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未婚-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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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季礼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情,你我都无能为力。我从未怪过你。”
夏瑾瑜笑了笑,没说话。
魏季礼抚着杯沿,又道:“当年也确实闹过,怨过,可事实已经是事实,后来听说你失踪了……现在看见你平平安安,我很欣慰。”
夏瑾瑜打断他的话,道:“季礼大哥,听我哥哥们说,这些年,你都未曾娶亲。你瞧我大哥二哥都成亲生子了,季礼大哥为何不放下过去,娶个女子好好过日子?”
魏季礼神色莫名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幽幽开口问道:“那么,三娘你可还愿意做这个女子?”
夏瑾瑜看着他,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抱歉,季礼大哥,我没办法答应你。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过些日子,他会来娶我!”
饶是魏季礼修养好,面对三娘子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脸色也不由白了又白。他涩涩地开口道:“是吗?我以为我还有机会……还记得当年听娘亲说你许给了我,把我乐得两天都未曾睡觉,娘说我真是疯魔了。我不就是疯魔了,从你小小的那么一团,脆生生地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这么多年,我一直未曾忘怀……”
夏瑾瑜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也许,他们真的感情深厚,那么当年三娘自尽,是否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个芝兰玉树般的男子?
夏瑾瑜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道:“有件事情,我不想再瞒着你。这么多年,我想季礼大哥一定也很疑惑当年为何是五娘子嫁给了你吧!”
夏瑾瑜说完,深吸口气儿,道:“那年,我去寺庙祈福上香,哪曾想被人给糟蹋了,没过多久我被查出有了身孕,长辈们嫌弃我辱没了门楣,又怕与都督府有间隙,清急之下才想出妹妹代嫁的把戏。当年若非我娘护着我,我怕是一下子就去了。后来我爹要我打掉孩子,再把我送给他上峰好让他升官发财,我不允,那年祖父祖母便把我送到乡下,怕在五娘子出阁前,闹出什么来。我在乡下住了几个月,没想到他们仍然不放过我,想把我一把火烧死,好在我福大命大,逃出来,那时候我心寒,没告知任何人便带着两个仆人往南去,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儿,路途中认识了龚大哥,他人好,这些年对我们母子也很照顾。他为我们母子东奔西走,显些丧命,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这样的男人我都错过了,那我夏三娘这辈子真的再也不可能遇见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魏季礼默默地听着,等她说完,他眼含痛惜地道:“这些事情,你为何不说?你该知道,我并不会嫌弃你!“
夏瑾瑜道:“季礼大哥,再说那些也没什么意思。如今我过得也很好,这些事情,我本是不愿说的。昨日归家,才听我娘说你这些年一直在等,不曾再娶。我才想,我们之间的事情,总要说清楚,也该给你个交代。这些年,我娘和哥哥们瞒着这件事情,还望季礼大哥你莫要介怀,娘亲和兄长们也是为了我!”
夏瑾瑜说完,站起身来,她看着他,道:“没什么事情,那三娘就先告退了。”
魏季礼看着她,认真道:“我们真的……就这么错过了?”
夏瑾瑜挺直了背脊,背对他道:“季礼大哥,从今往后,妹妹只希望你过得幸福!”
魏季礼苦笑,他道:“哥哥也祝你幸福。你去忙你的吧,我想再呆一会儿……”
魏季礼看着她一步不回头,如此坚决地走出房门,只觉得新房似乎被刀剜一般,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她淡出自己的视野,魏季礼看着冷却的茶汤,端起来喝了一口,涩涩道:“祝你幸福!下辈子,只往我能早些找到你!”
魏季礼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荷包,外头系了紫色丝线,瞧着已经有些年头了,魏季礼轻轻打开,见那一缕青丝仍在。这还是当年他要出远门,十四岁的她偷偷送给他的……可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正文 第67章
龚仕杰马不停蹄地赶回祁州城;到了自家院门,龚仕杰让下人照顾好马匹,也没回自个儿院子里换身衣服;直接便去了母亲的院子。
龚氏见着儿子;很是高兴,早把前些日子那点儿子隔阂忘了,欢天喜地的吩咐下人晚饭加菜。
龚仕杰开门见山,道:“娘,儿子打算娶妻了。”
龚氏道:“真的?是哪个姑娘,为娘这就去给你张罗。”
龚仕杰抿嘴;道:“娘您也认识;就是夏三娘。”
龚氏气得直发抖,看着龚仕杰道:“好啊;你果真不听为娘的劝,娶个寡妇也就罢了,她还带着个拖油瓶,你自个儿还没个孩儿,就得给人当便宜爹了!这城里哪家未婚娘子不成,偏偏看上个寡妇!”
龚氏一边说着,一边抽咽着抹泪,道:“这事儿,我不同意!”
