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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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不明白,但现在却是明白了。”夜很寂静,他的声音很轻,落在空荡的大厅里,余音绕梁,一直回旋着。
萧衍望了他一眼,随即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执起他的手,指腹按在他手腕上,面上一惊,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相对于此时楚王府的冷清,京城里那一头的镇国公府,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姚善宝跟惠安公主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里同时还坐了两个似乎有些身手的婆子,惠安公主见姚善宝眼睛一直盯着两个婆子看,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丫头别怕,这两位嬷嬷是祖母当年出嫁的时候,先帝拨给祖母的。她们瞧着严肃些,但人却极是好的。”
见这惠安公主确实待自己不错,再说人家也是长辈,往后在秦家过日子,还是得靠着这个祖母的,便很乖巧地笑着道:“孙女瞧着两位前辈就觉得厉害得很,孙女不怕,往后也想跟着两位前辈讨些防身的技艺。”
惠安公主笑着道:“你若是喜欢,祖母便就拨了给你去。”又对着那俩婆子说,“小小姐的话可听到了,明儿你们便调去二爷的院子去。”
姚善宝赶紧挥手阻止道:“祖母疼孙女儿,孙女感动得很,只不过,她们都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孙女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惠安公主故意生气起来,只鼓着嘴巴说,“你独自流落在外多年,你爹爹竟然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女儿,想来你是吃了不少苦的。这都怪你姨娘,若不是她,你爹爹怎会不去找你?”
姚善宝想到刚刚云氏那无可奈何的样子、以及她方才紧紧抱住自己失声痛哭的样子,想来她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情非得已的,便说道:“祖母,既然此事已经过去了,孙女也无大碍,便就别再责怪云姨娘了吧。”
惠安公主虽然对那云杉诸多不满,但眼前这个丫头到底是老二的亲闺女,丫头身上流的是秦家的血,她自然会待她不同。再说了,如今京城局势不稳,她已经站错过一次队了,这次是重新选择的机会,万万要把握好时机才行。
而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模样好又品性温顺的闺女,明显很有优势。
这样一想着,惠安公主又想到刚刚楚王萧昼看姚善宝的那种神情来,便有意无意地笑着问道:“丫头,刚刚祖母没有去王府的时候,楚王殿下有无对你说过什么?”
姚善宝心里清楚她想问什么,但面上却颇为惊讶的样子,只道:“孙女是跟着阿衍表哥去的,楚王说他身子不大爽利,刚好阿衍表哥回了京城,楚王便请了阿衍表哥去王府。”
“原是这般。”惠安公主暗自笑了一下,又说,“阿衍那个孩子,其实也不错,只可惜废了双腿。”
正说着话的功夫,马车已经行至镇国公府,镇国公府门口,秦家长子并长孙一直候着。
秦大爷身着深灰色便装,见马车已经行至门口,赶紧几步迎了过去。
惠安公主由姚善宝扶着,一步步走下马车来,秦大爷赶紧伸手扶了惠安公主一把。
后面那辆马车里,秦二爷并张氏、云姨娘也一起下了马车来。
秦大爷望了姚善宝一眼,紧抿着唇,到底没说什么,只是一边扶着惠安公主道:“母亲,夜已经深了,您赶紧去歇着吧。”
惠安公主倒是随手将姚善宝给拉住了,一边由秦大爷扶着,一边牵着姚善宝的手,慢吞吞往深宅内院走去。
当着众人的面,惠安公主算是给足了姚善宝的面子,老太太这般抬举这个孙女儿,府里其他人自然不敢动她。
整个镇国公府,此时都是灯火通明的,镇国公此时坐在大厅里,见外面惠安公主并一众人等回府了,老爷子也起了身。
镇国公一身褐色便衣,虽已年过六旬,但步伐稳健身体也依旧硬朗,眉目间似乎也还能瞧得出当年的风采。他迎着惠安公主,精锐的目光轻轻划过姚善宝的脸,随即扶着惠安公主坐在一边,然后自己也正襟危坐,只目光落在底下众人身上。
秦二爷脸上泪泽还没有干透,他此时心情还是难以平复,见父母都已经坐好,便一手拉着云姨娘,一手拉着姚善宝,然后三人一并跪了下来。
一家之主镇国公,端端坐在上位上,只垂眸默默瞧着大厅底下跪着的三人,一言不发,整个大厅都静悄悄的。旁边惠安公主见状,轻轻推了推镇国公,只笑着道:“老二,平日里你倒是挺能说的,怎生今儿倒是不说话呢?丫头既已找了回来,你便赶紧领着丫头磕头,再择个良辰吉日,让这丫头入家谱。”
秦二爷一听,惊讶得不行,赶紧朝着惠安公主磕头道:“多谢母亲。”
旁边云姨娘也是默默垂着脑袋,一边不住伸手去擦拭眼泪,一边双手伏地磕头:“多谢老太太。”
惠安公主见自己丈夫还是没有出声,她的笑容也有些僵住了,只是催促道:“好了好了,老爷,如今事已至此,便就略微惩罚惩罚老二就行了,这事就此打住,就这么过去了吧。”
镇国公突然站起身子来,朝着外面一声呵斥道:“来人!”
