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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合家-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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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呢!”陈春花拿着布料子,道。“二婶子,这是量好了的?”

“量好了的,这做衣裳也不难,就像俺们这穿的都是光布料,也不搁上边秀些啥,县城里边,还有专门学绣工的,那活儿也有赚头的很,倒是那功夫可不是十天半月学秀好的,俺上回听人说,若是想学出来,可不就得打小就学!”

陈春花点了点头,这搁村里镇上,甚少瞧着有人穿衣裳上边带绣工的。将老大的衣裳搁在量好的布料上,道。“可是搁这儿剪开了?”

“唉,不是往那边剪,你瞧着这边儿缝带子的,那边不能剪开,若是剪开了那衣裳整出来可不好看的很!”说着拿这老大的衣裳让陈春花仔细瞧瞧。

陈春花将衣裳瞧了好几遍,看清实后,觉着这衣裳做工也简单,随后便将布料子剪好。

这布料子剪是容易,可这缝针线才是技术活儿,陈春花穿了线头,便将那袖子拉整齐,开始缝了上去。

二婶子瞧着陈春花忙活,若不是瞧着她秀线生疏,怕是也不相信她是头回做衣裳。

陈春花缝的针线活儿到底是比不上熟道的人,上边绣出来的线条,歪歪曲曲的,没瞧见整齐的摸样,好在这是缝在里边,倒也不碍事。

“哟,大嫂子,搁这来也不叫上俺,还得俺干巴巴的等着你呢!”秋菊手里拿着鞋拔子推门进了来,陈春花被秋菊的声音惊的微微闪了神,一针扎在了自个手指头上,吃痛的呲了呲牙,咬这指尖,瞧向了秋菊,道。“俺瞧着你搁屋里和二柱子一块,俺哪能好意思去喊你!”

秋菊哼哼一声,脱鞋袜上了床,和二婶子挤到了一块,道。“啥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二柱现儿还都那般,你说能整呢?”

陈春花听了这话,噗笑一声,道。“二婶子,你听听,这秋菊想的可真歪!”

“去你的,俺哪里想的歪了!”秋菊甩了陈春花一眼,道。“咋的呢,你今儿被打了那一下子,可是还疼?”

“疼啥呀,俺皮糙肉厚的,这点儿没啥事!”陈春花说着,瞧了瞧手里的衣裳,这一扯,便发现了不对劲,道。“哎呀,都怪秋菊,跟俺说道啥呢,这几针缝错地儿了!”

秋菊和二婶子一看,笑的直拍床板,道。“大嫂子,你可真逗,这不瞧都能忙活的活儿,硬是被你给打破了,那几针给反回来,若不然得剪掉重新来!”

陈春花瞧着秋菊和二婶子乐乎,道。“别笑了,俺这不是头一回呢!”

“成成,俺不笑话你,明儿你可是要回村里去,那老大哥的姨婆子是不咋好处,若是你不回去,俺还担心着呢!”那妇人不待见大嫂子,她和二婶子都瞧着呢!

陈春花反回了那缝错的几针,摇了摇头,道。“俺是不咋放心她搁俺屋里住着,倒是俺也是不想回去跟那姨婆低头不见抬头见,你晓得俺今儿就受不住了,就是忍着自个的性子,毕竟是过世的婆婆的妹儿,俺婆婆是不在了,总得看她的面儿!”

“那倒也是,这老二哥和老三哥都在屋里,还能折腾啥!”

陈春花这就是针线缝的不好看,一个袖子缝完,扯了扯还不错,瞧着这般二婶子道。“春花这针线得好好熟道熟道,若是没事儿修修补补啥的!”

“这还好着了,上回大嫂子缝的那荷包,哎哟,俺都不敢带出去给人瞧!”

陈春花撇了一眼秋菊,趁着她不注意,伸手掐了她的腰,惹的她咯咯直笑,半响讨饶道。“大嫂子,俺错了,俺不敢了!”

