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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贤内助-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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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将军闭了眼,不动如山地躺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孙儿若回来的时候跟牧羊的苏武一样,媳妇改嫁了呢?”石漠风平躺在石老将军身边,然后眼睛一酸,开始落泪,“孙儿回来后两鬓斑斑,然后看着暮月改嫁之后儿女满堂,然后路上遇见她新夫君,是装作不知道走过去呢?还是问候一声?”说完,就吸着鼻子开始抽抽噎噎,泣不成声。
石老将军扭着头憋着嘴看自己原以为最有出息的孙子跟个姑娘家一样哭个不停,待要抬脚踹,就见石漠风很有心机地压住了被子,叫他抬不起脚。
“……当真想生?生了之后,若有人知道了这事,这就是你一辈子的把柄。”
石漠风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点头。
“那就滚回去生吧。”石老将军终于不耐烦地让步了。
“那等我走了之后……”石漠风依旧担心不已。
“我跟你祖母会照顾她,旁的不说,她想改嫁是不能的。”石老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忍再看石漠风,就气咻咻地转过头去,心道一声冤孽。
“多谢祖父。”石漠风随后抓起什么来擦眼泪鼻涕,但擦完了,发现抓起来的是方才石老将军披着的衣裳,忙装作不知道地将那衣裳放回原处,然后就欢欢喜喜地去找古暮月。
“分了心,换了人,就不叫一辈子?”石老将军喃喃地说道,暗道自己跟石老夫人这么一辈子走过来,竟然在石漠风心里不叫做一辈子?嘲讽地一笑,不想石家竟然出了石漠风这么个奇葩,大风大浪经历过了,石漠风心里还是那般幼稚。
第二日,石老将军再见到石漠风,就不住地泛酸水,只觉得石漠风这孙子酸的倒牙,领着石漠风,将石漠风昨晚上的话跟石将军说了一通,石将军先是不答应,随后听石老将军说了昨晚上石漠风的所作所为,不禁也对石漠风“另眼相看”,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心里纳闷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来,待石漠风下跪了,才一边狐疑着自己这将门怎地养出这么一个满身酸气的痴情种子,一边也怕石漠风不去不复返,答应了这事,只是依旧叮嘱道:“还是小心一些吧,这等事张扬不得。”
“儿子知道了。”
石漠风忙答应了,既然有了石老将军、石将军的话,就再无顾忌,白日里忙着组织再次出关的队伍,夜里忙着与古暮月繁衍子孙,一晃神四个多月过去,古暮月疑心自己有了。不敢请了大夫来看,石漠风便悄悄地请何必问来瞧一瞧。
何必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石家人心里非常可靠了,给古暮月把了一回脉搏,便说道:“是有了,大约有两个月了。”
石漠风喜不自胜,随后却又烦恼起来,“……何公子知不知道哪里风景怡人,又安静隐秘,能叫暮月过去好好安胎。”
何必问眼皮子一跳,淡淡地笑道:“你瞧上我们家哪了?”
石漠风被何必问点破,就脸皮极厚地说道:“听贤淑、那谁说过一年冬天你领着他们去了一个有温泉的庄子里。”
“那庄子湿气太重,还是将你媳妇送到亘州府那边的庄子去,王钰他媳妇也能帮着照料。”何必问伸手抚弄了一下衣襟,十分满意帐幔后古暮月穿透帐幔看向他的充满敬佩与感激的眼神,多嘴地问了一句,“这事你们要如何处置?”
石漠风忙道:“就说孩子是留在京里的一个族亲过继给我们的。”
何必问点了点头,“这事可要告诉王妃?”
“……有劳何公子了。”石漠风答非所问地感激地说道。
何必问不禁摇头一叹,对石漠风说道:“你送了你媳妇去亘州府,然后再赶回来吧,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你就要再出关了。”
石漠风心里有些伤感,感慨道:“是呀,但愿去了之后很快就能回来。”
何必问一挑眉毛,料到石漠风他们前头去就是去探路,这次是真的要去做买卖办其他的事,没有个七八年回不来,跟石老将军、石将军说了几句话,就识趣地告辞,拿了这事去跟石清妍说。
石清妍在前厅里听何必问这么一说,不禁叹道:“瞧不出漠哥哥这么大胆量,敢来这一招,若是被人发现了,他的前途就毁了;便是不被人发现,那孩子被人说是过继来的,心里定会存了芥蒂。”
何必问说道:“可不是么,原本必问也觉知己七哥太过没事找事,后头听石老将军戏谑着提了知己七哥说过的一句话,心里倒是感慨良多。”
“哪一句?”
