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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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咋回事啊,全哥儿哟,我的心肝儿啊!你个杀千刀的作甚打我儿子,老娘今天跟你拼了。”钱婆子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郑母赶紧拦住了她,心想小姑子虽然厉害,可要是这么个跟大男人动起手来,那果断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郑母当下偷偷叫了天业从后院翻墙出去找郑天洪兄弟俩回来。这边又走出来劝道:“何家大兄弟,你先别忙着打他,总得先跟俺们说说,这孩子犯了啥错不是。”
钱婆子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跟郑母嚷嚷道:“我儿子那么小能犯啥错,平白挨了打不说,你这亲舅母不帮着出气,咋还帮着外人说话!”
“妹子,咱们得先弄清楚是啥事不是……”
“能有啥事,就是俺们全哥儿被人家欺负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看你这刁婆子这幅德行,你儿子能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真他娘的一点都不新鲜。”中年男人厉声喝道。
钱婆子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嘴上却仍旧骂道:“你说谁不要脸呢,你这个臭土匪!小心老娘去官府告你!”
“哟,钱婆子,我劝你最好别去,否则你家小子被你这亲娘害死了都不知道。不过说起来你儿子能耐可不小呢,这才多大呢,就敢上人家何寡妇那屋里去,人家可是正经在家守寡的,不像村尾那户人家,再说了人家老何家叔伯兄弟可还都在呢,你家小子胆子也忒大了!”李氏挑着眉毛,一脸幸灾乐祸地扫向郑家众人,想着此前他们一家子合伙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时的嚣张劲,这下惹上了何家,定时要有好戏看了。
“哪里来的长舌妇,一身熏人的骚狐狸味,你说俺家全哥儿干了这事,你可亲眼看见了,搞不好还是何家寡妇见俺们全哥儿俊俏勾引他呢!”钱婆子扯着嗓子对李氏喊道,那凶狠地眼神像是要把李氏生吞活剥。
“哟哟,钱婆子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腰!俺可是亲眼看见他进去的,还蹲在门口听了半天呢!”李氏得意洋洋地看着钱婆子,她就等着郑家和何家打起来看热闹呢。
“你们……你们欺负俺们娘俩算什么狗屁本事,有本事等我两个侄子回来收拾你们。”这下钱婆子哑口无言,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指着李氏和何家老大恶狠狠道。
“好,老子等着,老子还怕了不成,到时看看你家天洪天旺回来怎么给俺个说法。”
璧容仔细琢磨着李氏刚刚说的话,李氏说她亲眼看见钱贵全进了何寡妇家的门,而她家并不和何家挨着,这便不会是出门碰巧看到。再有这李氏和何寡妇平时也不要好,更加不会是上她家串门遇上的这事。如此看来,她这个亲眼看见的目击者却是太过于巧合了吧。
但这不过是她的凭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李氏若是咬死说自己是赶巧,谁也奈何不得她,但有一点,李氏刚刚却是亲口说的。
“赵家嫂子,你既和何家嫂子如此要好,怎么亲眼见了全哥儿这混小子进去也不拦着点,这得亏是没发生什么事,若真有点什么,何家嫂子可就活不成了。”璧容虽然话是冲着李氏说的,但眼睛看着的却是何家一伙人,她希望何家会是聪明人,能听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你个小野丫头,瞎说什么呢,我,我一个女人,哪里打的过钱小子,我……”李氏越说越磕绊,见何家一伙人阴沉地看向自己,不由一怕。想到上次大胖被欺负,也是这个死丫头嚷嚷着找里正唬的大伙都站到他们那边,今天,她老账新帐要一块算。
李氏想着,就伸出手揪住了璧容的头发,使劲往后拽,嘴里骂着:“我叫你这个死丫头乱说,叫你乱说!”
