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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最强弃仙-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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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几寸,却救下了她的性命。
“蠢不可及,”又冷又短促,即便是骂人,也懒得多用几个字。
一道金影和一道黑影,不知是从何处,钻了出来,像是久候多时。
夜殊手上疼痛无比,脑中的意识也像是虚空蒸发了一般,可在听到了那阵讥讽味十足的声音后,她心底一松,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她很是无赖地一笑,“你可是来了,白弥,你的语气,和妖猴越来越像了。”
白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知所谓的人族。
白日白弥外出,回到了“酒国”后,却发现夜殊还没有回来。在经不住傻子贵的反复询问后,白弥只能是出外寻找夜殊。
他命着阿贵在城里查找,自个则是循着夜殊的气息,一直找到了城外。
在发现夜殊竟然进入到了朵蓝山谷的外围时,白弥恨不得将她的头拧了下来。
他头上,还戴着顶斗笠,斗笠上的黑色粗纱,挥舞着,在如此的夜晚,黑纱下的金色毛发生出了亮丽的辉色。
鸦天狗在旁,又是一阵激动的欢叫声,夜殊听明白了它的意思,大意就是,“看我家主人多威风,你个没用的人族。”
“别忘记了,我是他的主人,主人的主人,还是主人。”夜殊有气无力着,摸出了把灵药,塞进了鸦天狗的嘴里:“咬碎了,敷我手上。”辛辣刺鼻的气味,让鸦天狗翻了数个白眼。
“冰精熊,想不到在了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样纯种的妖兽,”白弥以三转丹火为武器,一道道金罡之风,伴随着三转丹火袭卷而出。
那只雪色的冰精熊和树熊的见半路杀出了个矮墩的对手,此人身形矮小,像是人族的孩童,可他手中的那道火种,时而幻化为飞刀,时而幻化为长鞭,再时而竟是化为了风火扇。
风火扇一挥而出,带出的三转丹火熊熊不灭,又不仅仅是袭向了妖熊,相反,白弥引燃了多地的火,火光猛烈,瞬间就逼得两只妖兽挤到了一起,其余的三面全都没了退路。
熊类本就惧火,此时在了树林火海中,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白弥,好似比以前厉害了,”夜殊手上被鸦天狗吐了几口药,血已经止住了。她这身骨肉,看来还是不够强健,只能抵挡寻常的刀枪拳脚的攻击,遇到了妖兽带有特殊作用的攻击,就差得远了。
白弥的身法很快,夜殊只能看到他矮小的身影,在了火光中穿梭而过,三转丹火幻化成各种火器,看得她目瞪口呆。
“那是,也不看看,主人白天一共吞噬了多少妖丹,”鸦天狗洋洋自得着,它做了妖那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强横的妖。
夜殊并不知道,白弥白日外出,竟是直接去了多蓝山谷,山谷外围厉害些的妖兽,在今日的一日里,被剿灭了大半。收获的妖丹,全都被白弥吞了下去。
白弥本是希望夜殊帮他寻找妖丹,可在某一日,夜殊意有所指地说“人族管吃女人饭的男人叫做小白脸,妖族管这种妖叫啥”后,他果断改变了主意。
吞噬妖丹的直接结果,就是让白弥的妖力大涨,但同时,也会生出了另外一个副作用,白弥在人族千年菩提仙府近万年被磨砺掉的凶戾之气,再度大涨。
他本就是妖锻出身,这短短的一日里,竟是让他将妖锻之法和三转丹火结合在一起,修炼出了新的妖技,“三转火幻。”
三转丹火幻化的火器,器种之多,让人防不胜防,夜殊看得也是心悸不已。
“嘎”,枣棕色的妖熊在愤怒之下,拼死击出了一击。惊起的音波刃撞上了白弥的斗笠。
整个树林里,树木炸开,斗笠落地。
夜殊眯起了眼来,熊熊的火中,白弥矮小的身形,被拉得犹如参天巨人一般,丹火化为了一把火斧,直劈在了妖熊的面门上,火光燃起,枣棕色的大熊的眼中,闪着惊恐和绝望。
它看清了那个与它奋战了一晚的怪异修者的脸。它一直以为对方是修者,因为唯有修者才会帮助修者。
可是,它看到了什么。
斗笠下,并非是修者,它甚至不是人族,尽管它有着一张和人族又几分相似的脸。
那是一只妖兽,额头闪着鲜红的三角形的妖兽,一只被契约了的妖兽。
它的眼睛,蓝得发黑,代表着精纯无比的妖力,它的毛发,即便是在红光一片的火海中,也闪动着最耀眼的金色,那是最高贵的妖族血统,才配拥有的纯净毛发。
树熊似是想起了什么,它简单的还没来得及开化的脑中,留下来的,是来自妖界的最近的一个讯息。朵蓝山谷中,中高阶的妖都知道的一个讯息。
它…是它,几个月前,从妖界传来的一张图像,在短短几月间,迅速在所有有妖存在的界域里疯传的一张图像。
“见了画像上的妖,无论生死,立时像妖界妖神殿回报,”来不及了,树熊那具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时,发出了一阵沉闷无比的重响。
