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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贤内助-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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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石少爷此时就过去吧。”顾漫之说道,瞧见几顶轿子出了锦王府,便怔住,顾不得跟石漠风多说,又赶紧问凑巧出来的下人,“那轿子是谁的?今日王、甘姑娘又随着郡主出去?”

那下人恰是赵铭家的的兄弟,对甘棠搬出锦王府一事所知甚详,早从赵铭家的那边得知留客天的人大方的很,于是堆着笑看向顾漫之。

顾漫之先不解其意,随即醒悟过来,有些不屑地从袖子里套出一角银子丢给那下人。

“甘姑娘要搬出锦王府呢。”

“搬去哪里?”

“小的不知,侍卫大人可要知道?小的可替侍卫大人跟着甘姑娘的轿子去看一看。总归甘姑娘不是回王家呢。”

顾漫之眉头皱起,心想甘棠一介女流,只身一人住在外头,又生得这样貌美出众,少不得要受到那些无耻之徒的欺辱,瞧不见甘棠的轿子了,却在心里明白定是楚静乔欺辱够了甘棠,才放了她走。

“跟去瞧瞧,再来来回我。”

“哎,是。”

石漠风心道这甘姑娘是谁?又看顾漫之一副忧心忡忡模样,好心地说道:“顾侍卫要不跟去瞧瞧?”

顾漫之冷笑道:“顾某岂是因这等小事擅离职守之人?”

“……顾侍卫不是的话,那石某是不是要赶紧跟着你去见陛下?”石漠风心里对顾漫之很有些鄙夷,心道有他在这边出神的功夫,他们早到了留客天了。

顾漫之原就不喜欢石清妍,此时听石漠风开口,便又厌烦起石漠风来,暗道这石家人果然尖酸刻薄,冷着脸便领着石漠风走,路上也不说什么话,见石漠风行动有些迟缓,便有意加快步伐。

待进了留客天,到了楚徊房前,石漠风身上已经又跟散了架一般。

“陛下,石少爷过来了。”

“请了他进来吧。”

顾逸之闻言,便示意石漠风进去。

石漠风进去,只觉得这屋子里的暖气就如热水一般烫在他的脸上,跪下呼了一声万岁,便等着楚徊问话。

“凤崎山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漠风待要说自己不知道,转念想起何必问跟楚恒的对话,心道自己说不知道,楚徊定要疑心他有意隐瞒,如此不如说是为楚静乔造势,这慌话是何必问说的,何必问乃是第一才子,他说出来的谎话必然是足以乱真的。

“回陛下,锦王爷是在给凤崎郡主造势,锦王爷没儿子呢。”

楚徊轻笑一声,模模糊糊地看见石漠风的脸比早先更大了,含笑道:“给郡主造势为何领了你过去?”

石漠风讪笑道:“学生也不知,但想来是锦王爷要陷害学生什么?”

“锦王爷为何要陷害你?”

石漠风忙跪下磕头,心道如今石将军领兵打仗,若叫楚徊疑心石将军侍奉二主,那可不得了,说道:“陛下,学生父亲请学生代为奏告陛下,石家并不知道鬼山人、太甲真人,也不知道什么神兵利器。”

“那锦王妃怎会知道?”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会知道,定然是从娘家得来的。

石漠风一噎,随即低声道:“学生疑心此锦王妃不是我们石家女儿。”

“哪里不是?”

“……她有那神兵利器,且性情也跟在家时迥然不同。”

“你可想过自己的话能叫人心服口服?”楚徊又笑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就说石清妍、石蓝婕姐妹也相似的很,但近看,又有哪一个会将她们姐妹认错?因此心里自是不信石漠风这搪塞的话。

“学生会拿出证据。”石漠风磕头道。

“你见过那神兵利器,是什么样的?”

石漠风谨慎地说道:“陛下,学生只见到一样,只个巴掌大的东西,丢出去后便是一阵狼烟,声音大得骇人,但当真没什么厉害之处。想来,当是民间的障眼法。”

楚律怎肯信了那障眼法的话,西院那次轰鸣,就连他住着的屋子都震动了一下,不信石漠风的话,却有心要看石家人玩什么把戏,“那朕就等着你的证据了。”

“是,学生一定快速地寻来证据。”石漠风磕头说道,见楚徊轻轻挥手,便慢慢向外退,待到了外头,冷风袭面,反倒觉得脸上的皮不那么紧绷,因见了楚徊,又看不出楚徊的心思,于是睡意立时便没了,一门心思想着定要说服楚徊信了他的话不可。

想着,便去了前厅,摸了摸身上,自然是一分银子也没有,瞧见前厅的偏厅内果然歇着几个听差的婆子媳妇,便招手叫了一人来,笑道:“我是石舅爷,还请你替我去请了石……”说着话,才想起石蓝婕被赐给楚律这么些日子了,他还不知道石蓝婕在锦王府是个什么称呼?想起锦王府的侍妾都统称为姨娘,便道:“请了石姨娘过来说话。”

那来的婆子打量着石漠风,因受着伤的就石漠风、何必问两个,何必问又是个子高的哪一个,便不怀疑石漠风的身份,心道这石家舅爷当真寒碜,叫个人竟然也要自己亲自过来找人去叫,笑道:“石舅爷说的是石秀女吧?石舅爷可跟王妃说过了?王妃若没答应,小的不敢领着石秀女出了后院”

石漠风心道石蓝婕进了锦王府这么久,依旧被人称作秀女,这便是石蓝婕至今在锦王府也没名分?

