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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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里请示了……”
“怎么会如此突然?”璧容嘀咕了一声,方才听说大老爷去了沉香院已是不解,心里略一琢磨,忙问道:“可知道大老爷在屋里说了些什么?”
“……因为大老爷下了命,丫鬟们不敢靠近,只那洒扫院子的婆子待在穿堂门口听了个几个模糊的字句。”秋桐说着就皱紧了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先是听得大老爷提了四小姐的病,太太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叫喊,后来就听得大老爷在屋里砸碎了花瓶,气愤地质问起大夫人来。那婆子站的远,只隐约听得大老爷提起了杨姨娘还有咱二爷的生母季姨娘,又说了杨姨娘出家的事……婢子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几件事怎么就连在了一起。”
璧容也是听得一脑子浆糊,皱着眉问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哦,大老爷推门走的时候,太太竟扯着嗓子喊出来句话,虽然说的含糊,可那婆子却听得仔细。”秋桐顿了顿,低下头用只有几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太太说,可恨当初自己心软,留下了她们的命。”
他们?这是指的谁?
璧容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
大老爷一进屋就提起了沅娘,如此,该是有人去大老爷面前说了沅娘什么事才对,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大老爷如此气愤地跑去质问大夫人呢。
想那年,沈君佑的生母逝去,大夫人称病卧床不起,只说自己被鬼魅缠了身,愣是没让季姨娘的棺椁进沈家,也使得季姨娘从头至尾都是个外室的身份,连府里的杨姨娘和大夫人屋里做通房的那个故去的吴姨娘都比不过。
可大老爷那般气氛不甘,也没有休了大夫人,只得在庙里花银子办了场隆重的法事。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呢?
让太太忌恨的人,跑不了就是他们这间院里,那个“他们”自己说的就是沈君佑和自己,那为何又会扯出沈沅娘的病,杨姨娘出家的事情呢?
对!这个“他们”说的不是他们二人,而是沈沅娘和杨姨娘!大夫人曾经必定动过心思想要她们的命,甚至,很可能已经做过些什么害人的事情了,只是因为旁的原因,事情没能成!
按着这样的思路往深里略一琢磨,璧容顿时恍然大悟。
她早该想到,大夫人那般狭窄的心胸,不有所为才是让人奇怪的呢!
☆、第93章 灯下柔情
沈君佑回来的时候照旧是酉时刚过,青沐和青瑶打了水来给他净手,又取了干净的常服服侍他换上,这才走进了西稍间来。
“回来了?”璧容不甚热情地抬了抬眼皮,继续和秋桐做着手里的绣活。
“嗯。”沈君佑净了手,坐到对面软榻对面的楠木交椅上喝起了茶,茶叶是上回剩下的碧螺春,泡茶的水用的是清早从菡萏水榭那片湖泊里靠案处的荷叶上采集的露水。
牛饮解燥,慢品娱情。沈君佑喝茶向来都是儒雅的很,一杯茶总要不声不响地把别人的性子磨没了,他却不过才刚喝了一半而已。
譬如此时,璧容和沈君佑,一个坐在墙这头的软榻上安之若素,一个坐在墙那头的交椅上浅尝啄饮,却是苦了秋桐,夹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一般,进退维谷,手足无措。
沈君佑那杯茶好容易一口喝见了底,撂下杯子冲秋桐吩咐道:“我记得家里还有年平送来的日铸茶,去煮一壶送过来。”
秋桐可管不得自家二爷是否真的想喝茶,一得了命,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块尴尬之地。
沈君佑既然先开了口,璧容也就不用再继续装淡定了,缓缓道:“今日家里出了大事,想必爷早就听说了。”说着,她的声音不由冷了几分,“这般大的事情爷可是把我瞒的紧,事先半分也没有料到。”
其实一开始沈君佑确实是不想她跟着操心,可后来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偷搞小动作,竟然还叫夏堇去给关恒下套,威逼利诱打听自己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他便不由得来了兴致,想要和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妻子斗一斗法。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沈君佑毫不掩饰地笑道。
“若不是太太气急之下开了口,我可猜不到四姑娘竟然是装病。”璧容说话时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哦?”沈君佑讶异了一声,“倒是没听说太太说了什么明白话,看来我这里的消息不及夫人这里的准确。”
璧容暗自冷哼了一声,事情只怕都是你一早安排好了的,还谈什么消息准不准确。
“能叫太太如此气急,必定是早先不知情的事,或者说是被眼睛看到的东西蒙骗了过去,除了装病我倒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能叫四姑娘躲过了太太的手去。”璧容顿了顿,抬头瞥了沈君佑一眼,“不过,我倒是没想过四姑娘能有这样的勇气。”
沈君佑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他这步棋走的十分隐蔽,旁人绝不会联想到他的身上,此刻被璧容揭破,不由得对眼前人刮目相看。
璧容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抬起头看了沈君佑一眼,“爷的计谋百无一漏,妾身没什么要说的,只是眼下,妾身不想和爷说话。”
说罢,停了手里的绣活,收拾好了针线笸箩,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嗯?不想和他说话?沈君佑顿时呆住。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吃了闭门羹,而且这人还是他的妻子。
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柔弱乖巧的女子,反之她睿智、机敏,又能适时地懂得狡诈,借力打力,只是太过聪明的人往往也很固执,并不容易妥协。
这件事情他固然有错,可是,也犯不着这般不依不饶的,何况妻子是个明事理的人,若是发发脾气撒撒娇也就罢了,以她的敏感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彼此之间甚的气氛都有些疏离了。
难道说怀了孕的女子情绪都有些多变?沈君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遂抢先一步大步跨到她面前,谦声道:“好容儿,这次是我做的不对,你莫气了,总要为咱们的孩子想想不是?”说着吗,沈君佑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抚了抚。
这可不是哄一哄、认个错就能翻过去的,还有,什么叫作这次,中间似乎还差了个“几”字呢!
