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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碧城-第53部分

小说: 碧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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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越发恼羞成怒:“你,你就不怕露陷儿么?”

王墨信心满满:“只要桐儿演得好。不会露馅儿。”

疏桐气急不过,抬手拧了王墨的手臂一把。王墨当即疼得轻“嘶”一声,随即他又皱眉道:“‘打是亲,骂死爱’,原来市井中那些爷儿们说的是真的?”

疏桐脸一黑,正要发作,却又有一队兵士列队进了院子。疏桐只得将脸埋进王墨怀中,继续扮演起临产孕妇的角色。

上房中,钟叔已经准备好门板,权叔将三人早先打好的包袱拎在手里,只等着出发了。

王墨抱着疏桐进门,一瞥见疏桐白色裙裾上鲜红夺目的血迹,钟叔和权叔便都大吃一惊。

“夫人,夫人这是小产了?”一直误会疏桐怀孕了的钟叔,顿时口无遮拦的问道。

疏桐当即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暂时没事。”王墨将疏桐放在门板上,抬头对钟叔道:“麻烦钟叔帮忙抬前面。”

“好。公子走后面也正好照应夫人。”有了流产这层误会,钟叔的表情也恰到好处的急切起来。

钟叔和王墨抬着门板往外走,权叔拎着包裹跟在旁边。

出宅院时,门口的兵士拦住盘问,疏桐以袖掩面,呼痛不已。王墨辩道:“还请长官通融,先前替隔壁邻居治疗,耽误了一些时间,内子此时已经见红,时间很急。”

那兵士瞥见疏桐裙裾上大片的血色,皱眉道:“既然都见红了,我看不如在宅子里生了吧。”

王墨脸露焦急道:“这边宅子没有准备月嫂和丫鬟,如今又断了食蔬,这封锁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解除,若是内子在里面生产,只怕母子都不安全。”

“你说你还是个当大夫的人,自家夫人要生产了,这些都不准备好……”

王墨惭愧道:“主要是近日赵王频繁召见,一时分身乏术。”

听王墨提到赵王,那兵士终于道:“那你们快走吧,这条巷子出去,一路往西出城,是离开封锁区最近的路,这一路也都是我们的人。”

“多谢长官提醒。”王墨欠身一礼后,便和钟叔抬着疏桐往西边的巷子走去了。

行走在两列身着重甲的禁军队列中,眼前轮番闪过寒光熠熠的刀枪剑戟,一股带着杀气的血腥味似乎弥漫在四周,令疏桐的呼吸几乎凝滞。

“桐儿,看着我。”王墨垂首唤道,“大口出气,坚持住。”

疏桐抬眼看着王墨,那双眼睛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如同积香榭下春日的荷池水,在荷叶的阴影下静光暗转,从容淡定。

 第一一九章 避居私塾

在这般目光的注视下,疏桐莫名的镇定了下来。

忘记了重甲禁军,忘记了刀枪剑戟,她只用心扮演着自己此时的角色,与他一道穿越层层重兵包围的城池。

门板将疏桐抬出闾阖门后,赵一驾驶的油壁车和两匹快马早已等候在城门外。

将疏桐送进车厢,钟叔扶着马车长吁一口气:“公子,我骑不了马,我脚软得不行。”

看着后背已被汗水湿透的钟叔,王墨怜悯道:“那钟叔也乘马车吧。”

钟叔拉开车门便要往上爬,王墨抬手拦住,接过权叔手里的几个包裹放进车厢后转身道:“钟叔去前面和赵叔坐,桐儿既是产妇,不要路上出了岔子。”

“哦。”钟叔愣了一下,转而便扶着车辕爬上了赵一的驾驶座旁。

马车出发后,王墨和权叔也翻身上马,一道往城西的驿路策马而去。

马车奔跑起来不久,便在路边停了下来。

疏桐刚从躺卧的门板上起身,身后便响起了一片密集的马蹄声。

难道有追兵?疏桐心下一紧。

车帘适时从外面掀开,王墨从马背上探过头来道:“桐儿别怕,这是禁军去拘捕皇后余党。等他们通过后,我们就转道去小路,绕过洛河再从开阳门进城。”

“我们还要进城?”好不容易才从这重重围困中解脱,居然还要进去?疏桐有些不解。

“我手里的事情还没完,今夜必须赶回去。如今局势这么乱,将你们放在城外我也不放心。在开阳门辟雍堂附近,我早替权叔物色了一幢开私塾的好宅子,就先去那里避一避。”

听闻说还要进城,钟叔当即为难道:“公子,我,我不进城行吗?城南小李庄我有个亲戚,我想去那里避几日……”

王墨肃容道:“你也看见了,如今有好几路兵马在追缉皇后余党。兵荒马乱,难免抓错人。钟叔你这身材一看也不像农人,到是和我们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看着驿道上疾驰而过的重装骑兵,钟叔犹豫后终于还是决定和王墨呆在一起了。

待骑兵阵列通过后,马车又重新跑动起来。

前行不久,马车在驿道的分岔口转弯往南,上了一条仅容一车通行的林荫小道。

感觉到马车转弯,疏桐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眼风扫过岔路口一株枝桠挺括的大柏树,突然便觉得有些眼熟。再一回想。顿时便怔住:那些重装兵马。去的方向是金谷园?!

