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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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一样了。他又变成了最初遇见之时,那个霸道冷硬的男子。
“聘礼就在外面,我让人拿进来。”说罢,郑晖转身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唐枝在身后说了什么。
大门外,陈媒婆已经等得不耐烦:“这唐姓人家怎么这样?哪有闭门不见的?这婚还要不要定了?”
“噤声!”抬聘礼的一人说道,这人唤作宋兴,是郑晖的兄弟之一,也是昨日见过唐枝的巡城士兵之一。听到陈媒婆碎嘴,不悦地道:“家家风俗不同,你不懂得就不要瞎说。”
陈媒婆便闭上嘴,心里还在念叨什么,却是不敢再说出口。就在这时,唐家大门从里面打开,郑晖站在门口,对几人挥手道:“抬进来吧!”
聘礼总共装了四只箱子,有白银五十两,六式海味,三牲四果,帖盒及香炮镯金等。郑姑母这些年攒了些银子,就等着郑晖成亲花用,本来打算好好置备一番,可是郑晖赶得匆忙,便没有置备很齐全。所幸郑晖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多放了些金饰放进去,倒也不算薄。
阿诚等人还要阻拦,待看清抬箱子的两个结实汉子,不由得目瞪口呆。一个郑晖他们便拦不住,再加上两个——
忌惮地看了东张西望的陈媒婆一眼,没有自作主张,一溜儿小跑到前院禀报给唐枝:“小姐,郑公子喊人把聘礼抬来了!”
唐枝脸色铁青,眼睁睁地看着郑晖命人将四只箱子放在院子里。
“七月十九,我来迎亲。”郑晖说罢,挥手招过两个弟兄,大步离去。
陈媒婆来到之后,半句话也没有说,便被带走,忍不住在大腿上掐了下:“哎哟!”疼,不是做梦,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有这样下定的?郑晖到底叫她来做什么?
郑晖叫她来,只不过是带个见证人。聘礼既然下了,唐枝与他便算是明定了,只等七日后来迎亲。走出唐家大门,宋兴朝郑晖竖了竖拇指:“晖哥,你这媳妇定得可真是好!你从哪里找到这样的美人?”
“山人自有妙计。”郑晖低沉的声音答道。
“小姐,这——”指着院子里的四只箱子,阿诚和秋翎都有些不敢看唐枝的脸色。
唐枝紧紧攥着手心,指甲都陷入肉里:“放着别动!”
“你想要怎样?”等阿诚他们下去,杜芸来到唐枝跟前劝道,“我瞧着那郑公子是个不错的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声,人又上进——”接到唐枝冰冷的眼神,连忙转过话音:“你要真是不想嫁,也有简便的法子,你姑父不是在朝中当官吗?不如去求一求!”
裴府。
听完唐枝的话,唐姑母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怎会有这种不讲理的人?实在可恼!你别着急,等你姑父回来我就跟他说,不就是个六品千总?不带这样跋扈的!”
“谢姑母。”唐枝福身谢道。当前唐书林分不出身,杜芸又靠不住,这事实在不好她自己出面。唐姑母肯替她管这事,真是再好不过了,心里松快一些,只还余下一口憋气压在心头。她从没被人逼到这步境地,想到郑晖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牙根痒。
两日后,唐枝再到裴府。郑姑母这回见她,脸上却透着笑意:“枝儿呀,你当真不肯同那郑公子结亲?他倒算个难得的人才,你可莫要使小性子,错过了这样好的亲事。”
“姑母?”唐枝愕然。
“哎,我让老爷帮你去说,你道郑公子的上峰是谁?竟然是卫将军!你知道吧?护国将军府的卫将军,他们家可是历经三朝不倒,这郑公子既然得到卫将军的青睐,必定是前途无量。老爷让我问一问你,当真不考虑?”
唐枝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惊异。护国将军府不是一般的朝臣,前头更有一位是清婉女帝的皇夫,今上的生父。如果郑晖当真被卫将军看好,唐姑母说得没错,前途绝然一片坦途。
“枝儿觉得如何?”唐姑母笑眯眯地问道。她是真的没想到,唐枝已经和离过,居然也能得到这样一门好亲事。在她想来,唐枝实不该拒绝的,哪怕之前裴松明的学生李公子也远远比不上。
唐枝莫名有气,抿了抿唇:“我不同意。”
“枝儿?”唐姑母愕然,“这样好的亲事,你为何不答应?”
“姑母不觉得奇怪,他这样好的前途,为何看上我?”唐枝虽然自视甚高,但是也清楚,以她而言,确实配不上郑晖,“他越好,我越不能嫁,否则日后怎抬得起头?”