“那就请这位妈妈替我跟王妃说一声吧。”石漠风一没银子,二没了俊秀的脸膛,只能依着规矩请这婆子去跟石清妍说一声,虽石清妍知道了,定会叫人偷偷盯着,但至少从石蓝婕的态度上,他能看出一些端倪。

那婆子听了,虽没得什么赏钱,却也替石漠风跑了一趟,去了蒲荣院里给石清妍传话。

婆子过去时,蒲荣院里楚律、石清妍两个早去床上补觉去了,是以沉水听婆子这般说,便果断地回道:“请舅爷回房歇着去,舅爷伤势太重,叫石秀女看见了难免惹得石秀女痛哭不已,眼看快过年了,这么着未免太晦气了一些。”

那婆子看沉水这般回,因不常来蒲荣院,便堆笑道:“石舅爷跟石秀女到底是兄妹……”

“王妃跟石舅爷才是正经的兄妹呢。”沉水打断那婆子的话。

婆子见沉水态度坚决的很,心知石漠风是见不着石蓝婕了,于是堆着笑,心道自己白跑一趟,回去跟石漠风去说,只怕又会叫石漠风埋怨,想着,便退出蒲荣院,去了别处逛一逛。

屋子里的石清妍、楚律因困过头了,虽躺着却也没睡着。

石清妍听到外头的动静,也懒怠去管,扒在楚律身上,眼睛有些酸涩地睁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心思。

楚律虽闭着眼,却也没睡,过了好半日,才对石清妍说:“叫静乔当家不过是个幌子,先将太后要叫咱们过继了大哥、二哥儿子的事敷衍过去再说。”

石清妍懒懒地嗯了一声,心里对楚静乔当家的事自然是赞成的,即便她日后要生孩子,那“日后”也不知要过了多久,为了那么久远的事耽误了眼前的计划,在她眼中是十分蠢顿的,就连目光长远这四个字也配不上。

楚律只当石清妍心里因楚静乔的事不舒坦,便又睁开眼睛,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可是怕静乔心思大了,又对你下手?你放心,这次本王定护着你,若是她敢动,本王便立时叫她和亲去。”

石清妍扑哧一声笑了,笑道:“王爷当我还收拾不了她?臣妾没想那事。”

楚律心想石清妍又口是心非了,身为后娘,怎会甘心看见继女坐大?

“那王妃琢磨的是什么?”

石清妍扭头看向楚律,“王爷回来时见着贺兰大人了吗?”

楚律说道:“见着了。”

“贺兰大人神色如何?”

“神色如常。”

石清妍垂着眼皮,心道贺兰淳当真存得住气,只怕贺兰淳这般的家世的人没见过多少荒唐事,还当她早先说的话是戏言呢,于是趴在楚律胸口,探着头冲外头喊道:“沉水,公鸡挑好了没有?先叫贺兰大人过目。”

楚律听外头沉水答应了,疑惑道:“准备公鸡做什么?”

“我琢磨着贺兰大人是顾忌皇帝,不肯轻易去寻你说话,于是我便做了坏人,给他个台阶去找你说话,如此他对皇帝也有个交代。”石清妍打着哈欠说道。

楚律一笑,将手探进被子里,又摸进石清妍衣裳里,揉摸两下,笑道:“既然睡不着,不如……”

石清妍看见楚律那一脸坏笑,便也蹭着他的身子,笑道:“不如怎样?”

“王爷、王妃,又有好戏看了,甘姑娘被王先生的兄长缠着,甘姑娘将王先生的兄长告到衙门去了。知县大人顾忌甘姑娘的身份,特意领着甘姑娘、王先生的哥哥来锦王府了。”

石清妍清楚地听到沉水在里间门外说完这一串话便来个大喘气,忙翻身起来穿衣裳。

楚律一把将石清妍揪住,心道沉水这丫头当真多事。

“不如咱们去看好戏?”石清妍戏谑道。

“有什么好看的,”楚律蹙眉,虽心里也疑惑甘棠到底要王锵什么,但终归是君子地不肯背后嘲弄甘棠,开口道,“叫何公子来处置这事,令知县只管秉公执法。”

“……王爷,知县大人因实在为难,先离开锦王府了,如今是郡主亲自处置了这事。”

石清妍心道甘棠怎这样倒霉,楚静乔第一日要搀和益阳府公务,甘棠就撞在了她手上,那知县倒是个乖觉的人,知道这事他听不得管不得,就赶紧先走了。挣脱了楚律的手,“看戏要紧,王爷也赶紧起来,咱们去瞧瞧静乔的能耐去。”

楚律心说楚静乔是恨不得在甘棠身上踩上一万只脚的,不用看,便知道楚静乔要趁机整治甘棠了。

虽是这般想,但因甘棠是何必问、贺兰辞师妹,又与王钰关系匪浅,少不得要去瞧一瞧,于是楚律便也起身了。

石清妍先给自己收拾好,随即看见楚律坐在床上把玩着她掖在枕头下的皮尺,便笑道:“今晚上劳烦王爷再移驾过来,臣妾要王爷量身量裁衣裳。”

楚律蹙眉道:“你从何处学来的花样?”心道这皮尺掖在枕头下,自然要在床上量,床上的事,能正经的了?不由地一笑,心道石清妍这是变着法子要在床笫间取悦他呢,头回子听说尺子也能用来助兴。

石清妍没听懂楚律这话,便理所当然地说道:“其他人家的娘子不也这样?”