“看你下次敢不敢笑话俺!”陈春花说完,想起老二跟自个说的那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想着给那荷包上边秀个花花草草啥的,根本没法子上手。想着四丫送她的那块帕子,倒是比她好的多。

这衣裳还只缝了一个袖子,陈春花打了个哈欠,道。“得了,俺今儿到这,明儿忙活完了再来,老二哥过两日就得回衙门,还是紧着他的衣裳先忙活!”

“成,都去歇着!”

陈春花拿着衣裳回屋里,刚推门进去,便被老大抱了个正着,瞧着那双带着深邃的眼睛,陈春花心里一动,环抱着他的脖颈,道。“大哥,你咋还没歇着?”

老大伸手将门反上,抱着陈春花上了炕头,拿走她手里的衣裳,道。“俺等着你呢!”

“等俺做啥!”说完,陈春花被被老大翻过身,将衣裳撩起,露出她的后背,那后背上起了个红肿的印子还未消去,道。“媳妇,今儿你受委屈了!”

说着躺到她身边,搂着她,亲了亲她秀发,道。“那姨婆搁俺爹娘去的那年到屋里来过一回,后来就没见着了,十几年过去了,也不晓得咋就寻了过来!”

陈春花往老大怀里蹭了蹭,道。“为啥没见着了?”

“姨婆后两年屋里发了家,就去了县城里边,这去了县城里边不晓得咋又搬了,俺好些年前去县城做工,寻了他们,听说是搬走了,这一走好些年,算是断了来往!”

听了这话,陈春花没吭声,等了半响,老大推了推媳妇,才发现她睡着了。瞧着她那张小脸,心里微微一动,按耐住自个,吹了灯睡觉。

第二日摸黑起来忙活,等铺子一开门,外边站了好些人。

秋菊瞧着,便欢喜的跟陈春花说道一声,陈春花端着豆腐出来一瞧,这看样子也不都是来买豆腐的,倒是像瞧啥热闹。

“今儿莫不是有啥事儿,咋外边这般多人?”陈春花说着,将豆腐递了买豆腐的人,那人笑道。“这可不是呢,听说镇南那大户人家今儿迎亲,那新郎官要骑着马儿在在镇上转上一圈,俺们这听了信儿就早早的等着了!”

 第一百零一十四章 清实的很

陈春花听了这话,笑道。“这迎亲队伍可是要摆大排场?”若不然,这些人大清早的等着瞧啥?

“是大排场呢,俺跟你说,这等会子迎亲队经过这,还会撒铜钱,扔吃食,你这跟前也顺带这捡些不说多少,就是图个喜气!”

“这真是大排场,多谢了!”陈春花是头一回听了这说法,成亲还撒铜钱扔吃食的!

秋菊和二婶子听了,麻利的忙活着将豆腐卖了,这豆腐做的少,昨儿就光是她们三忙活,没个一阵便卖完了,等了半响也没瞧着那迎亲的队伍打这儿经过。

二婶子和秋菊等的着急啊,收拾了铺子的木蒸,赶忙去铺子门口站着。

陈春花也没闲着,将铺子门稍稍一带,便和她俩一块站着,好一会,才听见从街道那边传来了唢呐声。

接着,便瞧见了那骑着马儿走在前头的新郎官,那新郎官胸前戴着红绸,一身红色的衣裳,慢悠悠的晃荡着朝这边过来。

那后边跟着的迎亲队伍,前边好好些抬这箩筐,旁边都站这一人,手里从箩筐里拿了物什,便朝周边的人丢了过去。

这物什一丢,那些站着围观的人立刻抢了起来。

陈春花瞧着这情形,咋跟现代农村里边修新房子丢垛子一样,房子修好后,便会丢垛,有些人是丢些零嘴,家里讲究的,还会丢些硬币。

等到了这边,陈春花才瞧见那新郎官的面貌。面貌到是不出众,这气势不错。

陈春花捡过不少垛子,等那些抬着吃食的人过来,陈春花赶紧低头瞧着地下。

这人人都瞧着那人丢物什来。等物什一落下,陈春花手脚快,捡了好几个油饼子,还有好几个红枣,那铜钱没撒过来,手里捡了吃食也拿不了,自然不眼浅的那几分钱,由他们抢去。

等迎亲队伍过去,好些人也跟着一块过去。二婶子和秋菊一人手里捡了个饼子,瞧着上边沾了灰。陈春花也不晓得这吃食弄脏了咋能吃!

