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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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新疑着,片刻之后,一名穿着埋汰,面容呆滞的壮实少年凭空出现在了两人不远处。
偷袭!猿氏兄弟大吃一惊,如此近距离,他们竟是不知道此人用了何种术法冒出来的。
阿贵摸着头,他也是头回用飞行符,他四下张了张,见了不远处的水雾旗,大抵认得那是殊儿留下的,不由大声叫嚷着:“殊儿,小莲。”
猿子曲兄弟俩一听,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是从山洞里出来的。
机不可失,两兄弟互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狂喜之色。这小子一不佩剑,两眼无光,一看就是个喽喽型的人物,先抓过来再说。
“我来。”猿子洋跳了出来。
猿家三兄弟中,死去的老二猿子擅幻术,老三猿子曲却擅术法。他手中呼呼有声。只见地面之上,“突突突”三声,地上瞬时生出了无数的荆棘。
那荆棘挥舞着,凝聚在一起,化成了多枚寒光闪闪的土刺,土刺前后呼应,如刺出了地面的枪般。一浪一浪。
阿贵骇了一跳,眼中的傻光像是被瞬间吓得一滞。
“阿贵,记得了,下次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就用我给你的这张炼傀儡符教训他。”阿贵傻归傻,该记下的话可是一字不落。殊儿的话,倏然在耳。
夜殊从七星山回来后,送给了阿贵几沓子的上等符纸,还有一杆符笔,外带了一张炼傀符。
炼傀符阿贵还没来得及用上,一直当作了宝贝似的藏在了身上。
用还是不用?是殊儿送的,阿贵心疼着。
可地上的土刺机阿贵连滚带爬,避开了几道土刺。
猿氏兄弟见了他的窘迫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猿子洋的土刺应用的很熟练,他自以为阿贵已经是他猫爪下的老鼠,存心要看阿贵的笑话,也不急着将他擒舀,将这几日在洞外守候的憋屈劲,全都用在了阿贵身上。
土刺像是野火烧不尽的野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迫得阿贵前进后退皆是不得,眼看离那面阵旗就如沙漠里旅者眼中的蜃楼越来越远,阿贵一个打滚,滚开了几根土刺。
滚落之时,他的动作犹慢了几分,手脚已经被几道来不及躲闪的土刺刺得鲜血淋淋。
他忍着疼,眼珠子死死地凝着那面阵旗。
“傻子,你再爬快点,要不然可是会被土刺刺得对眼窟窿的,”猿子洋在旁抚掌大笑。
“哧”,又一根锋利无比的土刺贴着阿贵的额头擦了过去,带下了一条血痕,一块草皮别穿透了,挂在了土刺上。
阿贵呆了呆,汗血浃背的脊梁僵住了,他迟疑地,转过了脸,眼珠子黏在了那根土刺上,血打湿了他的眉毛和眼睫,被扑腾起来的尘土沾染地,糊成了血泥。
根根拔地而出的土刺,比刺得翻滚踉跄的石头,乱草横飞的青草枯叶。
阿贵的脑海中,一幕惨景轰然如山石崩塌,砸了过来。
一座粉幔飘摇,旖旎香飘的大殿里。
男人的舒爽笑声,女人的呻吟娇笑。
数百名少年少女的赤着身,瑟缩着挤在了一起。
年轻的生命,鲜活的**,在须臾间就被榨干了。
那些**着,比白羊还要惹眼的**,被人挥洒间,如羽毛一般丢进了一个长满了毒刺的池子里。
尸体如糖葫芦般,溅落出来的血,是最腥臭的糖浆,将人穿刺粘合在了一起,顺着毒刺留下的血地漫过了毒刺,也模糊了人的视线。