紧接着,白色的雪熊毛发上,开出了一朵朵鲜红的小花,那只被夜殊虐了一夜的雪精熊,随即被灭。
白弥杀得兴起,它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浴血之战。
他看着自己的手,一双没有生出毛发,光润的人的手。
还有他的脸,和人有了七八分相似的脸。
他是人,他又是妖。
他不容与妖族,又不为人所接受。
白弥,就连你的爱人,都不肯真心接纳你。
今天的一整日里,经了他的手的同族的血,在他的鼻尖飘动着。
他为了人族,屠杀了自己的族群。
那么,也让他用相同的人族的血,还补偿他对于妖族的那份愧疚。
白弥忽的转过了身去,凶狠的眼飘向了山的那一头。
一处凸起的坡地上,晃动着的人的踪影。
那里,有人族的血。
像是渴望水源的沙漠中的路人,白弥异常执拗地往山的那一头走去。
白弥往前走了几步,它的肩上,多了一只手,软软的,带着汗水和淡淡的香气的身体,趴在了它的肩上,一张沾染了泥土的脸,还带着几分无赖的笑意的脸,趴在了它的肩上。
“白弥,我快死了,背我回去,还有别忘记做记号,回头来找熊,”说完这一句后,那张无赖的笑脸毫不客气地,挂了下来,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金色的猴毛上,沾上了血水,还有分不清楚成分的,带了狗唾沫的药草,混在一起,将猴毛黏成了古怪的尿黄色。
白弥的嘴角,抽动得十分厉害,短短的胳膊陡然一扯,想要将背上的人甩开,哪知夜殊的手将他箍得牢牢的,怎么也不肯松开。
在听到了一阵压抑着的痛哼声和明显变化了频率的呼吸后,白弥顿了顿,他手上的三转丹火,熄灭了,随之熄灭的,还有他眼底的那阵戾气。
“狡猾的人族。小乌鸦,去前头探路,”白弥咬牙切齿着,将背上的那具“死尸”往上一推,迎着渐白的晨暮,往云霞城走去。

33五行宝脉

虽和白弥是本命契约的关系,夜殊从未试图去干预过白弥。
确切的说,夜殊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深知,就算干预了,也只会被置之不理。
既是不理,又何必自讨没趣。
夜殊很少和白弥进行思想层面上的沟通,这点和莲落的绝对臣服完全不同。
可即便是没有沟通,两人间,仍旧有一股很怪异的默契。
那是生死相关,或者是情绪大肆起伏时,另一方也会感受到的强烈的不畅感。
在刚才的一刹那,白弥身上浓烈的杀意。
情况太过紧急,夜姝能察觉到那股在白弥身上潜伏了许多年的凶残,像是一张巨大的血网般的凶残,稍有个不甚,兄长和那伙无辜的人,都会被网罗进去,惨遭横死。
她毫不犹豫地,扑到了白弥的背上,照着夜殊的原本想法,白弥那厮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一个过肩摔,让她跌了个狗吃屎。
毕竟,越是强大的妖兽,对人越是缺乏信任感。
妖兽的背后,是鲜少朝向他人的,若是将后背轻易敞开给他人,只会引来透背而过的致命一刀。
在经历了一下粗鲁的拉扯后,夜殊的糊了药的伤口又破开了,她咒骂了一句,死白弥。
让她意外的是,白弥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趴在了白弥的背上,因为个头的缘故,夜姝比白弥还要高上不少的身子,只能是蜷缩着。再加之白弥高度戒备着的背,绷得如一张鼓皮,硬邦邦的,夜殊这一趴,没有半分享受,反而很遭罪。身体抵住了白弥的背时,夜殊发现,在他柔软浓密的毛发之下,竟有无数的伤口。
伤口有大有小,有一些,更是一眼就看出,是致命的伤口。
很快地,他们穿行在了森林里,一股很好闻的兰麝之香,在鼻头下,随着柔软的金毛一起,摩擦着脸颊。
那种触感,就像有人用了细腻的指腹,在脸上摩挲着,渐渐地,夜殊竟是真的睡了过去。
“到云霞城了,那伙人,已经安全了,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是在…”白弥的话愕然而止,云霞城已经在近在咫尺。
高大的城体,在晨昏中,黑乌乌的,压在了前方的阔野上。
他的颈窝里,均匀的呼吸,一吞一吐着,暖暖的,又很湿润。
那双犟脾气的手,耷在了他的肩上,不甚光滑的手上,有着多处小血口,就连那张不甚美丽,带着稚嫩的脸上,也多了几道划痕。
女人不都是最宝贝那张脸的嘛,这人族,莫不是连这一点常识都没有。
作为契约主,即便是最危险的那一刻,她依旧是没有召唤契约兽。
也许,她早就忘记了有契约兽的事,也或许,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习惯了。
方才,若不是他主动寻来,她的那只手,已经是废了。
白弥的心间,微微有些发酸,硬邦邦的背,开始放松,最后却是完全松弛了下来,嘴边,一抹近乎无奈的笑容,淡淡的一闪而过。
“榴榴,”鸦天狗见白弥停了下来,它诧异着,自己这个冷酷的主人的脸上,惊鸿一现的温暖。
那阵暖意,没有持续多久。
白弥眸间戾光突现,在墙角的最后一排石砖上,刻着一排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古怪文字,妖族语?
