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凤钗(那拉皇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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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的怨恨已消,却不知道何去何从,直到她遇到那拉。
“嗯,待本宫看看。”
那拉站起身来,跨步出了后殿,便看到黑压压一院子的鬼魂重重叠得地堆挤着,声音嘈杂。
“大能来了,快跪下。”众鬼惊呼。
这些鬼魂们大多都法力平平,它们听说有大能能够教他们法术,让他们不再惧怕阳气,还可以走出紫禁城,都疯狂了起来,下定决心要抱住这条大腿。
“哎呀老天!怎么是皇后娘娘?”德子忍不住惊呼出声,然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德子哥?”强子不解地问。
“你忘了?我去偷看过皇后娘娘洗澡的……她既然是大能,肯定知道我当初……强子,我想我要死了……你以后一个人可要好好的,别被其他鬼给欺负了啊……”
“德子哥,你别离开强子,呜呜呜……”
鬼群之中,德子和强子瑟瑟发抖,努力将自己的鬼影缩得小小的,生怕被皇后娘娘想起当初它们干的蠢事。
见众鬼都安静下来,也毕恭毕敬的,那拉有些满意。
“你们都是可怜之人,本宫也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听从本宫的差遣呢?”
“皇后娘娘,只要您能够让我们摆脱现在这样的状态,便让奴婢们做牛做马,奴婢们也愿意啊。”
众鬼纷纷磕头,发誓,生怕皇后娘娘不要它们,让这个大好的机会从身边溜走。
“那好,本宫就都收下你们了。”
那拉大袖一挥,掷地如有声。
“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机灵的鬼,把平日间听到的对皇帝的祝词给搬了过来,企图博得那拉欢心,哪知那拉却并不喜欢。
“万岁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本宫要的,是长生。”
那拉仰望星空,纤指指天,双目中神采飞扬。
“九天之上有仙神,本宫可是想上去拜见拜见呢,你们想去吗?”
“想去!”众鬼心魂荡漾,振臂欢呼起来。
而那幽黑天幕之上,星光闪烁,仿佛在等着印证那一刻。
小鬼军团正式组建成功,组员多达五百零三十三。那拉将其分成了好几个组,各设一名统领,再由百奎统管着它们。
小鬼军团的确是神出鬼没,有了它之后,那拉再不用花费时间分神识去梳理各人关系了,活计都交给手下去做,她只要等着结果就好。
那拉有了更多的时间修炼,她此时已经修炼到了练气第七层,身姿轻盈起来,行走间都有种轻灵之感。
有手下驱使的感觉真是不错,尝到了甜头的那拉心思一转,又命小魅将被它使计谋囚禁的三百多个小妖精们给放了出来,组建了一个妖精军团。
“小魅,以后你是它们的统领,可不兴再这样欺压它们了啊。”
那拉不得不叮嘱了小魅一句。这家伙醋性大得很,她有点担心起内讧。
“可是,主人,你要把小魅放在第一位哦,小魅是最能干的空间精灵,它们都比不上我的……”
那拉看着小魅那刻意装的幼稚的样子,微微低垂了眸子。
小魅这是在模仿十三吧。
那拉嘴上说不愿意见到有谁做小十三的替代品,可是她内心深处,还是期盼着有个人可以让她寄托一下哀思。
“是,是,小魅是主人最喜欢的空间精灵,小魅是最聪明的。”
小魅,本宫这次就不处罚你了。
两天之后,赵福儿传来消息,百妙膏已经销售了几万瓶,现在四九城的大家,都争着抢着想要买断她手里的货,最好连配方一起买下来,她已经发现有多路人马在调查她的来路了。
“嗯……明天在卖掉一批,就撤回来吧,物以稀为贵。”
“那,皇后娘娘,奴婢能回家看看吗?”赵福儿小心翼翼地在传念中请求着。
“回家?”
