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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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矮人王这么说,哨兵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落日沼泽附近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么数量庞大的军队经过了,所以他们才有些紧张。
在得到矮人王赏赐的两块烤肉后,两个哨兵欢天喜地地去了。
见到哨兵离去,矮人王哈哈大笑,就着烈酒大口吃肉。
这时候一个满脸花白胡子的年老矮人走了进来。
他已经几乎苍老得看不出年纪了,白花花的胡子几乎拖到了脚面。
见到这个老矮人到来,矮人王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吧唧几声将口中的烤肉咽下,看着老矮人问道:“你来做什么?”
“最贵的王上。”老矮人朝着矮人王深深鞠了一躬,“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我是来提醒您小心一点这次出现在落日大沼泽附近地军队,他们越是靠近,我就越是不安。”
矮人王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咕咚一声灌下一口烈酒,他的鼻尖红得仿佛能烧起来一样:“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一年了,隔三差五就要过来说一次,你不嫌啰嗦我都觉得烦了,这一年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这些军队又怎么样,只要他们不进入沼泽深处,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再说即便他们来到沼泽什么又怎么样。或许不需要我们出手,被女神祝福的沼泽就已经将这支军队给彻底吞没了!”
见矮人王似乎听不进自己的劝告,老矮人脸上出现痛心疾首的神色,张张嘴还要讲话,但是矮人王已经开口打断了他。
“你不要再说了,等有危险的时候,我自然知道如何处置,不就是一只万人的军队嘛,有落日大沼泽这个地理的优势,我们何必怕他们,再说我们落日矮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数百年了,根本没人发现过,大长老你一定年纪太大,所以才会想得太多。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快去祭坛冥想吧,希望今天能够得到女神的回应。”
第966章 女神之眼
见到矮人王对自己很不耐烦,大长老长长叹了口气,蹒跚地走了出去。
这一刹那,大长老的身子好像变得更加佝偻了。
“切,这个老东西,整天就知道危言耸听,差不多一年前就唧唧歪歪地说有邪恶降临了,到现在不还是好好的?”矮人王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转过身,眼中满是贪婪地望着架子上金色的烤肉,浓郁的肉香和酒香让他全身都颤抖起来,“在这里有什么比得上美食还要重要呢?要是那支人类大军真的敢进入沼泽深处的话,我可是不介意尝一尝人肉的味道的,传说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人类,肉的味道可是特别的鲜美呢!”
矮人王舔了舔嘴唇,举起酒瓶又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满脸的得意神色。
大长老穿过石桥,来到这座斑斓的大殿外。
石廊里每隔十米的距离,都有一支燃烧着的火把。
火光忽明忽暗,切割的随影让走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巡逻或者值班的守卫,见到大长老都恭敬地弯腰行礼。
大长老是目前落日矮人里最年老的长者,并且他还是唯一能和女神沟通的矮人,所以所有的矮人,都对他敬畏有加。
看着这些矮人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模样,大长老的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落日矮人自从五百多年前失去了和自然女神的联系之后,在当时那一任矮人王的鼓动下,落日矮人举族搬迁,花费了八年的时间,来到了落日大沼泽。
大长老在那时候就已经是族中最年轻的祭祀了,他曾经试图劝说矮人王不要搬迁到落日大沼泽来,因为他隐隐觉得,这片土地在今后,一定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但是当时的矮人王并不以为意。
或者说,落日矮人每一任的矮人王,都是一样的傲慢和刚愎自用。
在否定了年轻时大长老的提议后,落日矮人们便在这片和他们名字有些相似的地方休养生息起来,并且花费了八十年的时间,建造了现在这片面积巨大的地下城市。
在之后的数百年时间里,因为安逸的生活环境,落日矮人全族的数量有了明显快速的增长。
四百多年的时间,族中的人口足足翻了五倍,从刚来到落日大沼泽时的六千多人,发展成现在三万多人的规模。
