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宝-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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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
追了很久易青终于还是停了下来,此时已是午时阳光最强烈的时刻。尽管是冬天可是此刻的阳光却显得格外的耀眼,握在他手中的铜镜反射出强烈的光芒,居然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
他不得不停下来,那一面镜子已经变得滚烫他几乎握不住。面对着追上来的三人,他冷冷地举起那一面镜子。
“你们猜如果我捏碎它,花宝会怎样。”易青的脸上带着如寒冰一般的绝望,与冬日里那一幕温暖的阳光显得格格不入。
“你不要乱来。”瞳矽急了,没有人知道那面镜子碎了会怎么样,谁都没参透镜子的玄机。他心里开始咒骂那个永远都离不开九微城的家伙,他们可是被那家伙寓意不明的话给耽误了,兜了好大的圈子依然没找到答案。
“你们都猜不到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不然怎么会对着镜子冥思苦想那么多天都没结果。”
他转动手腕,镜子反射的光芒扫过瞳矽的眼睛,强烈的光线使得瞳矽不得不眯起眼。尽管半睁半闭瞳矽却看见了镜子里的虚像。
那是花宝的容颜,一双如水的双瞳淡淡地看着他。只是那转瞬即逝的一眼,易青的手就移开。瞳矽的眼睛很快又对上一双暴戾的眸子,易青瞪着他满眼的杀气。
好像应该是瞳矽用这种眼光看着易青才对吧,易青灭了他全族,还弄死了他最爱的女子。瞳矽的眼里却一片清明,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然看透,仇恨最终只会毁掉自己。这个时候他宁愿相信易青已经疯了。
“我等了十多天都没等到她想出接过来,就只好自己来动手了。”他停顿了一下晃动着手中的镜子得意洋洋地说:“可是我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凰郁和瞳矽都不动声色地想听听易青接下来会说什么,可是易青的话却颠三倒四毫无头绪。
“当初我就说不该遇上她,她明明就是一个煞星,我苦苦修炼的一切就被她给毁了。那个女人好狠心哪,毁了我的修行还下毒咒来诅咒我,握在镜坛湖底待了几百年的时间,在那么寒冷的地方。若不是她我现在早就成仙了。”
瞳矽撇撇嘴,对于疯子的话他不以为然,可是他心头的怒火越然越高,明明是易青当年害人现在却在这里像个怨妇似的叫屈。
“你当初灭我天山雪狐一族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你会遭报应的。”提起旧仇瞳矽自然恨得牙痒痒。
“报应,那是你们自找的,本来我就没打算用你们这些妖怪的血来修炼,若是当初你我河水井水两不相犯何来今天的局面。我要她给我一个了断,我要她给我一个了断……“易青喃喃的说道,他的眼睛已不再看着别人,只是木讷地看着那一面镜子。
“我们谁都不该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在这样活着,还不如当初死了好。”
凰郁终于忍受不了易青的疯言疯语,开口呵斥道:“现在就给你机会死,你去死吧!”
易青这时手中却一用力竟然将那面铜镜捏了个粉碎。瞳矽大惊失色他不知道镜子碎了会有什么结果,只是感觉到易青的杀气越来越强烈。
这时岚舒终于赶到了,累的气喘吁吁,一路追来累得半死还差点迷了路,幸好看见山坡上这一点强烈的反光才找到这里来。还未站定他急忙拉弓瞄准,急匆匆地对着易青就是一箭。凰郁看见这气势汹汹地一箭低头闪过,谁知易青再次一把握住那支箭。
神箭在他的手中擦出血色的痕迹,如火烧火燎一般的剧痛自手掌传遍整个手臂。易青发狠地用力一拧,只听一声脆响,箭头就被他硬生生地折断。他举起箭头对着凰郁的头顶扎去,凰郁头一歪闪过致命的一击却没避开易青的另一只手,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掌,身体只得向后飞去。
身后是一个陡峭的山坡,山坡上长满了荆棘,若是滚下去的话定会遍体鳞伤。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肩膀,稳稳地将她托住。凰郁稳住脚感激的看看岚舒,岚舒却只顾盯着前方全当没看见身旁的这个人,凰郁原本还算得上含情脉脉的目光很快就变得巨寒无比,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滑下。