那拉诧异了。那拉本以为她一早就回去看过了呢,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忠心的人,愣是先把她交待的事情办完了,还要等着她批准。
那拉很感动,不由得为她多想了些。
“你打算怎么回去?还是先换个身子吧,中年男子的身份不太好见你额娘。”
给赵福儿组装出一个□岁小丫鬟的身子,隐身出宫拿到赵福儿暂居的地方,给她换上。
那拉换上一套男装,缓缓往大街上走去。既然出来了,就逛逛吧。
那拉记忆里头的逛街市,有且只有一次。
那时候她还很小很小,被奶娘抱着在元宵节看过一次灯会。那时候她只看到了彩灯闪烁,灯火辉映里人头攒动,基本看不清街市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在白日里在街上溜达过,此时看到什么都新鲜,连酒肆窗口旁边迎风招展的酒幌子都那么的有意思。
那拉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买了许多东西。
她去逛了杂货铺,被热情的店主招呼着问到买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进来看看,便随手买了一把剪刀。
逛到文具店,摸了几把文房四宝之后,买了一叠纸,到了粮店,被伙计招呼抗走了一袋子面粉。
还有绸缎店,还有当铺,还有首饰店。
那拉额头沁出点点汗珠,逛街真累啊。
若不是那拉在无人处将东西送到洞天福地之中,估计她现在得累死在大街之上了。
前面是一家茶肆,那拉提步进去,在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了下来。
茶博士上了茶,那拉微抿了一口,有些粗糙。
“嘿,兄台,你这儿能拼个桌么?”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不待她点头,便径直坐了下来。“茶博士,来一碗白开水——”
“咳咳……”那拉猛地被呛了一下。
她抬头一看,这人穿着一身青色衣衫,手拿拂尘,头发高高地梳成一个道士髻,见她抬头,露出一口白牙。
原来是个年轻道士。
那拉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道士。原来只听说道士不用剃头,到底没有见过,此时见到,不免有些好奇。
那拉将之和乾隆一相对比,顿时觉得这发型的确比金钱鼠尾好看得多。
那拉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便保持缄默,神识散出少许,感知茶馆中众人谈论的话题,听得兴趣盎然。
“你们是不知道,”一个大嗓门响起来,那拉不由得被引过去了注意力。
“那牛屠夫三十好几,娶了个据说好生养的婆娘,二十年愣是生不出小孩,堪堪病死了。哪知这次贪图美色,娶了张家那老太,居然得了俩大胖小子,可高兴坏了。”
“?”这是在说百灵膏?
“唉,据说这百灵膏原来是白送给张家小子的,那小子可真是走运,现在要卖五两银子一瓶了啊,真是会宰人呐!”
一个瘦瘦的中年汉子不无感叹地说。
“是呀,家里那败家娘儿们还硬逼着让去给她买,说什么不买就要会娘家去,我的天啦,买了老子可就连喝茶的钱都没有了。”说话者苦着脸,一副受虐待的样子。
那拉听得好笑,不由得伸手捂了嘴偷偷地笑。
对面的道士喝了一口白开水,眼底飞快闪过一道精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加个男主呢……
龙根之危
乾隆殷勤地端过宫女托盘里头的茶杯;小幅度地挥挥手;四周服侍太后的之人便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他面带笑容;快行几步,将茶盏给太后钮祜禄氏递到面前,拖着调子,双手高举,做出一副恭敬样。
“皇额娘;请用茶——”
太后瘪瘪嘴,接过茶杯;意思意思地小抿了一口;叹口气;重重放下。
“皇帝——;你这是有何事要求哀家啊?”她沉声问道。
“皇额娘;嘿嘿,这个,”乾隆讪笑一下,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看,朕静养了两个月,是否可以招幸嫔妃了呢?”乾隆讨好地看着她。
太后皱紧眉头,想起太医的话,心烦意乱,便开始呵斥起来。
“你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呢,啊?”
她胸口急促地起伏,恨不能将乾隆揪住耳朵狠狠地磋磨一下。
“你整日里就知道在女色上头打转,怎么一点也不像你皇阿玛!他是多么的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啊,你怎么就,就跟个□似的呢?”
乾隆闻言不高兴了。
朕哪点比不得皇阿玛了?朕是个仁君,才不像皇阿玛那样严苛残酷呢。
“皇额娘,”他站直身子,单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朕休养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您那道禁令,也该撤了吧。况且,”乾隆鼻孔里哼了哼,“您不是还曾抱怨皇阿玛独宠皇后、不近女色吗?怎么到了儿子身上,倒是嫌弃儿子广播雨露了?”
“你……你……你这个混账!”
太后听得这话,眼前就是一黑。
“皇帝,你可是哀家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戳你额娘的脊梁骨呢?
“朕知道得很清楚,朕不是皇后的儿子,所以皇额娘您就不用再特地提醒朕了。话说回来,皇额娘您能当上太后,还是借了儿子的光呢,您可别主次颠倒了。朕是皇帝,朕要去招妃嫔侍寝,您还是少管一点的好。”
乾隆颇不要脸面地说完这番话,气哼哼地扭着脖子透过慈宁宫大门看天上飘过的云。
他今天下定了决心,无论说什么,也要废掉这个禁令!
要不然,这日子可没发过了。
出了吴书来和乾隆专用的御医,没有人知道乾隆的两腿之间,整天都是一柱擎天。这衣服质地再细密,整天被摩擦着,真他额娘的疼。
昨日里还被摩擦得出了好些血呢。乾隆害怕再这样下去,他那宝贝的龙根会彻底被废掉。
太后听了这话,却是仿佛受到了深深的打击。她不敢相信,她的皇帝儿子何时对她如此堵心过?
“皇帝,你这是在威胁你的额娘吗?”
钮祜禄氏颤巍着手,想要端起茶盏来喝一口,茶杯摇摇晃晃,茶水撒了她半个衣袖。
都怪那个贱人!都怪那该死的那拉氏!
