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女医师 作者:汐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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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我、我刚就说了她几句,说她今天做的菜不好,她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再然后小柱子到柴房捡些柴火,这才发现她躺在这儿,小柱子还以为她躲懒,还踢了她二脚,这才发现人已经,已经……”客栈的老板是个中年的男子。
“李统领,既然是中毒而死,那我们去厨房看看吧。”若汐站起身来,对着皱眉的李戟道。
留了二个侍卫看守着尸体,客栈老板便带着几人去了厨房。
厨房就在柴房的不远处,两个油汪汪的大炊台上摆满了用陶碗装的各色调料,一个被熏的漆黑的拼凑起来的木桌上放了块菜板,一些泛黄的白菜堆放在角落里,几块发黑腊肉悬挂在窗前。一进门,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若汐忙用娟帕掩了鼻子,李戟瞥了一眼,没有言语。
除了一些晚上的剩菜,转了一圈也找不到什么。几人正在犹豫,若汐看到角落里有几个土制的小炊,便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那只是些小炊,方便客人煎药什么的,我们客栈是正当的生意啊。”客栈老板委屈的说道,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去厨娘的屋子看看。”李戟退出了厨房,客栈老板忙跟着跑了几步,走上前去给带路。
一面进了厨娘的屋子,老板一面解释着“我们这原有个大厨,只是年前走了,不得已才招了她,按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因着无出,丈夫病死了,婆婆就把她赶出来了,靠着自己的手艺挣口饭吃。只是脾气太大,稍不高兴就把客人得罪了。还经常偷懒耍滑,有客人让她帮着炖补品,结果却被她偷出来吃,哎,如果不是看在她手艺还不错,早就撵走了。”
听了这话,若汐心下奇怪,手艺不错竟然做的这么难吃,是自己在方府吃习惯了,出来就吃不习惯了。却听老板又继续说,“今儿不知道是谁把她得罪了,也不好好做饭,平日里做的可不是这个味道。只是奇怪,我刚说她,却不见她动怒,一转身就跑了……”
厨娘住的地方并不大,只一张床,床前有个破木箱子,上面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事,什么梳子,破布,还有一只大大的陶碗,里面还有少许汤羹,似乎是什么吃食。
若汐走上前去,拔下头上的银簪,伸到碗里,半晌取了出来,凌虎走上前将油灯递给若汐,冲着油灯一看,银簪暗暗有些发黑。
“就是这个”若汐仔细看了看碗里的物事,不由急声道“快快去看看少爷”
凌虎听了忙往屋外跑,却没想到李戟几步已经走在了前面,一时两人都不见踪影。
若汐叹了口气,想着千万别出事才好。便将碗递给了客栈老板,嘱咐收好了,以示清白,便也往外走去。
上了客栈的二楼,就听见李平说话的声音,若汐这才放下心来。
李平只进了半碗羹,但周身并无异样,桌上的白瓷小碗里,放着一只闪亮的银勺。在大顺朝,银器管理的非常严格,只有皇家可以用使用。李平作为皇室子弟,当然有自己的一套银制器皿,只是因着并不在宫中,李平又不是那等格外讲究之人,所以一般用膳时只使用银碗银勺,平日里用点心汤羹却并不特别取来使用。
既然用了银勺,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厨娘碗里的雪梨银耳羹定然不是取自这只瓦罐。春分和白露也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二人皆面露惊异的走了进来。
“你二人是否喝了那罐雪梨银耳?”若汐看着二人并无异样,若是跟李平一样没有中毒,便是没有喝那碗汤羹。二人对望了一眼,不太明白若汐的问题,但还是表示已经喝过。白露皱着眉头,春分咬着嘴唇,眼睛却闪了又闪。“小雁呢?”若汐问出了声,就见凌虎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若汐快过来,小雁不行了。”一惊之下,若汐还不忘对着李戟道“麻烦李统领把她二人看好了。”说着便出了屋子,直奔小雁而去。整个客栈都被李戟包了下来,小二和客栈老板都被留在了后院,由专人看守,倒也没有什么外人。李戟想了想,还是朗声道,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给我说出去。说完又叫了一个侍卫,低低的说“把那个叫茗儿的小厮找过来,然后把他们三个分别看守起来,不许见面说话。”安排完了,就听到隔壁传来若汐焦急的声音,“快,取绿豆汤来。”
、第十章 提审
小雁躺在老旧的雕花木床上,眼睛紧闭,面如金纸,嘴唇略有些发紫,双手捂着肚子,不时呻吟着。凌虎从门外焦急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接过凌虎手里的汤药,好不容易给小雁灌了下去,若汐这才略略放下心。嘱咐了凌虎好好照小雁,这才出了屋子,去了隔壁找李平。
“没事了,虽然我尝不出是什么毒,但小雁只喝了少许,并没有中毒太深。喝了药,应该不会有大碍。”还好走时从方府备了不少药材,若汐便开了个一般解毒的方子,取了连翘、金银花、绿豆等给小雁解毒。只是人虽然救过来了,但这下毒之人却还没有眉目。
李戟和李平分坐在八仙桌的两侧,桌上放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瓦罐以及两只白瓷小碗,小碗里分别装了些雪梨银耳羹,只是一碗较黏稠,银耳约占了半碗,汤汁很少,而另一碗,却清稀见底,只有少许的银耳。显然,这两只瓦罐和两只碗里分别装了李平和小雁喝的羹汤。
走到桌前,若汐分别用小勺搅了搅,心里有了底。却不想李平却先开了口“想来姐姐也大概明白了,虽说那厨娘是咎由自取,却也多亏了她,才救得小雁姐姐一命。回头给些银子,把她厚葬了吧。”
若汐点点头,却没有坐下,而是看了看门外空荡荡的走道,侍卫们都已经下去,转而向李戟道“李统领,春分他们还被关着,是不是要提审一下?”
