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之失身为妃 (完结+番外) 作者:若予 txt下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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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被那尸睡丸的药力,生生逼得无法醒来。虽然知晓你的难过心伤,却依旧睁不开双眼,无论自己如何的死命挣扎。
这感觉,好生难受!仿若除了带着几分朦胧不清的脑袋,还是自己的,还尚存着几分意识。其他的东西,仿若都已脱离了自己,再也不听自己使唤了。
可这,远比不上你带给我的!
小鱼,这是你在怕吗?害怕我从此醒不过来,害怕永远失了我?
可我明明已经给你暗示。你的聪明脑袋,应当能够猜出,我事先已然知晓,对此我也定然早有安排。那么自然,也便知道,我不会真害了自己。
那么,你这是在怨我吗?怨我瞒着你,吓着你,慌了你。
所以,要这般生生的折磨着自己,生生的折磨着我?
你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朱见深这两日倒是时不时的来看看,每次皆在床跟处坐上一会儿,便就走了。
似乎只为了来亲眼看看他,想着他已然醒了,只是太监们还未曾将此通传给自己。又或是,他来的时候,他能够当着自己的面醒来。
每次来,予清皆会把琴停了。静静候在一旁,他也不曾让自己再弹琴给他听。不知,是他听不得这鹤鸣秋月琴弹出的曲子,还是不能听那般凄凉的调子。
“太子怎么还不醒来?”朱见深不复往昔般的淡然平和,这次明显是动怒了。
“微臣正在想法子。”五十岁的白太医跪在前面,战战兢兢的回道。
“每次皆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能给朕一句其他的话吗?”又瞥了一眼旁边跪着的一位稍年轻太医,问道:“罗太医,你怎么说?”
这位罗太医倒是没有白太医般的害怕小心,而是从容不迫的回道:“微臣若说了实话,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说。”
“太子若明日再不醒,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此话何意?”
罗太医面露哀伤,难过道:“太子脉象已经越来越弱,臣等已经尽了全力,怕是救不过太子了。”
朱见深以手遮目,仿佛这样便能听不到这让他心里难过的话了。
予清心中震撼,仿若天地瞬间浑浊。怎会这样?不是应该是骗自己的吗?难道,真是的是自己错了?你并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红杏要害你,所以并没有什么计划,一切皆是自己的错误猜想。
她已顾不得体面规矩,踉跄的跑道床前,抓住朱祐樘的手,凄然道:“你若不回来了,我便去找你。”又似藏着一种决绝的解脱。
朱见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稳稳沉沉的却是再述说着一个喜讯:“待到来年初春,你便与太子便行了婚嫁之礼吧。他也是时候,该迎娶一位太子妃了。”
只见他目光正望着沉沉昏睡着朱祐樘,慈爱的神色,让予清响起了自己的父亲:“朕现在随了你的意,你可愿意醒来了?”
皇上的话,让予清恢复了些许心智。
婚嫁之礼,太子妃?自己只不过是个带罪之身的奴婢,怎敢觊觎那,是人中凤凰才能担当的太子妃之位。于是赶紧跪下,惶恐说道:“奴婢不敢。奴婢是罪臣之女,又怎能成为太子妃。”
“张峦一案,朕已在太子的几番要求之下,让他重新彻查了。如今,也已然知晓你父亲是无辜的。所以,他的冤屈,不日便会沉冤得雪。所以,到时你便不再是带罪之身,而是堂堂国子监的千金。如此,是不是便就无失身份,可以担当太子妃之职了?”
他替张峦翻案了!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张亦鱼啊。莫非,她是想着让自己一直借着她的身份吗?可这未免,太过唐突了!
即便她因着张亦鱼,而成了太子妃。可终有一日,她要和张峦见面,和张亦鱼的家人见面。到时候,所有一切便会败露,那么他的打算计划,岂非皆功亏一篑了。
他怎会,糊涂至此!究竟有何缘由?其间,又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且无从去猜测知晓事情呢?