“啊!”璧容只感到头皮一阵撕扯的疼痛,只能随着外力拉扯的方向不断向后仰着头,心下对自己的不自量力懊悔不已,这李氏的刁蛮在西坪村赫赫有名,岂能是吃素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和她没的锵锵什么!
秀莲和郑母赶紧过去扯着李氏的手,这么两边再一用力,璧容只觉得脸上发麻,眼泪直流,好似头皮被生生撤掉了一般。
赶巧这会儿郑天洪和郑天旺从地里赶了回来,连带着的还有许久不见的宋金武。宋金武本来想着今日凑道郑家能见容姐儿一面,却不成想正瞧见她受欺负,又见罪魁祸首是李氏,这下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管李氏是个女人,上去就抽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李氏一愣,松开了手,璧容趁空赶紧把头发从她凶残的手中挣脱出来,一溜烟跑到了秀莲身后,再也不敢上前逞能。
“哎哟,俺闺女,心疼死娘了……”郑母一把揽过璧容,一边心疼着闺女,一边不忘骂着李氏,本来这就是何家和钱家小子的事,跟李氏半点不沾边,她偏要趁机过来欺负人,怎能咽下这口气,如今见了宋金武打她,大快人心,心里对宋金武也有了好感。
李氏刚要坐地上撒泼,门外她男人赵荣生拎着大胖正来寻她,李氏见她男人来了,更是心中无惧,哭喊着说自己被宋金武扇了个嘴巴。
赵荣生一听也是气急,任谁家媳妇被人打了都不能默不作声,这牵扯着男人的面子问题。可当他看见郑天旺别有深意的眼神时,伸出去的手却又收了回来,低声骂了李氏一句:“你不在家好好看孩子,没事瞎出来作什么乱子,赶紧给老子回家做饭去,臭娘儿们!”
李氏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男人,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别人的面,就开始骂道:“赵荣生,你个窝囊废,你自己媳妇让人打了,你都能咽下这口气,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我……嗷!!”
只听得李氏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就被赵荣生扯着头发连拉带拽地弄走了。何家一伙人见了这么一场闹剧,约么是心下懂了璧容刚刚的话外之音,也不愿再多做纠缠了,但钱贵全的不轨之心却是事实,想到此何家老大又狠踢了两脚,然后跟郑家兄弟俩说了一通好好管教他的话,这才带着一家子兄弟气冲冲地离开了。
待众人都走后,钱婆子赶紧扶起地上的儿子,又是心肝儿,又是命根子的叫了一通儿,璧容见了钱婆子刚才那一番泼辣的劲儿,再瞧她如今这另一番模样,只想到了一句古话,慈母多败儿。
☆、第13章 闹剧再起
钱婆子在郑家住下的这几日里,似是盯上了院里的那几只母鸡,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后院的小菜畦里揪下一把烂菜叶子,剁碎了拿去喂鸡。下了蛋的鸡,她就连声称赞着扔下一把叶子,而没下出蛋的,则要被她恶狠狠地诅咒一通。
璧容和秀莲常常在厨房里一边做着早饭,一边悠哉地看着院子里那一人一鸡追来赶去,伴随着几阵咕咕咕的鸡鸣声,夏日的清晨格外明媚。
倒是钱贵全自打那日挨了打,性子倒是有了些许收敛,平时只敢跟着天业在村里转悠转悠,到了饭点必定老老实实地回来。
私底下,钱婆子倒是问了钱贵全事情的经过,钱贵全含含糊糊了半天,才说是受了大胖和一个成年男子的挑唆。郑天旺说定时何家老大那个旁支的堂弟,据说那小子早就觊觎何寡妇家那几亩地了,一心想把他们孤儿寡母给赶出去。
如此说来,倒是一场何家自己的内斗。
