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骑绝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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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蒙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是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天赋,但是多了解一些旁的,也可以触类旁通,经济学也还是要学的,不过是作为了解哲学思想那么掌握一门思考方法,英语都是需要会的,否则会被人欺负的!”
他咬牙切齿的想起自己的安国被江迪为难的事情,也就是那件事,让他想学英语。
“随便你,反正道理告诉你,你个小鬼自己琢磨去。”秦心月倒不会强求白蒙做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人最难的就是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自己认为正确的道理,不一定适合别人。
她看得通透,所以风云轻淡的和白蒙说这些,反而更能让他接受。
“九转玉液的那个项目,我明天把资料都给你,你帮我参谋参谋,我约了人,现在要先走了!”
白蒙扫到墙上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和秦心月聊得投机,竟然已经过了和何宠约好的时间,赶忙站起来,风风火火向外跑去。
秦心月哑然失笑,这家伙也是有马虎的时候啊?不过想起他才十八岁,也就释然,自己比他大上几岁,还有睡懒觉误事的时候呢。
她拉过电脑,开始查一些资料,既然白蒙要学习经济学,自己帮他订一些合适的书籍资料,不敢说强上多少,总比图书馆那些过时的东西好些,就当报答好一些吧。
说实话她已经有日子没有上网了,忍不住打开QQ,发现积攒了邮件和留言,一一处理完,就见到有人在使劲弹窗。
“秦心月,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在?”原来是她的导师,渡城财经大学有名的一个青年学者苏炳光,同时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本来老师追学生绝对是新闻,这位苏炳光和秦心月的事情,更是在渡城财经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觉。
苏炳光是中科大少年班走出来的天才儿童,留学归来精英,不到三十的年纪就已经是长江学者、教授职称,再加上本人长得玉树临风,家世殷实,从学生到同龄的女教授导员迷倒一片。
只不过一堂课上,秦心月问了一个让他茅塞顿开的问题后,就对此女惊为天人,从此渡城财经大学那些庸胭俗粉再不入此君法眼,不知道多少美女对月垂泪,埋怨他痴心一片。
秦心月本人在学校虽然不参加什么活动,但是经济学基础扎实,她本就是一校之花,身上又有家世带来的一般理科女生缺少的才女气质,追求者无数,苏炳光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秦心月随了学术上的来往之外,和苏炳光之间的界线是清清楚楚的。她休学一年,但是苏炳光和她依然没有断了联系,只要有机会就关心一下。
此人有看书读新闻做摘抄的习惯,整理的资料要每周给秦心月发上一份,这东西可是很多大公司争求的内参,秦心月也佩服他的水准,时常拜读,收获良多,才没有彻底拉黑这位有些话唠的家伙。
“我照顾爷爷的病情,有些忙得晕了。”秦心月手指轻巧的键盘上弹跳着,百忙之中才回复了一句。
“祝你爷爷大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我,我留学时认识不少外国的专家,可以帮你联系的。还有,你们小组去年设计的那个关于国际金价预测的模型,在几个比赛中得了奖,央行有意让你们深入,不过你的组员说没有你掌舵,大家都不敢做啊。”那边没有任何延迟,就打来了一大串。
秦心月看得有些晕,费了心才想到好像是寝室的几个姐妹在做一个什么比赛的项目,天天唉声叹气,她听着烦就指点了几句,导出几个关键的公式并且引入了新的变动参数,让她们找到了方向,谁知道最后上报的时候,竟然给秦心月写了个第一作者!
