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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弃凤钗(那拉皇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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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罚了份例,那拉只得自掏腰包。银子泼水般撒出去,她想方设法,找来好的食材和药材,来给小十三进补。
幸好还有变卖命妇们“孝敬”所得的那十万两银子。这银子,也不知是皇上为了小十三的身子特意网开一面,还是根本就忘记了这茬,并没有像上次打马吊赢来的钱那样,被乾隆给没收掉。
那拉难得去深究这些。她从来都看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就像她不能明白太后慈宁宫中的那只雪狮子的想法一样。
她不止一次地感谢天地老爷,感谢萨满大神,感谢长生天,幸好有这笔钱。
宫里那些势利的奴才,当你有权势的时候,不需吩咐,听话体贴得很;可是,当你没有了权利和恩宠,他们就长了一对只认银子的狗眼。
那拉是越来越认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
如果说,她以前是长在温室里的闺阁千金,视金钱如粪土,那么现在,就是视金钱如眼珠子的平凡人。除了两个小阿哥,赵嬷嬷和碧蕊,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银子在她心中的分量,即使是那多年不见的阿玛。
这个令妃早就懂得了的道理,她现在才懂。所以,她现在被禁闭,而令妃则春风得意。
春风得意的令妃再次拿到部分后宫协理权,便挽起袖子趾高气扬地和舒妃打起了擂台,今天我挑你点刺,明日你给我设个绊子。
紫禁城里总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因为这俩人斗得兴起,那拉倒是过了几天的清净日子,就连忻嫔查出两个月身孕,怡嫔柏氏无故病亡,以及即将到来的六月秀女大选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这样的大事,都没有打扰到她分毫。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稀,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昔日,储秀宫人来人往,显得拥杂,而今的储秀宫,安安静静,像个空宅。
那拉坐在西窗前,抚摸着平日处理宫务时用的毫笔朱砂,破天荒地心境有些寂寥,念了一首不知何时看过的汉人的诗。
这是谁写的,那拉并不知道,而且她也并不关心。
她只是觉得,她好像窥见了此诗的意境,又觉得好像并没有。
这段时间,赵嬷嬷不在,忠心又爱操心的碧蕊也被她指派去了阿哥所,那拉骤然发觉,面对一群忠心度不可考的宫女太监,她还没有达到能出师的水平。
“嬷嬷,快回来吧,茉雅琦需要你。”
放佛是印证她的想法一样,这时,在倚兰馆小十三的床前,一个擦地的小宫女晨间起身之时,无意间戴错了一个荷包。
当然,这等小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五日之后,十三阿哥因痘殇,年三岁。
“娘娘,娘娘!您怎么啦?快来人啊,娘娘昏倒啦!”
得到这个噩耗的乾隆,砸光了御书房的所有瓷器,还是又气又痛,愤郁难平。
“又是一个嫡子没了。”
他颓丧地窝进御座之中,全身无力。
嫡子,难道就真的那么难养吗?永琏,永琮,永璟,都是朕喜欢的儿子,为什么总是留不住呢?
“爱妃,你说说,朕是不是福气不够,所以他们才年纪轻轻就……”
乾隆感觉心灵受到了创击,需要延禧宫温柔软语的安慰。
难得见到皇帝脆弱的状态,令妃不敢长久地欣赏。
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因为,曾经目睹过这个自大的皇上那不英明不神武的姿态,而被打入冷宫呢?
“皇上您可不能这么想啊。”
她捧起乾隆一只手,像哄小孩一样,轻柔地拍着乾隆大而厚的手掌,心里转着百般心思。
“您是这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了。您看,您的龙威庇佑万民,让他们安享康泰,丰衣足食。您的福气怎么会少呢?”
说着,令妃将乾隆的手掌贴到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满怀感激地看着乾隆,道,“皇上,您的福气连臣妾都一并庇佑了,还说福气不够大吗?”
“是啊,爱妃。”他喃喃自语,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不是朕的问题。”
乾隆给自己下了定义,心情好多了。
令妃察言观色,斟酌了语气,貌似无心地感叹起来。
“唉,储秀宫的孩子身子骨都不怎么好,十二阿哥生得单薄,五格格……奴婢上次在御花园见到十三阿哥的时候,就觉得他单薄瘦弱得很,没想到才这么几天,他就又……定是那些个奴才没有伺候好的缘故。万岁爷,您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令妃语气间义愤填膺,她总是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她想,本宫这次怎么着,也要从你那拉氏身上拔下层皮来,否则可对不起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呢。
“最好,皇上一生气,将储秀宫大换血,本宫可期盼着这一天很久了。”
令妃想得很不错,逻辑上也是完全对的。但她低估了皇帝往那拉身上迁怒习惯。
乾隆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前两日才收到的大小和卓叛乱的军报,让他心情烦躁莫名。
良久,乾隆怒拍桌子,冒出一个惊天之语,“朕就知道,这那拉氏是个不慈的,虎毒不食子,她将朕的儿子养死了!”
