开护士的监视,开着自己的车回了家。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结果,我当场看到了妻子和秋本在做越轨的事情。从两个人的样子,能看出来这种关系已经存在很长的时间了。秋本认为我在住院,就很放心地跑到我家里来偷我老婆。看到他们扭动的身体,那种不堪入目的场面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的神经受到了刺激,失去了控制。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事,我勃然大怒,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我从汽车的工具箱里面取出铁杆,使出浑身的力量朝着正在搂着我老婆的秋本的后脑击了过去。一下子就把秋本打昏了,然后又左一下、右一下地接着打,直到他彻底死掉了为止。
“我老婆以为我也要把她杀死,想逃走,但她知道跑不掉,就向我说是秋本突然闯进来强奸她。我杀秋本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即使想杀我妻子也没有力气了。妻子看到我已经没有了杀机,就说必须把秋本的尸体藏起来,谁也不知道秋本今天晚上到过我们家。如果把尸体藏起来,我们和秋本之间就不存在任何关系了。妻子的话激励了我,我带头用被子裹住秋本的尸体,放进了车里。
“我由于一时的冲动,有生以来头一次杀了人。当这种冲动平静以后。简直就像烧成的灰一样,任由妻子摆布。这虽然是我亲手干的,但是我总觉得杀死秋本这件事就像噩梦一样,越来越难以让人相信。趁着我住院的时候,在我们夫妇的卧室里,并不知道丈夫就在旁边看着的妻子和他的情人所做的那种不停扭动的丑态,就连这种情景,我也渐渐地觉得的确如妻子所说的那样,她是被秋本强奸。由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断杀死实验动物,我的大脑已经受到了刺激,所以觉得可能是在做噩梦,我已经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现实。
“妻子把秋本的尸体和洗海水浴用的橡皮艇以及气筒装到了车上,然后对我说她知道一个尸体绝对不会被发现的隐蔽地方,她要帮我抛尸,汽车是由妻子开的。因为带上了橡皮艇,所以我以为是把尸体扔到海里去,但是妻子把车往山那边开。我已经记不清楚是怎么走的了,但是我记得妻子把车开到了山里渺无人烟的沼泽旁。妻子在那里把橡皮艇充上气,让我帮忙把尸体抬上去,然后划到沼泽中央,把尸体扔了下去。我只记得这些,我到现在也没法确认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杀死了秋本,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从那件事情以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另一种人格占领了。”
北条今日子的供词如下:
“去年5月,我在市里的商场购物时,偶然与秋本道夫重逢,打了招呼以后并没有马上认出来是他,后来秋本经常给我家打电话。尽管他数次邀我出去吃饭,但是我看出了秋本的用心,每次都找个借口推掉了。
“10月26日晚上,秋本突然来到我家里,说是经过这里顺便来坐坐。过去他曾经做过我的家庭教师,不好断然回绝,就让他进来聊一聊,没想到他突然向我扑过来。我拼死地反抗,但毕竟是男人的力量大得多,我还是被压在了下面。就在这时,正在伊东医院住院的北条回来了。北条亲眼看到这个场面以后,突然用手里拿着的汽车修理工具朝着秋本的头部猛击。秋本的头骨被打碎,死了。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我根本没有时间去阻止北条。丈夫杀死秋本以后,认为不能把尸体就这么放着,让我帮忙把尸体扔进海里去。我想起来学生时代曾去丹泽山里的沼泽地旅游过,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北条,北条让我带他去。把尸体扔进沼泽后,北条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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