她们也是明白过来这个项目选的有点大,不是自己几个才大二的学生可以解决的,有了秦心月做的公式后,随手就写了个模型应付差事了,觉得没有什么希望的事情,核心内容又是秦心月给的,干脆就把第一作者写了她。
她回忆一下,最近几个姐妹打电话都没有提这事,这时苏炳光说起,她才知道得了奖。不过她也只是淡然一笑,知道项目有了成绩,那几个人恐怕也是有了其他的心思。不过这些事,秦心月真的不在乎,她研究经济学只是兴趣,并没有一定要靠这行吃饭,或者拿出什么成绩的目的。
现在苏炳光又提起,想必是那几个人遇到了什么问题,不好意思向秦心月求救,转而请苏炳光出面罢?秦心月想明此节,没了兴致,遂回绝道:“这边爷爷的病抽不开身,多谢关心,不用帮助。又,项目我暂时参加不了。”
打完秦心月就注意力就转移到其他方面了,她同时在多家网站上对比一些书籍的版本,还挂到美国亚马逊、各大提供在线查找的图书馆网站寻找资料,不觉入了神,再回看时,苏炳光孜孜不倦的给她“别啊,是央行跟进,有了这层资历,以后你在国内国外的公司部门,不是随你挑?”那边很不甘心,见秦心月久久不回复,各种卖萌撞墙挠头上吊的表情发了一个屏幕。
“老师,我还有事,暂时先不说了。”
不同于一般女生看到可爱表情的反应,见苏炳光发表情,秦心月有些厌烦,直接下了QQ。
她想起来,那几个公式好像只是从自己电脑里面那个模型随手简化出来的,也就能大概估计价格波动拐点,自己电脑里面的那个模型,在大数据的支持下,应该是可以预测到小数点后三位的价格的。
第三十三章 上香茶
何宠没有因为白蒙的迟到人任何不快,他很有礼貌的请白蒙上了车,向老爷子远在郊区的院子里面开去。
对于老人家住这么远,白蒙倒有些惊讶,何宠苦笑一下,解释他爷爷看不上父亲住的一些事,可是又拦不住,干脆住到了乡下,眼不见心不烦。
白蒙不由得来了兴致,何宠见长路无聊,也就给白蒙讲了他爷爷当年的一些事,随便也让白蒙对病情心里有个底。
他爷爷何山固出身旧北洋官僚家庭,家里面就是那种宣传中的标准恶霸地主,大商人,买办。
可惜的是,一个旁系男孩没有资格继承家业,不过得益于家族的财力,这个老头子从小就受到严格的西式教育,熟练的掌握了日语,德语,英语3门外语,一路从本土小学-日本中学-北大-美国深造走过来,确实是掌握了一门足以成为技术的手艺——土木工程。
因为恐惧土改,恐惧共产,家族中的大部分人都携带着细软逃了。作为一个毫不出色的旁系,没人打算带上他。49年2月,红色政权和平的进入了帝都。
他不想参加,可是那样就没有月钱可拿,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参加红色政权,去做它的老本行,修桥铺路。
50年,美国轰炸丹东的消息传来,他很激动。百年来衡绕在旧文人心中的民族自豪感刺激着他。他希望这个新生的红色政权能够捍卫祖国和民族的尊严。但是又很怀疑。终于,志愿军入朝参战的消息传来。他毫不犹疑的报名参加赴朝铁兵队伍。他要用自己的技术捍卫祖国和民族的尊严。
50年11月,他如愿以偿的奔赴朝鲜。去守卫清川江铁路大桥,直到战争结束。
老头子的第一次负伤,是在清川江铁路桥。当时清川江铁路桥只剩下桥墩子孤零零的耸立在江中。要修桥,就要从修复桥墩开始。河岸的植被已经被轰炸扫光了,桥墩子一点掩护也没有。如果敌机来轰炸,上面的人和河岸上的,船上的,都不可能掩蔽。只能随便被炸。防空部队虽然很努力,但是这点依旧无法保障。
当时的抢修,团长立下了个铁规矩:党员上桥墩,共青团员上船运输材料,其他人在岸上接力。并且要求各营要100%不打折扣的执行。于是,不到48小时,各连指导员那里堆满了入党入团申请书,包括老头子。
不为了权力,不为了官位,为了一个更接近死亡的位置。
作为全团的宝贝,老头子被1个班的战士保护着。团长告诉他,它只能在团部防空洞指挥抢修,绝对不许离开防空洞。可是,不实地观察指导抢修,进度太慢了。老头子一次又一次的违反命令,越来越接近河岸。不过炸弹一直很关照他,没有落到它附近。于是他越来越不把命令当一回事,越来越靠前。
直到有一天,一架飞机扫射找上了他。那些保护他的战士拼死把他压在身下。战士牺牲了6个,他胳膊被打了3个洞。
那家染血的衣服现在还放在老头子的枕头下面,他不允许任何人动它。
修复工程在继续,应对敌机轰炸的办法被逐渐得想出来,抢修进度越来越快。不过前线的卫生条件太差了,老头子伤口感染发起了烧,不过修复工程正处在最关键的阶段,距离通车只有一步之遥,老头子每天带病继续在河滩上指挥修复。政委要求老头子上担架指挥,老头子不听,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不想在人前便显得那么虚弱。于是,逞强的代价就是晕倒了好几次。
估计也就在那里落下了病根,何宠在这里顿了一下,看白蒙点点头,继续讲了下去。
从朝鲜回来,他成了红色政权最忠诚狂热的信仰者。战后,他主持设计修筑了3条铁路,几十座桥梁。随后,又奔赴越南,守卫杜梅铁路桥。然后回国主持作训工作。直到离休。
改革开放之后,那些49年前逃到国外的亲戚们回国探亲了。大家聚在一起叙旧,喝到半醉,那代的长子,何宠应该喊一声大爷爷的老人,半挑衅地问何山固:留在国内几十年,出生入死二次,最后没钱也没名,你后悔吗?
