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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逐庭月-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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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重重责打了几名生事之人,如今流言已渐渐平息。“冬宜似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开口道。

”虽是如此,只怕传到朝堂之上,也是好一番热闹了。”我想了想道。

“小姐,”冬宜压低声音道,“事到如今,您若再甘居于此,只怕皇上就是有心也无力了。”

我睨了冬宜一眼:“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小姐肯人了这错处,钟蕊有言在先决不会追究,再有皇上相护,自然无人再敢为难。”

第三百五十五章 内奸

“你让我认罪?”我看着冬宜,虽说是她自己要来,可是她的话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詹台玦衡的意思,这么说就是詹台玦衡让我服输认错?!

“冬宜,你向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未做过的事我凭什么承认?!”

“小姐,”冬宜急道,“那钟蕊之所以敢放言只要只要小姐认罪道歉便不会追究,就是吃准了小姐的性子不会向她认错,但是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小姐出的去,凭您的计谋智慧,又怎会无翻身之日?皇上因着钟念苏,不能明显相助,可是心里却是向着小姐你的啊!”

“若是当真如此,又怎会亲自将你家小姐关在此处呢?”镜司澈冷笑一声,“本就是他无能,有何故找借口来?”

冬宜循声看了眼,目露不悦之色,想要开口反驳却被我制止。

无论怎样,如今詹台玦衡究竟因何此举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了。

“看来,钟蕊这次倒是做足了功夫,生怕此举扳不倒我似的,也是我太过轻信于她了。”

“小姐如何肯定是钟蕊所为呢?”筱筱开口道。

“只有她既有这个动机,又有这个能力,”我道,“你难道忘了吗,当初他便曾在詹台玦衡面前有意无意暗指我和景王殿下情分特殊,如今自然更是不会放过这个火上浇油的机会了。”

“这钟蕊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把你与詹台玦衡二人逼至如斯境地,还毫无反击之力,倒也是个人物。”镜司澈也不由感叹道。

“小姐!”冬宜突然在我面前跪下,“害得皇上与小姐如此,都是奴婢的错!”

我万没想到冬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忙想要扶她:“冬宜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冬宜侧身闪开我的手:“奴婢有些事情隐瞒了小姐!”

我手一顿,随即放下:“你果真没有对我说实话!”

冬宜一抬眼:“小姐猜到了?”

“纵使那钟蕊再怎么神通广大,没有人里应外合,又怎会如此顺利?冬宜,我全心全意信你,让你替我捉出这奸人,没想到三番四次相问你皆不肯实言,我对你好生失望!”

“小姐,冬宜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筱筱在一旁一脸迷茫。

我看向筱筱:“你当钟蕊只是嫉妒成性才要害我如斯吗?”

“难道别有隐情?”筱筱大惊。

我压下原本的怒意:“钟蕊之所以闹出这一桩栽赃嫁祸的事情,是因为我知道她一个秘密,她为了防止我以此要挟她,便釜底抽薪。”

“什么秘密?”

“杜太医在辞官之前曾经对我说过,他祖上有传一门技艺,便是见人看孕,只要看那孕妇腹中一眼,心中便有了十分计较,而据他所看,钟蕊腹绵,并非有孕之诏,且孕妇的神韵情形,怕是在怎么去学,也是学不来的。



“小姐的意思是,钟蕊并未怀孕?”消息失声道,就连冬宜亦是难掩惊讶神色。

我示意筱筱噤声,却不闻墙那边镜司澈开口,便继续道:“我以此让她行事规矩些,却是让她生了惧意,便想出了这一方法,先是假借救了筱筱换取我们的信任,降低我们对她的防备,再趁势一击,一箭双雕,不可谓不狠。”

“难怪,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恶毒,原来竟是子虚乌有的龙脉,”筱筱愤然道,“那为何小姐你当初不向皇上说明情况?!”

“钟蕊既已‘小产’,那证据又何在呢?仅凭我一面之词,若再加上个恶意诬陷之罪,便更是说不清楚了,何况……”垂下头去,怅惘失落。

何况无论我说什么,只怕詹台玦衡都不会相信了罢。

“那这内奸究竟是谁?”筱筱追问冬宜道。

冬宜叹息一声,娓娓道来:“小姐心中一早便对钟蕊有疑,嘱我关注昭和殿众人动静,后来我便发现夏祺不时便会透过院落的墙破处与烟苒传递消息,我本想禀报小姐,无奈夏祺苦苦哀求于我念及姐妹情分绕过她,说自己并非故意,乃是受人胁迫,并向我保证再不会犯,我一时心软,便只看牢了她,没有上报给小姐,却不曾想竟又让她得了时机,害了小姐和筱筱你。”

“可恶!”筱筱一拳打在地上,“小姐对她并无不好之处,竟帮着外人来害我们,冬宜你也太心软了。怎么被她两句话就说服了?!”

