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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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是聪明人,一念之间,就做出了不同的决定。她要留下来,不再由着寡情父母卖来送去。她必须留下,只为了他日不再向人媚颜屈膝。
听了她的一席话后,齐昌以指叩着汤药盏子。良久,才吟了句:“那名少年如今人在何处?”
金苇荡之行,王抱石时候没再问起夜殊时如何脱困的,事实上,他也无暇去问,他这几日,忙着攒盘缠。
柳叶舟沉了,人权都打捞上来了,可包袱却全都丢了。
王抱石醒来后,惊闻了这个比死人还要惊悚的噩耗后,直接翻了白眼,又晕了过去。
你要知道,他就是那类,在火灾现场,第一反应救财不救的主。
“神沐大人,您又来光顾王某了,可是看中了什么东西,让你两分利,”被灌了几口提神汤,又重按了几下人中后,王抱石才悠然转醒,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在街上摆个地摊,倒腾几个盘缠回来。
神木也是个厚脸皮的,涎着笑:“王兄是否是忘记了对鄙人的许诺。”
“哪能忘呢,神沐大人也是看到了,界图被水冲走了,”王抱石眨巴着不甚大的眼,一脸的可惜样。
神沐努了努嘴,切,他还真没遇过比这商人还要难缠的家伙,死不认账。
好在他神沐的脸皮也不薄,“不妨事,我想王兄那样谨慎的人,如此重要的货物,一定是誊了至少五六七八份。”
“神沐大人真爱开玩笑,界图那样复杂的玩意,我哪能誊抄,”王抱石说得倒也算是实情,一份界图可不比普通的书画,它上面的地形和各类信息,涵盖广阔,有些冷僻的符号,旁人别说是临摹,就是想画也无从下手。“你当真没有副本?”神沐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可以省些气力,如今看来,还是得大费周折,在琅天界内找寻合适的洞府了。
“不过嘛,神沐大人也不同太失望,全份的界图在下是没了,倒是还有份残缺的界图,”王抱石话锋一转,又吊起了神沐的胃口。
“残缺?残缺也好过没有,那一日你在舟上说以界图为酬劳……”神沐开始秋后算账,他的那一剑,操控的刚刚好,即给了那三人教训,又不至于伤人性命。
在确定了落水少年无恙后,神沐也觉得没必要为难齐昌那几人。
“说好了是击杀三人,可现在一个只是受了点轻伤,一个还能端茶送水,最差的一个也只是成了聋子,神沐大人所为,倒是和你曾经的名讳很有些出入,”王抱石眼看天色已晚,到了该收摊回客栈的时辰,就收拾起了摊头的货物。
这几日生意不错,再过两三日就能筹足盘缠离开这了。
神沐对王抱石的身份依旧摸不透。
在金苇荡时,他看似沉睡,其实却在暗中观察透彻了和他铜同船的几人。
在观察之后,最惹他感兴趣的就是这个整日埋首在破烂间的游商,还有那名落入水中后,离奇生还的少年。
早前,他早和落水的少年事后通了姓名,知道他名叫夜殊,是西南山陲徽镇人,随着王抱石一同进城学做买卖。
少年说的话,十之八九是假的,在柳叶舟上时,虽然只是非常薄弱的几分灵气波动,却确实是从那名少年的身上透出来的。
那名少年的灵气很有些门道,时而有时而无,他的修为和修炼的功法,也让人看不透。
这些都不干他的事,神沐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世上,唯有剑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只有唯一,没有唯二。
在离开金苇荡后,还不远行,就在于那份界图,有了界图,他才能找到一处合适洞府,潜心修炼。
所以他不得不将目标再次锁定在王抱石身上。
和深浅莫测的夜殊不同,王抱石这人看着很简单。
结合王抱石在金苇荡前后的表现,神沐实在看不出此人有任何特别之处。他奸诈(卖东西的价格是别人的数倍)、他记仇(到现在都还记恨着齐昌那伙人害他破财)、他抠门(住客栈永远只住最便宜的,还只住杂物间)。
在如此的一号人物面前,神沐也没了辙。
在几次交谈之后,王抱石都像先前那样,推说界图被水冲走了。
神沐深知偷偷潜入了王抱石和夜殊入住的客栈,查找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任何界图。
可他也不认为他能那份能耐从江里捞出那份界图来。
“残图也可以,提出你的买卖来,”神沐头疼不已,他可没心情在那里和王抱石拐弯抹角。这几日他也算观察清楚了,这名视财如命的商人,骨子里就流着买卖的血,只要瞅准了机会,他就会像是苍蝇找到了裂壳的臭鸡蛋那样,紧咬不放。
“神沐大人果然是了解王某的心意,这一次,我也不想要人的性命了,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王抱石嘿嘿笑着,卷起了地摊。
神沐哼了声,“先别把话说得太早,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你必须先交出那份残图,以免我又白忙活一场,”他可是长足了教训。