那支被折断的箭头被易青握在手中当了武器,仗着手中的神箭他一人对四人虽然吃力却没让别人占到便宜。他的精明之处就在于他专挑弱者下手,这几人中间论实力最弱的当是岚舒,所有他只要能避开其余三人的进攻,自己每出的一招都针对岚舒。最后弄得大家不得不为岚舒挡招。
战了几百个回合,易青渐渐体力不支加上之前在九曲玲珑阵中手受了伤,又强行用受伤的手来操纵傀儡,他的进攻在渐渐减弱,偏偏他又被四人围在中间无法脱身。终于他瞅准机会先是对着司淼虚晃一招,箭尖一转却直刺凰郁的胸口,凰郁收回招式护住自己,易青嘴一张对着瞳矽喷出一团黑色的火焰。他的突破口依旧是岚舒,伸手往后一抓提住岚舒的脖子,再欲用力拧断却被岚舒巧妙地格开,这种近距离的单凭招式来制服他也并不容易,毕竟岚舒从小到大也是久经沙场,和他们相比只是输在法术上。一招没制住岚舒,易青趁着刚才的煞气未散转而攻击凰郁,岚舒伸手阻止却觉得眼前一黑,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伸手一摸只感觉湿漉漉的,低头时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双眼间。那支箭头自他的左眼一直划到右眼,眼球被划伤鲜血涌出,一时间也没有感觉到痛,只觉得满脸都是湿湿的东西。
脖子被一根线勒住他已经看不见眼前的景象,下一刻双脚离开地面,他成了易青手中的人质。易青腾空而起一只手提着岚舒,飞过几个山头,眼看着岚舒被勒的面色发紫快要窒息,凰郁追击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
手中的弯刀举过头顶,刀还未砍下,刀身聚集的杀气已经散发出强烈的光芒。易青冷笑一声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深涧,手一松。
凰郁砍出的一刀落空,也顾不得理会轻身离开的易青。掉头往岚舒的方向俯冲下去,眼前是惊涛拍岸的深渊,乱石堆积。
越来越大的水声在耳边响起,她已经忘记控制自己的速度,直到一只手抓住岚舒的胳膊,却只是下意识地将他紧紧搂住。
暗袭10
瞳矽和司淼看着深深地山涧各自琢磨了半晌。
“要不,我们下去找找吧。”瞳矽犹豫着说。
司淼摇头否认:“你是亲眼看见他们掉到山崖下面这条河里的,况且这条河水流湍急,指不定他们被冲到哪个地方去了。”
“这会儿说不定被冲到下游去了。”
“以凰郁的身手应该不至于被淹死,可是岚舒就难说了,”司淼想来想去只觉得两人是凶多吉少:“不过,我们倒是把花宝给忘了。”
瞳矽一拍脑袋,不禁懊恼道:“遭了,我竟然把她一人留在城里,太危险了。方才只顾着追击倒是忘了城里并不安生。”
“回去吧。凰郁若是就这么死了她岂不是枉为九微城的城主。”
两人对于凰郁的实力毫不吝啬地赞赏一番,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城去。
凰郁当然不会就这么死掉,她在快碰到水面的时候脑子里才出现两个字‘不好’。掉进水里的一刻她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慢一点,要不跳之前扔一条绳子,不过这一切都晚了,这一下他们几乎撞到河底。在河水的阻击下速度终于慢了一点,等到向上浮起之后又卷进汹涌的波涛,那一刻冰冷的河水涌进口鼻之中无法呼吸。河中的暗涌漩涡很多,他们在水中打着旋,被波浪冲击得不断撞在水中的乱石之上,至始至终凰郁的手都没松开过。被撞得七荤八素之后终于在一个水流渐渐平缓的河面冒出了头,头一伸出水面就大口大口的呼吸,都呛了水咳嗽不断。
看着蔚蓝的天空只觉得晕晕乎乎,过了片刻凰郁才看清楚两岸的景象,这时候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也顾不得别的赶紧往河边游去。离开河水才觉得更冷,风一吹湿衣服贴在身上穿了还不如不穿。
“你怎么样了?”凰郁看到岚舒的脸吓了一大跳。
双目紧闭着但是血还在往外流,尽管给河水冲去了不少,可是岚舒胸前的衣服依然被染红了一大片。脸色是什么样的已经很难看清楚了,满脸都是血。
岚舒不说话也一动不动,只是努力地调整呼吸。他们刚游到浅滩边还泡在水里,凰郁正准备站起来往岸上走,脚下一使劲却又跌坐了下去。
“他娘的,”凰郁低声咒骂道:“疼死我了!”
“你怎么了?”这时岚舒终于出声,他看不见只得摸索着寻找凰郁的方向。
“大概是腿断了。”咬着牙忍着痛。
岚舒的手碰到凰郁的膝盖:“那条腿?”