“不,她们没这么多的花样。”楚律十分肯定地说道,低头向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心道这尺寸保管叫石清妍满意。

石清妍不知楚律心中所想,催促着楚律快些走。

兴许是石清妍出了后院的次数多了,楚律也不将这事当一回事,待要骂沉水没眼色,却又见沉水已经十分心细地将石清妍每常吃的瓜子点心汤水准备妥当,便不说旁,双双去了前厅,因从后门进去,便也没多惊动了谁,两人悄无声息地领着丫头在前厅隔间里头听外头的事。

外间里,何必问清楚地听到一声嗑瓜子的声音,支起耳朵细听,就又听到一声,心想谁这般惬意看戏看到这边来了?向隔间里瞄了一眼,见这用屏风隔起来的隔间内依稀有几个人影,用力睁了睁眼皮,心道甘棠虽性子不好,却不容王锵欺负,于是笑道:“王大人,不知必问小师妹哪里得罪你了,要叫你这般欺负?”

王锵原本去寻甘棠说话,一心要循循善诱劝说甘棠心甘情愿随着他回京,不料他才刚见了甘棠的人,甘棠便将他告上衙门。

“何公子,王某听闻弟妹……”

“还请王大人慎言,甘棠已经非王家妇人。”甘棠目不斜视地说道,心里也讶异今日怎地楚静乔坐在正座上去了?

“王大人将话说完,本郡主才会判断,究竟是有人意图不轨,还是有人反咬一口。”楚静乔意有所指地说道,说完,心里很有几分快意,心道甘棠真真是自投罗网。

“王某听说弟妹有喜,又听说弟妹一早就搬出锦王府,是以未免王家骨肉流落在外,因此想劝说弟妹随着王某回京。”王锵说道,看甘棠面上隐隐露出气愤之色,心道自己糊涂了,甘棠乃是柔弱女子,如今她只身一人,自然防人之心远胜他人。

何必问听王锵这般说,心知甘棠此举大抵是一不想跟王锵回京城,二想着搬出去难免会有些狂蜂浪蝶骚扰,于是便借着状告王锵之事,逼着楚律出面,如此也可证明甘棠她虽人在王府之外,却还是有锦王府庇护的。想明白甘棠的心思,便也有些要看戏的意思,不再插嘴,只等着看楚静乔如何判案。

楚静乔端正坐着,庄重地说道:“王大人这话有道理的很,师父,你为何不肯随着王大人离去?你一介弱女子领着孩子出门在外,难免困难一些,也遭人非议。”

楚静乔是明知甘棠没有身孕的,如今楚静乔说这话,甘棠不禁看了楚静乔一眼,见楚静乔满眼遮不住的算计,不由地咬牙,心道自己遭了楚静乔的算计了。

何必问咳嗽一声,也看出楚静乔这是要趁机报仇了,对楚静乔招了招手,说道:“楚家大侄女随着必问过来。”说着,站起身来,便向隔间去。

楚静乔有心一鼓作气叫甘棠赶紧随着王锵滚出益阳府,见何必问如此,心知何必问要给甘棠说情,虽不乐意跟着过去,但想想楚律对何必问的敬重,只得随着去了,待到了隔间,瞧见楚律、石清妍双双坐在那边,不由地吓了一跳。

“父王、母妃……”

“你方才可真是错了。”石清妍摇了摇头,“叫你师伯来说一说你错在哪里。”

何必问歪着身子靠在楚律的椅子上,摇了摇头,说道:“你那眼神不对,你没瞧见王大人对小师妹并无怨怼之色吗?王大人还没气恼,你先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岂不是叫王大人疑心你捣鬼?如今王大人不气小师妹,反倒先恨起你来。还有,你如今是替锦王爷出面,行事自是要公道,趁机公报私仇,实在是叫人看不起。更有,你乃是益阳府的郡主,如今益阳府内百姓敬重小师妹鄙薄京城人。你方才虽知说了一句话,但看你的行事一没顺着百姓的心思,二没主持了公道,可见你错的很呢。”

何必问说完,扭头去看石清妍,“知己,必问说得对不对?”

“不对,”楚律果断地插嘴道,然后对楚静乔训诫道:“这原本就是知县的事,你替知县处置,也是越俎代庖。你叫人喊了知县来,训斥他一通,告诉他,锦王府养着他是叫他为民做主的,不是叫他遇事推搪的。若是谁遇到为难的事都往锦王府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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