“大人大可以放心,图就在这里,”王抱石哈哈一笑,当即找了一根树枝,捡了处沙地,在上面寥寥数笔,只见他点、勾、横、画,不消一会儿,地上就多了山峰、河流、溪谷,赫然就是某处的界图。
“你!”神沐见了如此纯熟的画界图的技艺,眼眸里,闪过了数道惊色,他上下再打量了王抱石几眼,“莫非是……”
“神沐大人又何必多问,你我兼是受盛名所累之人,只是你累的是父辈之名,我却是祖宗旧名,你只需知道,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既会给你一部分的界图。先前我说的饥饿的界图已失,倒是是大实话。一份完整的界图,至少需要一载方能完成。”王抱石略显遗憾,那一份界图,是他手中唯一一本祖宗剩下来的完整琅天界的界图。
“你所求何事,说来便是,”神沐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后,言语里也多了几分客气。
“此时说来不难,对于神沐大人而言,可谓是举手之劳,我想请神沐大人教导一招剑招,”王抱石期期然,提出了他的请求。
78 石和剑
“你要习剑?”神沐不禁摇头,随机哑然失笑。
听王抱石说要修习剑招,无疑是神沐近几年游历之来,最是好笑一个笑话。
无论是在琅天界抑或是神沐所在的异界,关于剑修,都有个定论,修剑之人,有一点最是重要,心若明镜。
以王抱石之心性,视财如命,断无可能修剑,即使修剑,也只能修世俗之剑,神沐所习之剑,却是出世之剑。
出世之剑,就如酒肉穿肠过,即便杀人以不会让心蒙上煞气。
在神沐看来,斩杀百图也罢,教训齐昌等人也好,在或者是充当猎修,击杀各类妖兽,全都是习剑的一种。
而俗世之剑却不同,杀人必会沾煞气,久而久之,剑走偏锋,终会步入魔境。
“神沐大人误会了,王某已是不惑之年,又是个凡胎肉体,多年之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有生之年,只求能赚到万贯家财,享尽了荣华富贵,哪还有心思习剑,”王抱石自嘲着,言语间倒还有几分洒脱。
神沐听了更加好奇,他不习剑,又为何要求剑招。
“再过几日,王某就要带了夜家的那娃娃赶至隋云县,不瞒大人,剑招是替与我随行的那孩子求的。王某粗通些相人之术,替那孩子看过面相,她这一生,必要经了几番生死劫难,方能涅槃重生。王某得她几番相救,出发前,曾扬言要顾她周全,此番在金苇荡却险些连累她丢了性命。去了隋云之后,王某出于私人事务,不能再妥善照料那孩子,只求能从神沐大人处讨得一两杀招,能保护那孩子的性命周全,”王抱石一改平常的奸商口吻,言语间,几度唏嘘。
话到了最后,王抱石生出了几分怅然。
他平素不喜欠人人情,金苇荡逃生后,他亦卧病在床调养了几日,亏了夜殊用了灵粟原浆替他调养,在他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如此的人情,王抱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还了。
“他?”神沐迟疑了片刻,“不急,先回了客栈,待我探清了她的资质再说也不迟。”
神沐对夜殊的印象还不错,况且他年龄尚轻,只需教导他一两招浅显的剑招,就足以他在隋云那样地方保命了。
王抱石深知神沐的来历,知道他胸怀了万千剑招,夜殊真要是能学得一招半式,她此行去隋云,必是如虎添翼。
两人回了客栈,才刚入了客栈侧院,就听到了阵低喝声。
夕色满院,夜殊站在了院中,手中执着一根棒槌大小的圆木棍,手腕抖动,木棍劈空而下。
接连挥了数下,夜殊的眼里多了几分不解,她没有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两人。
王抱石无奈地看了神沐一眼,他对这样的情形可不陌生,自他能正常出摊后,夜殊独自留在了客栈里,每日傍晚清晨,王抱石都能见了一样的情形。
夜殊没习过剑,就连看人用剑,她也只看过神沐用剑。
所以她所用的招式也很简单,只有一招,也就是那一日,在金苇江上时,神沐的临江一剑。
劈开了江面,将浪直接劈成了水汽的那一招。一招就让百图身死,让多人受伤,整个江面几乎一分为二的那一招。
简单明了,却是威力无穷的一招。
那一日之后,接连数日,每每到了深夜,无论是入睡还是入定,夜殊都会猛然睁开了眼,那股逼仄的剑气,森然而又凝重的剑气,似乎还在她的身旁,吹嘘出一道道的阴冷之气。
夜殊连做梦,都像学会那一招。
她没有剑,连唯一一把趁手的兵器蝗十刃也已经损毁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以树枝为剑,她又接连用树枝和木棒甚至是圆木棍练习。
她自诩记忆力不错,能清晰地回想起神沐的剑招的每一处细节,若说真有什么不同,那就在于神沐用的是那把重剑。
剑体厚重无刃,遍布着古纹,看着就很沉手的重剑,若说她能手握那把剑,若是她能……
菩提仙府里,妖猴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异想天开的人族,就她那副骨架子,还想握重剑,她是不是忘记了个事实,她是个女人,有女人拿重剑的嘛?”
