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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教主让我"輕薄"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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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寡人亲自充当一块磨刀石,将伊阙的心,磨砺的比石头的还坚硬!”老皇帝忽然泣不成声。
何鹤赫连忙扶住他:“陛下,别说了,别说了,还是等主人回来,您一并说给他听,他会懂得的!”
“不,我才不,干嘛要告诉他,告诉那臭小子以为寡人跟他认错,跟他忏悔,绝不,寡人就是死,也要死的一派傲气,才不向他服软!”皇帝脸一瞥,衣袖在脸上胡乱一抹,将溢出眼角的泪狠狠擦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现在好啦……”老皇帝释然的向后一靠,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抖索着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现在,在外面漂泊了十年的孩子,终于成长为一个足够强壮的男人,他果敢,却不莽撞,他冷血,却不无情,他狠厉,但不残暴,寡人用自己为南朝打造了这么完美的帝王……这是寡人的骄傲!寡人不伤心……寡人有脸面去见历代先皇……寡人不会忘记跟他们炫耀这段的!”
风渐渐刮得厉害,宫门来回扇动,老皇帝一个激灵弹坐起来,瞪着那处:“何鹤赫,快去,快去帮寡人看看,是不是那个兔崽子回来了!”
何鹤赫连看都不用看,都知道那只是风吹的,但是他还是乖乖的过去,装模作样前前后后看了几次,回来轻声道:“陛下,是风!”
老皇帝很失望,却又强装轻松的跟何鹤赫话家常:“何鹤赫,伊阙的皇妃,你见过的!”
“见过,是安平郡主,那个女人……”
“不是安平,你记错了!”老皇帝一摆手,认真道。
何鹤赫皱起眉,他哪里记错嘛。
“是阮浓,飘渺宫的那个!”老皇帝提醒道。
何鹤赫不知道是自己老年痴呆,还是皇帝老年痴呆了,飘渺宫的那个怎么会是皇妃呢?
“咳咳,笨,伊阙娶回来的根本不是安平,是阮浓,亏你还是皇家暗卫,连寡人在宫里都知道的消息,你都不知道!”
何鹤赫彻底震惊了,突然间想到,那天他告诉安平,主子心里只有阮浓的时候,那家伙跳的跟猴子一样,开心的要死。
老皇帝眼底浮出一丝欣慰:“在这个世上能有一个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那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回头,你告诉阮浓,叫她加把劲,给寡人生个孙子,不不不,先要孙女,寡人喜欢孙女……到时候寡人重赏咳咳……”
“陛下别说了……”何鹤赫膛目结舌的看着老皇帝嘴角的血迹,吓的脸色发白,一边扶住老皇帝,一边高声大叫:“御医,御医……”
宫门缓缓打开,一袭人马浩浩荡荡冲进来。独孤冥黑发飘散在身后,按照规矩,进宫下马卸除兵器,就算皇子也一样,而独孤冥,竟然带着阮浓,一路奔袭,完全不管不顾。
皇帝的寝宫外面跪了一地的人,不少人脸上带着泪痕,整个皇宫被他们渲染的一派哀伤。
独孤冥下马,怒色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太监见到独孤冥来了,连忙迎上去,用袖口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嗓音颤抖:“殿下,您赶紧去看看吧,陛下……”
话音还没落下,老太监就看见眼前一道淡金色影子从面前消失了。
阮浓被独孤冥一路抱着,飞身闪进皇帝的寝宫。
当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阮浓眼角忽然湿了,他们走之前,老皇帝还是活蹦乱跳的,这才几天功夫?苍老的躯壳缩在华丽的床上,仿佛一种讽刺,身边的御医心惊胆战的为皇帝扎针,把脉,宫女急色匆匆的为皇帝擦拭嘴角的血迹。
见独孤冥来了,所有人连忙跪下。
“到底怎么回事?”独孤冥大步跨上去,坐在龙床上,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枯槁的手露在被子外面,一颤一颤的,仿佛要抓住什么,挽回什么,却徒劳无力。
资格最老的太医抖抖索索上前,跪拜:“殿下,陛下身体一直不好,前几日又受了内伤,现在病情加剧……”
独孤冥瞬间抬起头,瞪着太医:“父王怎么会受内伤?”
太医面面相觑,统统摇头:“臣等不知啊,陛下五脏皆被震伤……”
阮浓在外面听的心头一颤,脑子里回想到与那个黑衣人交手……想到这,阮浓倒退几步,脸色微微泛白,是她……是她亲手将老皇帝打成内伤的。
何鹤赫见到独孤冥,眼睛一亮,连忙凑到老皇帝耳边低喊:“陛下,陛下,殿下回来了!”
当他看见阮浓跟在主人身边的时候,一颗心又是激动又是酸涩。
独孤冥拉着阮浓疾步上前,立在龙床边上。
老皇帝仿佛听见了何鹤赫的喊话,挣扎着睁开眼睛。当他看见自己朝思暮想见到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撑着身子自己坐起来了。
“伊阙……”
独孤冥没有表情,但不代表他没有感觉,听见这久违的呼唤,独孤冥眼底的色泽更加深沉,他不甘,他怨恨,为什么这个名字在二十年前从未听他叫过?
