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郎中伤不起(正文完结+番外2)-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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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天心想了想,“我会留下方子给她调养,若是她心结打不开,应该活不过三个月。景山青,云无忧会迁怒你,不如你和我一起去中原吧。”
“为这么点事就浪迹中原未免太惨了点。”景山青摇头,“需要帮忙吗?”
“不必,你顾好你自己吧。”舒天心有些失望,还有些不放心,从自己药囊里翻出一个大香包,“这东西你带在身上吧。”
景山青诧异的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于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送这个给我做什么?好像你们中原姑娘送香包是有特别意义的吧?”
舒天心愣了一下,脸色薄红,“你都想到哪里去了!之前你不是见过我养的小鼠吗?那叫沙鼠,能千里寻香送信。这小鼠好养,就是特殊的香料难得,一种味道的香料只能养一对,不然就乱套了。你把香包带在身上,回头我养了沙鼠放出来它就能寻到你了。你用粗竹筒养了,拿香料混了饵料喂它。有事的话就放它寻我。”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沙鼠一时还养不出来,我离开以后会在咱们来的时候最后一个扎营点附近等你三天,若是有事,你可以去找我。”
之前看到小鼠他就有所猜测,神医谷的神奇之法,景山青已经见怪不怪了。
景山青摸了摸鼻子,故意擦了擦汗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折服于我的魅力之下,想要跟我私定终身呢。”
“想得美。”舒天心小小的踹了他一下,又觉得有些伤感,“此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你。”
“还是别再见了。”景山青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躺椅上,看着茂密树叶间支离破碎的天空,“你是大夫,再见你的时候,估计就是我半死不活的时候。没什么好的。”
“你这人!”舒天心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拿出一封信给他,“反正我都要跑了,云无忧那个井底蛙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雍夫人给我了个保命符,你拿着吧。他迁怒你,你也有个依仗。她的意思是让在她死后用,不过我估计现在也有用。”
景山青看了看,不接,“瞅你那点出息,我就不能再找雍夫人要一封吗?”
“保命符这种东西,多了还有什么用?”舒天心坚持把这封信塞到他怀里,自信的说:“我肯定能跑的。神医谷传人手里只要有药,没人能拦得住我。”
景山青沉默片刻,“多谢。”
人心换人心,这世上虽然有狼心狗肺的人,但终究还是知恩图报的多。
“最后给你吹支曲子吧。”景山青拿起竹笛,也不站起来,就坐在躺椅上悠闲的吹着曲子。
曲声合着桂花香,婉转缠绵,终究是带了一丝不舍之意。
曲终,景山青叹了口气,“你也算我的知音了,你走了以后,维心宫这群杀人机器,也没人有这个闲情逸致听了。”
“你这水平,回头若是不干维心宫的护法了,还可以去中原卖艺。”
“那就要舒姑娘多多捧场了。”
两个人笑了一阵,终究还是有些伤感。
此去经年,山高水长,再见不知何日。
“珍重。”景山青拍了拍她的肩,想说以后不要随便轻信人,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舒天心又找了庄剑卿。
庄剑卿倒是打算跟舒天心走。
他身上的蛊毒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发作了,舒天心预计再治疗个两次左右,就算不能全部拔出,至少发作的时候庄剑卿应该就能够用内力压制了。
云无忧整天心思就围着雍夫人一个人转,对维心宫的掌控力实在不行。舒天心觉得自己这逃离之路实在是太没有压力了。大家都知道,只瞒着云无忧一人。
反正诊金估计是不可能拿到了,舒天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之前提的那些药材都打包让庄剑卿一起带走。
大多是毒药,拿走也没多大用,她故作刁难的双头金环蛇、千年雷公藤这类神物维心宫目前并没有找到,不过庄剑卿的后续治疗应该是够了。
万事都安排停当,只待良辰。
那晚舒天心在一只沙鼠身上涂了些药粉放了出去。待一个时辰后,她给了庄剑卿一颗药丸含在嘴里,带着他翻出小院。
暗处有人拦截,景山青虽然在维心宫影响力大,但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给底下人下一些违背云无忧意志的命令。
舒天心的功夫比不得维心宫培养的死士,可是她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较多,每经过一处,还不忘点上一柱迷魂香。
“这样会惊动宫主的。”庄剑卿之前见舒天心自信满满的模样,实在没想到她竟然是打算一路打出去的,就算是她手段多,但目前拦截他们的只是一般死士,若是云无忧赶到,这些东西未必有用。
“他不可能来。”舒天心悠然说:“你没听说过老鼠会传播瘟疫吗?”
