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本难念的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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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午后,荀香正在打扫庭院,听正走过身旁的两个小僧在聊天,“后山那对男女,真的是……?”
“是啊,我刚才打柴下来……啧啧,现在的姑娘真是……”
荀香每日青灯古佛的,都快要被闷死了,听到小僧的议论,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眼看小僧就要走远,荀香立刻给绿珠使了个眼色,绿珠会意,上前拦住小僧,“两位小师父请留步。”
小僧俯身道,“女施主有何吩咐?”
“刚才你们说后山有一对男女,怎么了?”
小僧甲一听,脸颊有些飞红,“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
礼勿言。”
绿珠摆手道,“小师父误会了。我只是一会儿要去后山拾些柴火,怕有不便。”
小僧乙看了看四下,低声道,“劝施主最好别去。那男女似在行苟且之事。”
“佛门净地,怎么会有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那两个人身份特殊,好像是宫中之人。山路有禁军把守,小僧是无意间看见的。”
小僧甲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领子被猛地提了起来。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女施主,太子妃,您要干什么?!”
“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看,是谁?猜中有奖哦!!
你们不要急嘛,萧boss哪有可能来打酱油的。暴风雨前都得宁静一番。
☆、第五十二本经
荀香;绿珠和两个小僧一起往后山走,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还跟着两个禁军。
绿珠本来是要劝的,听了小僧的叙述,顿时也有些好奇,索性由着荀香威逼利诱,最后涉世未深的小僧终于妥协。
后山清幽;长着一大片茂密的竹林,日光一点点地坠落;犹如星辰。
这的确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小僧甲走到一条山道的路口,往上看了看;“奇怪,好像走了?”
荀香走到他身旁,“你确定在这上面?”
小僧甲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再在这里走走。”荀香给绿珠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往山路上走。沿路吹来阵阵微风,裹夹着竹叶清新的香气,还有似曾相识的女人香。
这个香味,七分桂子,三分茉莉,混合着一些香草,香气能传播至七里,又名七里香。是大佑皇宫里有身份的女人最爱使用的一种香料。
荀香心中已经猜到几分,可当走到山路尽头,看见眼前的情景,心中仍是免不了激荡难平。
那是一大片绿地,长着齐腰高的草。草丛间,一对男女正在忘情地拥吻。男人长得高大英俊,女子生的美丽无双,他们在日光中的身影,完美得像是镶嵌在一副画卷中。荀香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另一幅极其相似的画面,还有在萧府书房里看到的那本“赠与瑾”的画册。
男女似乎都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不速之客正在往这里观望,女子攀着男子的脖颈,大有把男子扑倒的架势。
就在两个人痴缠的时候,男子发现了站在草地另一端的荀香和绿珠。他拍了拍女子的肩,示意她往后看。女子疑惑地回头,在看见荀香的那一刹那,脸色有些婉转变幻,随后又恢复她一贯的优雅。
“太子妃,好巧。”
荀香的双手紧握成拳,正欲往前走,却被绿珠拉住,低声道,“小姐,一定不要冲动了啊!这回可是公主!”
荀香安抚似地拍了拍绿珠的手背,“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绿珠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到那边淳于瑾和萧天蕴已经双双走了过来,正面交锋再无法避免。
萧天蕴看着荀香面露不悦的表情,眼眸深处有一丝得逞的笑意,但这眼神消失得极快,快到没有人会发现。
“为什么要这么做?”荀香没有看萧天蕴,而是把目光集中在淳于瑾的脸上,“我以为你敢爱敢恨,我以为你是个极其完美的女人。没有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你跟另外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地方,做这些让人羞耻的事情!”
淳于瑾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们只是情之所至,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
“亏你说得出来!因为你喜欢表哥,因为是那么好的你喜欢表哥,更因为表哥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连争取都没有争取,就退出了你们之间。我还以为你们是真心相爱,会有好的结果。没想到,你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当成一个可以任你玩弄的奴隶!你对得起他吗!”