冬宜一脸愧色:“是我太过相信她,这才铸成了大错,害了你们。”

想到这里,我冲墙那一面道:“司澈,你有什么想法?”

镜司澈那边有些许时候沉默,随即道:“那夏祺呢?”

“奴婢看到小姐和筱筱出了事,便知与夏祺脱不了干系,却没想到寻遍昭和殿都找不到,后来宫里人隔日才在御花园旁边的井中发现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冬宜说着,一脸懊丧。

“果然,”镜司澈在那边道,“你可将所知的这前因后果告知詹台玦衡?”

冬宜微皱眉头,想来是因为镜司澈那声“詹台玦衡”惹得她不快,然而现下却来不及计较这个:“说了,皇上听后只说,证据已毁,如今就算说什么也毫无用处了。”

“只要彻查,又有什么不能昭雪呢?”我苦笑一声,“只怕是有意想要息事宁人,纵使夏祺或者又如何?”

冬宜看着我,似要开口,却还是没说什么。

“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詹台玦衡如今也要咽下这苦黄连,任凭那父女二人兴风作浪,所谓引狼入室,不过如此,只是为了示弱,竟忍心让你受了这般苦,原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他多多少少懂得珍惜,却没想到还是这幅情形。”镜司澈开口道,尽是不忿,却又藏着几分对詹台玦衡的幸灾乐祸。

“小姐,”冬宜无视镜司澈的嘲讽,“皇上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如今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当初您为了皇上连性命都可不要,为何今日却不肯……”

我冷笑一声打断:“区区性命,说到底不过是皮囊一般,怎抵得过尊严信念?冬宜你莫要再劝了!”

“小姐,”冬宜记得掉泪,“奴婢害你如此,心中已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地难受,若是您再有个好歹,奴婢此生只怕在不得心安了!小姐纵使不为别人考虑,也该想想皇上的心情才是啊!”

我轻舒口气:“冬宜,我并未怪你,钟蕊势在必得,少了一个夏祺便还有旁的人,所以你不必自责,至于詹台玦衡……你只让我考虑他的心情,却不想想他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但凡他考虑得到,便不会让我去向钟蕊认错!”

“詹台玦衡既然想要千瞳服软认错,和不亲自来说?”镜司澈的声音自墙壁那边传来,“可见他也知道千瞳的性子是绝不肯应允,便要你来做这说客,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景王殿下!”冬宜再也忍无可忍,“纵然你与皇上心存芥蒂,但是你多少也该为小姐考虑一番,如今小姐这番境地,心中已是义愤难平,偏偏景王殿下还要在此时行这挑拨之事,到头来亲者痛,仇者快,倒又惹得小姐心情难过,你有于心何忍?”

镜司澈沉默一阵,随即笑出声来,却随即被咳声打断:“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奴婢,好一张伶俐的嘴,你且回去将我与千瞳一墙之隔之事说与他听,看他又如何?依我看,他之所以将千瞳关在这里,除了想让千瞳向那钟蕊退一步,更是想要千瞳向他詹台玦衡示弱才是,可见他心里,也不见得愿意凡是由着千瞳。”

冬宜还要开口反驳,被我抢先道:“好了冬宜,你来了有些时候了,快些回去吧,免得被人捉了痛脚。”

“可是小姐……”

“回去罢。”

见我神色坚决,冬宜只得道:“那奴婢的空载来探望小姐。”

言毕一步一回头离去。

“方才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待冬宜离开后,我靠墙问道。

那边安静一阵,就在我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镜司澈悠悠开口:“只有这样,才能激的他出现,不是吗?”

第三百五十六章 现身

果然,两日之后,詹台玦衡出现在了狱中。

我见他仔细上下打量我,只当做没见,敷衍地行了一个见礼:“参见皇上。”

詹台玦衡眉头微皱,似要开口,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墙那边的人扬声道:“故人来探,景王缘何不肯一开金口?”

那面有短暂的沉默,之后是镜司澈的朗笑声:“隔墙而语,詹台玦衡你莫不是怕了见我?有什么话,自可前来你我面对面来说不是更好?”

镜司澈字字带刺,詹台玦衡却不见恼,只是冷笑一声:“多日不见,景王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在言语之间占那一星半点的便宜。”

“哼,你若是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又何须据我这些许字句?”镜司澈亦是毫不相让,“我到你随为人不善,但终归能对千瞳有所照顾,没想到,竟让她与我这等‘逆贼’毗邻而居,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皇上啊。”

詹台玦衡原本平静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得铁青:“我二人之事,不劳景王来指手画脚!”