“半路分了心,换了人,就不叫一辈子了。”
石清妍噗嗤一声笑了,说道:“知己竟然喜欢这样的酸话,这还是咱们头会子有了分歧。万事随缘,缘分尽了莫强求,缘分还在别松手。一辈子太远,还是看着眼下吧。”
何必问心知石清妍接下来的话必定是老调重弹地劝说他成亲,便笑道:“必问前儿个依着必问父亲的话去一户人家拜访。”
“怎么样?”石清妍忙问,心知何必问过去大抵是去相亲的,姑娘的面虽不一定能见到,但何必问有心去相亲也是个好事。
“相谈甚欢……然后必问又多了个侄女。”何必问不禁挑眉,他跟古老头是结拜兄弟,古暮月是他侄女,楚静乔是他干女儿,仿佛如今他出去就是认亲戚去的。
石清妍失望地看着何必问,心说何必问怎就过不了那个坎呢。
何必问有心转开话头,就嘀咕道:“说起来,知己的漠哥哥这么一折腾,我仿佛明白了为什么知己家王爷这么平凡的人会有那么一段离奇的身世。”
“知己是说大抵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家王爷……”
“咳咳。”前厅门外有人咳嗽。
何必问听出声音是谁的,就不理会,又继续跟石清妍嘀咕道:“你们家王爷……”
咳嗽声又响起,随后楚律走了进来。
楚律心道何必问那话太有失偏颇了,他那叫做平易近人,怎就是平凡了?“王妃,本王的身世并没什么离奇的,不过是母妃爱美,出了月子就恢复了苗条身段,是以才引人诟病。这是姨妈亲口说的。”
石清妍微微撇嘴,这说辞未免太不能叫人心服口服了。
何必问也是一副不信的模样。
楚律懒得再解释,“司徒的妹妹从南疆回来了,她想过来跟你请安,顺便请教一些事。本王方才恰巧撞见,就替她来说一声。”
石清妍虽疑惑司徒灵有什么事要请教她,但想到司徒尚休了石绾绾后,大抵是怕自己吹枕头风叫楚律跟他生分,才叫司徒灵来跟她请安的,毕竟早先司徒灵可是一直跟她没什么交情,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丫头忙去请了司徒灵进来,司徒灵才一进来,就听何必问惊讶地脱口道:“你还没嫁出去?”
司徒灵虽看着年纪不大,但算一算也有二十好几了,如今还做姑娘家的装扮,显然是还没嫁人。
“你不还没娶吗?”何必问样貌打扮都令人过目不忘,是以司徒灵立时回嘴道。
石清妍拿了手指就似抚摸两撇小胡子一般轻轻拂过唇上,就似看到了缘分二字,与楚律不约而同地点头。
何必问一警,心知石清妍又开始关心他的亲事了,淡淡地一笑,起身说道:“王爷、知己,告辞了。”拱了拱手,就姿态翩然地向外踱去。
“怕什么的都有,头会子见到怕成亲的。”楚律嗤笑道。
何必问后背一僵,腿上一暖,见是那谁不知什么时候随着楚律进来了。
那谁搂住何必问的腿问:“干爹怕成亲?”
“你亲爹才怕。”何必问一把将那谁提起来抱住,咬牙又走了回来,然后状似潇洒地坐下,一边教导那谁如何甩扇子,一边笑着问司徒灵:“司徒姑娘为何还没嫁出去?”印象里,这位姑娘可是一直盼着早日嫁出去的。
司徒灵愣住,“这是……相亲?”
何必问甩着扇子的手一僵,终于不再显摆那舞扇子扮风流的伎俩,咳嗽了一声,心道今日自己又要多一个干妹妹了? 

171 敢叫房顶换新瓦七

“不是相亲。”何必问有些沉闷地说道。
司徒灵长出一口气,她才从南疆过来;一脸疲惫;若是相亲就实在太让人猝不及防了;且那位还是心有所属对某人用情至深的何必问。
“虽说不是相亲,但知己也说一说你若是娶妻有什么要求。”石清妍跟何夫人一样操心何必问的亲事;逮着机会就赶紧地问。
何必问沉吟一番;便说道:“其他的无甚要求,只是进门的时候不能大操大办,一顶花轿抬着进门,当着长辈的面拜天地;不宴请宾客;就完事了。”
“……这偷偷摸摸的;怎么跟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除了见长辈,其他的就跟娶外室一样。”石清妍疑心何必问是有意这样说的,不然依他那张扬的性子,怎地会在成亲这人生大事上这么低调内敛。
“干爹,什么是外室?”那谁不解地仰头问何必问。
“……所谓外室,就是……”何必问待要说,听楚律咳嗽两声,心道楚律太不相信他了,“就是见不得光的小老婆,那小老婆专门想着讹金子呢。”
听到金子,那谁就懂了,立时警惕起来,“干爹为什么娶小老婆?”
“你干爹没要娶小老婆。”有道是秀才遇到兵,何必问心知许多事跟那谁说不清楚。
“那为何要躲着人?”石清妍追问道。
何必问蹙眉,觑了一眼司徒灵,故作风流地说道:“天下倾慕必问的女人多了,必问是不忍心叫天下闺秀伤心。”
“……天下闺秀不是都去倾慕石才子、耿才子了吗?”司徒灵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既然不是相亲,那自己大可以插几句话进去,免得叫人以为自己看上何必问,正在暗自伤心呢——这经验都是一道坎一道坎得来的,早先官媒、私媒不知多少个,见事情不成,就全以为她因嫁不成暗自伤心,对她很是怜悯。
何必问一挑眉毛,将扇子递给那谁,轻笑道:“司徒姑娘此言差矣,石家漠风,耿家篾片都是一时,只有必问才是天下闺秀心中不变的良人。”
楚律噗嗤一声笑了,石清妍、司徒灵也有些忍俊不禁。
何必问有些尴尬地咳嗽,瞪了眼拆他台的石清妍。
楚律沉吟道:“第一才子大抵是怕成亲的时候有人围着你转,念叨着你终于成亲了;你若早成亲,孙子都抱上了。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觑了眼何必问此时的大红衣裳,心说何必问天天打扮的都跟要成亲一样,竟然会怕成亲,“被人围着道恭喜,会叫你觉得窘迫?”