二婶子和秋菊瞧着陈春花手里拿了那般多。道。“大嫂子。你真成,捡的多呢!”

“这都沾了好些灰,捡了也不能吃!”陈春花刚说完。手里的油饼子被秋菊拿了过去,道。“咋不成吃,拿这洗洗,放锅里贴贴热锅就能吃了,若是你不吃,那成,俺和二婶子给分咯!”

陈春花倒是忘了,这油饼子上边有油,沾了的灰也好洗,道。“成。你们给分了,非吃撑你们不可!”

姨婆清早醒来,跟着身边的婆子便弄了早饭,老二和老三许是沾了她的面儿,吃了个现成早饭。

“好些年儿没回来了,俺等会子到村里走走!”这老大他们的娘本也是同村的,一个村这边,一个村那边,搁了好一阵的路。

老二和老三听了,点了点头,道。“成,这好不得回来一趟,是得走走!”

吃过早饭,老二和老三拿这锄头去地里给薯瓜松松土,那后山岭的豆儿地似是长了杂草,也得去除草了。

这姨婆当年也是村里的人,走走没啥!他们也不紧着她!

姨婆本姓赵,后来嫁了人,这婆家也讲究,冠上了夫家姓氏,现儿都称她为吴氏。

吴氏领着俩婆子在村里转悠,她是比二婶子长了几年,出嫁过后就来没回来村里,头一次回来还是来奔自个家姐的丧事。自然不认得二婶子,就是见过那都是十几年前了,哪里还有那般记性。

吴氏对这块还是有些记性,回娘家老屋那边走了一趟,这老屋都倒了,周边长了杂草,也没人往这边修屋住。

转悠了一遍又给回来了,打从狗子婶屋门前过,瞧着大门开着,吴氏瞧了瞧,便走了进去。

狗子婶从屋里出来,瞧见陌生面孔进了院子,穿着也贵气,嘴角一扯,扬着笑脸,道。“你是?”

“俺打这过,瞧着门开着,便进来串个门子,俺是那赵平的姨婆,可是还记得俺?俺往年住在村那边的赵秀呢!”

狗子婶听了,恍然道。“哎哟,俺就说瞧着眼熟呢,这不是秀妹子呢!”说着,上前亲热的拉住了吴氏的手,道。“来,搁屋里坐,这么些年没瞧见了,倒是变了样儿,瞧瞧这穿着,俺记着你比俺小了几岁,俺俩一块站着,你可是年轻的很!”

那跟着后面进来的俩婆子听了这话,不禁瞧了瞧狗子婶,心里忍不住暗忖道,这乡下人还真是会说话儿!

吴氏这被狗子婶说道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被人说年轻自然是高兴,道。“说道啥呢,人都老了,怕是没几个年头好活!”

“秀妹子,你这话俺就不爱听,咋就没几个年头好活,俺瞧着你可是要享清福的很,你啥时候回来的,这过来,俺屋里也没准备啥玩意吃吃!”说着便朝屋里喊道。“荷花,快出来,搁厨房里去煮几个鸡蛋!”

荷花是听着自个娘在外边跟人说道啥,心想着又是拉着人说闲话呢,应道一声便走了出来,瞧着是个没见过的人,手里拄着个拐杖,穿着花褂子,身后还站着两妇人。

瞧了一边,脸上扯起了笑容,喊道。“婶子好!”

“唉,这是?”

狗子婶瞧了荷花一眼,努了努嘴,荷花会意,立刻去了厨房,笑着道。“那是俺闺女荷花!”