这期间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除了依旧没有能够感知到自然女神,其他一切都很顺利,所以当初的预感,也就被大长老慢慢遗忘了。
但就在大约一年前,大长老又一次被噩梦惊醒了。
他已经数百年没有做过噩梦了,这一次的噩梦显得格外真切,即使是醒来后,梦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血红色的火光,狰狞的兽头,独眼的怪兽,全身满是触手的兽身,哀嚎肠穿肚烂的矮人,这些画面让大长老醒来时,全身都是冷汗。
从那一天起,他就明白,那股邪恶的力量终于出现了,五百年前的预感,终于到了快要实现的时候。
但是当他将自己的预感和梦境告诉现任矮人王的时候,矮人王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认为大长老想得太多了。
数百年的定居,已经让落日矮人们依恋上了现在安逸的生活。
族中也出现了完全一边倒的情况,几乎所有的矮人都认为大长老没必要这么紧张,只是一个梦而已。
甚至有恶毒的矮人,认为大长老年纪大了,所以开始说胡话了。
现在的落日矮人中,已经没有矮人还记得五百多年前,还是年轻时候的大长老所说的语言了。
望着眼前明亮的火把,大长老拉回了思绪,对着身边走过的矮人守卫微微一笑,暗暗握紧了拳头:“我是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下定了决心后,大长老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朝着落日矮人的王国最深处的祭坛走去。
落日矮人的地下城市深达地下数百米,里面石廊宫殿纵横交错,一层套着一层的螺旋式建造,如果没有矮人领路,外人闯进来后,势必走不了多久就会迷失在里面,这也是落日矮人们自信的原因之一。
不过地下城市最后的五十米,是除了祭祀,其余人都不允许进入的地方,哪怕是地位最崇高的矮人王,都没有资格进入。
那里是供奉自然女神的祭坛,在整个落日矮人部族中,也只有大长老和其余几位祭祀才有资格进入。
祭坛外围重重把守的守卫见到大长老到来,都深深鞠躬以示尊敬,然后让开一条路,让大长老走上通向祭坛的悬空石桥。
这条石桥横跨地下溶洞两端,只有不到一米宽,最细的地方真是只有成年人类两只巴掌那么宽,大约有一百五十多米,是纯天然形成的通道,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地底深渊,没有人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只要失足摔下去,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找到尸体的。
大长老裹紧身上的长袍,小心翼翼地通过了石桥。
他一点都不害怕,对自然女神的信仰,让他相信神灵一定会默默保护自己。
穿过了石桥,大长老的面前是一面高达五米的石门,对于身高不足一米的矮人来说,这扇厚重的石门要他们仰视才能看到顶端。
石门也是纯天然形成的,和四周的墙壁浑然一体,上面有清澈的底下泉水留下,千万年的时间,流动的泉水在石门上冲刷出深浅不一的滑腻沟壑。
最显眼的,是石门正中间一个眼球的图案。
这个图案显然也是自然水冲风化而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得不让人惊叹。
这个眼球的图案,不管你从哪个方向望着它,都会觉得它也在无时无刻盯着你。
也正是因为这个眼球的图案,大长老才在当时,确定将这里建造成祭坛。
大长老坚信,只要在这眼球的祭坛里诚心向自然女神祈祷,就一定能够在心底响起女神庄严的声音。
大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在石门上。
石门上的水流猛然间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一颗颗水珠就像是珍珠落玉盘一般跳跃着,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
这有如天籁一般动听的音乐远远穿出去,石桥另一端的守卫们,脸上都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片刻之后,一曲终了。
石门发出吱嘎一声,缓缓打了开来,石门后的水汽一下子涌出来,白色雾霭喷薄而出,瞬间就将大长老吞没在了其中。
第967章 消失的探子
“女神啊,请让您的信徒再一次聆您的教诲吧。”大长老双膝跪在地上,满脸的虔诚。
石门之后是一个幽闭的溶洞,洞里面不时穿过丝丝凉风。
和外面的石桥一样,进入大门口,也要穿过一道石桥,才能到达大长老现在跪着的祭坛上。
这条石桥比起外面的要宽敞不少,大约一米半那么宽,长大约十米。
乍一看只是一块略带向上拱起的长条石板。
大长老此刻跪在祭坛的中间,面向远处的黑暗。
借着一点微弱的光芒,黑暗中似乎蛰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但是凭着肉眼,是根本不可能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的。
大长老一遍又一遍重复刚刚那句话,直到嗓子都哑了,都没有停止。
“女神啊,请让您的信徒再一次聆听您的教诲吧!”大长老用力喘息着道。
从刚刚到现在,他至少已经这样祈祷十多个小时了,但是和之前的数百年一样,依旧没有得到自然女神的回应。
“难道女神已经抛弃了我们吗?”