钱婆子听了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觉得自家全哥儿白挨了打,非要郑家哥俩带她去何家讨个说法,还是郑母好言相劝,钱婆子又见郑天洪和郑天旺半点没有给她出头的打算,一赌气带着俩孩子回了屋。
待钱婆子和郑母都走了,郑天洪才向郑天旺问道:“二弟,我咋瞧着大胖他爹那么怕你呢,我本来还想着他得跟咱们干上一架,谁知道他倒跑了。”
“嗨,他不敢,我这有他把柄呢。”
“咋的?二弟,他干啥缺德事了。”秀莲也来了瘾,撂下筷子跟着问道。
璧容心里也是好奇的很,只是没表现在脸上,一边喝着粥,一边竖起耳朵悄么么地听着。
“业哥儿,去带福哥儿和豆芽外面玩去。”郑天旺把跟前的小脑袋巴拉过去,笑呵呵地道。
天业本来一脸好奇地坐着等着他说,没成想却是不告诉他,这下撅着一张嘴,不情不愿地从凳子上下去,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我成咱家看娃的奶妈了。”
“你有奶了?快叫二哥瞅瞅。”郑天旺呲着牙一把手揪过天业,作势要扯他衣服瞅瞅所谓的“奶源”。
天业哇哇地叫着,手脚并用使劲地挣脱着郑天旺的“魔爪”,欲哭无泪地看着郑天洪,楚楚可怜的小眼神里满是对二哥的控诉。
郑天旺哈哈大笑着放下天业,又赶了几个小的出去玩,这才开口说道:“他跟顺义村那董寡妇苟且,叫我知道了。”
郑天旺话音刚落,就见刘氏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一双丹凤眼,咆哮着道:“好你个郑旺,你敢背着老娘跟那个贱货有一腿,我说你没事总往顺义村跑呢,原来头儿在这呢!你好啊……”
说着,刘氏就伸手在郑天旺腰上使了劲地掐起来,郑天旺吃痛,猛地站起来,一边嘶着气一边骂道:“你,你,你,你这个泼妇!老子什么时候和董寡妇有一腿了!你别没事找事啊!”
刘氏见他还嘴,更加来了气,手上越发狠了劲地掐他,“你还有理了你,瞎了你的狗眼了啊,董寡妇那样的野狐狸你也看得上,不怕沾了你一身骚啊!”
“冤枉啊,我上个月给顺义村吴家盖房子看见的这事,哎呦……你轻点……你给老子停手听见没,你她娘问吴大爷去,看我有没有上董寡妇那去!”
“弟妹,弟妹……二叔不是那人,你快停手吧,叫娘看见了可不得了。”秀莲见刘氏真动了火,赶紧过来拉他,她婆婆什么都好,就是看不得媳妇们压制她儿子,若是出来看见这么一出,那可不只刘氏遭殃,连带着她这个大嫂也得倒霉。
璧容见秀莲伸了手,也不好坐着不理,忙给郑天旺使了个眼色,叫他给刘氏倒碗茶低头认错,她这二嫂的脾气她算是摸清楚了,吃软不吃硬。
郑天旺见了恍然于心,连忙倒了杯茶弯着身子一脸谄媚地给刘氏送到嘴边上,刘氏接了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正巧这时,芳姐儿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啊”了一声,一脸愤怒地冲过来,嚷道:“二表哥,你这是做啥子呢,咋还哈着腰给她倒茶,这像啥样子嘛!”
这边又转过头瞪着刘氏,忿忿不平:“还有你哟,你是个什么东西,叫二表哥这么伺候你,你当自己是少奶奶呀!”
刘氏哪里受过这种骂,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瞪着眼睛看着芳姐儿,她细高挑的个子高了比芳姐儿整整一头,在气势上似是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嘴里还道:“嗬!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我男人,我们夫妻俩的事你管的着吗你!一个赖在我家吃白食的,还跑老娘跟前耀武扬威来了!”