令妃微微张大了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甚至有些同情起了那拉。她小心地看了看乾隆,心里冷得有些发慌。
她心里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皇上对正经的嫡妻都是如此的无情,若是哪日我惹也到他了,那不是更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拉小白魂

“皇上口谕;皇后管理宫务不力;为母不慈;致使十三阿哥幼年夭亡,现停皇后中宫笺表之权,于寝宫反省一年,十二阿哥交由令妃照管,钦此。”
宣旨的这次终于不是吴书来了。
这太监看着跪在地上;呆呆地,没什么反应的皇后娘娘;禁不住在心里也叹息了一回。
过来宣旨之前;师傅偷偷叮嘱说;要对皇后娘娘客气些。师傅的话不可违;不过他本也没想过要看主子娘娘的笑话;任是谁,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也会不忍的。
“皇上还是稍稍薄情了些啊……”
皇后娘娘刚死了亲儿子,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先前被关禁闭、剥夺了宫权就已经很惨了,这次居然被停了中宫笺表,儿子还要给死对头养。
“娘娘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保不住了,还真是可怜。”他一边摇着头,一边退出了储秀宫。
“不忍心又有什么办法?杂家一个小太监,能帮得上什么忙?还是赶快接了回去找师傅复命去吧。”
拐出大门之前,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见到皇后娘娘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她的贴身大宫女碧蕊在拉她。
碧蕊忧心忡忡地蹲在那拉身旁使劲地呼唤着她,可是无论怎么唤,那拉都没有一点反应。
碧蕊扭头看看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暴雨了。
看着这天黑了下来,有些发凉,虽说大殿上铺了毯子,可就这么让娘娘坐在地上,恐怕的沾上了寒气。
她实在没法,只得自作主张,叫人半拖半拽地,把皇后娘娘搬到了内室的床上。
“碧蕊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哭?”对面,一张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
碧蕊抬头,见到一张熟悉的,干净的面庞。
“没……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对方低垂了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呵……”碧蕊心头一动,心跳无端地有些加快。
“额娘的小十三,你还才那么小,怎么就离开额娘了呢?”那拉两眼无神,灵魂在哭泣。
自从十三阿哥夭折这么些天来,皇后那拉氏一直都是稀里糊涂的,就像是失了魂。
今天太监来宣旨,她也是被身边人给扶到大殿上跪下,至于宣旨太监说了什么,那是一丝一毫都没有进到她耳朵里。
自从那日昏倒之后醒来,那拉就那么一直呆呆的,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整个人瘦了一圈,轻飘飘地像个游魂,将一帮储秀宫里的宫人们吓了个够呛。
“娘娘啊,您可不能出事啊。”
先前一两天,她们还觉得皇后娘娘这样子让别人知道了,怕是影响不好。
万一有人说娘娘怨望就不好办了,还只是瞒着,悄悄请太医来看过几次。
但后来,娘娘一直都没有好,还是痴痴呆呆的,不吃不喝,碧蕊实在没法,火急火燎地上报到皇上那里去,希望皇上能稍微念点夫妻之情来安慰下咱们娘娘。
结果皇上不但连一面都没有露,还落井下石地剥夺了娘娘中宫笺表的权利,甚至还斥责咱们娘娘为母不慈,致使十三阿哥夭亡,拿走了十二阿哥的抚养权,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可是娘娘的亲儿子呀,说什么为母不慈简直就是笑话么?
而且谁不知道,咱娘娘疼爱孩子那是疼到了骨子里的?
满宫上下,哪位阿哥格格,有哪一个被头疼脑热的,咱娘娘不是嘱咐半天,生怕有个好歹的?
碧蕊想到自家娘娘,真是觉得一朵鲜花被猪给啃了。
她恨不得冲到养心殿去,揪着皇上的领子给他来几下,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这么好的一个女子还要这样去伤害,去践踏?