何必问嗤笑道:“王爷这说的什么话,必问自生下来,就没有怕过的事,更没有觉得窘迫的事。只是众多女儿盼着嫁必问,委实叫必问有些为难。”
“不是吧,胡云大师说他妹子成亲那日……”司徒灵又要插嘴了。
何必问握拳咳嗽两声,打断司徒灵的话,随即小心翼翼地问:“胡云那厮将这话跟你说了?”暗道自己怎地忘了司徒灵跟胡云和尚可是有些交情的人。
石清妍闻言立时兴奋了,就跟楚律的身世一般,她一直想知道何必问跟他那位堂嫂之间的过往,此时见司徒灵知道,便忙转向司徒灵,“岑堂嫂成亲那日,知己怎么样?”说着话,大抵也明白了司徒灵为什么嫁不出去,一是她年纪大了,她年纪相近的大多娶妻生子;二是高不成低不就,司徒尚虽是侯爷,但司徒家底子浅薄,司徒灵又没受过大家闺秀的教养;三,那就是司徒灵的性子了,看这姑娘要强的很,她这两次插话,都是不甘心看着何必问故作风流摆出一副他没看上她的样子,自尊的过了。不过如此,也能看出自己白操心了,这两个人是谁也没看上谁。
司徒灵笑道:“王妃问何公子吧,胡云大师说第一才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楚律点了点头,“胡云大师当真有见地,想来何必问你是追求你堂嫂的时候太过用心用力,亲眼目睹堂嫂出嫁后,受伤太深,乃至于怕成亲怕再跟旁人有亲密关系。”
石清妍点了点头,扶额道:“王爷这话说得很多,旁人都说知己身边红颜无数,江南黄鹂就有不少。但据我看来,知己是喜欢露水姻缘的人,在外红颜无数,不过是沾沾就过去了,家里空洞洞连一个知心人也没留着。除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外,再没什么能形容知己的了。”
何必问不由地后悔方才去而复返,怔怔地看向那三人不停地剖析他的心思,笑道:“不知司徒姑娘为何跟胡云那厮说起必问来?”
司徒灵脸上的笑容一滞,说道:“也不为何,就是提起我的亲事,胡云大师替我操了一回心,顺便就说起何公子了。”
“那司徒姑娘嫁人的时候要什么?”何必问挑眉不信,心说定是胡云那厮跟石清妍一般的心思,想将他跟司徒灵凑成一对,是以才跟司徒灵提起他。只是众人越是想将他跟司徒灵凑成一对,自己越是不乐意。
“十里红妆。”司徒灵见何必问不住地挑眉,暗道何必问怕人将自己跟他凑一对,自己还怕旁人说她嫁不出去,见谁都赖上呢。说来她也尴尬的很,这个年纪了,若嫁门当户对的,定要嫁个鳏夫,那鳏夫家里少不得姨娘侍妾、继子继女无数,过了门就是一堆麻烦,她就算有石清妍那能耐,将麻烦摆平,也不乐意平白无故接手一堆麻烦,那还不如继续小姑独处得好。
司徒灵说出十里红妆,楚律也不禁眨了下眼睛,见贤淑、贤惠、贺兰欣、窦飞琼、水无由、水无缘一群跑了进来,便握着最先跑到他身边的贺兰欣胖乎乎的肉手,对跑进来的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嫁不出去,娶不着媳妇都是有原因的,你们这群小的将来千万得想法子嫁出去、娶着媳妇。”
贺兰欣睁大眼睛,笑嘻嘻地伸手指着那谁:“我爹说叫我娶不惊。”
那谁从何必问膝上跳下来,翻了个白眼。
“父王,走,贺兰叔叔喊你蹴鞠去。”贤淑、贤惠说着,便拉楚律起来。
何必问也站了起来,“必问也去。”
“干爹你别去了,贺兰叔叔说你过去了,球踢不到就能将自己绊倒。”贤淑嫌弃地说着,就又拉着楚律走。
楚律见今日的事成不了了,就随着一群大呼小叫的毛孩子向西院去踢球去。
何必问因贤淑的话有些尴尬,便摇头叹道:“一群只会动手动脚的粗鲁汉子。”
石清妍笑道:“知己是说贤淑他们是粗鲁汉子?”
何必问重新坐下,笑道:“知己何必踩必问的痛处,司徒姑娘,方才多有冒犯了。”
“我也有失言的地方。”司徒灵与何必问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对方对方才楚律、石清妍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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