淳于瑾摇了摇头,“你似乎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来指责我。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他就要跟他成亲。是,我喜欢过他,但从那天他来找我,要跟我一起离开凤都开始,我就清醒地认识到,我不喜欢一个心中只有情爱而没有大志的男人。我喜欢的男人,要有野心,更要有一飞冲天的能力。我想,我现在终于找到了。大梁的萧太子,就是我要的良人。”说着,她便挽着萧天蕴的手臂,露出一个嫣然如花的笑涡。
荀香终于把目光移到萧天蕴的脸上。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阔别多年。当年,在茫茫大漠,还是个小女孩的她对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叙说了很多的心思。包括对战争杀人的厌恶,对表哥的倾慕,还有对大佑皇都的向往。她仍然记得那个少年有一双琥珀一样剔透的眼睛,好像世间万物在他的眼睛里,都能留下最美好的影子。
这个少年夺走了她的初吻,在她的身体和记忆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甚至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就收下了他贴身的项链,并承诺永远不把他忘记。
如果这个少年,是大梁那个杀人如麻的皇太子。如果这个少年,在成为男人之后,可以随便地拥抱别的女人。那么她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
萧天蕴虽然被淳于瑾挽着,目光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荀香。
他仍然记得回国的第一年,为了组建飞鹰骑,他不得不穿过茫茫的荒漠,去往另一个国度。可他在荒漠中迷了路,命悬一线的时候,一个穿着银灿灿盔甲的少女,救了他的性命。他们在沙漠里呆了几天几夜,相依为命,相濡以沫。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总是坚强勇敢果断乐观,有他所没有的一切。
起初是排斥,后来是接受,再后来,竟是被深深地吸
引。此生,他第一次动心,时至今日,再也没有第二次。
那个时候,他差点在荒漠里占有了她的身体,可是因为舍不得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在最后的时刻,生生地遏制住。这一次犹豫,让他们阔别了数年,让她成为了别人的妻。
再相逢,竟然已经是沧海桑田。
荀香冷冷地看着站在眼前,显得极为般配的男女,什么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走。绿珠愣了一下,匆匆地向淳于瑾和萧天蕴行了个礼,连忙追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等等我呀!”
荀香脚下不停,走着走着,竟狂奔了起来。她脑海中的很多画面交叠出现。公主和表哥的,她和那个叫阿诺的少年的。
她跑到竹林的深处,汗流浃背,周围再也没有人声,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细响,像情人缱绻的耳语。荀香抓着一根竹子喘气,手无意识地抬起抹了一下脸,竟然是湿的。
“我以为你忘记我了。”身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荀香只觉得全身一僵,而后被人从身后猛地抱紧,“小沙,你骗我骗得好惨。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名叫荀香?”
“你也没告诉我你叫萧天蕴!”荀香用力地想要挣开那个霸道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她的耳边,“我不是萧天蕴,我是你的阿诺哥哥。”
“你不是!”荀香用手捂住耳朵,努力想要把脑海中浮现的那些回忆全都压回去,却听到萧天蕴说,“小沙,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永远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年那日,少年问她姓名,她说自己叫二蛮。少年说,这个名字和她一点都不搭,遂叫她小沙。她追问少年为何,少年说,因他们相识于沙漠,沙是少年最爱的女人的姓氏。
荀香把自己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出来,狠狠地挣脱萧天蕴的怀抱,“萧天蕴!我是大佑的太子妃!而你,是要娶大佑公主的大梁皇太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萧天蕴看着荀香,忽然把手伸到荀香的领口,眸光一沉,“黄金飞鹰呢?”
“摘下来了。”
“你居然……敢!”萧天蕴伸手掐住荀香的脖子,但只用了一下力,便马上松开,“我命令你把它戴回去!”
荀香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你,你凭什么命令我!咳咳咳。”
》萧天蕴伸手抬起荀香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公主喜欢上了我。而你的表哥喜欢公主。”
“那又怎么样?”
“你要是不想你的表哥生不如死,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话。”萧天蕴的嘴唇掠过荀香的耳畔,口气中透露着极度危险的讯息,“我萧天蕴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太子妃。”
荀香盯着萧天蕴的眼睛,明明是一样的琥珀色,却又有什么改变了。危险,狡诈,警觉,像是一只潜伏着,等待觅食的猛兽。
萧天蕴放开荀香,转过身去,扬起的紫色披风,像是一双能够飞翔的翅膀。
荀香看着他的背影,紧抿着嘴唇。他不是阿诺,他是萧天蕴。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萧天蕴。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出来卖一下萌嘛。
有没有被萧boss的气场震慑到?
☆、第五十三本经
淳于翌在流霞宫的凉亭里和李绣宁下棋;棋局正酣的时候,顺喜领着一个人走进来,行了礼。
“殿下,奴才把人带来了。”
淳于翌闻言抬起头,见一个相貌极其可爱的少女立于眼前。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雪白;两腮通红,像是时令的某种瓜果;透着一种新鲜美好的气息。他拍了拍李绣宁的手背,“喏;给你挑的宫女。”
李绣宁顺势抬起头看了一眼,微微惊讶,但立刻又低头专注于棋局;“麻烦你下次跟某个人做交易的时候,不要拿我当筹码行吗?”