唐姑母默然,确然如此,两家差得太多,必然有一方在另一方面前抬不起头。郑晖年轻有为,必然是极傲气的性子,唐枝虽然不错,只怕压不住他。想了想,问道:“你当真决定了?过了这个村,可再没这个店了。”
唐枝点头:“是。”
唐姑母便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曾嫁人便好了。”在唐姑母看来,卫将军看重的下属,人品才干必然不会错。唐枝差就差在,她不是清白的黄花闺女。然而天意弄人,世事如此,只能道:“你不愿意便罢了,我去跟你姑父说。”
“谢姑母。”唐枝福身谢道。
唐姑母拍了拍她的手臂:“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倒是你,想好要嫁个什么样的没有?”
郑晖这样好的,她不肯要。差些的,她必定也看不上,否则也不会跟程远之和离了。但是寻常人家,谁会娶一个和离过的当正室?顶多娶做填房,若是前妻留下几个孩子,往后矛盾又小不了。唐姑母只要想一想,便觉得头痛。
从裴府出来后,唐枝的嘴唇一直紧紧抿着。虽然这门亲事不必再担忧,但却如同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吞不下。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你已经是嫁过人的女子,再想嫁个好人?做梦!
“现在不是你挑人家,是人家挑你。”
“郑晖看得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你不敢嫁,胆小鬼,咯咯!”
“哼!”唐枝猛地站定脚步,眼中闪过一抹冷傲,嫁过人又如何?郑晖不是一样想娶她?是她不想嫁!这世上还没有她怕的东西!
秋翎只见唐枝突然停下,登时吓了一跳,再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寻常,不禁担忧起来:“小姐,你无事吧?”唐枝与唐姑母说话时,秋翎并没有在跟前,见唐枝自从出了裴府,脸色就有些沉郁,以为唐姑母不肯帮忙,心下很是担忧。
“无事。”唐枝微微昂首,大步往回走去。
傍晚时分,裴府差下人来送信,郑晖已经答应退亲,明日就来取回聘礼。唐枝早已经料到,并不感到惊讶,如常睡下。倒是杜芸,心中升起隐忧,此番先得罪了唐枝,后得罪了郑晖,会不会对杜强不利?
次日一早,唐枝照常醒来,梳洗穿戴过后,便带着秋翎要出门,被杜芸拦下:“你去哪里?今日郑家来拿回聘礼,你不在家看着?”
“你看着就是了。”唐枝淡淡地道。因着这回事,最近几日都没有仔细照看唐记的生意,唐枝说完之后,便带着秋翎出了门。
来到醉花街上,远远便见唐记门前围着一圈人,离得老远也能听到争执声传来:“……叫你们东家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第二更送上~~
来,猜一猜男主啥时把女主娶到手?猜中可以对作者提一个要求哦~
这回不许说35章,如此笼统,轻大爷很吃亏的说。只许23章,34章这样,(^o^)~
41料定
“李公子;这茶不是我们唐记卖出的……”
“胡说!明明就是前日我从你们这里买的,出事了你就不承认了?”
“李公子;我们店里绝不会卖隔年的旧茶,全都是今年新摘的新茶……”
“叫你们东家来!我不跟你一个伙计扯皮!叫他出来!”
唐枝带着秋翎走近,便见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公子站在人群前头;手里托着一只青花瓷罐,指手画脚地比划道。
“我就是东家。”唐枝冷脆的声音传入人群。人群纷纷回头;只见一名高挑美艳的女子款款走来,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分开一条过道,唐枝从中走过去问道:“这位公子找我何事?”
李公子看到唐枝走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口中却挑衅地道:“你就是东家?怪不得伙计如此无礼,一个女人开的店铺;难怪会如此了!”
人群中发出嘘声,唐枝没有理会,冷静地道:“唐记有何得罪之处,公子尽可说来,如有怠慢,定向公子赔罪。”
“好,那我就说了。”李公子举了举手里的茶罐,“公子我喝了你们的茶,闹了两天肚子,你说该怎么办呢?”
唐枝道:“果真是我们的茶让公子不适,我们定赔偿公子一罐新茶,再赔偿公子的诊金。”
“东家,那不是咱们家的茶——”伙计瘪着嘴看了李公子一眼说道。
李公子顿时道:“果然是女人家开的铺子,连伙计都如此小气!不过是让你们赔一罐新茶罢了,公子难道买不起这一罐茶吗?不过是给你们个警告罢了,少卖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糊弄大伙儿!”
“公子请慎言!”唐枝眼中一寒,依他此言,如果不能验证那罐子里的茶非唐记所卖,不论今日赔不赔他,都要落个招牌自毁:“请公子将茶递来,等我验证一番。”
李公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两遍,眼中透出轻蔑:“你行吗?”
“我们东家自是懂茶!”伙计昂头道。
唐枝则是淡淡地道:“如果我鉴定完毕,不能令公子信服,公子可以再请懂茶之人来判断。”
李公子听后,没有再话,只把茶罐递过来:“请。”
秋翎上前一步,接过茶罐,揭开盖子,按照唐枝的指示,往她的手心里倒了一小撮。唐枝捏过几粒茶叶,细细碾碎,然后放在鼻尖轻嗅。就着日光,托着茶叶在眼底细细观察一番,才抬起眼问道:“李公子说是这茶乃在唐记所买,不知是何时?”