惠安公主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身子来:“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镇国公没有回答惠安公主的话,只是冷肃着一张脸道:“这个孽障东西!但凡有他兄长一半的出息,也不会出现如今这般龌龊的事情,端的是将咱们秦家家风都给败坏了!今天为父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为父便对不起秦家列祖列宗!”气愤地说完一番话,又朝着外面唤道,“来人,传家法来!”
一听说传家法,别说是惠安公主了,旁边的秦大爷一家子人,包括刚刚还觉得自己十分委屈的张氏,都纷纷跪了下来,直给镇国公磕头。
秦大爷不惑之年,目前任职兵部右侍郎一职,为人很有镇国公当年的风范。
他跪着劝道:“父亲大人,今天天色已晚,莫要气坏身子。二弟纵是有一万个不对,您也大可以明儿再罚,万万不能伤了自个人身子。”
这么些年来,秦大夫人虽说有些瞧不起云姨娘的身份,但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嫡小姐,关键时刻,自然还是会帮着说些话的。眼见着父母都替二叔说话了,秦家大房的子女也都跪了下来,也求国公爷不要动用家法。
秦二夫人张氏原本心里觉得委屈的,但再怎么说,秦二爷到底是她丈夫、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她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庶女而眼睁睁瞧着自己丈夫受秦家家法。
张氏吓得也伏在地上,一个劲磕头:“父亲大人,二郎他必是知道错了,您就别再罚二郎了。”
秦二爷秦淳,此时心里最恨的就是张氏,他一直认为,若不是张氏的话,他当年八抬大轿迎娶的可就是云氏了,若是云氏为妻,哪里还有现在这般?若是云氏为妻,他此时定位家庭和美,儿女绕膝,他可怜的女儿也就不会流落民间多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想到这里,秦二爷便狠狠瞪向张氏,只道:“要打便打,这是儿子造下的孽,儿子愿意受罚!只要受了这顿打,儿子便就再也不欠张氏什么了!”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要说刚刚可能还只是吓唬吓唬,说不定求求饶什么的他还能手下留情些,可听了这孽障东西竟然还不知悔改,镇国公气急,吼道,“来人!快拿鞭子来!我今儿非得打死这畜生玩意不可!”
眼见着一屋子人还要求情,镇国公道:“谁再敢替他求情,罪同罚!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到底还有没有家法!”
惠安公主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只一头跑了下来,抱着秦二爷吼道:“真真是个克星啊,你就跟你爹服个软又能怎样?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旁人不疼,娘是最疼你的啊。你就算不为着别人,就算是为着娘,也不能这般。你要是伤着了,这往后可叫为娘怎么活!”
惠安公主哭完秦二爷,又一个转身,过来抱住姚善宝哭:“我苦命的孙儿,这吃了十多年的苦了才进家门,便就要受家法。你说你空有一身医术又有什么用?若是命没了,到时候楚王问起来,让我怎么交代?”
惠安公主看似是在哭,其实已经说出了姚善宝对整个秦家的重要性来,那边镇国公也是一愣。
“到底怎么回事?”镇国公依旧冷着一张脸,一脸的阴霾散不去,胸口剧烈起伏着,人却是已经慢慢于正位上坐了下来,只等着惠安公主的话。
惠安公主这才止住哭,起身说道:“阿衍也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丫头在祁州的时候就一直跟阿衍在一起。阿衍精通医术,老爷您是知道的,这个丫头虽然长在农家,但好歹也争气,也会些医术。今儿我听说尚有一个亲孙女流落在外,便就着人打听了到底怎么回事,谁知打听的人回来说,这丫头随着阿衍一道去了楚王府,我这也带着老二去了楚王府。哪知,楚王殿下竟然对这丫头另眼相看,还说了,往后要这丫头常去王府走动走动呢。”
一番话虽然没有明着挑破,但是已经说得很是明显了,秦家人都不傻,自然知道是何意思。
镇国公端端坐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胡须:“夫人的意思,是说?”
惠安公主道:“老爷,不管怎样,这丫头是没有错的。她才将将回府,怎能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也不是说这顿打罚就此算了,先留着,往后老二要是再混账,一并罚了,到时候,我必是一句话不说。”
镇国公静静思忖了一番,良久放下摆手道:“罢了!”他重重哼一声,“虽然家法可免,但责罚不能没有,为父便罚你跪祠堂一夜,你好好在秦家列祖列宗跟前好好反省反省!”