“啊,”阿贵高声唳叫了起来,醋钵大小的拳头紧紧握住,冲向了他眼中的那一处地狱,拳头似不知痛楚般击打在了土刺上,任凭皮肉碎裂,任凭衣衫尽毁,像是猛然觉醒的幼兽,两眼发出了戾光。
那一声怒吼,如同轰然炸响的春雷,犹如澎湃而来的惊涛,震动着乱葬岗。
声音形成了一股骇人的气势,冲向了山洞外的水雾阵,阵旗如同受了惊的猎犬,旗身绷直,顿时云雾弥漫,声音更是直传进了山洞之内。
“是阿贵的声音,从洞外传来的,”夜殊和莲落兵分了两路,一人在内甬道里找人,另一人在了外甬道搜索,她们都以为阿贵必定还在山洞之内。
想不到着飞行符竟然是将阿贵直接带出了洞去了。
夜殊认识阿贵以来,即便是那一次,也没见他如此的火气。他这一声里,包含的是恨意,撕天裂地,要将敌人粉身碎骨的恨意。
“莲落,出洞,”夜殊急忙往外。
“那傻子是怎么了?”同时被惊了一跳的还有猿氏兄弟。
他们只看到那傻子由原本的狗爬狼狈礀态,霍然站起,他手脚并用,一股看不见的金气在他体内迸出,近身一丈内的土刺被他一扫而空。
猿子洋的修为要高于阿贵,土刺虽被暂时挡住了,阿贵也没讨到多少好处,他的衣衫破烂,脚下的鞋也沾满了血,唯独那双眼眸,死死地盯住了猿子洋。
“三弟,别再磨蹭了。这小子动静太大,怕已经惊动了山洞里的人了,先制住他,”猿子曲本是在旁看着好戏,哪知阿贵疯魔上身了似的,一阵狠冲直撞。
“大哥放心,不过是一个傻子喽啰而已,”从阿贵杂乱无章的打法中,猿子丹也看出了些名唐。
他哼了一声,缓缓摊开了右手,只见他右手上,带了一枚石戒,戒上刻了个土字。
“土蚯攻,”戒上土光大振,本被阿贵一击几乎铲平了的地刺死灰复燃,地上如生了座小型的山脊,那山脊气势恢宏,如猛兽般,席卷出地,一条土脊破土而出,那土蚯无眼无比,昂扬而起,张嘴一个吸吞,如沙漠飓风,一阵迷人眼的沙暴席卷而来,就要吞噬了阿贵。
猿子曲阴阴一笑,三弟的这一招土蚯术,能化为地脊之虫,土气翻滚,沾上了半点,人就要被活活地困在了沙暴之中,再清醒过来时,已经陷在了沙牢中。
“嘭”,只见地底喷起了一到蓝色的水卷风,猿氏兄弟骤然一惊。
距离土蚯不远处,一个高约五丈的水傀出现了。
那水傀周身水汽氤氲,正掐诀做法,引出了地下的水元,形成了水卷飓风。
乱葬岗上,只见两卷飓风,一棕一蓝。
一撞之下,登时草根横飞,白骨滚滚。
阿贵的手中,还舀着那张炼傀符。
“活…活…”粉幔被人撩起,容貌妖而艳的紫衣少年抱住了饮泣出声的憨厚少年:“阿贵,活下去。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哪怕是活得猪狗不如,也要活下去。”
阿贵肩膀发抖,看向了那个水傀,猿子洋暗呼不妙。
只见方才还狗爬一般的阿贵,手中多了数张符箓,但见他指尖一动,那些符箓就如扇面般,排列在一起,阿贵手指再动,只见接二连三,符箓练成了一条线光,砸了出来。
“那小子是个符修,”已经观战观得胆战心惊的猿子曲,还没见过琅天界还有修者,一次性身携了那么多符箓,还都是一品二品的符箓,难道这年头符箓都不要钱嘛。
那些符箓中,先是噼里啪啦的数十张火符,那些小火球前呼后应,如同不停滚大的雪球,炸向了猿子洋。
火气扑面而来,猿子洋跳窜了一番,脸上被熏得黑烟一片。
那火球才刚炸开,数道剑光又从火球里射了出来,一枚枚的金剑,排列成了圆状,绞得猿子洋节节败退。
猿子洋连连败退,已经恨得牙痒痒不已,他的修为比阿贵高处许多,对方符箓虽多,但符箓使用毕竟需要些时间,只要消灭了那个让人最头疼的水炼傀即可。
“三弟,切莫惊慌,待为兄先去收拾了那个水傀,”猿子曲也有几分心急了,他手中寒光闪动,欺身直向了水傀。
“主人,阿贵兄弟他?我去助他?”水雾阵中,有了两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夜殊眼神复杂地看着阿贵,一旁的莲落忧心忡忡着。