龚仕杰冷冷看着她,道:“是我娶妻生子,我乐意娶谁便娶她。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还是要娶!”
“你……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为娘的话了。想让我承认这个女人,休想!”
龚仕杰见她这般固执,缓缓道:“娘,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是来通知您这个决定。我不是三两岁的孩子,您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就莫在我面前演,不够看。”
龚仕杰早年虽然主动脱离了萧家,带着娘亲自立门户,可不代表他就是没有主见的人。对于龚氏,他怜惜母亲的遭遇,可以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不代表着他能允许她对他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龚氏被他噎得脸色难看,她哭诉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连为娘的话你都不听了,那小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龚仕杰怒道:“够了!有你这么当娘的么?”
龚氏怒道:“好,好,你如今竟然为了寡妇跟我这么说话了。你是不是就不要娘了?”
那些年龚氏受了伤害,这些年就只得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因此看顾得紧,龚氏一边忧愁儿子年纪这么大了还没娶亲,一边心里却又暗喜没有儿媳妇在跟前,儿子还是她一个人的。龚氏的心情很是矛盾,如今见儿子有了中意的女人,还是个寡妇外带个拖油瓶,龚氏这心里是怨恨不已。
龚仕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能把眼前的人跟年幼时那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的娘亲看成一个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的呢?现在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说着那些粗俗不堪的言词的人真的就是他的母亲吗?
龚仕杰看着她,缓缓道:“娘,这些年您不是一直期望儿子娶妻生子?现在儿子要娶妻了,我没想到您会这么反对。您……究竟是在反对她,还是见不得儿子娶妻生子,恨不得我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老来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龚氏大哭,道:“仕杰,娘就只你一个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娘?你忘了那些年我们娘俩是怎么过来的……仕杰,娘只是希望你能娶个好媳妇,这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娶那个寡妇?你娶了她,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家!”
龚仕杰冷笑,他道:“我龚仕杰这辈子,就没在意过旁人的眼光!娘,如果您执意如此,那我尊重您,以后,这座宅院,就当儿子孝敬您的!你不接受她,那我就去入赘,我夫妻二人就不碍您的眼!”
龚氏气得瞪大了双眼,道:“你说什么?入赘!你这混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是不是一定要气死我才甘心?”
龚仕杰抿了抿嘴,道:“娘若是身体不适,便让大夫上门来看看。儿子便不打扰母亲休息,儿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龚仕杰回了趟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便打马出门。龚仕杰心情有些糟糕,对娘亲,他自认自己不曾忤逆过她,可是涉及到婚姻大事儿,他也没办法听她的。这些年,龚氏杰一直在外头行走江湖,长的时候一年半载也不曾回过一趟家,与龚氏之间的母子之情说起来算不上特别亲近。再加上,龚仕杰也并不是那些念书念得脑袋二愣的人,他可以孝敬,却不可能愚忠!
依照龚氏这样子,要让她开口给他办亲事儿,那是困难的啰。龚仕杰特地去请了官媒,付了一笔银子,那官媒屁颠屁颠表示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龚仕杰想起当年认识的陈大哥,想了想还是去了趟城郊,道明了缘由。陈朗如今四十有二,早年与龚仕杰相识,这些年早已经金盆洗手,在祁州城外买了一大片地,过上了安稳日子。
陈朗的妻子顾氏早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顾娘子,跟了陈朗后也就踏踏实实做起了贤妻良母。
陈氏夫妻听了龚仕杰的话,也不由得叹气。顾氏道:“龚兄弟,你如今拜托到嫂子跟前,这事儿嫂子一定会给你办得体体面面。只是到底是你成亲,若拜堂成亲你娘不出来,到底是不美。”
龚仕杰也无奈,道:“这我又如何不知,只我娘,我也不知她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意见!”