不仅云无忧不可能来,经常跟她接触的雍夫人、景山青现在估计都在沉睡中。沙鼠对香气敏感,她这段时间跟人接触的时候,都故意让对方沾染上这种香味。然后她在沙鼠身上沾了药放出去,沙鼠寻香而去,这些常跟他接触的人就都中招了。
她一路燃香,于是追击的人也渐少了。
一路杀出维心宫,舒天心在一个路口停下,左右张望。
这还是景山青上次带她去逛集市走过的路。
有一个黑衣少年自树上跳下,“挺准时的。”
“怎么就你一个?”舒天心显然跟他极熟,笑着迎上去,“我师兄师姐呢?”
黑衣少年沉默了片刻,说:“他们说我接应你就可以了,就有事离开了。”
那对不负责任的师兄师姐的原话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反正两个人很小就订婚,被人调侃也习惯了。
“好吧小白,那我们走吧。”舒天心也没觉得这件事值得兴师动众的劳动许多人,不过师兄师姐专门跑来一趟居然也不见她一面就走了。
乌云散开,淡淡的月光照在少年的脸上,桀骜的眉目英挺帅气,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含了星光一样。
舒天心回过头招呼庄剑卿,“小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方子白;小白,这是庄剑卿。大家可能要同路一阵子,你们认识一下吧。”
两个少年对视了一眼,显然没有舒天心的热情,互相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忘了舒天心还有个娃娃亲未婚夫滴,都十二章了,就木有人好奇嘛?
、搭船
舒天心不放心景山青,拉着庄剑卿和方子白在她和景山青最后一次休息的地方等了三天。山高林密,舒天心又有防蛇虫的药品,她并不怕云无忧追上来。
这样的地方,人少了追上来是白给,兴师动众的来了舒天心他们望风而逃,找地方一藏他们照样没办法。
庄剑卿自动自发的承担了打猎找柴做饭等一系列工作,方子白没这个自觉,不动如山的坐着问舒天心,“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一分钱没赚到,还因为劳动师门,回谷的门坎变成了二十万两,舒天心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跟着你吧?”至少有人管饭么。
“不行。”方子白直接回绝,“我是打算四处走走找人切磋的,没时间带着你。”
“切磋?那不就是打架吗?”认识了这么多年,舒天心才不会被他冷脸吓退,“那你更要带着我了啊,你如果受伤了,我可以给你看伤,你把对手打伤了,我也可以给他治伤嘛。”
“我又没钱付你诊金。”方子白是知道他们师门在外游历的规矩的。
“那你就尽量把对手打伤呗。”舒天心忽然觉得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拍了下手说:“你看你一路打过去,我一路救过去,如果你出手重的话,我应该很快就能凑够二十万两白银了。”
方子白有些无语。
舒天心却已经单方面决定了。
方子白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话唠,反正都要先走出苗疆,也就由着她先跟着了。
在原地等了三天之后,景山青并没有消息,舒天心便带着庄剑卿跟着方子白翻山越岭离开。
方子白打算去衡阳挑战一位剑法高手。庄剑卿跟着舒天心等救命,也无所谓去哪里。
他们过了红河,赶了几天陆路。
三个人都是穷光蛋,也买不起马,在秋日烈阳下赶路,晒的快脱一层皮。
终于赶到衡河渡口可以改走水路,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结果原本热闹的渡口竟然一条船也没有,打听了才知道最近有朝廷钦差巡视,不允许私自摆渡。五日才有一艘渡船,而上一艘渡船在舒天心他们赶到的前一日刚开过。
太多人在渡口滞留,客栈贵的离谱,舒天心他们三个住不起啊!
“我堂堂神医谷嫡传弟子,怎么就混成了这个样子。”舒天心含泪远目,这一定是她嘲笑师兄师姐数年还没完成十万两白银任务的报应啊。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去衡阳挑战什么剑法高手。”舒天心建议,“咱们不如回神医谷,守在谷口。你看啊,那些有本事去神医谷求医的,大多都是有钱的高手。也是好勇斗狠之辈。你守在谷口找他们挑战,把他们打伤了以后,我就低价给他们医治,平时没事还可以跟我师父抢个生意什么的。”
“……”方子白看了她一眼,十分无语,“去渡口守着碰碰运气吧。说不定有大势力的商船可以带我们一程。”
“好晒啊。”舒天心叹了口气,自从开始跑江湖以来,风吹日晒雨淋的,真对不起这张脸啊,算起来还是在维心宫呆的那段日子最惬意。不过也不知道维心宫现在如何了。
还是要赶紧把沙鼠养出来,跟景山青通消息问问。
三个人顶着荷叶在渡口等了半天,还真让他们等到了一艘船。
那是一艘华丽的画舫,有个锦衣公子站在船头,对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说着什么。
“看样子是江湖人士啊。”舒天心分析,如果是江湖人士就好办些,见面三分情,行走江湖谁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啊。
不过为什么人家行走江湖都是风度翩翩的立在画舫船头,与姑娘临风遥望壮丽山河,而他们行走江湖就是顶着荷叶在太阳底下傻等呢?