马车从西北到东南。围着洛阳城绕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赶在开阳门闭门前出示通行符进了城。

开阳门附近的兵卫也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只是和金镛城附近相比,这些兵士的着装、武器和精神面貌都明显松懈得多。

进了城。马车从主街转过两道小巷,到了一座安静的两进宅院外。

王墨将疏桐三人送到宅院门口,说手里还有紧急事情要办理,调转马头离开了宅子。

三人刚拎了包裹走进宅门,一个身着杏色衣裙的丫鬟便迎了出来。

来的丫鬟竟是清梧院里的阿荣,她没料到几月不见疏桐,如今竟挺着个大肚子回来了,一时惊得合不上嘴:“疏桐姐,你。你……”

“假的,为了掩人耳目。”疏桐简要回答后又问道,“阿荣,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子昨日便让奴婢过来拾整院子了,说疏桐姐很快要搬进来住。”阿荣上下打量一番疏桐。待发现她衣裙上的血迹,便又好奇问道,“这血,也是假的么?”

疏桐有些尴尬,放低了声音道:“我想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裳,沐浴室在哪里?”

“疏桐姐跟我来。”

阿荣在前引路,一路上好奇心大发,不停询问疏桐这几月住在哪里,是不是和公子在一起?

疏桐便反问道:“我的行踪,公子没跟老爷和夫人说起过么?”

“说过。公子说石家非要凑够两千金才能放人。老爷就说家里一时筹不够这么大笔现款,不如让石家先帮忙照顾着,以后有钱了再去接回。公子怨老爷薄情,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疏桐心下不免好笑:他要么是想从老头子那里榨出两千金挪为己用,要么就是找借口搬出清梧院方便行事。

疏桐又问:“公子将你带出清梧院,夫人知道么?”

阿荣摇头道:“走之前,我问公子要不要去禀报一声夫人,公子说夫人院里最近很忙很乱,顾及不到清梧院的事。”

常氏很忙很乱?疏桐忽然记起,王恺也是皇后一党的,如今贾南风被废,在这盘根错节的复杂朝廷关系里,王家多少应该会有些影响吧?这个时候若要落井下石,却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在沐浴时,疏桐的思维便一直纠缠在这件事上。

司马伦、司马囧、司马彤三人想要扫除皇后余党,防止死灰复燃,最可靠的办法便是扩大化清理,将平时与皇后关系密切的大臣斩草除根。可恨王墨偏偏又与司马伦关系非同一般,要想利用这件事来绊倒王家,除非王墨和王恺的父子关系决裂。以王墨往日对王恺那般谦恭孝顺的态度来说,想要挑拨离间这对父子的关系,绝非易事。

疏桐更衣出去后,权叔和钟叔正在兴致勃勃的参观宅子。

“和金镛城外那处宅院比,这幢宅子的面积要小些,但前院的客堂和上房面积大,很适合做学堂。”权叔看了一圈,对这幢宅子表示十分满意。

钟叔也点头道:“这里离谦词楼不远,权老哥以后还可以推荐你的学生来楼里品菜。”

同样是困居一院,院墙外没有了重甲执戟的兵士,大家的心情竟大为不同。

阿荣早已备好饭菜,受过这一天一夜的惊吓后,疏桐的胃口奇好,拾起箸子便大口朵颐。唯独钟叔边吃边发表意见,诸如炖菜的盐放多了炝炒的火候过了,听得一旁的阿荣满脸不自在。

“钟叔,阿荣她不过是内院的普通丫鬟,她的厨艺哪能和你比?她的菜要是做得有你那么好,你倒要担心失业问题了。”疏桐边吃边笑。

钟叔一怔,察觉自己是职业病翻了,便叹气道:“哎,明日我一定要问问公子,这谦词楼究竟还开不开业?这季节把楼给荒着,等于每日将大把大把的银票丢洛河打水漂了。”

“如今这局势下,有钱有势的人只怕都躲在宅子里避祸,谁会来你那楼里品菜?”一直安静用餐的权叔,忍不住抬头插了一句话。

桌上的气氛便冷了下去。

 第一二零章 不速之客

一连四五天,王墨都没回来过。

和往日怕他要求同榻侍寝而盼望他不要回来的心境大不一样,疏桐竟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坐在书房里和权叔商议私塾开学筹备事务时,只要听见院墙外有马蹄声响起,她便仍不住抬头张望窗外。

“夫人不必担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权叔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终于忍不住安慰她道。

“哪有担心他?”疏桐脸一红,心下却告诉自己道:不是在担心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解药。

听钟叔和阿荣去集市买菜回来说,城里情况正常,菜市上熙来攘往,和往日一样热闹,甚至菜市旁的两家小酒馆生意比平时都好。

“生意比平时还好?”疏桐显得有些诧异。

钟叔闷闷道:“还不是因为谦词楼没开业,他们才有了食客。”

听到这里,权叔忍不住笑道:“去谦词楼的食客,还能看上菜市边的小酒馆?”