老皇帝也不管独孤冥眼底是否有恨意,嘴巴一咧,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冲阮浓招手:“过来小姑娘,你过来!”
阮浓慢慢的移动脚步,乖顺的做到皇帝身边,皇帝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阮浓的手,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原来你长这个模样!”
阮浓低头,忽然握紧老皇帝的手:“对不……”
老皇帝连忙摆手,示意她千万不要说下去,自己乐呵呵的笑着,低头望着她的肚子,枯槁的手掌小心的触碰了一下,连忙缩回来,然后惊奇的望着阮浓问道:“这里……是不是我的孙子?”
阮浓咬住唇,点点头:“是!”
“咳咳咳……”老皇帝忽然歪倒在一边,剧烈的咳嗽。
阮浓倒抽一口气,脑子一片混乱。她看见独孤冥心急如焚的上前查看,然后握着老皇帝的手,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回来的路上,那位将军将圣旨给他,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要他继承皇位。
阮浓一步一步倒退,好像想到什么似地,连忙转身朝外跑去。
老皇帝命在旦夕,根本没人注意这个在皇帝宫中来去自由的人。
一出门,东恒与北辰风迎上来,见阮浓急色匆匆,有种不好预感。
“门主……”
“什么都别说,阿风你快马加鞭去红石谷请空虚道长与卓非过来,阿东,跟我回三皇子府!”
北辰风什么都没问,直接跨上马按照阮浓的吩咐去红石谷请空虚道长与卓非。
虽然他不知道,门主要做什么,不过,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一定尽力帮她完成。
东恒一脸茫然的跟着阮浓,看着她急切的背影,忽然间觉得,阮浓胖了不少。东恒自顾自的想,可能是皇宫里的伙食比较好!
三皇子府中,大家都没就寝,逍遥七七照样蹲在椅子上,嗑瓜子,颜圣赫坐在一边品茶,然后看着逍遥七七嗑瓜子。
见到阮浓,大家都很吃惊,她不是陪着独孤冥进宫了么?
“阿侬,你舍不得我,所以来看我是不是?”逍遥七七一见阮浓,人蹭的从凳子上跳下来,朝阮浓扑过去。
谁知阮浓衣袖一甩,原本呈直线而来的某人,嗖的一拐弯,扑向墙面。
看着逍遥七七小小的身子贴着墙慢慢滑下来的样子,颜圣赫含在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
东恒在心里暗自叫好,想不到自家门主这么有魄力。
逍遥七七慢腾腾从墙上下来,一脸委屈,可爱的脸都皱成一团:“阿浓,你又欺负我!”
阮浓没工夫跟他废话,从怀里掏出一只盒子递给他:“马上去飘渺宫,把雪天莲蕊给我带过来!”
逍遥七七脸一皱:“那么远……我一个人爬雪山很无聊哎!”
“你可以飞上去!”
“从这里到飘渺宫很远哎!你叫我一个小孩子跑那么远,万一遇到坏人……”逍遥七七不甘心又道。
阮浓拍拍他的小脑瓜,矮下身子,冲他微微一笑:“那也不用怕,你可以跟人家比比到底哪个最坏!”
逍遥七七眉毛眼睛都皱到一起去了,本来他只是找阿侬来玩的,现在被她使唤来使唤去,像个跑腿的小厮。
阮浓手脚麻利的将盒子塞到逍遥七七怀中,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不要弄丢了,这里藏着飘渺宫的宝贝。
逍遥七七一听是宝贝,眼睛忽然冒出两颗爱心,使劲拍了拍心口,打包票,他就是死了也不会让这人抢走这个宝贝的。
逍遥七七散漫惯了,但是对阮浓却是言听计从,东恒就纳闷了,门主什么时候跟逍遥七七这个死孩子搅和到一块的。
颜圣赫看着眼前一幕,不动声色问道:“阮门主,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么?”
既然跟独孤冥已经是互相帮助的伙伴,对于独孤冥的女人,他不会吝啬。
阮浓一拍扶手,似乎想到什么似地,站起来道:“你也赶快去红石谷,阻止西易成为武林盟主!”
颜圣赫不解:“西易不是飘渺宫的护法,他得了武林盟主不是件好事?”
阮浓没有点破,只说:“今非昔比!”
颜圣赫聪明绝顶,当然知道阮浓有难言之隐:“我现在就去!”