这个想法一钻进大长老的脑海里,大长老就感觉全身冰凉,胸口如同被重锤用力敲打了一下,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绝不可能这样子的,自然女神是不可能就这样抛弃她的信徒的!”大长老显得有些慌乱,双手在地上不断拨拉着,“一定是我祈祷得还不够虔诚。”
刚说完这句话,大长老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僵硬住了,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
“这是——”大长老的眼中闪烁着狂喜的神色,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敏捷得如同青壮年的矮人小伙。
刚刚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下,但是大长老敢用自己的头颅发誓,他感应到了女神的答复。
五百多年啊!终于再一次听到了女神的声音!
大长老老泪纵横,泪水如同绝了堤一样奔腾而出:“您一定也感应到邪恶的逼近,所以才从沉睡中苏醒,想要来保护您的信徒了吗?能让您苏醒的邪恶力量,到底会是多么恐怖和强大啊!”
此时在矮人城市的中间部分,矮人王一把将手中酒瓶摔得粉碎,拎着面前手下的领子道:“你说什么?我们的人被抓走了三个?”
这个手下还从没有见过矮人王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牙齿格格打颤,支吾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废物!”矮人王一下子将他扔到地上,见到手下眼中的恐惧,他越想越气,腾腾几步走到手下面前,扬起手啪的就是一个嘴巴。
手下被打愣住了。
啪!
矮人王反手又是一个嘴巴。
手下口中飞出一枚牙齿,嘴角和鼻子也伸出鲜血。
不过看眼神,好像清醒过来了。
“醒了?”矮人王看着手下问道。
“属下无能!”这个矮人将口中的鲜血咽进肚子里,急忙跪倒在地上。
“醒来就好了,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一遍。”矮人王重新走到自己的兽皮椅子上,打开一瓶美酒大口灌了起来。
“回禀王上,刚刚从落日大沼泽外围收到情报,我们派遣在沼泽外围守卫的矮人,失踪了三个,都是在换岗的时候发现失踪的,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还在调查。另外还有的就是,昨天傍晚驻扎在沼泽外围的人类军队,已经开始朝着沼泽深处进发了,按照他们的速度,要不了两三天,就会经过我们的上方。”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外面的守卫,是被这支人类军队捕获了?”矮人王望着手下,眯着眼睛问道,“我们矮人在沼泽地里,可是有着天生的优势,而且就凭人类的力气,能够和我们矮人抗衡?”
矮人擦擦鼻子继续往下渗出的鲜血,道:“回禀王上,根据其余探子回馈的消息,这支人类军队有些不同,他们在这支军队里发现了许多类似水中生物的士兵。”
“哎?”矮人王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水中生物?”
“是的。”手下恭敬得垂着头说。
矮人王的眉头一下子紧紧皱了起来了,良久之后,他一挥手道:“传令下去,再多派些探子过去,每隔半个小时就送一次消息,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类到底来落日大沼泽想做什么。”
“是!”手下应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矮人王又叫住了他。
“大长老呢,怎么好像一晚上都没见到他?”
手下立刻答道:“大长老昨晚就去祭坛祈祷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这个老东西——”矮人王轻声骂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安。
“但愿这些人类只是路过吧。”矮人王心中道。
挥挥手示意手下出去,矮人王又特别加了一句:“不是半个小时,每隔二十分钟就让探子回报一下人类军队的动静。”
“二十分钟?”手下愣了一下,既然是矮人王的命令,他自然只会照办。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的是,二十分钟未免也太频繁了一些。
四个小时之后,不仅是这个手下,矮人王也坐不住了。
这四个小时里,一共派出去十二组,每组四个人的矮人探子去跟踪,或是从旁边偷窥人类军队的前进方向和速度,但是已经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了,这十二组探子到现在还没有一组回来。
刚派出的一组,在煎熬的二十分钟后,依旧没有回来。
四十八个矮人,再加上之前的两个矮人,一共五十个矮人现在就像是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矮人因为体型和天赋的原因,不会受到沼泽的影响,所以他们不可能是被沼泽地吞没的。
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矮人都被那支人类军队发现,然后被抓住了。
矮人王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够在落日大沼泽里抓住矮人。
要知道矮人首先就是天赋最高的潜行者,除非具有真实之眼才会被发现。
再说这里是落日大沼泽,只要一被敌人发现的话,矮人只要迅速钻进沼泽地里,然后就可以安心地逃之夭夭了。
这深不见底的沼泽,可是最好的逃生利器了。
矮人王怎么都想不明白,那支人类军队,或者说混杂了水中生物的军队,是怎么能够发现,并且抓捕到矮人探子的。
第968章 拷问
此刻的大军已经停止了前进,梁大官人坐在一张临时拼凑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审视面前被吊着的五十个矮人。
这些矮人身高不足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