师父啊,我果然是捡来的孩子,舒天心朝着神医谷方向感慨。
“这位兄台可是衡阳雷家的公子?”方子白看了下画舫的徽标,拱手运气扬声问。他气息绵长,声音平稳,虽然年纪轻轻,但内力却已颇有根底。
“在下雷烈。敢问小兄弟有何指教?”船头的公子立在船头向他们三人打招呼。
方子白只比舒天心大两岁,舒天心总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会被人当成小孩子对待,可是方子白为人处世却已经像个成年人了。
“指教不敢,在下安郡方子白。我们三人欲往衡阳游历,奈何无船可用,不知雷公子能否行个方便?”
安郡方家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雷烈便令人停下了船,“荣幸之至。”
船停在河中央,离岸有数丈远,他并不让船靠近,显然是对三人的武功存了考校之意。
方子白回头看舒天心和庄剑卿两人,“没问题吧?”
他是知道舒天心没问题,但若单问庄剑卿未免伤人,于是一并问了。
“没问题。”舒天心也明白他不是问她,代庄剑卿答了。方子白其实是个极为周全的人,只有对她可能因为太熟了,会很直接。
于是方子白便不再多言,足尖一点,少年矫健的身姿拔地而起,一个漂亮的燕子三抄水,跃上了画舫。
这手轻功十分漂亮,雷烈身边的那个扮男装的女子便忍不住叫了声好。
舒天心撇了撇嘴,忍不住也卖弄,纤腰一扭,身子便轻盈的仿佛不着力一般随风而起。
她速度并不快,在她之后跃起的庄剑卿都比她上船早。但她仿佛不需要借力一般,身姿曼妙,仿佛御风而行。
落在船上的时候,那位雷家公子雷烈和扮男装的女子都忍不住鼓掌,“这位姑娘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我叫舒天心,你们过奖啦。” 舒天心笑了笑,虽然说着客气的话,表情却很是自得,“轻功是我师姐教我的,她从哪里学的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不是跟我师父学的。”
“我们是表兄妹,这位是我们的朋友庄剑卿。”方子白适时解释了句,未婚夫妻一起行走江湖,总是招人闲话,他早就跟舒天心对此达成共识了。
那个穿男装的女子也拱了拱手自我介绍,“琴心剑胆,琴剑。”
“很英气啊。”舒天心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舒姑娘你也可以这么自我介绍嘛。”雷烈拿着折扇敲了敲手心,沉吟片刻,很潇洒的作了两句诗:“天心不老情脉脉,云若无心自卷舒。”
“啊?呵呵。”舒天心干笑两声,偷偷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我还是这么介绍自己吧,舒服的舒,天天有肉吃的天,心想事成的心。”
于是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天已近午,舒姑娘是饿了么?”雷烈勾唇笑了笑,“倒是我这个主人照顾不周了。我这就让人备酒席,船上简陋,还请几位不要介意。”
雷烈吩咐侍从去备了酒席,舒天心有些尴尬,几个人又寒暄了一番,便纷纷入席。
虽然舒天心在熟人面前一直没什么形象,但雷烈和琴剑毕竟是陌生人,她本来就是厚着脸皮蹭船,一句玩笑话还被雷烈当真,现在又蹭吃,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愿意说话。
雷烈很有一种世家公子的风流姿态,对在座的两位女子都十分殷勤,总不忘把舒天心拉进话题当中,但舒天心始终兴致缺缺。
庄剑卿也不怎么说话,他一个维心宫出来的死士,跟这些中原正道有什么可说的?
幸好方子白虽然平日里不多话,可是毕竟是方家的人,这种场面上的应付却是十分擅长。
一顿饭吃下来,也不算冷场。
走水路去衡阳需要大半天时间,吃完饭之后舒天心不想应付雷烈这样的世家公子,就在画舫一层的花厅躲清闲。
庄剑卿自然是跟着舒天心的,而方子白就跟雷烈和琴剑一起上二层喝茶聊天去了。
河上的风带着水汽吹过来,舒天心倚着栏杆,惬意的闭上眼睛,吃饱了有点犯困。
“小庄,我睡会儿。他们下来了你叫我。”她对身边的庄剑卿说。
“我觉得方子白没有景护法好。”庄剑卿冷不丁的开口。
“什么?”舒天心困倦的睁眼,疑惑这个沉默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少年怎么会突然有聊兴,“武功么?那当然啊,同龄的话,中原武林高手尚且很难比得过你们维心宫,何况小白比景山青小好多啊。对了,我还没说你呢,你们维心宫的速成功法你能不练还是别练了吧。”
庄剑卿没有再说话,舒天心便倚在栏杆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