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之后,东恒见阮浓很疲惫的撑着额头,似乎有说不完的心事。
阮浓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老皇帝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七十六章
风起云动,红石谷的一处角落里,坐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只可惜双眼呆滞,晦涩的情绪将她原本的美丽彻底掩盖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安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独孤冥就是伊阙,独孤冥就是自己曾经要嫁的男人,一切的一切显得那样幼稚可笑,仿佛一个齿轮只因为错了一步,从而整件事都被篡改。
“安平,想做皇妃么?”忽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侧门传来,安平连忙回头,耀眼的红色流沙尽头,缓缓出现一个身影,等那个身影走近,她双眼中的瞳孔一缩,忍不住后退。
“你……你还想怎样?”她惊惧的看着容浔。
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那一夜……他夺取自己的处子之身,那么残忍,那么无情,只要一想起来,她还是会害怕。
容浔忽略掉她眼底的惧意,伸出手,修长的手掌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你现在抓住本王的手,本王便能让你如愿以偿!”
安平豁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魔鬼。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安平痴痴的问,眼底挣扎出一丝希望,但是她看容浔还是带着一股抗拒,她没有忘记,发怒的容浔到底有多可怕。
容浔抬了抬手,冲她温和一笑:“想嫁给独孤冥对嘛?”
安平迟钝的点了点头,没错,她所有的耻辱,所有的遗憾都是独孤冥,她现在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他,但是,她很确定,自己不甘心,不甘心败在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儿手里。她想翻身,想夺回这一切,就算独孤冥已经不爱她了。
“抓住本王的手,本王就让你拿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
话音刚落,安平飞快的握住容浔的手掌,紧紧掐住。
“你没有骗我?”
容浔笑的一脸遗憾:“你还没有资格让我费心思去骗!”
这个人是魔鬼,而她正在跟魔鬼做交易。
代价就是将自己的灵魂抵押给他。
“你需要我做什么?”安平不笨,以容浔的身份,断不会亲自来找她这个被人丢弃的弃妇。
容浔将她拉起来,端详道:“本王只想要阮浓,完好无损的阮浓!你明白么?”
不轻不重的语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命令,安平与阮浓水火不容这是有目共睹,如今阮浓夺取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这口气,安平不可能咽得下,现在他说出这番话就是要告诉安平,想要得到所失去的一切,就不要妄想伤害阮浓。
安平狠狠咬住唇,僵硬的点头:“我不会伤害到她!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
容浔扯开唇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纹:“乖女孩!”
……
武林大会已经举行完毕,令大家无法想象的是,这次的武林盟主居然……是西易。
当颜圣赫赶到现场,一切都无法挽回,西易站在高高的武林盟主的宝座上,俯视着天下群雄,扬手一挥,天下门派任其调遣。
颜圣赫心里一阵遗憾,难道画杀打不过西易?
答案是,没错。
西易潜心修学,锋芒暗藏,先前跟南怀素对打只是冰山一角,跟画杀的决斗才算动真格。
加上逍遥七七打到一半突然没影了,所以这武林盟主的宝座毫无悬念的落在了西易的头上。
空虚道长与了然方丈还不知道西易已经是飘渺宫的叛徒,所以,西易当武林盟主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觉得,这种结果再好不过。
魔教虽然与中原武林和解,但魔教终归是魔教,如果统一了武林,会有很多门派不服,而西易就不一样了,他出身飘渺宫,得阮杰亲传,光是这个头衔已经让人对西易有所顾忌,加上飘渺宫又是武林一大门派,西易做盟主,再好不过。
摆设典雅的房间内,西易与空虚道长对坐在一起品茶。
北辰风推门进来,稍微有些愣了愣。但下一秒,北辰风立即装作看不见西易似地走向空虚道长身边。
昔日同门,到如今形同陌路,想起被西易打成重伤的南怀素,北辰风努力按耐住心中的怒气,强装微笑对空虚道长道:“道长,还请您跟我我走一趟,门主有些微恙!”
空虚道长一听阮浓身体不好,马上关切道:“阮门主出什么事了?”
北辰风碍于西易在场不好明说,只是解释:“受了一点点的伤!”
西易眼睛忽然暗了少许,但面子上依旧波澜不惊;“北堂主,门主受伤这件事,我为何不知道?”
北辰风皮笑肉不笑的回敬:“西护法今非昔比,已经是武林盟主,门主前几日受了一丝风寒,这种小事当然不敢轻易劳烦盟主大驾,门主特意交代,不要让西护法分心!”
西易眉眼低垂,并没有一丝怒意:“当了武林盟主也一样是飘渺宫的弟子,既然门主受了伤,我这个做护法的不能不去看的!”
“不劳烦了,道长这边请!”
空虚道长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一见面唇枪舌剑,但是可以想象到,西易当时夺取盟主宝座时,将南怀素打伤,估计北辰风私下与南怀素交好,所以想从口舌上挣回一点面子罢了。
空虚道长一口答应:“可以,贫道立即启程!”
出门拐角处,北辰风刻意回头瞪了西易一眼,内容再明显不过,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飘渺宫不欢迎你!
西易握紧手中可以号令武林的权杖,缓缓闭上眼睛。
屋外北风渐渐强烈,卷的厚重的门帘也禁不住摇晃。
冰冷的空气中,洁白的雪花从天而降,翩翩姿态,优雅而缓慢的覆盖着红石谷的一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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