要不是那拉氏独享了尊荣,独得了皇宠,哀家何至于去抱怨先皇?哀家要是不抱怨先皇,如何能够让儿子指着鼻子骂哀家?
“皇帝,哀家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太后扶着扶手想要站起身来,结果她刚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嘭通”一声,脑门子磕到了扶手坚硬的木头之上,登时晕迷了过去。
乾隆扭着脑袋正在生气,听到响声回头一看,“哎呀,皇额娘——”
他为了取消禁令做的努力终于还是不了了之。
乾隆沮丧地起驾回养心殿,而那拉这时候却还在茶肆之中流连忘返。
茶博士来加了几次水,那拉听着茶馆里头的八卦闲话,感觉别有趣味,不知不觉就喝掉了好几杯并不精细的茶。
除了对面的道士总是莫名其妙地冲她露出两排大白牙,那拉总的觉得,今天过得很开心。
又来了!
那拉那感知能力超强的神识,让她不用抬头,就能知道这傻道士又在朝着她傻笑,顿时不高兴了。
“这位……”那拉不知该如何称呼,便含混了过去,“您是否能够不要冲着本公子笑?本公子可不是买笑的。”
那拉说得义正言辞。
那拉听说过勾栏女子倚门卖笑,便以为有一个买笑的说法,自然而然地用到了对面的青衫道士身上,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噗……咳咳……咳咳……”青衫道士惊了。
他初见之时诧异这公子长得过分清秀,后来见其动作女气颇重,方知这“公子”乃是一个女娇客。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能说如如此大胆之言。
他一边咳,一边不着痕迹地望周围确认:这真的是在男尊女卑的地界么?他没有走错地方吧?
道士见到这茶肆之中,满当当的,都是粗糙的大老爷们儿,甚至还有些打着赤膊,咯吱窝下腋毛丛生。
道士确认了,这就是男尊女卑的世界。
可是等他确认完毕,再次回过头准备说点什么挽回下面子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人早已经走了,只有提着大茶壶的茶博士在那收拾着座位上散落的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
“……”
那拉此时早已经走过了两条街。
刚才在茶肆之中听了一出沉香劈山救母的评书,那拉也想额娘了,便决定趁着这次翘宫出来,回那拉府里看看原来额娘住过的屋子,给额娘上一炷香。
顺便,再看看阿玛他们吧。
那拉一直无法理解,额娘和阿玛也算琴瑟和鸣,可为何额娘逝世不过百日,阿玛就满面笑容地娶了继妻。玛姆也完全不再提额娘生前的孝顺,高高兴兴地命令下人们将额娘的嫁妆从正屋里头给挪出来,为新媳妇的到来布置起了新房。
当时若不是她哭得昏天黑地,以死相逼,死活赖在屋子里头不挪脚,额娘的屋子就被继额娘给占用了。
继额娘入门之后从莫名渠道听闻了此事,便一直住在西园,丝毫不敢提及住进主屋。虽然之后继额娘对她一直淡淡的很大程度上和这件事情有关,从来不曾亲近过她,可是,那拉丝毫不后悔。
额娘,您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他们怎么可以忘掉您?
贴上隐身符和穿墙符,那拉行走在这个几十年不曾踏入的家,陌生的感觉险些将她逼退。
她站在一个庭院里。
那拉记得,这里原来是花厅,花厅之上攀爬的葡萄藤,是额娘亲手种下的,还记得每年的葡萄总是最香甜零嘴。
但是那拉忧伤地看着这个崭新的四合院。
四合院房屋都是新盖的,还散发着浓重的油漆和桐油的味道。
花厅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曾经的葡萄藤、秋千架,早已化为烟尘,只能在记忆之中找到少许。
那拉很生气。阿玛,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因为茉雅琦没有特意提及额娘,所以你们就可以如此对待她吗?
“瑾十一爷,哎哟,您别去,仔细挨老爷骂,哎哟,葵十五爷,您慢点走,可别拐了脚啊!”
嘈杂声传来之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手拖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童跌跌撞撞从一间屋子里奔跑出来,好几个奶娘状的仆妇在后面小跑着追赶,嘴里不停呼喊着。
“我们要去看看姨娘生小弟弟,你们可别阻拦,否则小爷板子伺候!”
那拉只看了一眼那两个孩童,便默然转身离开。
说不准是本宫的哪个弟弟的孙子或者儿子呢。
那拉知道那“老爷”肯定不是指的她阿玛,她的阿玛此时应该是老太爷了才对。听说本宫的几个弟弟都已经得了好些个孙子,四世同堂的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吧?
所以您忘记了额娘最喜欢花厅的清雅,将它改成了四合院来安置您那无处安放的曾孙们吗?
真是,好得很呐。
那拉擦去无意识间滑落脸颊的泪珠,穿墙过户,来到了主屋。
太阳此时在天际打着瞌睡,摇摇欲坠,酡红色的脸蛋似是醉酒之后的色泽。
那拉抬头望望,只觉得这太阳也似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