“左腿。”
用手轻轻按了按凰郁的小腿,凰郁立刻疼得呼出声。
“没事,没有断,只是伤到骨头,骨头大概有些破裂,小心点不要左腿不要用力。”岚舒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忘记了自己的伤势也好不到哪去,他的那双眼睛怕是就要废掉了。
“你懂骨伤?”凰郁好奇的问,论治病医人她自然不认为别人比她更懂。
“不懂,只不过是在军营摸爬滚打近十年,从一身的伤痕上总结出的一点经验。”岚舒说着抓起凰郁的手:“我们走吧,我背你。”
“可是你的伤,”凰郁犹豫了。
“你指路。”
这一下两人离了谁都走不回去了,凰郁趴在岚舒的背上充当他的眼睛,而岚舒成了凰郁的双腿。寒风吹过岚舒的眼睛里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双眼的血液凝结成了块。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又停了下来。伤口渐渐止血了,可是这时候疼痛的感卷不知不觉的出现,双眼间感觉被火烧过一般,时不时有一些滚烫的液体浸出,是血是泪他也不知道。双眼的疼痛很快就蔓延到整个头部,脑袋就像压着一大块石头,嗡嗡作响。耳中的声音逐渐嘈杂,各种怪异的鸣响声出现,整个头部的疼痛就像是一股强大的气压,撑着脑袋快要裂开。
岚舒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倒下,他扶着身旁的一棵大树缓缓地坐下。
“小心你的腿。”他提醒着凰郁:“不要用你受伤的那条腿,不然就会真的折断。我……休息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又再次陷入沉默。
凰郁单脚着地蹦了几下,蹦到岚舒的面前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岚舒不再说话,靠在树旁一动不动。双眼的疼痛感觉越来越强烈,头晕的让他只觉得在一片黑暗中天旋地转。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答凰郁的提问,他已经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每呼吸一次,就会牵动面部还有胸口的肌肉扯着伤口更加的疼痛。
“很痛是不是?”凰郁关切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
“是不是受了内伤?”拉起他的手赶紧把脉。
……
“是不是中毒了,莫非易青刚才给你下毒了。”
……
凰郁六神无主地唠叨个不停,岚舒终于弱弱地说了一句:“伤口疼,熬过今晚就会好一点。”
终于又安静下来,只听见山林间风吹枯木的沙沙声音。
是夜,寒风凛冽。
两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他们身上点火的东西都浸了水没办法再用,岚舒一动不动无论凰郁再说什么他都不在回应,若不是还能感觉的他沉重的呼吸,凰郁几乎以为他死了,挨着这个冰凉的身体,她竟开始觉得害怕。
到了后半夜竟然开始下起了雪,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夹杂着冰冷的雨点。气温骤降,滴水成冰,林间的老树摇晃着鬼影重重,只听得到沙沙的声音。风吹过他们的衣服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凰郁经不住瑟瑟发抖。
她努力地缩成一团苦着脸嘀咕道:“明天,明天我们一定要回去。”
……
回到城里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地的尸体,大量的过期尸体被易青抛弃在了这里,月昭带着人正努力地收拾出一条道来。混乱过后还要派出人来安抚刚才受到惊吓的老百姓,刚才打得热闹的时候也不缺乏躲在屋里透过门缝透过窗缝看热闹的人,受惊吓的人也不少。
“宝姑娘刚才晕了过去。”月昭看见瞳矽回来上前说话。
“什么!”瞳矽显得有些激动。
“这会儿又醒了,可是一句话都不说在那边呢。”说着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发愣的花宝。
瞳矽送了一口气正欲上前安慰几句却被月昭一把拉住:“哎、哎、哎,等一下。”
“何事?”
“我们王爷呢?”月昭问,只看到两人回来他隐隐感到不安。
瞳矽心一沉,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是不想说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变得很难以启齿,没带回岚舒他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岚舒的手下。
“他……他受了伤掉进了山涧。”
月昭急了:“我们王爷会水性的也许能平安,伤到哪里了?”
“眼睛!”
点点头:“凶多……吉少。”
话音刚落,月昭就一挥手带着他的手下跑得一干二净。对于他们这些护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主子的安危,至于清理街道的问题,主子没说一定要清理干净,就留给别人去做。
瞳矽不敢回头看月昭跑出去的身影,此时的他又多几分愧疚。再回过神来看见花宝的身影他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到现实中。
“花宝,”他用手轻轻碰了碰花宝的胳膊。
花宝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两眼没了焦距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瞳矽用手在花宝的眼前晃了晃,这一晃倒是晃出一句狠毒的话来。
“汝若生,吾亦生,吾若生,汝亦死。”
瞳矽吓了一大跳,惊恐地看着花宝。一个一向善良的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着实有些吓人。
他傻了吧唧地看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宝莞尔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一句话,想了好久终于想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说了这么吓人的话?”瞳矽偷偷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你不知道刚才你说这话的眼神好吓人。”
“那是我的遗言啊。”
“遗言?”
“我还以为您是时候最后一句话会是想我之类的。”
花宝手一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