从进门,李戟就只是斜斜的瞥了自己一眼,便转开头去。只是不知为何,自从厨房回来,李戟看自己便不再这样的冰冷,也可能是自己习惯了他的冷漠,对这种眼神不以为意了。李戟正看着桌上的瓦罐发呆,听了这话,才又转过来看了一眼自己,却对着李平道。“也好。”
弄的若汐有些想笑,这是刻意的忽略自己,还是巴结李平呢。想来,以李戟的身份,定不会去巴结李平的,若汐童心乍起,忽而一脸诧异的看着李戟,幽幽的道“李统领说什么呢,少爷没有开口,是我跟您说话呢。”
“扑哧”李平把茶碗里的白水差点吐了出来,因着快歇息了,若汐是不许李平喝茶的,饭后一刻钟可以喝上一盏,之后就不能再喝了,只能喝白水。
听了若汐的话,李戟没有出声,似并不在意,但李平的动作却让他尴尬起来,脸色泛红,略有幽怨的看着李平。
“呵呵,不小心呛到了。好了好了,就现在审吧,他们三个都关着,倒是无人可用了。”李平放下茶碗,笑盈盈的看着若汐,若汐也是一脸的微笑,用手掩着嘴乐。凶手虽然还没有眉目,但大家的心情却不似刚刚的沉重了。
李戟红着脸出去叫了侍卫,不过片刻,便把白露带了来。
“雪梨银耳羹是你炖的?”若汐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露,不似往日的温和。
“是,是奴才炖的,只是,是春分姐姐嘱咐的,我、我只是帮着春分姐在小土炊上生了火,又把瓦罐炖上了炉子。奴才是逃荒出来的,家人都已不在,跟着少爷和姑娘才能吃饱饭,少爷和姑娘都和善,奴才自来了就没挨过打,怎么会害少爷和姑娘呢。少爷姑娘救我啊,不是我做的……”白露说着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磕头,不过几下额头便红了,想来是使了劲,不似做伪。
若汐叹了口气,李平开口安慰了几句,说定不会冤枉她,让她不要慌张。白露便被侍卫带了下去。
提审茗儿的时候却也简单,茗儿在的时候,都有别人在,先是春分让他帮着看一会,正巧凌虎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再然后春分就回来了,中间除了厨娘进过屋子,倒也没有别人。厨娘本身就是常出入厨房的,茗儿跟凌虎说话,想来就没有注意厨娘偷偷把羹汤倒出。有凌虎作证,茗儿便被放回了屋子。
最后审的便是春分,春分很镇定,脸上似有泪痕,像是哭过的,春分进了门便跪下了,低着头道“是春分不好,本想着炖些补品给少爷,却没想到差点害了少爷,小雁姑娘若是有事,我也不活了,都是我的错。”说着,又用袖子擦眼睛。
春分负责的是李平的饮食,她一向都很小心,什么银具、茶碗,断是不少的,哪怕李平觉得麻烦,她也会配个银勺。李平入口的东西,她都会先尝上一口,也是因此她的嫌疑也很小。
“那日我把雪梨去了皮,又把昨日泡发的银耳取出来,才想起眼见着天热了,少爷的春衫还没取出来,就嘱咐了白露帮我把东西炖上,这才上楼找了小雁姑娘说这事情。待把衣服找出来,又帮着收拾了一回,白露就回来了,说是茗儿帮着看着,过来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好,我便不让她管了。等姑娘拿了风筝回来,我就过去从火上端下。茗儿当时也在,帮着我端了过来。”
春分说着想了想又道,“走到少爷房门口的时候,听到李统领在屋子里说话,我便不敢惊扰,只让茗儿端着,先给姑娘端了来……”
“也就是说这一罐本来是要端给少爷的?”春分还没说完,若汐便插嘴问道。
春分点了头,若汐便皱起眉头。只有白露一个人在厨房呆过,她的嫌疑最大,可是她却是没有动机的,李平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除非她被人收买,只是她几乎没有出过府门,若是收买则是三年前进府之前了。
有侍卫把春分带了下去,李平便轻声开口“春分姐姐一直负责我的饮食,若是想害我,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三人商量了一会,却也没有结论。最后还是李戟开了口才把事情结了“白露先不要服侍少爷,等到了京城再说。”
若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同意。
“小雁病着,咱们在此休息几日再走吧?”小雁也算是帮李平受的罪,在若汐心里可是工伤。