王抱石看了数日,实在是按耐不住了,才向神沐提出了学习剑招的请求。
话虽如此,王抱石心里也没多少底。
夜殊的脸被太阳晒了一日,已经开始发红,手臂也在反复的劈砍中,酸麻肿胀。
“夜……”王抱石想叫停她无谓的举动。
神沐示意他不要出声。王抱石奇着,这两人都是怪人,一个无师自通,在那反复练习着同一个劈“剑”的动作。一个确实在旁看着津津有味,他摇摇头,也不理会两人,自顾自进屋去清点他今日的所得了。
“什么都没发生,莫非是他的那一招里还蕴含了其他什么,不对,那一剑并没有运用五行的气力,也不是武者的使唤招式,”夜殊气馁地看着院子正中的泥地,她劈砍了几天,别说是让地面一分为二,就是连一点点灰尘都没激起来。
尽管接触修真不久,可夜殊自带五灵盘,她对五行的敏锐性比一般修者要强上数倍。神沐那一剑,不含五行之力,再或者说他超脱了五行之外。
那一剑也绝不是寻常武者炼化出来的罡气,夜殊和刘厨娘交过手,她也见过铁囚铸铁。罡气至刚至阳,猛烈无比,就如火炉中的猛火,一处既燃,而神沐身上亦没有如此外露的外焰。
既不是五行灵气,又不是武者罡气,那一剑里,蕴含的又会是什么。
夜殊哭闹着,心口犹如堵了股闷气,不疏不快。
“你在琢磨那一剑的奥义?”神沐观察了夜殊从劈砍到停止再是劳神苦思着。
似被踩住了尾巴的猫,那名少年急忙将那根比他手臂还要粗几分的木棒藏了起来。
目光之中,神沐留意到少年的耳根染成了红色,也不知是因为夕光抑或是羞赧。
夜殊尴尬着,她哪里懂什么奥义。她本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一剑给她带来的震撼感会消散些。
哪知事情并非如此,她这几日连修炼都受了影响,满脑子都是一分为二的江面,还有无处躲避的灰色大鸟,死不瞑目的怪人,为此还受了妖猴的几次责骂。
见她支吾着不语,神沐也不再追问,“你若是能撼动这把剑,我就将剑中蕴含的奥义告诉你,并且还会教导你一招杀招,”对于神沐突然而至的慷慨,夜殊自然不会放过。
神沐的剑从不离身,他轻轻一抛,不带鞘的重剑“哧”声入了地。客栈的地面是长石铺砌,坚硬无比,刃口宽而钝的重剑入地后,却如刺入了豆腐般。
剑刺入了地面后,长石也没有碎裂,那一剑的力量出奇的集中。
夜殊没有迟疑,她也不询问,生怕多一句话,神沐就变了主意,丢了木棒,立刻上前尝试着拔起剑来。
凝气,拔!
牙根紧咬,从脚底到头皮,全身每一处的气力都聚集在手上。
一个字拔!两个字,再拔!三个字,拔不了。
夜殊讪讪着,松了手。
“放弃了?”神沐料定了她拔不出来。
“明个再试,”夜殊也不气馁,今个她气力短了。
那把剑,当晚就留在了院子里。
菩提仙府里,夜殊软磨硬泡着,想从妖猴那得出个拔剑的法子来。
“不自量力的人族,那把神通剑重一百五十斤,常人根本撼动不了,更何况那人狡猾的紧,他下剑力道不轻不重,如今那剑和院中的长石俨然成了一体。”妖猴被她磨叽得心烦,抛出了这句话后,就再也不肯搭理她了。
朝秦暮楚的人族,伏灵术还没学好,还想着学剑,活该被人整治,妖猴牙痒痒着,反正它已经给了提示,能不能成事,就看这个没用的人族自己开不开窍了。
剑和石头连成了一体?难怪她怎么用力,重剑都拔不出来。夜殊想起了那把重剑入地时,纹丝不动,连丁点石头屑都没有激起,真的就像是天生就与剑是一体。
夜殊再度陷入了深思中。
妖猴发现,人族入定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修炼也比以往更刻苦了。白日她琢磨剑招后,夜间在菩提仙府里,或是翻垦灵田,或是入定补足灵气,俨然成了个全日修行的修者。如此的情形,却没恩那个让妖猴生出太多的欢喜,它暗中看向夜殊的眼神,也愈发古怪了。
次日一早,神沐的房门就被拍得“砰砰”直响。
“神沐大人,我已经想出来如何拔剑了,”少年的两眼神光熠熠,还真看不出她劳神苦思了整整一晚。
“哦,只是一夜,就想出了法子?”神沐不由诧异着,不紧再多看了夜殊一眼。
要知道他那一剑,看似漫不经心,却很是巧妙,气力和入石的角度都是百里挑一。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