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指尖 作者:蛋蛋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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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科被他激得火起，声音顿时提高了半拍：“你说什麽？！他可是解决了你惹出来的麻烦！”
宏一皱眉。“救治病患是医生的职责，怎麽能叫惹麻烦？”
“你小子──”仁科气得一把拽住了宏一的衣襟，宏一的手一颤，饭盘险些打翻，“真不懂得感恩戴德啊！”
山村急忙向柴田道：“你，你不去阻止他们吗？”
柴田反过来打量著他。“他们两个人的事，与我有什麽关系？”
山村手里的勺险些掉地，他忙不迭地说：“他，他们是因为你才起争执的啊！”
柴田耸耸肩。“我又没拜托他们这麽做。”
山村看了柴田几秒锺，又回头去看那边要打起来的两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柴田手中的勺轻敲了盘子边沿，山村立刻机械地看向他。
“你不会是想管闲事吧？”柴田奸诈地笑了起来，“仁科的拳头有点不长眼睛哦！”
山村的脸抽搐了一下，站了起来。“我，我吃饱了。”掉头便逃出了餐厅。柴田鄙夷地看著他的背影，收回了目光，继续吃他的饭。
宏一的声音恰在此时传到了他的耳里。“对於柴田医生救治渡边先生的行为，我是很感激的，但是那是他身为医生的职责，而不是他掩盖错误的籍口！”
柴田的手又一次停住。掩盖错误？他做了一个很完美的急救手术，渡边的情况十分稳定！这两年在他手下救治的病人，有哪一个出过错？有哪一个不是对他感激啼零？！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竟然敢污蔑他！柴田推开盘子，站了起来。
仁科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慢慢松开了手退开。柴田的事情，他向来不敢插手。宏一放下了端著的盘子，直面满脸阴沈的柴田。
“我掩盖错误？”柴田冷冷地开口，“什麽错误？”
仁科不由得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作为第一外科的王牌，无论是手术还是术後，柴田都做得十分完美，他对病患的病情掌握得细致入微，从未有过任何的疏漏。宏一胡乱说话的後果，有得他受的！
“明知病患身体不适，不予以体贴照顾，口出恶言，置之不顾，这不是错误是什麽？！”宏一咬著牙，冷笑道，“你还算什麽医生！”
柴田注视著宏一的眼睛，阴沈的表情变得讳暗难测。
“你在说谁？”柴田声音徒然低了八度，口气恐怖得叫人打冷颤。
“你知道我在说谁，”宏一哼了一声，“你算什麽男人！”
柴田突然往前半步，脸几乎贴上宏一的面孔，近在咫尺的呼吸沈重得让宏一心悸。“卑鄙的男人，”柴田低声嘲笑，“难道你喜欢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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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新人
七 新人
宏一愤怒地抓住了柴田的手臂，一字字道：“我是个医生！”
“垃圾科的……医生，”柴田扣住宏一的手腕，一抹讥讽得意的笑容，“而已？”
宏一不由得浑身一震，柴田的气势瞬间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连自己的病患都救不了的医生，”柴田几乎贴在了宏一的耳边，笑声得意而邪魅，“算医生麽？”
宏一脸色惨白，再也回不起嘴。柴田看著他那落魄的表情，松手後退，理了理乱掉的衣襟，咯咯地轻笑。仁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麽，却知道柴田获胜了。宏一如斗败的公鸡般，早已经失去了斗志。他扫了宏一一眼，暗自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然而柴田的脸色却不像仁科想象般的轻松，依旧笼罩著一层阴罹。
“柴田──”仁科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走。”柴田转身。
“站住！”宏一立刻吼道。
“不要理他。”柴田说著，脚步不停。
“柴田！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宏一怒吼道，“去跟她道歉！”
柴田霍地回过身，恨恨地看著他。“不关你的事！”
“关我的事！”宏一的回答让柴田一瞬间气得脸色铁青。“身为医生，身为一个男人，我绝对不允许你丢了男人的脸！”
“你！”话题已经扯到男人的面子，柴田气到说不出话来。
“男人应该大度，应该宽容！”宏一早已经激动得昏了头，口不择言，“你连男人都不算，还算什麽医生！”
一句“男人都不算”，几乎从性别上否定了柴田的价值，拥有多数男人都羡慕的俊美和才华的柴田，几时受过这种污辱？仁科看到柴田黑著一张脸，感到风雨将至，不由得紧紧捏了把汗。在医院餐厅发生殴斗的话，柴田也将受到严厉的处分。
柴田瞪著宏一足足半分锺，最後只是咬了咬牙，转身便走。仁科紧紧地跟了上去，餐厅在死寂了几秒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宏一。激动得失去了理智的宏一，仍然兴奋地紧握著拳，他站在原地，端起了饭盘，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柴田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宏一心里涌起无比的得意。
“柴田，柴田，你走慢点！”仁科紧赶慢赶追上柴田的脚步，“你干嘛不回那混蛋几句，任由他那样骂你？”
柴田火大地瞪向他。“你说什麽？”
仁科吓了一跳，立刻声音低了八度。“我，我……”
柴田恨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疾行。拐角处富美子和另一个护士推著移动柜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仁科立刻向两位美女招手。富美子的美貌在医院里是出了名的，每个男医生都或多或少地打著她的主意，仁科也不例外。