他微笑着反问:你这一生作了什么?钱财名声和权位?我都没有。但是,我的一生在为中国修铁路。不管主义,不管信仰,他们都在为我们的民族和国家服务,不是吗?我的一生有二次机会捍卫祖国的尊严。不管主义,不管信仰,我们都是中国人。
然后是冷场,尴尬。
这是台海那边的中将和红色政权将军人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怎么样,有信心治好吗?”何宠点了支烟,也许是讲的太多,嗓子有点哑。
白蒙听完,有些沉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平淡的道:“有点想法,不过积年老伤,当然又没有好好处理,还是等见了老爷子再说。”
他看了何宠一眼,没想到这个一身嘻哈的大少爷有这样的身世,虽然他口中的老爷子没有钱财名声和权位,但是将军,在这普通人眼中已经不可想象。
虽然不一定每个将军都是显赫的,与他那代的长子比可能更是什么都没有,但他至少得到了白蒙的佩服。
不管他是不是英雄,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的,都是英雄。白蒙虽然年轻,但也有一股热血,不能马虎应付了这样的老人。
一路无话,一直到了一处二进的小院,何宠敲敲门,把白蒙引了起来。
白蒙见到里面红木家具典雅的摆设,种着秀美的花草,游鱼文玩,刚沉浸在革命故事中的他有些发愣。
何宠见到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拍拍他肩膀小声道:“你以为是电影中那种老红军?离群索居,盖一间茅草房自己挑粪种菜?”
白蒙下意识的点点头,他还真是想象出这么一位老人形象。
“我爷爷是阔少出身,虽然是旁支,可比我会享受多了。”何宠摇摇头,有保姆领着他们进了书房。
“都坐。”何山固站在门口迎接白蒙,他主动伸出手和白蒙握了下。
白蒙趁机观察老人,只见他个子不高,有一种做技术的严谨,精神倒是旺盛,只是毕竟已经是近九十的人了,脸上皱纹密布,转身时两腿有些不便,是蹭在地上的,左臂不自然的垂在体侧,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
见此情形,白蒙对他的病情已经大概有了底,结合何宠说的,老人胳膊受过身,腰上也有伤。
屋里有一排沙发,何宠和白蒙坐在那里,何山固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
他虽然腰有些榻,却是正直的,没有像一般老人那样靠在椅背上。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屋内众人,没有先开口,却有一股透视人心的感觉,让何宠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白蒙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还是那平静的状态,他没有废话,对何山固客气道:“何老爷子您坐好,我给您看看胳膊和腰。”
何山固眼睛一亮,笑道:“小伙子不错,小兰,上香茶。”
他中气十足,与他文气外形不太相符的洪亮,估计是在战场中练出来的音量。
“是的老爷。”引他们进来那个中年保姆出去了。
何宠这才发现屋里少了些什么,原来是茶都没有上!何山固有些刻板,待客之道无论是家贫家富,都是处理的一丝不苟,这连茶都不上,有些倚老考量白蒙的意思。
何宠偷偷对白蒙一挑大拇指,见中年保姆已经回来了,大声道:“兰姨,我帮您摆。”
白蒙早知道这是一关考验,看着桌上很快摆好茶具和几碟点心果脯,更知这是一早备好的。
何山固这个地位这个岁数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到,虽然是自己孙子推荐的人,但终究年轻,心底有那么一丝不信任。
如果白蒙当时说:我给你看看胳膊。估计现在不仅喝不到茶,更会被老爷子送出小院。
可白蒙一眼看出老人身上的病除了在胳膊,腰上也是有暗疾,这点可是连何宠都不知道的,否则在车上就会告诉白蒙了。
白蒙一眼看出来,才有资格让老人家上茶,这一手连何宠都没有想到,才会微微惊讶。
不由想起苏轼一个对联,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香茶,这有本事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敬重,自古至今,这个道理就没有变过。
“您放松,我先帮我检查,再喝茶不迟。”白蒙一笑,何山固不会信任自己,也倒是早有预料,自己年轻在其他方面都是优势,只有在给人看病时,不够有说服力。
何山固看了白蒙一眼,坐的正直的身体倚在椅背上,慢慢放松了骨节。
白蒙拉起何山固垂在身侧的左手,从手指末端开始向上一路轻捻慢揉的向上推进,指、掌、腕、肘、肩,手轻轻一划,到了脊柱,向外一推肩膀,众人只听咔咔咔一串脆响,竟是从肩一路响到小指,每个关节都撞了一下。
“爷爷,舒服了?”何宠注意到何山固的眉毛跳了一下,轻吁了一口气。
何山固闭目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没有回答何宠。
白蒙道:“您试请团个拳。”
何山固僵成鸡爪的手弹了一下,猛地青筋暴起,团成了一个钢硬的拳头!
“我胳膊能动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