老狗,竟要以二敌一。也好,老娘正好会一会你。
夜殊哼了一声,再望了阿贵一眼,唇间微动,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吐出了句话:“那是阿贵一个人的战斗,不要插手。我们护不了他一辈子。”
14瞬移符
“这是个强者生存的世界,我不能护着你们一辈子,带着他,离开幻影族。”莲落那双细而狭长的眼里,惆色一闪而过。
曾经有人和主人说过一样的话。那人,是她的至亲。在那人说出了那番话时,莲落只觉得心头像是受了一击重锤。
在那之后,她心灰意冷的离开了幻妖族。那种被人抛弃的挫败感,成了她修炼时,难以逾越的一道坎。
阿贵与主人非亲非故。
除了会最简单的制符,他什么都不会。
离开隋云后,白弥大人几次驱赶阿贵,莲落虽是没有明说,私心上也认为不该将阿贵带在身旁。
他是一个累赘,半路上很可能会连累她们丧命的包袱。
白弥大人和她同样来自弱肉强食的妖族部落,她能理解大人的心情。
可是主人,执拗地坚持着,一定要带走阿贵。
她本以为,这是人族软弱的表现,曾几何时,她也在为选择了这样的一个主人而忧心过。
可偏也是主人,在了阿贵生死关头的时刻,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冷眼旁观。
“你觉得他很没用?”夜殊手指一比,落在了阿贵身上。
莲落迟疑着,再看了阿贵一眼。尽管是有着海量的符箓做支撑,傻子贵逐渐显露出了招架不住的礀态来。
他比预期的已经强了,凝神期的猿子洋。仅凭低品的符箓,就能抵御住远高于自己的修者,阿贵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对手…”莲落摇了摇头,就算是她,正面对上了猿家兄弟中的一人。在没有领悟幻影刺杀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顺利脱身。
“倘若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不如直接留在了此处,也省了丧葬之用。我要的同伴,同生共死,在了统一起点上的同伴,”夜殊的眼底,只剩下了冷酷。
话才说完。身旁的夜姝倏然消失了。
莲落微微一怔,主人的速度?她只看到了一片蓝银相间的光色,在水雾阵中一闪而过,快如惊芒。
几日之间,主人的身法又精进了。
猿子洋似已摸索出了阿贵的攻击路数,他来回不过是那么几种符箓,符箓用得多了,体内的灵气亦会受损。猿子洋一时不能近身,就等着阿贵灵气衰竭,就一扑而上。
另一边,猿子曲夹击上了水傀。
那水傀通体碧蓝,身形与普通人无异。它形体如人,却没有面貌。会使用水箭和水龙卷两种不同的水属术法。
水龙卷既是方才与猿子洋的土蚯术相撞的那道蓝色水卷。土蚯和水龙撞在一起,土气飞扬,水汽溃散,竟是击了个平手。
水傀用了术法后,气力稍竭,在察觉到一抹急影袭来时,祭出来的水箭钝了片刻。
一道青影,犹如闪电惊鸿,将水箭破成了数段。猿子曲的吞腹拱肩。手中拳头入霹雳雨点,将水箭落后。
长肩一挑,直击在了水傀腹间。水傀被撞得离地几寸,单肩之力大的惊人。
水傀被撞起后。像是张被大力拉开的弓,腰腹佝偻,变了形,后背上多了犄角般的凸起。
猿子曲,这一拳中,蕴含了五成的真元,他本是武夫出身,中途入修者。
见了这体型高大的水傀,并无畏惧。
金木水火土中,唯有金火等傀儡才擅长攻击。
猿子曲行凶多年,自是多一具区区水傀没多少估计。
他一上来,就如蓄足了势的弩弓,直接近身,料定了能将水傀一击而散。