“你这闺女摸样长的好,可是许了人家?”吴氏这么随口一问,狗子婶脸色一变,哀叹道。“还许啥人家,秀妹子,俺这命苦呢!”

吴氏瞧着,拍了拍狗子婶的手,道。“嫂子,这莫不是出了啥事?”

“可不是呢,俺这闺女成了老姑娘才嫁人,这嫁出去没两年,就给休了回来,俺这话也就搁你面儿说道说道,俺也不晓得找哪个说去,这人休回来了,搁村里哪有脸面哟!”

吴氏听了这话,自然不想接狗子婶的话,道。“俺瞧着你闺女挺好,那婆家怕是不好相处的很,若是这般,下回找个好人家!”

狗子婶抬袖子擦了擦眼角,道。“秀妹子,这话是这般说道,那也是用来安自个的心,这好人家那里还瞧着得上下堂妇?”

“唉,嫂子,你也别急,等往后俺若是有空儿,给你屋里荷花打听打听!”吴氏这般说道,也是随口罢了,狗子婶听了那是眼睛一亮,被那站着的俩婆子瞧了个正着,打心眼里瞧不上这狗子婶。

狗子婶也是个能说的,晓得这吴氏是赵老大的姨婆,便道。“你这姨婆回来瞧上一瞧倒好,那赵老大屋里前儿才修了新屋,镇上又做开了生意,日子过的是一日比一日好,在村里长了脸!”

提起这个,吴氏就想着了陈春花,道。“俺外甥好自然好,这屋里过的好,俺也高兴,倒是那娶的媳妇,俺瞧不上眼,昨儿去了铺子,这进门也没个礼数不会说,那是连说句话都说不得,说道了她一句,那可是顶嘴的厉害!”

狗子婶听了这话,心里暗喜,面上一副无奈,嘴里说道。“秀妹子,这老赵大媳妇嫁来不久,没个礼数也是正常,屋里没个公公婆婆,自然就这般过活,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别往心里头去!”

听着狗子婶为那不上眼的人说话,脸上一恼,带着怒气道。“嫁来不久又咋的,这新进门的媳妇都得受教,她婆婆不在,还有这姨婆在,俺就不信治不住她!”

吴氏这般反应,那可是乐坏了狗子婶,听了这话,道。“秀妹子,你可别说作气话,赵老大这媳妇可惹不得,屋里屋外都做着主,瞧着他们兄弟三是被管的死死的,任由她去了,前儿开铺子做生意,听说是好一阵没回屋里住,都是自个搁镇上住着了,你说这妇人家晚上不回屋里,哪里像话?”

“啥?晚上不回屋里睡?那她搁哪儿睡?”吴氏听了这话,像是逮着了陈春花的小尾巴似的。

狗子婶瞧了瞧吴氏,为难道。“这俺也是挺别人说道的,信不得真,莫怪俺多嘴,这事儿村里人个个都晓得!”

荷花煮了几个鸡蛋,端着出来,听了自个娘这般跟人说道陈春花,心里百般无奈,道。“娘,鸡蛋煮好了!”

“煮好了就煮好了,还用的着说呢?”狗子婶瞪了荷花一眼,荷花抿着嘴,将鸡蛋搁到了吴氏面前,道。“婶子,吃鸡蛋!”

吴氏还能眼浅着这鸡蛋呢,摆了摆手,道。“俺这会子饱着,你们自个吃!”

狗子婶搁碗里拿了鸡蛋搁桌子边上刻破剥开,递给了吴氏,道。“秀妹子,你难得来一回,俺屋里这般摸样,晓得你是瞧不上,来吃个!”

“成,那就多谢嫂子了!”

“多谢啥,都是自个屋里的人,就是好些年头没见着,这往日的情分可不都是还在呢!”狗子婶这话说的,不晓得扯到哪去了。这吴氏光是嫂子嫂子的叫着,也不晓得这人是谁,又咋会是自个屋里人,再者说了,吴氏可是要脸儿的很,这狗子婶说话哪些好哪些不好,吴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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