“那,你们说说,他们的生意怎么那么好啊?”

阿荣捂嘴笑道:“说不定是寻常老百姓在庆贺皇后倒台呢?”

“大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钟叔表示不相信。

“怎么不?先前在集市,钟叔你忙着挑猪骨,旁边两个卖芦蒿的大妈都在议论皇上选立新后的事情了。”

“立新后?”疏桐和权叔都吃了一惊。贾南风被废这才几天,选立新后的事情都传到市井之间了?

阿荣道:“也不知道她们打哪里知道的消息,说得有板有眼的,说有位教管宫廷礼仪的嬷嬷半月前就去了侍中羊玄之的府上,专门调教羊家小姐呢。”

看来,事先走漏废后风声的人,还不只喝醉酒的齐王。

疏桐越发为王墨担心起来。

又过了一日,依然没见王墨回来,疏桐正是焦急“七味亡魂丹”的解药不能按时服下时,宅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傍晚时候。几人刚准备去厨房用餐,便听得围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疏桐竖耳聆听,当发现马蹄在院门口停下时,她第一个疾走出去开门。

“朱老板?”疏桐有些诧异,门外立着的竟是一身灰白布袍的朱逢秋。

朱逢秋笑道:“呵呵,看见我,让疏桐姑娘失望了?”

“朱老板说什么呢?钟叔他天天都在盼你回来。”疏桐脸红了一下,随即便将话题拉到了钟叔身上。

话刚说完,胖大厨钟叔果然便“嘚嘚”的跑上前来,一见朱逢秋便扑上去一个熊抱:“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生意都跟洛河水漂走了……”

“有你的好厨艺。漂不走。”说着,朱逢秋推开钟叔道,“对了,我这次去南边。专门给你带了几本菜谱回来。”

钟叔当即就来了兴致:“菜谱?太好了,快拿来瞧瞧。”

“一说到菜谱,就这么激动……”朱逢秋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转身从身后马背上的布囊中取出一卷书册递给钟叔。

看钟叔捧着菜谱喜滋滋的模样,疏桐便想起七儿拿到竹蜻蜓似的模样。每个有爱好有期待的人,都很令人羡慕。

正在眼热钟叔的疏桐,突然感觉手背痒痒的,顿时吓得往后跳开一步。

“咴儿咴儿——”

疏桐一退开来,面前那匹栗色马便委屈的发出了嘶鸣。

疏桐注目一看。这马毛色光亮,四肢修长,一双蹄子雪白,分明就是在王家宅院里学骑马时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小黄”!

“小黄,是你吗?”疏桐上前一步。抬手摸上了马头。

被疏桐认出来,“小黄”似乎很兴奋,猛掀前蹄腾跃起来,吓得旁边的阿荣竟是一声惊叫。

“还这么调皮啊。”疏桐早已见惯它的顽劣,此刻便宠爱的用手指梳理着它的马鬃,“小黄”满意的摇头哼哼,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几个月不见,乍一眼她还没认出“小黄”,“小黄”就用鼻子来嗅闻她的手了,这令疏桐有些感动。这样的好马,也难怪汉武帝当年不惜发动战争来夺取了。

“这孩子,真是好记性。”一旁的朱逢秋点头赞道,“都几月不见姑娘了,居然还这般亲热。”

疏桐有些惊讶:“朱老板如何知道?”

朱逢秋笑道:“这么好匹马,被你取个小狗的名字,我能不知道么?”

疏桐一怔,随即笑道:“我是说朱老板怎么知道我和我小黄几月不见了?”

“这几月‘小黄’一直跟着我,它当然没见着姑娘了。”朱逢秋抬手取下马背上的布囊,转身又道,“说起来,当时还是我和子夜一道将它和‘大黄’从邺城带回来的呢。”

王墨去邺城那次,竟是与朱逢秋同行?自己不在王家这些日子,他将“小黄”借给朱逢秋?这么说来,朱逢秋和他真是舅侄关系?

“今日就将‘小黄’完毕归赵了。这一趟跟着我去南边,它没少吃苦,姑娘往后帮我多关照着些。”朱逢秋抬手排排马背,随即拎了布囊往院里走去,“钟大厨,今晚可有好菜?”

“有,有。啊,光顾着翻菜谱了,差点忘了锅里还煲着汤呢……”钟叔蓦地想起,慌忙卷了菜谱就往厨房跑去。

朱逢秋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疏桐亲自将“小黄”送进后院的马厩,又去厨房找了粟米粉和豆子,用糖水调和了将它喂得饱饱的,自己才去吃饭。

饭桌上,朱逢秋大致讲了下他去南边的见闻后,便开口向几人打听最近洛阳城里的情况。

得知皇后贾南风被废,他恍然大悟:“难怪回城这一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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