起初她也是觉得是先前自己的行为让沈君佑担心了,所以这几次她都老老实实地在他面前表决心,然后暗中打听消息,可不想却发现沈君佑早就洞察了自己的小把戏,而且每每都是故意布下了局引自己去猜,她心里的内疚和感动顿时被愤怒取代。
璧容打掉了他的手,一副护犊的模样忿忿道:“这是我的孩子!”
“容儿……”沈君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嘴角微翕了半响,也没能说出话第二句话。
晚上用膳的时候,两人面对面坐着,都是静默无声,璧容也不似往日那般给沈君佑夹菜盛汤了,沈君佑抚了抚额头,心底萌发了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懊悔感。
沈君佑夹起一块蹄髈,剔了骨头讨好地夹到了璧容面前的泥金小碟中,笑着道:“怎么,真不同我说话了?”
璧容倒是没有拒绝他夹过来的东西,只是仍旧不言语,自顾自地低头吃着。
“前阵子你不是叫夏堇去和关恒打听我与家中何人见过吗?不过不是我去见的别人,而是有人找上的我。”
沈君佑话音一顿,瞥见对面的人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一只耳朵悄悄竖了起来,不觉哑然失笑。
就知道你那天那句“不想再等了”是早有预谋,只痕自己当时被那伤痛怜惜的气氛迷惑了心神。璧容在心里腹诽道,努着嘴继续埋头吃饭。
“其实那日姚氏来见你之前的几日已经找过我了。”
三奶奶?她能有什么事情?璧容条件反射一般地蹙起了眉头,却百思不得其解。
“你方才不是还好奇沅娘为何肯说出真相来吗?她那样软弱的性子,莫说根本不敢去找父亲,即便太太真倒下了,心里的畏惧也不会减一分的,只是这件事上你却当真是高看了我。”
“你是说,三奶奶说动的沅娘?那么,沅娘装病的事情三奶奶早就知道了?”璧容惊呼了一声,而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一直也从未听人说过三奶奶和沅娘交好,何况没道理别人只说四奶奶的好,不说三奶奶啊,除非……”璧容喃喃道:“除非三奶奶不想别人知道!只有将四姑娘孤立起来,才是太太愿意见到的。”说罢,她猛地抬起了头,目光闪闪发亮。
“肯理我了?”沈君佑笑的极是开怀。
璧容一愣,蓦地狠瞪了他一眼。真是只老狐狸,诡计多端!
虽然使了些不正当计谋,但好歹赶在就寝之前哄得了佳人开怀,没有沦落到孤身去睡外间大炕的境地,对此沈二爷已经相当的满足了。
看着里侧蜷成一团的妻子,沈君佑悄然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腿放平,又往下垫了垫枕头,以免她转天醒来头昏。
璧容本就没有睡的很熟,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
“爷,娘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璧容并没有叫姨娘,而是叫了娘,因为在沈君佑父子的心里,她的身份永远是妻子和母亲。
自己怎么可能会忘了呢……沈君佑的眸子幽深的好似以往看不见底的泉水。
“我记得娘亲最喜欢穿白碧色的衣服,身上常常有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小时候我总是喜欢扑在她的怀里,每每父亲见了就要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一顿,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如既往。”
沈君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每到了这个季节娘亲总是要牵着我的手去院子里看父亲爬到那棵大杏树上摘新鲜的杏子下来,然后拨了杏仁碾碎了做那种很糯很糯的冰皮杏仁糕,娘亲说那是外祖母在世时最喜欢吃的东西。”
已经过了多少年他再也没闻到过那样的香味,再也没吃过同样味道的杏仁糕,再也没,感受到那双纤细的手牵着自己的温度……
沈君佑的手突然与她十指交缠在了一起,那宽大的手掌里不知为何留着一些薄茧,只是那掌心的温度无论冬夏总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其实,我也总是想起我娘……尤其是每年生辰的时候。”璧容的声音一如方才的平淡,只是眼睛里流露出的黯然却是做不得假的。
“待明年你生辰时,我陪你去苏州玩玩可好?”