顾氏又道:“还有一点,龚兄弟,如今你媳妇还没过门呢,等日后成了亲,成了一家人,做婆婆的不喜儿媳妇,少不得会刁难一番,怕是家里不安宁。”
龚仕杰道:“这点嫂子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那院子就给我娘住,平日里我娘也有丫头婆子伺候着。我再另外买个宅院,等逢年过节再携了媳妇回家一趟便是。”
陈朗道:“我说龚老弟,不是我说,这事儿,你娘也太计较了。那夏娘子带着孩子能在祁州站稳脚跟得多不容易,想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咱这些爷们儿的事儿,哪家能娶到这么厉害的媳妇就得烧高香了,偏你娘还嫌弃。”陈朗吧唧下嘴巴,对龚仕杰他娘很是瞧不上眼,到底是兄弟的母亲,陈朗也不好意思说得太过,便又道:“龚兄弟,不若先这样,你就跟你娘说,你把人家给睡了,指不定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有了,我就不信你娘还不乐意。她再有意见,念着肚子里那块肉,也不会做得太过火。”
顾氏不由拍打了自家夫君一下,道:“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不过,若实在是不行,龚兄弟你便这么说,唬唬她。没准儿这事儿就成了。”
龚仕杰点头表示知道了,几人又聊了些其他事情,留了龚仕杰吃了晚饭才放他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终于要完了,肉什么不要期待了,明儿只是清水。明天正式开新文了,打滚求关注;
正文 第68章 大结局(上)
姻亲便是缔结两姓之好;夏瑾瑜着实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便有官媒上唐府来提亲。唐氏见他请了官媒;心里也高兴,觉得女儿在这男人心里还是有些位置。
夏瑾瑜安心呆在屋子里;亲事儿自有母亲和哥哥嫂子们操劳;夏瑾瑜乐得做个甩手掌柜。时间紧张;除了嫁衣得夏瑾瑜自己缝制,其他的衣服鞋袜倒也有婢女们搭把手,夏瑾瑜这小日子过得是非常的惬意。
乐乐知道娘亲真的要跟龚爹爹成亲,小家伙心情可惆怅了,一张小脸也没有笑意。临近出嫁,夏瑾瑜在这个点儿上可没少关注自己儿子;就是怕小孩子心理有些什么疙瘩。夏瑾瑜瞧出乐乐闷闷不乐;抽了时间单独地跟儿子谈了心,表示理解儿子患得患失的心情,又跟他慎重保证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夏瑾瑜徐徐说了很多,又提到龚仕杰这些年对他的好,乐乐小朋友在纠结了几天后便不再觉得自己被娘亲抛弃了,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小孩子总是敏感的,夏瑾瑜有些纠结,这孩子到底在她跟前长大,比起其他男孩子,心思更细腻一些。夏瑾瑜扶额,这小正太的心理,她还真有些摸不准了。
婚期定在农历八月二十六,天气没那么炎热,一切刚好。唐氏只得这一个女儿,这些年又遭了不少罪,很是怜惜她。只到底家里败落,哪里还有昔日的繁华,两个儿子那点儿子俸禄还不够日常开销的。唐氏愁了几天,七拼八凑才勉强凑了六十四台嫁妆。
为着这点子嫁妆,唐氏暗地里哭了不知多少回,总觉得自个儿对不住闺女。夏瑾瑜对嫁妆的多少并未在意,她也明白,如今这六十四台嫁妆在京城来讲,是当不得什么,只是对于并不富裕的唐家,已经是他们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夏瑾瑜暗暗叹气,这些天来她也不是没注意到为着她嫁妆的事情,这个家里的暗潮涌动。母亲和哥哥们怜惜她,专拣好东西装,可到底家里还有两个嫂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夏瑾瑜叹气,说到底如今这个家她未曾出过一分力气,现在为了她嫁妆的事情,夏瑾瑜也不希望家人因此而闹矛盾。
夏瑾瑜深深吸了口气儿,还好她这些年省吃俭用还是攒了一些钱,临走时,澹台彦恒那厮儿倒也是大方人,念着她这些年独自抚养儿子不容易,给了她一大笔银子当作这几年的赡养费。夏瑾瑜从中抽了两万两银子的银票,放在荷包里,便走出房门去了前厅。
厅里很安静,唐氏正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两个哥哥也是尴尬的站在一边,大嫂红了眼圈儿站在下首。
夏瑾瑜进了房门,看着眼前的场景,故作轻松道:“这是怎么了?大哥,可是你欺负嫂子了?这我可是不依的……”
唐氏招了女儿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跟前,指着两兄弟道:“我就只得这一个女儿,大郎二郎你们可只得这一个亲妹妹,这些年,娘供你们哥俩念书应酬,又给你们娶了媳妇,为娘的可曾说过一个怨字?为着你们,娘当年连把给三娘准备的嫁妆都拿了出来,如今倒说是我偏心了,你们自个儿扪心自问,我偏了什么心了,我……”
唐氏一边说着一边就掉眼泪,看这女儿的,道:“为娘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是娘没本事,想给你凑个体面的嫁妆都没法……”
唐庭辉和唐庭浩是臊得慌,他们两兄弟没管过家里的银钱儿,哪里知道如今家里这般穷困,现在唯一的亲妹子要出嫁,竟然连一份得体的嫁妆都出不起。因着给三娘准备嫁妆,当娘的差不多掏空了家底,转头媳妇儿又跟自个儿闹腾,这两兄弟在这家里是里外不是人。
唐氏有道:“遥想昔日为娘出嫁,你们外祖给娘备了一百二十八台嫁妆,庄子铺子不说,另给两万两体己银子。如今我闺女出嫁,竟然连六十四台嫁妆娘都出不起,是娘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