朱见深见予清依旧没有受命之意,便接着说道:“况且我大明的太子妃,从来不需要以身份来示人。你是他最想要的人,这一点,如今于我来说,便就足够了。我方才已经下了圣旨,你若还不应承下来,可就是抗旨了。”
予清知道此事不可想抗,虽心中千般思量,知道此事不可为之。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硬头谢道:“奴婢谢过皇上。”
朱见深摇了摇头,道:“不能再自称奴婢了。”
予清灵敏,赶紧改话:“臣妾谢过皇上。”眼神微转,朝着方才那位罗太医看了一眼。只见他一副沉着之色,见自己投向他的目光,竟冲着自己点头一笑。
这位罗太医,名唤季凡。四十几岁上下,生的眉目端正憨直,一看便觉得是个好人。
予清倒是与她颇有几分渊源。初时,她在太子宫门口高烧晕倒时,便是这位罗太医给她看的病。
当时,只觉得此人非常不错,是宫里头难见的不以身份待人,不狗眼看人低的人。连替她这位小小丫头看病,也总是和颜悦色,谨慎细致。甚至,有着别外的关照。那便是,开些其它额外的药方,调养予清虚弱的身子。
她曾推拒说不必,自己还没有虚弱的需要额外的调理。
可他却硬是坚持,规劝道:“姑娘的虚弱,表象里是看不见的。若此番不精细调养一番,怕是以后会落下难以根治的病根。”
表象看不见的虚弱,莫非是指她那次中了白骨枯?可这毒,中毒之时一般人都难以察觉出脉象有异,更何况她已服下解药,不是早该痊愈了吗!
还是这让她,失了韶华面貌的玉陨丸?可这玉陨丸,会影响自己的身子吗?假若是它造成了她表象上看不见的虚弱。那么,他替自己调养,会不会把她的容貌也给调养回来了?这可是万万不可以的!
于是问道:“是什么缘由,导致的这表象看不见的虚弱呢?”
他以为她这是在试探他,便温和回道:“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你说!我真不知道。”她面色诚恳。
他露出惊讶之色:“你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啊!为什么他一副,似乎我应当且必须要知道的表情呢?听了他的答案,予清震惊了,也明白了他为何会如此惊讶。
他告诉自己:“姑娘曾今怀过身孕,只可惜未曾保住。”
孩子?什么时候她会怀过孩子?孩子又怎么会没有的呢?
莫非…
她忆起,在中了白骨枯之后。她每次喝药,都要喝两种不同的药。她当时只是觉得,白骨枯这种奇怪的毒,恐怕是要喝两种不同药方的药,才可以将其彻底根治的吧。
如今,细细想来,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流了产又中了毒。所以才要喝两种不同的药,来治两种不同的病。
“还有一事,姑娘恐怕也不知道吧。”
予清望着他,渴望着知道,那个她未知的答案。
这样的神态,让季凡觉得好熟悉。仿若记忆中,那时的她。
见季凡发起愣来,予清只得打断他的思绪,开口问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姑娘身体里,存着一种我不知道的东西。仿佛是对你的一种保护,让姑娘即便此时不去调理,日后再去调理也不会有大碍。”
予清理了理思绪,便道:“也就是我现在不去调养你那所谓的,表象里看不见的虚弱,也是无妨的?”
季凡低眉做思考状,许久才点头道:“应当是如此的。”
“那现在我还是不调理了。”因为她可不敢保证,她在将她表象里看不见的虚弱调养好的同时,也顺带的将她的面貌也一同调理回来了。这样,可是得不偿失的!所以,这是冒险不来的。虚弱便虚弱吧,又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影响。况且日后调理,也来得及。
“为何?”季凡疑惑,并且语气极为的不赞同。病既能治好,为何要拖到日后去治。
“我不想,以后我想了,再去麻烦罗太医。”
他又是低头思考一番,才道:“既然如此,我便不难为你了。只是,日后,你记得找我。”
“会的,会的。谢谢罗太医。”她奋力的点头,殷勤谢道。随即转了话题,问他:“你给谁看病,都这么的格外关照吗?这样会不会累坏了你自己?”
“并不是谁都能受这份额外待遇的。只是觉得姑娘与在下一位昔日好友,长的颇有几分相像。”
她分明看见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落寞难过。予清想,这后面,定是又有着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吧!
思绪回转…
那么是否,此次计划,这位罗太医也有参与?自己生病之时,他待自己的小心照看,只因他是朱祐樘的人?
方才他那一眼一笑,是否皆是在让自己放宽心?是否是在告诉自己,太子没事,这一切皆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一切,似正渐渐拨开云雾。
予清怪起自己不够冷静,少了静静思量,还好没让自己方寸大乱。
昔日,泰山崩于前也能不改其色的林予清,不知现在何处?
就连对着那个万恶狠毒的君玄玉,予清也从未让自己,因怨恨而失了心智。
可今日,今时,只因他的昏睡,便让自己多少次失了理智。
不禁叹然!情,可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第二十章 太子中毒(三)
她还在不停的弹琴。似乎成了戒不掉的瘾,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平复她心间的害怕慌乱。
他埋怨起自己的思虑不周,以致生生将她折磨成这幅样子。
她听到春来的规劝:“娘娘,停一停吧。”可她却恍若未闻,依旧一曲接着一曲,毫不间断。
他听到父皇允了他的多次请求,赐婚于他俩。他心间漾起喜意,是从未有过的开心。
可如今,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昏迷了近三日,她也生生折磨了自己三日。不吃饭,不睡觉,只不停的弹琴。
她终于撑不住了!他听到菊莺和春来惊恐的唤“娘娘”,他感觉到外面乱成一团,他知道他自己的心快碎了。
没有什么比可以亲眼看她一眼来的重要,没有什么可以比亲口跟她说一句“我没事”,然后看到她安心,看到她安然无恙来的重要!