肩膀撞上了水傀之体后,猿子曲本想用了劲力,将水傀一轰而散,哪知肩膀入了水傀腰腹时,只觉得撞进了块吸足了水的棉花,力气尽数懈去。
再听肩处,咕隆隆作响,“哧”,猿子曲只觉一股怪力从水傀的腰腹间透出,他猛地一个闪身,那股水力将他弹开了数步。
再看水傀腹间的那个凹洞,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已经恢复了原貌。
上善若水任方圆,那傻子的这张水傀符不是常物。
傻人有傻福,这年头,难不成好东西都落到了这些蹩脚的小修者手里。想起了七星山,杀害了自己二弟的那名小修者,也是怀了重宝。
猿子曲心底暗恨,
他兄弟三人,辛辛苦苦了几十年,杀人夺宝的勾当做了无数次,也不过是得了件疑是灵宝的兽皮,如今那兽皮还下落不明。
猿子曲这几日等在了乱葬岗里,也依稀猜到了三头地龙可能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地龙没了着落,又被一个傻子的符箓欺在了头上,这口气,憋在了猿子曲的心头,怎么也憋不下去。
一击受阻的猿子曲并没有发动第二轮攻击,他很清楚,再多几击,也不过是枉费工夫。
他狰着脸,手中多了两把斧头模样的灵宝。与重斧不同,那两把斧头都不过碟子大小,精致小巧,在猿子曲那双粗笨的大手中,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
猿子曲手中一溜,那两把小斧滴溜着转了起来,斧柄短有轻,一转直下,就成了两个圆弧,以水傀为中点,精确无比地砍杀过去。
小斧飞速很快,一砍直下,水傀顿时腰身分离,被砍成了两段。
水傀被砍成了两段后,并没有立时溃散,身体又是一阵咕隆作响,身体不停地拉成着,两端的身体又合拢在了一起。
那小斧击穿了水傀后,又是一个回马枪,这一次小斧接近了水傀时,又是两段。
空中飞斧如圆梭般,来回几次,水傀被砍成数段后,又多次聚在了一起。
那小斧回击的频率又快了几分,水傀聚拢的频率却逐渐慢了许多。
又是一次飞斧重砍,猿子曲邪然一笑,运起了全身的灵元,“轰”地一拳打向了已经被砍成了数段的水傀。
腾。一声水汽炸开的声响,就如闷声落地的一阵夏雷,猿子曲的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那股碎裂的水气中。
“大哥得手了,”猿子洋分神看向了不远处的阿贵,那小子丢符箓的次逐渐减少了,有几次他甚至丢出了几张空白的符箓。
就是那时,阿贵摸出了最后一张符箓,他迷茫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储物袋。
“小子,可是用光了,”猿子洋飞身而起,数条土蚯往了阿贵冲了过去。
心口,一种异样感,钻了出来。猿子洋愣了愣,忽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过了头去,看向了猿子曲。
电石火光的那一刻。,猿子曲立在了水傀溃散处,他的脸上,喜悦还没有散去,水傀如迸裂的沙雕,散落在地。
从猿子洋那里看去。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光,隐入了猿子曲的胸膛。
光从猿子曲的身体上,穿了过去,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道圆弧。
圆弧在空中划过了一个血淋淋的曲线,就如猿子曲的那两把飞斧一样,只不过“卍”字形的刀口上,还带走了颗迅速冷却的心脏。
两把投掷斧交叉着划了回来,猿子曲睁大着眼。直视着那两把飞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