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上,嫡女惊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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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歆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师父,她她她这是被她师父给调侃了啊?
“师父?”
“嗯?”
“师父,你也跟我们一同出去吧,徒儿舍不得师父。”
妇人,“……”
刘雨歆再接再厉,大胆的抓过妇人放在石桌上的纤细手腕,一股清冷的气息让她手心跟着抖了下。
她从来不知道师父的手心竟然这么凉。不由紧了紧。
妇人反射性的挥开她的手,她不习惯跟人亲近,即便是这个陪了她三年的女孩,周身的气息突然下降,妇人直接起身,离开。
“师父。”刘雨歆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你不记事,师父从不跟人接触,她又不是不知道。真实的。这下又给搞砸了。
她离开了,师父一个人岂不是更加寂寞?
想到那个清冷一副生人勿扰的背影,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睡醒的雪兔子从石室里跑出来,欢快的跳到她的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臂,刘雨歆抱着它苦恼道,“雪兔儿,我又惹师父不高兴了,怎么办?”
雪兔子嗅着红嘟嘟的鼻子,小嘴砸吧砸吧的动着,红眼睛四处转着,直到看到躺在一旁的萧锦天。兔耳朵一竖,从刘雨歆的怀中翻身而下,往萧锦天跑去。
刘雨歆伸手一劳,没抓住它,只能跟上,“小没良心的,姐姐正跟你商量对策,你倒好,跑得比兔子还快。不对,你本来就是只笨兔子。”
某只笨兔子压根就不当她是一回事,跳到萧锦天的胸口上,用力的嗅了嗅,一对兔子耳朵在他胸口蹭着。
刘雨歆大惊失色,两步上前,就将它给拽了下来,抓着它的兔耳朵,不理会它的奋力挣扎,抬手就朝它的屁股上用力拍了拍,“警告你啊,不许在他身上胡闹,他的身上有伤,你这兔子毛要是沾到了伤口,发炎了,看我不收拾你。”
雪兔子奋力挣扎,四蹄齐齐用上,表示自己很愤怒,非常愤怒。它以后都不要跟姐姐玩了。
刘雨歆嗤笑一声,这笨兔子还跟她耍上脾气了还,抱着它坐到萧锦天的身边,这里能看到夕阳,通天映红,将这个云层都给染成了一片橘红。很漂亮。
只片刻,山峰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说话声,有问话,可至始至终,山峰中,都只有一道女声响起。
夕阳映在两人一兔身上,竟有股梦幻般的错觉。
刘雨歆抱着雪兔子,将头慢慢的和萧锦天的靠在一起。
“笨兔子,你在挣扎小心我不要你哦。”
“师父生气了,你说,她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要是师父不同意离开,笨兔子,你就见不到姐姐了,还挣扎,哼哼,小心我将你丢下悬崖下面……”
哗啦啦瀑布的震天响,在山峰里荡气回肠。刘雨歆仰头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回头看着身边的人,动了动头,唇角的笑意直到闭眼的那刻都不曾消失。
师父说,要是你娶妻生子了,该怎么办?萧锦天,我不是开玩笑的哦。你要是真敢娶其他女子当老婆,还有了孩子。我绝对会将你老婆抓来,给洗了记忆,将你孩子个扼杀。在将你抓到这里,让你生生世世,都被想在离开……
萧锦天再次醒来,天色刚刚灰灰亮,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身子有股舒爽的感觉。
异常敏锐的神经,侧头看着靠在自己头旁,睡得安详的容颜。
萧锦天面容有些僵硬,继而才放松下来。大风大浪什么没遇到过?便是在生死一瞬,他也能面不改色。
抬起紧绷住的大手,带着茧的手心,直到摸上她的发丝,痒痒的,刺刺的感觉传来,他才能真正确定。
原来,他真的找到她了。
一瞬间,心里涌上的酸楚复杂的情绪,将他彻底淹没,他才知道,从地狱爬出来是什么感觉。
如被重锤撞击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愈合。
冷眸瞬间软化了下来,笑了。刚毅的俊脸,常年的冰山,突然被一艘坚硬的大船给撞开了一角。那会是什么颜色。
睡梦中的刘雨歆没能有机会看到,无声坐在石凳上吐着晨露的妇人,却看得明明白白。
微愣住,她没想过一个男人笑起来,能有万事失色,天地暗沉的效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何对陌生人向来排斥的雪兔子,会对他另眼相待。这个女孩又为何要自己救他了。
淡淡的收回目光,清冷无情的眸子掩饰住一抹释然。
天下男儿皆薄幸,只是未曾遇到知心人。
萧锦天警戒的看向那妇人,紧抿的唇,冷眸没有丝毫的情绪,“是你救了我。”
疑惑,也是肯定。
妇人垂下眼帘,动手重复着昨天的事,将刚采不久的五色花瓣,放到石碗中,咚咚咚的声音,在山峰中响起。
“为什么不认为是她救了你?”