璧容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君佑,有些不敢置信。
“你的手艺我尝过,岳母想必更是技高一筹了。”沈君佑笑着道。
璧容顺着他的话想起了当年跟母亲学做赤豆圆子的事情来,“……我觉得和娘做的没什么不同,只是等下了锅,馅料却尽数流了出来,娘笑我说这是赤豆汤泡面团子。”
“我怕是今世也不能见到岳母的模样了,不过父亲书房里倒是有一副娘亲的画像,你想看看吗?”沈君佑突然道。
璧容连忙点点头,“嗯,好,我们明天就去看好不好?”
暖暖的气息带着若隐若无的芙蓉香扑面而来。
沈君佑张开了眼睛,正对上那双满是期待的晨星般璀璨的眸子。
他淡淡地笑了笑,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快睡吧,如今风波才刚开始,明日还有许多烦人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呢。”
璧容叹了口气,贴上了他的胸口,听着耳边那嘭嘭有力的心跳声,原本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蓦地平静了下来。
看来她这些日子情绪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了,如此想着,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第94章 欲盖弥彰
翌日早上璧容和沈君佑去寿和院请安的时候,大奶奶、三爷三奶奶、四奶奶都在,连四爷也向学堂告了假。
玉姐儿和珠姐儿坐在郎氏旁边的软塌上翻着花绳,宏哥儿拿着个小鼓在华妈妈身边啪啪地敲着,若是往常郎氏定要摸摸这个,揉揉那个,看的眉开眼笑,可此时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两句,明显心不在焉。
直到外面人回禀二爷二奶奶来了,郎氏一抬眼吩咐了一个叫撷芳的大丫鬟道:“叫厨房把昨个儿给我做的麻团给哥儿姐儿做了尝尝。”撷芳称是,和两个留着平头的小丫鬟并各自的奶妈领了三个孩子去了西厢房的花厅里。
璧容和沈君佑先过去给郎氏请了安,郎氏点点头,叫他们去一旁坐了。
“难得你们今日来得齐,也省了我差人再去一个一个的叫。”郎氏顿了顿,面色很是冰冷,沉声问道:“昨天的事情,你们怎么说?”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一言不发。
“一点子风吹草动便传着里里外外人尽皆知,主子的事情岂能由着这些奴才们议论纷纷,实在不成体统!”郎氏看了大奶奶一眼,吩咐道:“你婆婆院里的丫鬟婆子们,一律打了板子赶到庄子上去。你如今当家,对这些奴才们万不可忽视了去,要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名门望族都是叫那些欺主的奴才毁了门风!”
“是,老太太,我这就去办。”
她如今担着管家的权利,出了岔子,郎氏自然第一个就要找她,来之前她就早有预料。
“之前有了余妈妈的先例,已经拣了那些寡言少语的留在院里伺候的了,想着又有老太太派去的两个妈妈在,便松懈了些,没料到真还有胆大的,也不知道得了些什么好处。”大奶奶叹了口气,眼皮不经意地抬了抬。
这自然说的是有人许了好处给那些奴才们,而这散财的人少不了就是这几房里的一个,或者,几个。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将自己撇清,反把在座的众人全部拖下了水。
危难当头还能有这般心思,璧容不可否认自己着实有些佩服大奶奶了。
郎氏坐在罗汉床上一副沉思的模样,半天没有开口,底下有人越发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过了一会,郎氏突地睁开了眼睛,恍若方才只是睡着了一半,对众人道:“方才说到哪了?哦,你们也记得回去后管好自己屋里的下人,莫要因为自己的嘴皮子给主子惹了祸。”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郎氏忽地转了下头,吩咐着身边叫紫芹的丫鬟,“去叫沅娘出来吧,都是她的哥哥嫂嫂们,从前身子弱关在屋里不出来,如今可是该出来见见的。”紫芹领了命掀开帘子进了纱橱内的东次间。
不一会儿帘子再次掀开,那紫芹身后跟着赫然正是沈沅娘不假,仍是穿着一身素色罗衫,身体挺得笔直,眼神也是一片清亮,不似往日那般恍恍惚惚,一副病恹恹的柔弱模样了。
众人看见沅娘的时候皆是吃了一惊,尤其是四奶奶,眼睛瞪得老大,显然昨日大老爷说的那些话她也是知道的一字不漏,只是看样子她并未猜出什么来。
不经意间瞥到了三奶奶那张淡然的脸,璧容的心里百感交集。
“宝丰堂新来的大夫果然医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