“不行。”那边回答得斩钉截铁。
“太子,你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你不觉得你的太子妃现在独处空山,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淳于翌自信满满,“她不敢。”
李绣宁长叹了口气,放下一子道,“我就不如你放心。明日我要去白马寺进香,你同去?”
“明日恐怕不行,要陪父皇送大将军和月山出城。”
站在顺喜身后的那个人说,“奴婢可以陪娘娘去。”
李绣宁无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半月,上次不是已经把你送走了吗?何苦又再跑进来。何况你跟在他身边多年,最清楚他的饮食习惯。初一一个人在他身边,我也不放心。”
半月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娘娘还是在意王爷的。”
“他舍命救我,想不在意也很难。”李绣宁摇了摇头,“痴人。”
“娘娘应该最清楚,王爷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您了。为了您,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半月走到李绣宁的近前,低声说,“小蛮别无所求,就希望能代替王爷陪在娘娘身边。小蛮相信,你们终有相逢的一天。”
李绣宁掩嘴轻笑,只因对面的淳于翌脸上露出不甚愉悦的表情。这就好比货主还没开口自己的货物要怎么处置,一个不相干的路人已经为这货物谋划好了买主。这比喻自然不是很恰当,但想一想,还是甚为有趣。
凉亭外有个内侍跑过来,着急地朝顺喜看了一眼。顺喜走过去,听那内侍急急地禀报了一番,还从他手上接过了一封信。稍后,顺喜返回凉亭之中,附在淳于翌耳边,把内侍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把信递了过去。
淳于翌看完信,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他冷冷地问顺喜,“萧天蕴住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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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之前李绥住的安平宫。”
淳于翌点了下头,对李绣宁说,“这棋不下了,我得去找一个人算账。”
李绣宁抬手拦道,“你要去找萧天蕴?他的武功不在月山将军之下,更不似李绥那样的草包。你要不要先通知月山将军,让他与你一道去?”
“不必!”淳于翌压下李绣宁的手,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之后,李绣宁把报信的那个内侍叫了过来,“我问你,你刚才跟顺喜说什么了?”
“奴才只为殿下办事。”
半月嚷嚷道,“你是为殿下办事,难道我们娘娘不是关心殿下吗?况且,娘娘就不是你的主子吗!”
内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还不快说呀!”
“是白马寺的禁军传来的,好像跟太子妃有关。具体的都在那封信里了,奴才也不清楚。”
李绣宁沉吟了一下,挥手让内侍退下去了。
*
安平宫内,沈冲从凤都第一大的风月之地请来了几个姿色出众的歌姬,她们正在为萧天蕴卖力地弹曲。可萧天蕴举着酒杯,半眯着眼,似乎心不在焉。他的外形极其俊美,气质又高高在上。这样的男人,总能让姑娘们心猿意马。
“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小的给您分忧。”沈冲上前问道。
“世间别的女子似乎都唾手可得,独独最想要的那一个,远在天边。”萧天蕴放下酒杯,褐色的眼睛射出一道冷光,“叫这些庸脂俗粉都退下去!”
“殿下请息怒。”沈冲转身,朝歌姬们做了个退出去的手势,刚刚还心存幻想的姑娘们只得抱着美梦破裂的无奈,匆匆地退了下去。
“殿下想要哪家的姑娘?只要您开口,小的就是绑也把她绑来。”
萧天蕴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戏谑地看着沈冲,“大佑的太子妃,你敢绑吗?”
沈冲怔了一下,心中有千万般的疑问。大佑的太子妃他见过,长相不算出众,仪态也不算万千,说起话来一股市井蛮气,哪里能配得上自己高贵的主子?主子的口味,这么奇特的?
“宜姚公主,不好吗?”
萧天蕴摇了摇手指头,“这世间万物,有缺憾的才叫美。”
沈冲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宜姚公主太完美。那这到底算是表扬还是嫌弃?
没待他再多问一句,大门被人“砰”地一声踹开,然后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沈冲下意识地挡在萧天蕴的前面,“大胆!”
男人拔出一把剑,横在沈冲面前,“闪开!”
“萧大人,你根本就不会武功!”沈冲抬起一只脚,轻而易举地就把萧沐昀手中的长剑踢落到一旁,“不要以卵击石。我也不屑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
萧沐昀的另一只手攥着剑鞘,抬眼看着仍然无动于衷的萧天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夺走公主还不够,偏偏还去招惹香儿。我与公主没有任何的名分,她选择谁我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