萧锦天回头抚摸着刘雨歆的发梢,动作轻柔,可眼神很冷,让人看不出情绪,“她不会医术。”他说得很保守了。
妇人看向山峰外面的风景,“你错了。她会医术。”是她教的。
萧锦天手一顿,却是有些惊讶,但也释然。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子的光阴,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会一些事情。
妇人也不在说话,她清冷的个性,本就是个不多话的人。
而萧锦天更甚,浑身就是个冰块,能主动和妇人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一时间,山峰里死寂如尘,能听到哗哗哗的激流倾天而下的水流声,冲击着岩石,力道惊人。
晨风微凉,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脸颊,萧锦天愣了下,收回心思。
冷硬低沉的声音,透着股隐含的感激。
“谢谢。”
谢谢你救了她,也谢谢你救了我。
妇人将石碗中的花粉收到小瓶子里,手心灌入一股内力,直到淡淡的清香传遍山峰,这才收了手,塞上盖子。
起身,回屋。没有回应他的谢谢,是不需要谢,还是不接受这声谢谢。
没人知道。
萧锦天不会认为她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他没有那个心思去猜透她的行为。收回心神,只有手心下,这个人,才是他该花心思去猜透的人。
太阳升起的那刻,刘雨歆和怀中的雪兔子一同睁开双眼,迷糊过后,看到的就是头顶一双冷眸。
深邃如海。
刘雨歆愣了下,从他身边起身,眨了眨灵动清冷的双眼,第一声便是,“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萧锦天,“……”
刘雨歆看着他自言自语,“你真的来了。”
雪兔子看他醒来,兴奋的刘雨歆的怀中往他身上扑去。刘雨歆反射性的伸手抓住它,却迟了一步,惊呼出声,“喂……”
雪兔子兴奋的在萧锦天的怀里扑腾,萧锦天面无表情,浑身煞气冷冽如冰。
可这雪兔子竟然不害怕。
刘雨歆看着萧锦天,在看看在他怀里扑腾的笨兔子,脑袋一阵问号,为什么这萧锦天明明一身的煞戾之气,可偏偏就那么招动物喜欢呢?
这动物,当然包括他亲手接生的小毛驴。
萧锦天只是看着在他怀中滚来滚去的雪兔子,明明气息冷得可怕,可却没有伸手将它给抓起来,丢出去。
这下,刘雨歆更不懂这萧锦天的头脑是什么构造了。
这是常人思维吗?
为了避免血案的发生,刘雨歆伸手抓过雪兔儿的耳朵,见它提了起来,放到地上,朝萧锦天尴尬的笑笑,“笨兔子,吃你的胡萝卜去。”
萧锦天回头看她,没说话。
刘雨歆明显感到他的心情好了些,这才问道,“你的伤口,还痛吗?”
萧锦天看了眼没有包扎的伤口,上面涂着很厚的一层花粉,只是过了一夜,这花粉已经没有了香味,只有股淡淡的血腥。
刘雨歆以为他又痛了,正要帮他换下新的花粉。
萧锦天抬头,“不痛。”不痛,只有股清凉的痒痒的感觉,萧锦天心中诧异,显然对自己的身体有自知之明,对对方这短箭上的毒,也是清清楚楚的。
本以为这次绝对没有在活命的机会,就算短箭上的毒没有要了自己的命,从山崖上掉下来,也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只是——
如今,不仅没死成,身体里的毒素既然能在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那个妇人,她到底是什么人。
刘雨歆疑惑的看他,“真的不痛?”
萧锦天看着她,依旧冷眸,“……”
刘雨歆败下阵来,“行。”不痛就不痛,她没事吃饱了撑着,问他这么白痴的问题。
起身本想去弄早餐来吃的。没想萧锦天也跟着挣扎起来,动作迟缓了些,但是能站起来,也不错了。
刘雨歆不得不佩服,师父这毒蜂疗伤法,绝对牛逼。
萧锦天突然问道,“我昏睡了几天?”
刘雨歆走到石凳上坐下,锤了锤有些发麻的手臂,“一天。”
“今日是什么日子?”
刘雨歆耸肩,回头看他,“不知道,我在这三年,从没记日历的习惯。”
萧锦天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不回话了。
刘雨歆觉得无趣了,在心中暗暗咬牙,这人太无趣了,看到自己就不能激动点吗?这反应能正常点吗?亏得这三年来,自己还能时不时的响起他来呢。
真是特么浪费她的表情。
刘雨歆暗暗想着,等会绝对不给他好脸色看。想完心情又好了,从石凳上起身,就朝妇人的石室走去,“师父,徒儿去弄早餐。”
萧锦天捂着胸口站在原地,只看着她的背影,没出声。雪兔儿来到他脚下,咬着他的裤脚,往前拖了拖。
萧锦天低头看了它一眼,冷眸闪过愤怒。周身空气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度。
可雪兔儿依然不怕死的,拉着他的裤脚。
萧锦天,“……”
早餐很简单,山谷里的水果,和半碗花粉。
萧锦天看着面前三个青果,半碗花粉,实在是抬不起手拿来吃,尽管他确实饿了。
刘雨歆自个吃得欢乐,看他不动,疑惑,“你不饿?”