李公子道:“就是前两天买的!”
“这不可能。”唐枝摊开手心里的茶叶,“此茶受潮极重,已微微发霉,而这两日皆是晴天,又怎可能受潮呢?”
“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们没有储存好,前阵子下雨时受潮了呢?”李公子狡辩道。
唐枝侧目看向秋翎手中的茶罐:“唐记的茶罐都是出自青陶坊,公子之意,莫非青陶坊的密封不值得信赖?”
李公子的眼神有些闪动,有一丝懊恼划过,随后扬首道:“我可没说过此话,毕竟茶罐再好,如果有人不懂得密封——”
这话无异于指责唐记的伙计不注意密封茶罐,导致茶叶受潮发霉,害他闹肚子。伙计的面上泛起恼意,就连秋翎都有些担忧起来,抬眼看向唐枝。只见唐枝眼底有着冷笑:“公子是承认这茶受潮了?”
李公子一顿:“我——”
“公子拿去年发霉的秋茶来冒充我唐记的夏茶,居心太也险恶!”唐枝却不等他说完,忽然扬声打断。她身量高挑,许多男子尚不及她,只见她往台阶上一站,愈发吸人目光:“唐记虽是新开店铺,但是绝不贩卖劣质物品,任何人来踢馆,我们都不惧!”手中残茶一掷,神情凛然。
“说得好!”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一个掌声。
唐枝循声望去,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眉头微皱。只见孙以衡拍着手掌挤开人群,往李公子身前走来:“在下也略懂茶道,如果兄台不介意,不妨让我也鉴上一鉴?”
李公子皱眉:“你是谁?”
“路人而已。”孙以衡温雅一笑,一派风流。自从上回一别,孙以衡再没出过门,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脸上被唐枝挠出的疤也没留下。
唐枝不知道和离之后孙以衡曾经差人提亲,却被唐书林羞辱,早把此人忘在脑后。如今又见他出现,一丝好感也无,冷冷地看着他,惹来什么麻烦。
谁知孙以衡竟然一本正经地接过茶叶,如唐枝一般观察一番,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来:“却是去年的秋茶无疑。”然后看向李公子道,“兄台或许记错了,并非是从这里买的罢?”
李公子脸色变了几变,捧过茶罐便走:“哼,或许是我记错了!”
人群中顿时发出嘘声,在他们看来,这人分明就是找茬的,然而既然给他找了台阶下去,又对唐记没有损失,便都渐渐散去。
“唐小姐,在下帮了你如此大的忙,你难道不应该请我坐一坐?”程远之笑着问道。
唐枝冷冷地看着他,忽然道:“方才那人是你一伙的吧?”
“枝儿还是这般聪明!”孙以衡有些惊讶地赞道。自从上次蜀枫楼一别,虽然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浑身是伤,但是对唐枝的志在必得却更深了。脸上的伤一好,便又定下计策出门来。
“别乱叫!”唐枝微微瞪眼,冷道:“你这次又想做什么?”虽然上回孙以衡险些轻薄她,唐枝对他却只是恶心而无恼恨,谁叫郑晖给他的教训足够了呢?
孙以衡微微一笑:“枝儿如今无有牵累,何不跟了我去呢?”
“放屁!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不等唐枝开口,秋翎已经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黑心烂肝的下作东西,你连给我家小姐擦鞋都不配!”
上回蜀枫楼一事,秋翎没能护住唐枝,心中始终觉得愧疚。今日再见到孙以衡,晓得方才找茬的人同他是一伙的,只想扑上去将他一阵好打!
“这小丫头倒是性烈。”这时,方才已经离去的李公子再度转回来,已然换了身打扮,风流翩翩地站在孙以衡身边,两人果然是识得的。他上下打量秋翎几眼,眼中露出兴味,“这小丫头不妨先给我尝尝。”
“下作!混账!”秋翎快要气哭了,指着两人骂道。
伙计从后面走过来,站在两人前面:“东家,事情已了,里面请。”
唐枝刚要往里走,谁知李公子又说道:“哎呀,唐记在风阴街是不是还有一家分号是卖胭脂的?前儿我家如儿买了盒胭脂,这两日脸上总起小红疙瘩,回头得让她问问才是。”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唐枝霍然站定,冷冷看着两人道。
孙以衡笑得灿烂:“唐小姐只身独户,在外开店多有不便,何不投入我这里寻庇佑?”
“呸!你们晓得我家小姐的姑父乃是——”秋翎话没说完,被唐枝制止,“想来孙公子的伤是好利索了,没有留下病根吧?”说着,眼神隐隐在他下面一瞟而过。
这个时候裴松明的名头不一定有郑晖的好使,果然,只见孙以衡脸色微变,显然上回郑晖的手段让他心有余悸:“他不过是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