“你你你……好啊,俺管不了你,俺告诉舅母去,看她管得管不了!”芳姐儿叫刘氏倔的小脸煞白,顶着一副“叫你好看”的表情狠狠白了刘氏一眼,转身就要去喊郑母和钱婆子。
郑天旺见状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心想着这丫头发什么疯呢,好不容易刚把婆娘哄好了,叫她这一搅,哎,这茶算是白倒了……
芳姐儿娇小的身子窝在郑天旺宽广的两臂之间,鼻息间闻着郑天旺那股子阳刚气味,玲珑的身体越发的软,弱态含羞,脸颊发红。
“郑天旺,你个不要脸的,老娘还在这呢!”刘氏看着芳姐儿那幅贱模样,气得咬牙切齿,转身跑回了屋。
郑天旺被芳姐儿扯着手臂,又不敢使劲挣脱,一个劲地在后面喊刘氏,又怕郑母听见不敢大声,急的他满头大汗。还是秀莲扯过了芳姐儿,他这才跑回屋里哄着自家那个小性儿的婆娘。
芳姐儿被秀莲晃了几下还尤不自知,听着秀莲说:“芳姐儿可别跟俺娘告状去,他俩就是闹闹,你二表哥那人可受不着气的。”
芳姐儿愣愣地点了头。
整个下午芳姐儿都像是中了邪一般,精神恍惚。郑母前些日子赶集的时候叫秀莲在镇上扯了半匹纻布,打算给家里的三个小的做身里外夏装,不想被钱婆子看见,话里话外也想给钱贵全做一件。郑母不好说不,只得省了天业的里衫,合算着若是只做件外衫,紧紧到能给她匀出几尺。
芳姐儿在屋里跟钱婆子郑母一块做衣服,钱婆子喊她去拿线轴子,她迷迷糊糊地在笸箩里摸了半天,拿着剪子递给钱婆子,钱婆子没注意一伸手正扎到手心上,气得她拿起鸡毛掸子就往芳姐儿背上打。
芳姐儿一吃痛这才醒过闷来,哭丧着脸道:“你打俺干啥子嘛!有啥东西你都先想着弟弟,从来都没想过俺,俺在这给弟弟做衣服,还得挨你的打,俺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啊!”
“你这个小死丫头,说啥呢你!他不是你亲弟弟啊!”
“那俺也是她亲姐姐,也是你亲闺女,你凭啥要把俺卖给人家做妾去!”
“你,你……”钱婆子叫芳姐儿顶撞的气急,又要伸手打她,郑母忙按住她,抢过鸡毛掸子,哀着芳姐儿出去找容姐儿和秀莲,又连声安慰着钱婆子。
郑母对于钱婆子重男轻女的事儿向来了然于胸。以前村里有个算命的说芳姐儿八字好,钱婆子便盘算着把她嫁到大户人家去当奶奶享福,可据说那些人家对她们这些乡下的丫头可是不待见的紧,生了孩子也要给正室管,顶这个妾的名头在那宅子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尽管如此,郑母却也不好与她唱反调,免得钱婆子说自己见不得芳姐儿落好。
芳姐儿两眼通红地打屋里出来,见了璧容和秀莲在院子里,怕被她们见了自己笑话,匆匆跑到了后院。
郑天旺正坐在小兀子上被刘氏罚着劈柴,嘴里虽心有不甘的碎碎念叨着,可手头上却一挥一斩,孔武有力。
芳姐儿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酸涩的很,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掏出怀里别着的帕子温柔地轻拭着郑天旺额角的热汗。郑天旺回头一看,见是芳姐儿,想到被刘氏训了一个下午的话,这下也不敢跟她靠的太近,便道:“大热的天你跑这来干嘛,快回屋里去吧,小心晒黑了,嫁不着好人家。”
不提还好,一说起这个,芳姐儿顿时觉得自己一颗似火芳心被伤的七零八碎,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
“诶诶,你哭啥子嘛,俺可没欺负你啊!”郑天旺拙了着一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伸出袖子想为她擦眼泪,又想到孤男寡女的身份……顿时满脸尴尬,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