萧锦天看她咬着青果,如小松鼠吃食般,腮帮子一股一股的,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丝丝声音。而同样是吃果子,对面的妇人只是下颚动了动,却不能听到任何的声音。
萧锦天,“……”饿。
刘雨歆邪挑眉梢,饿了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被仇家追杀?”
萧锦天拿起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青果,一口咬下,去了三分之二,声音清脆,响亮。“不是。”
刘雨歆吃完了,双手手肘撑在石桌上,“你去追杀你仇家?”
萧锦天看着她,“…不是。”
这下,轮到萧锦天搞不懂,刘雨歆这脑袋回路是怎么绕弯的了。
刘雨歆伸手想戳戳他胸口的箭伤,但距离太远,手臂不够长,便果断放弃了,指着他胸口道,“那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还能从山崖上掉下来?”
按理说,他的武功不错的啊。
萧锦天看向一旁的妇人,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没有她不能听的意思,只是——
有些事,知道得多并不意味着就对她们好。
刘雨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阴着脸,“你看我师父干嘛?赶紧麻利点说。”
萧锦天,“……”
妇人起身,离开。刘雨歆吓得赶紧跟着起身,跟在她身后干巴巴道,“师父,他没有别的意思。”
妇人将她隔绝在石门外,刘雨歆拍了拍石门,低声哀叫两声,里头的人压根不理会她。
刘雨歆脸色霍然一沉,转头瞪着萧锦天,摸着牙,“萧锦天,你不仅有虐待狂的毛病,你这面瘫冰山脸的毛病,能改一改吗?”
萧锦天难得的,身后的冷气没下沉,说道,“她没有生气。”
刘雨歆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师父要真生气了,她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想都不要想。
她觉得,这男人势必要好好驯驯了。
石门打开,妇人一袭白衣飘出,空中一个包袱划过,刘雨歆转身轻松接过,低头看着怀中小小的包袱,顿时瞪大双眼。
狂喜瞬间涌入心窝,看着妇人激动道,“师父——”
“雪兔儿。”
雪兔儿快跑两步,朝妇人怀中扑去。妇人松手接过雪兔儿,朝悬崖外飞身而上,刘雨歆只来得急看到那抹白色从眼里消失。
“还不跟上。”
刘雨歆一个激灵,跑到石岩边上,仰头看着瞳孔里越来越远的白色身影,大声回道,“师父,等等麒麟。”
刘雨歆兴奋得刚要追着妇人跑,突然觉得脑后一阵冷飕飕的,余光就撇到扔坐在石凳上的人身上。那冷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
刘雨歆嘴角一抽,回身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两步狂跑,搂过他的腰身,点足,旋身,就朝上头飞身而上。
动作迅速得,连给萧锦天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呵呵,快点,师父一向不得人的哦。”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萧锦天搂紧了她的腰,一旦运气,撕裂的疼痛就传遍全身,他只得放弃。
令他惊愕的是,眼前的这个她,不仅仅有了内力,就连轻功也是跟自己不相上下了——
一连串的疑惑绕在心头,几个纵身,到悬崖山峰顶上时,看着她微微气喘,熏红的脸颊,掩饰不住的欣喜。
毫不留情的松开他,将手中的白色小包袱转身丢给自己。朝前头山峰顶端大石上,那抹孤傲清冷如高峰悬崖上的白莲花,迎风飘洒。却清冷脱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跑去——
“师父,我太高兴了,你终于肯跟我一起出来了。”
妇人单手抱着雪兔儿,另一手小心翼翼的在它背上顺毛,清冷无情的眸光看着眼前的整个山峰。
如俯视渺茫苍生的大帝,世间万物都变得渺小,不复存在。
刘雨歆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个山峰顶,她不是第一次来,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没有一次,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狂喜几乎要努力压抑下来。
摩擦着发抖的双手,有着一览众山小的视野,突然将双手放到唇边,朝山峰下大叫一声,“再见——”
再见,过去。
再见,未来。
声音荡气回肠,如不远处倾泻而下的激泉瀑布,声势浩大。回音萦绕,传出很远很远。
萧锦天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刘雨歆被寒风吹起的裙角,紧抿的唇瓣,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冷眸柔和的瞬间,又恢复常态。
一阵寒风吹来,刘雨歆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臂,用力戳了戳被吹起的鸡皮疙瘩。
高处不胜寒,果然没说错啊。
妇人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在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