“皇上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何?”未免詹台玦衡一怒之下伤害镜司澈,我只能抢先道。

詹台玦衡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这几日可有人为难你?或者给你委屈受?”

他的温言软语此刻听在耳中却是讽刺,我淡淡道:“多谢皇上记挂,臣女一切都好。”

詹台玦衡微微叹息一声,上前想要握我手:“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眼疾手快后退一步,堪堪躲过:“臣女不敢。”

“千瞳,”詹台玦衡悻悻收回了手,语重心长道,“你可知道如今钟蕊的事已经闹到了朝堂之上,钟念苏纠集了一帮朝臣,日日要我惩治于你,更言你德行败坏,要阻你登上后位,为了保你无恙,我不得不一让再让,只望你如今为我考虑一二。”

亲耳听到詹台玦衡这样说,我紧闭了双眼,生怕一个不小心湿了眼眶:“皇上的意思,是要我承认那子虚乌有的罪过?”

詹台玦衡没有回答,但对我来说已经有了答案。

“我詹台千瞳一向敢作敢当,是我所为我不会逃逸,但是若非我所做,纵使要了性命,我也不会化无为有!”我冷眼看着詹台玦衡,“何况,这皇后我本就不想当,如今不做,倒也正合我意!”

詹台玦衡深吸口气:“千瞳,我知你一向倔强,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向你全盘托出,待到他日真相大白,,你自会明白我此时良苦用心,至于皇后,你不做,又有谁能来做?”

“后宫并非无人,皇上又何必为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千瞳,今**这番话,倒是要诚心气我?!”詹台玦衡语气透着一丝危险,听来令人不由心惊。

我稳了稳心情:“皇上,这些日子以来,我多番退让,只因与你这份情深不寿,才甘心委曲求全,但是如今看来,人善被人欺,千瞳退无可退,皇上若是当真念在以往情分,就不要再行逼迫了。”

“千瞳,我是为了救你!”詹台玦衡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是吗?”我嗤笑道,“皇上贵为天子,若你当时肯信我彻查一番,我相信便不会有夏祺自尽一事,到时候钟蕊百口莫辩,又何须待到今日狼狈?!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关押于此,如今竟说什么为了救我,当真可笑!”

“如此说来,你又何尝信我呢?”詹台玦衡苦笑一声。

我没想到他会这般说,微微一怔,而后道:“自你征战之后,虽然难免有疑虑,可是哪一次我不是选择相信你?结果呢?又是如何?你说你不知该怎么信我,那我又该怎么信你呢?”

“我不信你?”詹台玦衡勃然大怒,“你可知道宫中关于你与镜司澈的流言漫天,我若去计较这些,镜司澈又怎会活到今天?!”

“计较?”我扬声道,“本就是无风起浪的事,何须你来计较!”

“当真是无风起浪吗?”詹台玦衡冷笑一声,随即冲着镜司澈的方向道,“那么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对,湖间放灯,难道都是捏造的吗?”

我因詹台玦衡这一声质问彻底怔住。

原来,当初为了使镜司澈放松防备所做的一切,在詹台玦衡看来,竟是这般不堪吗?

我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詹台玦衡狠狠踩在脚下,心中尽是委屈:“你既然已有了想法,又何必再来问我?”

墙那面传来一声叹息,像是遗憾,又似无奈:“痴心一片,竟换得如此,当真是错付。詹台玦衡,那些便是真的,又能如何?千瞳最终不还是选择了你?!你如此恼怒,只怕是嫉妒了罢,因为我能给千瞳的,你却不能!”

詹台玦衡危险地睨了眼:“不过阶下囚,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今后还如此猖狂!”

“哈哈哈,”笑声传来,带着一股决然,“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我见詹台玦衡面色铁青,杀意凛凛,急忙扯着他衣袖:“你承诺过我不杀他!”

詹台玦衡本能甩开我:“事到如今你还口口声声维护!”

我见到眼前的詹台玦衡,如此陌生,垂下头去:“并非皆是维护,我不想你再添罪孽。”

沉默良久,詹台玦衡终于开口:“千瞳,你究竟让我拿你怎么办?”

“玦衡,”我开口唤他,“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我都是不肯服输的人,在一起多是争执,互不相让,与其如此,我想不如……”

“你想怎样?”詹台玦衡似乎有所感觉,沉着脸问我。

鼓起勇气:“兑现你的承诺,让我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皇宫。”

“你让我绕过镜司澈,然后放了你?”詹台玦衡太高语调,“绕了一圈,竟还是回到了原处。”

“玦衡,我每与你争执一次,心里便灰暗一分,所以,趁着我对你还未完全失望的时候,让我走吧!”我斟酌着语言,小心道。

“这么说,你对我很失望了?失望到宁愿弃我而去?”詹台玦衡低声说道,似乎也是疲惫不堪。

我看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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