他的眼里、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子。她凄然的笑,她哭红的眼,她落寞悲凉的神色。他努力的睁眼,用尽了所有心智力气。
任凭地老天荒,他只想看她一眼,只要看她一眼。
他看到了光亮,看到了床底的纹圈的暗黄色床幔,却看不到她的脸。
他低唤:“小鱼。”声音低沉嘶哑的可怕。没人听到他的低喊,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他从未如此恨过自己,恨自己的力不从心,不能告诉她,他醒来了。恨自己,害得她成了这副模样。恨自己,不能护她周全。
“殿下醒了。”他听到春来惊喜的唤,才稍稍心安。他醒了,她应该安心了,不会再这般去折磨自己了。
他想问:“小鱼,怎么样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提早了一日醒来,如此无力,也是必然。
还好春来会意,急急回道:“娘娘没事,白太医已经在为他医治,许是累晕了。”
他松下一口气,又道:“扶我起来,让我看看她。”气若游丝,但总归是能出声了。看来方才,也是她把自己给急的。
春来上前一步,俯身使出大力气才将朱祐樘拉了起来,随即半身坐在床上,让朱祐樘倚靠着自己。
借着春来的力,朱祐樘才能勉强坐起身来,他看不清细致模样,只能看见罗汉床上她正躺在那里。
白太医见到太子醒来,喜上眉梢,便命了罗太医继续为予清救治,自己则跑到床边。扶起朱祐樘的手,想替他把脉。
“她如何?”
白太医边把着脉,边回道:“无大碍。只是多日不睡,又不曾吃过多少东西,加之担心着殿下安危,这才心力不支,倒下了。服下几贴药,细细调养几日,便就能恢复了。”
朱祐樘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道:“我的脉象如何?”
“还是有些微弱。不过如今殿下已然醒来,便就是过了最大难关,应当无妨了。”憔悴脸上,是心安的喜悦释然。
“白太医这几日辛苦了。”
“是微臣应该的。”
“你安顿好了,便回去歇着吧。不必在此守着了。”
“是,那微臣先下去配药了。”
***
又是那片墨绿的竹林,微微暖风,徐徐的吹,吹得竹叶窸窣响成一片。
一片绿中泛黄的竹叶,凌乱飘舞,辗转落在一席如瀑布般墨黑莹亮的长发之上。细细的一幕长发,随风柔柔的轻舞。
修长的指拂过发髻,摘掉了落在她头上的叶。
她冲他一笑,明靥生辉,灿烂了一池春水。
他温柔的望着她,手抚弄着她额间被吹乱的发。
忽然间,瑟瑟秋风,模糊了他的身影。她的眼前,只余了无尽落木,萧萧黄叶。
她看到自己惊恐的脸,在声嘶力竭的唤着他的名字。
一个黑色的身影,遥遥的从空中飞下。君玄玉的脸出现在眼前,邪邪的妖媚,悠悠的道:“他在我这里。”
“你把他怎么样了?”
“杀了万贵妃,我就把他还你,否则…”耳边竟是他猖狂的笑声,却再不见他的身影。
她冲着空中疯了一般的大喊:“不…不要,把他还我。”
他看到朱祐樘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正担心的望着自己。她伸手狠狠的将他抱住,再也不让他从自己眼前溜走。
“做恶梦了。”他温柔的身影在耳边响起。
“嗯,梦到你不见了。”她轻声的回,仿若一个被吓坏的孩子。
他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予清看了一眼四周,是一片明黄色的床幔,将里头隔成一个小小的世界。黄色的,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她捏了捏脸颊,害怕自己是在做梦,害怕自己是在梦里看到他醒了,害怕他突然的又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她放开他,看见他依然苍白憔悴的脸,心疼的道:“你终于醒了。”
他换了个姿势,背靠着一个枕头,半坐起身,将脸斜过来看她,眼里是藏不尽的温柔。忽然,脸色微变,换成一副责怪模样,抓起她的手,埋怨道:“你是故意的?”
她嗔怪的望了他一眼,道:“你才故意呢?”
“那就是你太笨了?”
“你才笨呢。”越过他,伸手掀开床帘,见外面无人后,方才问道:“你是故意的?”
他点头,她骂道:“你不告诉我,害我白白为你担心,我要罚你。”
他心疼的握着她红肿的手,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