众人听后,都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动用秦家家法便好。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天伦之乐
见一家之主镇国公松了口,跪在一边的秦大爷赶紧给二弟使眼色道:“既然父亲大人已经说了不动用家法,二弟还不快些谢过父亲。”若是谢过了,想必今日这一关也就彻底过去了。
其实秦大爷心里明亮得很,自己父亲这么大动肝火地想要动家法,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二弟,但更多的是做给张氏看的。也就是说,更多的是做给张家人看的。
镇国公府,家法中有一条,但凡秦家子孙,娶妻娶贤,男儿四十无后方得纳妾。祖上数代人都严格遵守着家法中的这一条,偏偏到了秦二爷这里死活给破了,当年不但非得吵着嚷着要娶云氏,此番竟然还将秦家子孙弄得流落在外。
这简直是叫整个京城的人看笑话!
再说那张家,这老二媳妇张氏可是张阁老的孙女,张阁老虽然已经致仕,但是他的子孙还当朝为官,影响力一直都在。
所以,考虑到各方面因素,镇国公才来了这么一出。
秦二爷虽然打小便有些混,但也是个聪明的,此番也知道是自己父亲退了一步了,便也俯身磕头道:“孩儿谢父亲不罚,孩儿这就去,这就到列祖列宗跟前跪着去。”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伤感地落了泪来,抬眸看了姚善宝一眼,见这个女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也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他只觉得心痛,一个没忍住,又一把将姚善宝拉进怀里,“我儿,你在那农家定是吃了不少苦,那农家人杂活多,你看你都晒得这般黑了。也不知是哪家黑心肝的,竟叫我儿吃苦,等我找到,必然要他们好看。”
姚善宝固然觉得秦二爷对自己好,不过倒也觉得他此番话可能过了些,就算那姚家待姚善宝再怎么不好,可好歹也是帮他秦家养女儿这么多年了不是,不管怎么说,也该是谢而不是罚的。
虽说那姚何氏跟二姐姚莲宝待她不甚好,不过,姚老爹跟大姐君宝待自己还是好的,若自己此番不立即表明态度的话,以秦二爷的能力,给姚家找点苦头吃还是有的。再说了,就算她跟之前的姚家有什么不愉快,凭她姚善宝自己的能力就能解决,不必借用旁人之力。
这样一想,姚善宝便道:“爹,农家长大的孩子都那样,难免不下地干活的。虽然辛苦一些,但好在姚家也没饿着我,还是将我养活了这十多年。再说了,我若是活的真不好的话,也就不会拜师学得医术了。总之,女儿如今已经回来了,爹爹不必担心。”
“真的吗?”秦二爷将姚善宝放开,伸出一双素白漂亮的手来,抬手轻轻碰了碰姚善宝的脸,吸了下鼻子说,“好好好,你说得对,你回来了便是好的。往后你缺什么都只管跟父亲开口,父亲一定满足于你。”
姚善宝很是认真地点头:“女儿知道了。”然后转过身去,朝着镇国公跟惠安公主的方向,规规矩矩地磕了头。
惠安公主拍手笑着道:“好了好了,这下总算好了。老爷,今儿怎么说也算是开心的日子,再说老二也知道错了,你便就别放在心上。”又道,“这丫头原在民间也是有个名字,不过,既然认回了秦家,自然得跟着兄长们再另取一个。你们这一辈名字从个木字,老爷,你说叫个什么名字的好?”
镇国公此番气已经消了一半,正端端坐在上座上,他喝了口茶,听得惠安公主说要取名,这才垂眸又望着跪在地上的姚善宝。
方才没有仔细瞧,现在认真打量一番,倒觉得这丫头气质不错。不但没有农家姑娘那般的村土气,反倒还挺落落大方的,至少遇着今天这样的事情,她没有吓得躲在一边。
想了想,镇国公便道:“既从木字,便取个榕字吧。”
“秦榕?”秦二爷见父亲大人连名字都赐了,想必是认了这个孙女,秦二爷此番倒是真开心,面含笑容地给镇国公磕头道,“多谢父亲大人给榕姐儿赐名,多谢父亲大人。”
旁边云姨娘也默默垂泪磕头,连磕数个,嘴里也一直说着:“多谢老爷。”
姚善宝却是微微有些怔住了,秦榕秦榕,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名字也是叫秦榕的。
姚善宝正有些发呆,跪在身边的一个华衣小少年便用手肘拐了拐她,笑睇着姚善宝说:“阿姐,祖父给你取了名字了,你可得谢过祖父大人的。你瞧,父亲跟姨娘都谢了,你在想什么呢?”
姚善宝细细打量了这个少年,少年眉目清俊,穿着一身素色镶银边的衣裳,眉眼间皆是笑意。他方才叫自己阿姐,姚善宝便也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俯身给镇国公跟惠安公主磕头谢恩。
镇国公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老二去祠堂跪着,其他人便退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儿一早再说。”
惠安公主对着姚善宝道:“今儿榕姐儿是第一天回家,我瞧你的这些衣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