“不行”李戟的态度坚定而不可抗拒。”
若汐看着李戟冰冷的脸,心里却有些沉重,觉得这个少年统领简直是不近人情的冷血,可真的硬让小雁上路,现在的医疗这么简陋,恐怕未必能进的了京城。
、第十一章 请帖
若汐气结,小雁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马车颠簸,定然会让病情加重,如果引起其它的病症则未必不会有事。但李戟的态度这样,若汐只好求助的看着李平。
“回京的日子是有定数的,咱们走的太慢了,若再歇上几日,更是要晚了。”李平也很为难,皇上的意思是,五月前进京,如今已近三月,走了还不到五分之一的路,李戟着急也很正常,只是李戟不言语,只好自己代为解释。李戟继续盯着瓦罐,似乎上面长了花儿一般。
“小雁已经解了毒,但现在很容易引起其它的病症,万一不好,路上条件又差,恐怕……”若汐说着声音低下来“她还不是替你才中的毒,少爷就忍心让小雁……”
李平皱着眉头看了看李戟,又看了看若汐,学着凌虎的样子挠了挠头。才道“终于知道凌侍卫为什么总挠头了。”一句话说的若汐笑了出来,凌虎总是跟李戟汇报,也常来找若汐,挠头是他的习惯之一,可是这三者却没什么关系。
“这样吧,让茗儿留下,再派两个侍卫跟着,我们先上路,等小雁好些了再出发,反正到京城就这么一条路,如果碰不上,就在京城见好了。”李平的主意让若汐和李戟都点了头,李平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第二日的清晨,若汐一早就来到小雁床前,小雁已经好多了,虽然脸色还是很黄,但嘴唇已经恢复了血色,看来毒清除了大半,再喝上几日药,把余毒清干净,调理几日,就应该可以上路。看着若汐进来,小雁便要起来,被若汐按了回去。
“你还没好,咱们俩有什么客气的。我刚刚已经嘱咐茗儿了,这孩子是个实心的,虽说家人都在方府,但自跟了少爷,就一心为少爷办事,嘴也够严,不会乱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他就是。”若汐说着又拿出一张二百的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这是少爷给你的,他说你病着,不方便过来,你带着,有什么事情也好办。”
“还好当时看着那羹汤太稀,喝起来也跟平日味道不同,所以喝了二勺就放下了,不然这一回真的没命了,以后可不敢嘴馋了。”小雁笑嘻嘻的,想着让这个小姑娘独自呆在这儿养病,让若汐有些心疼。
“茗儿虽然留下了,但他毕竟是个小厮,不方便照顾你,白露现在又被禁了足,不能留下照顾你……”未待若汐说完,小雁便嘿嘿的笑了出来,说自己没事云云,又让若汐路上好生照顾李平。
两人又说了一番,春分便已经在门口叫她“若汐姑娘,该走了,李统领已经催了几次了。”
若汐出了门,跟着春分上了马车,李平已经在车里了。除了给小雁他们留了一辆车,还有二辆,一辆满满的放着李平的用具和一应物事。另一辆则是罗纹和王妈妈乘坐的,罗纹到了客栈,从来不出房间,有王妈妈帮忙看着,就算茗儿不在,若汐也放心的多。
路上依然走的很慢,马车的颠簸已经让若汐习惯,每日里看看医书,望望四野,跟李平聊上几句,一天也就过去了。待到三月中旬,总算到了济南府。
济南府的城门比登州要好的多,青灰色的城墙高大而坚固,城门口站着四名守卫也是精盔亮甲,看起来很是精神,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显示着城内的繁华。
时间刚刚过午,几辆马车进了城门,走在前面骑着马的英武男子从怀从掏出一块黑铁的令牌,几个守卫忙让了开来,更不敢开口征税。
城门口站着一个不知谁家的小厮,穿戴齐整的晃悠着,仔细看了看马上那个没穿盔甲,只穿着件深紫色云雁衣的男子,又数了数马车,略有不解的皱了眉头,却还是转身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马上的李戟依然神色冷清的将令牌收好,并未在意那个举动奇怪的小厮,指挥着属下,带着车队往城中而去。
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但却冷清的客栈,李戟便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