白弥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还完全沐浴在夜色中的大片森林和森林后,那一块终年沉沦在了雪雾中的山谷。
“这几日,你先不用回城里,混进朵蓝山谷,同谷中的妖兽打探下,山谷深处到底有什么相信。连金刚那样的人,也会派了手下的几员大将前来?”
鸦天狗很是哀怨地瞟了自家主人一眼,主人太坏了,朵蓝山谷可是很危险的。
“莫非你是想回到镜子里去?”白弥的冷峻模样,比起某个傲娇的人族的威逼利诱来杀伤力强了数十倍,鸦天狗哆了哆,很快就消失在朵蓝山谷的外围。
趴在了白弥的肩头,兀自昏睡过去的夜殊模糊中,只觉得体内一股强横的灵力四处冲击着。
浑噩中,她感觉自己的灵识进入了琊寰洞府之内。
体内的鼎形丹田,发生了变化,那股在雪妖兽攻击时,吸取而来的灵力,游行着,在夜殊的体内滋润着她受伤的筋络和脉搏。
八荒鼎经再度浮现,夜殊习练了鼎经的第一篇鼎序鼎之息后,就一直没有寻到鼎息的第二篇,哪知今日如此浑噩的状态下,第二篇的鼎经居然显现了出来。
想来是历练了生死后,有所领悟,夜殊当即就摆出了三足鼎姿,在琊寰洞府中,历练起来。
第二篇痊愈之水。充沛而又滋润的水元,在她的体内,如奔腾的海水,将此战引来的各类伤痛,一一治愈。
经历了这一次后,夜殊能够靠灵识进入琊寰仙府,灵识又强大了数倍。
白弥也觉背上的夜殊有异,心下戒备,在她身上散出了淡淡的水汽,那股水汽,贴着他的背一直进入了白弥的体内。
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白弥心下大奇,他以契约兽的身份和夜殊结契,严格来说,在现实中出现的他的这副身体,是半虚半实之体,寻常的术法疗伤,对他根本不起作用,更不用说夜殊是修者出身,行得也是修者的治愈之法。
可夜殊体内散出的这股水汽,却似无所谓的灵力妖力之分,就连白弥白日里,在朵蓝山谷受得各类大小伤,也一并治愈了。
她的体内,到底蕴藏着什么秘密?
白弥跃过了城墙,背着夜殊,往“酒国”方向行去,就在夜殊习练八荒鼎经时,朵蓝山谷里的某一处,忽的亮了一亮,那抹亮光持续的时间很短,一闪就消失了。
夜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手臂上,昨晚被音靥树熊攻击后留下的伤口,已经愈成了条粉色的疤口,只要是不缺胳膊断腿,这副身体的愈合能力还是很惊人的。再细看周身时,夜殊发现她的皮肤显得很滋润,水润光滑,还白皙了不少。
身体说不出的舒坦,竟比平日入定打坐后,还要舒适很多。
夜殊已经有许久未曾躺如此闲逸地躺在了床上,入目就是白色的纱帐,略显陈旧却一尘不染的朱色梁木。她一时错愕,竟是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回到了“小长生客栈”?难道她又重生了?
视线移动,她如今躺着的睡房,摆设很简单,除去床铺之外,连张桌椅都没有。
对了,她外出前,让阿贵在“酒国”里腾出几间房,她回到“酒国”了。
夜殊腾地坐了起来,彻底清醒了,昨晚她竟是趴在了白弥的肩上睡着了。
大哥还有森林中的那些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伙人都已经回城了,”夜殊一抬头,发现一截猴尾巴从梁木上挂了下来,白弥逆着阳光,枕着梁木,目光冷清,那张脸上,一片平静。
夜殊昏睡了三个多时辰,外头已经是天色大亮。
白弥和妖兽械斗的那场火和一只小分队外出执行任务,彻夜未归的事,在天亮前后,终于被发现了。
岳文翰和铁蛋所在的那只小分队,包括两人在内,只留下了三人。十三人的小分队,几乎全灭。
侥幸活下来的三人,因保护城民有功,已经被正式确定为云骑营的营员,不再参与日常巡逻。
平安就好,夜殊在白弥恢复成了黑色的眼中,看到了平静,仿佛昨晚的那场杀戮与他毫无干系。“阿贵呢?”
“打晕了,”白弥一回到“酒国”,傻子贵就啰嗦个没完,白弥与他解释,就如鸡同鸭讲,索性就将人打晕了,这会儿还丢在“酒国”的厅堂里。
“你…这一次,多谢你了,”夜殊感慨着,话说回来,她还是很感谢白弥的,若非是他,自己只怕是缺胳膊断腿了。她做事缺了思量,贸然出城。
见白弥横了自己一眼,夜殊忍不住嘟嚷着:“我也没想到,仅仅是云霞城的外围,就有那么厉害的妖兽,尤其是那只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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