“唉——”
碧蕊捏了捏帕子,深深叹了口气。这样的情景,也只能够在心里想想而已。
这样的事,不要说做了,连说都不能说漏一个字的,要不然不光自个儿家里老老小小都得被灭光,就连皇后娘娘,也得受到牵连,可是,她真是不甘心啊。
呆立了半晌,碧蕊唤来手底下的小宫女,指挥着她们,为皇后娘娘换了衣服净了身,自己又亲自动手喂她喝了点参汤,才放下帷帐静静地退了下去,让娘娘好生躺躺。
哪知皇后娘娘这一躺,就躺了足足一个月。
碧蕊出去之后,那拉就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没了生机一般。
床很大,也很空,像一间小屋子,明黄色的帷幕放下来,中间就自成一片天地。
皇后娘娘那瘦弱的身躯,被埋在床帏之中,像是被淹没在广阔海水里的一帆孤舟,显得无边的寂寞,无助而凄惶。
泪水慢慢弥漫出眼眶,一滴一滴滚落,沾湿了枕巾。
没有人发现,此时皇后那拉氏身体上方,慢慢出现一个透明的人影,黑发及踝,赤身裸体,一点一点地向大门走去。
那是那拉氏的魂魄,因过度悲伤,导致了灵魂离体。
离体的灵魂,只是那拉三魂七魄的中的一魄,并不完整。她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能凭着直觉四处乱走。
穿过一重又一重宫殿,她看到了很多人,也接触到很多事,有些事情她明白,有些她却不懂。
飘飘荡荡不知几何,她飘进了一片装潢秀致的宫殿里,看到了一个珠翠环绕的女人。
她弱柳扶风,柔情似水,腰肢盈盈不堪一握,仿佛风都能将她吹走。
别人都叫她令妃娘娘。
被风吹着飘荡了许久的她对这个或许能和她一起飞的“令妃娘娘”产生了兴趣。反正无处可去,也就跟在了这个被称为“令妃娘娘”的女人身边。
她飘荡了几天,发现这里的女人都喜欢打扮,很注意在别人眼里的样子。
她也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可是她看不到。
倒是跟在这个叫令妃娘娘的女人身边,她发现了,这个令妃娘娘总喜欢在梳妆打扮之后,坐到一个名为“镜子”的东西前面,细细的瞧,一层一层地往脸上扑东西。
她于是明白了,这个“镜子”,可以让人照出镜子外面人的样子。
于是,她也去瞧。
镜子前面就是坐了令妃娘娘,她没有地方可站,只得飘到令妃娘娘肩头坐下。
往镜子里望望,镜子里没有她。
她有些生气,便从令妃娘娘肩头飘下,贴到镜子面上去。
还是没有。
难道,要跳个舞?她这样猜测着,便拉着令妃的头发,做起了各种动作。一会儿将它当做秋千绳,从令妃娘娘左边荡到右边;一会儿用它跳马兰花。
“马兰花”这个游戏还是昨天从几个小宫女那里学来的,她很喜欢。
“绣草,窗户没关吗?”
令妃觉得面前有丝丝阴风吹过,发丝都飘了起来,感觉有些不舒服。
“啊,娘娘,是没有关,奴婢去关上吗?”
“关上吧,本宫有点冷。”
绣草去关上了窗户,又给令妃拿来一件披风披上。
她有些疑惑,这都六月了,外头太阳火辣辣的,娘娘居然还喊冷!
真是怪了,难道是肚子里的小阿哥有什么不妥吗?
绣草张罗着就要叫太医,被令妃叫住了。
“叫什么太医啊?好病要生在刀刃上。本宫怀着小阿哥,常‘生病’对小阿哥名声不好。”
令妃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对这个‘没什么心眼’的绣草有些无奈。
手下太聪明了怕被反噬,太笨了又怕误事。真是一刻也放不下心。好在,她还算忠心。
这厢的主仆交流并没有影响到飘在空中的小白魂那拉。
她还在锲而不舍地照着镜子。可是,不管她怎么飘怎么荡,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造型,镜子里都始终只有令妃娘娘,确切地说,是令妃娘娘那一张被刻意画得苍白柔婉的脸,没有她的。
难道因为她没穿衣服?
她知道,所有人都要穿衣服的。但是,她曾经偷偷拿了令妃娘娘的一件衣服来穿,可是却穿不上。
所以镜子是嫌弃她没穿衣服,不愿意照出她的脸来?
她消沉了好久,决定从此讨厌镜子,以后再也不照镜子了。
没有衣服穿又不是她愿意的。
生气了的小白魂默默远离镜子的视线,出门左拐抚慰受伤的心灵去了。
令妃裹着披风,上好了妆,站起身准备给太后请安去。
她一只手轻抚着自己水灵灵的肌肤,心想,不用给皇后请安的日子,都可以晚起半个时辰了,真好。
可是,她才走了几步,还没有跨过延禧宫门高高的门槛,就顿住了脚步。
“这该死的鬼天气!”
令妃暗咒了一声,继而吩咐,“绣草,快给本宫把披风解下来。”
阳光下,令妃一张扑了厚厚铅粉的脸,被汗水冲得沟渠纵横,绣草被吓得一个踉跄,五体投地而去。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第二卷,亲们,令妃被虐得爽么?

顺风车

远在济南的赵嬷嬷接到催促的口信正在收拾包袱;却见她儿媳妇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面色惨白。
“额娘——”
儿媳声音沉痛而惶恐;“皇后娘娘的十三阿哥没了。”
“你说什么?”
包袱轰然坠地,各种物品散落了一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下阳气重的缘故,她白日总是不怎么敢在阳光里游荡,这样会让她很没有精神。
于是,那拉小白魂现在蜷成一团;躲在一个假山里面。
她用全身唯一的,能起点遮蔽作用的长发;把自己身体裹起来。
她一边将头发裹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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