看到柴田的一刻，富美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但是她很快振作恢复了常态，低下了头。
柴田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一掠而过。仁科一脸灿烂地笑著，富美子连正眼都没看他，便走了过去。
“她真漂亮，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柴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仁科尴尬地闭上了嘴，但仍然不服气地嘀咕：“就算心情不好，看到美女也该开心嘛。”柴田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走著，仁科只好连嘀咕都停了。
第一外科里站著三个穿白衣的男人，柴田和仁科同时露出了讶异的表情。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年纪约摸五十上下的男人向他们招了招手。柴田和仁科屏住了气走近，恭恭敬敬地低下头。
“大野木主任。”
“不用多礼了，介绍一下，这是今年分配到我们医院的学生，永田胜治和田口浩司。”大野木指了下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们就是第一外科的柴田医生和仁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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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鲜币）08背後的阴影
八 背後的阴影
柴田打量了一下两个青年，永田的眼里透著聪明机警，而田口则一副老实内向的模样，两个人他都没什麽感觉，但是教聪明点的孩子要轻松得多。
“柴田医生，请让我跟著您学习！”永田抢先向柴田行礼，“我一定会听从您的指导，努力学习，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外科医生！”
研修医通常需要两年的实习时间，由指导医师分配实践和学习，也要经过正式的考核。充满热情和理想是年轻人的通病，现实往往很残酷。尤其是在这里，随时都会有病人死去，也随时都可能遇到紧急的事件，单靠著书本上的那点知识，根本派不上用场。
柴田不喜欢好出风头的学员，更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家夥，他冷冷地瞟了永田一眼，对方眼里狡黠和期待的光芒透出了他真正的想法。柴田是第一外科的王牌，跟著他很快就能受到重视，只要讨好柴田，他就有机会挤身第一外科，尽快地结束研修。
柴田看向田口，过於单纯老实的青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一直垂头站在那里，仁科的叹息声从身後传来，想必他也一定认为自己会选永田。柴田犹豫起来，永田心思太多，恐怕学不出什麽名堂，田口胆小内向，教起来相当麻烦，他哪一个都不想要。
大野木看著他，等著他的决定。柴田在心底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要选一个吗？他的眼睛看向了田口，虽然田口教起来麻烦，但是他既不会惹出事端，也不会钻营讨好，就算学不好别人也可以理解，实在不愿意不教也没人会说什麽，田口估计也不是会打小报告造谣生事的人，干脆选他好了。
柴田张了张嘴，就在这时，永田猛地站到了他的面前。“柴田医生，请让我跟著您学习！无论有多麽辛苦，只要让我跟著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柴田心里一动。做什麽都行？这到有意思。内海宏一那张倔强到可恨的脸庞浮上柴田的脑海，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成形。他再度看向永田，急切而深沈的眼神，强烈而扭曲的欲望，正是完成这个计划的最好人选。
“柴田，快决定吧。”大野木催促道。
“热情可嘉，”柴田看向永田，“我就带他吧。”
永田脸上露出狂喜，激动得全身发抖，他一个鞠躬九十度，手笔直地贴在身侧。“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
柴田嗯了一声，慢慢道：“我要你做的事情会很辛苦哦！”
“再辛苦我都不怕！”永田握紧了拳头，“只要跟著你──”
跟著我就什麽都有了吗？柴田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天真的孩子，光靠讨好卖乖就能一举成名的话，这世界也未免太简单无趣了。仁科一脸沮丧地接收了田口，对柴田投来羡慕的目光。柴田看了一眼喜形於色的永田，嘴角一扬。
很快这孩子就会明白什麽叫残酷的现实。当然，另一个理想的家夥也是一样。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敢惹他柴田秀助，会死得有多难看。
永田对成为医生的期待，如今已经一步步接近成功，跟在柴田身後，他兴奋雀跃得就像个孩子。看到病人的时候摆出严肃温和的表情，看到护士眼睛发亮，年轻男孩的轻率单纯表露无遗。看著柴田优雅稳重近乎王子般的举止，永田更是眼睛发亮，一脸崇拜。
优秀的老师，远比拼命地努力来得有用，有人为你打开门扉，道路就会通畅平坦。这就是永田的人生哲学，不管用什麽方法，争取到最优秀的人手下学习，前途才能一片光明。
“柴田医生，我们这是去哪里？”永田看过了内科，第二外科，消化科，随著病人频繁的来来往往，家属们四下里徘徊，他似乎从医院回到了社会，这多少让他感到紧张。
“散步。”柴田停了下来，抬手一指，“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永田皱著眉看向前方，急救科闪烁的灯牌透出红色警告般的光芒。老实说，他讨厌血，讨厌红色。看到血总让他有紧张感，活动著的脏器像莫名的压力横桓在他的胸口。他转头看向柴田，跟著柴田最有利的一点，就是当自己处於危急的时候，他相信柴田能化险为夷。
“急救科吗？”永田观察著柴田的表情，知道自己不进去不行，只好硬著头皮走到门边。
“你是谁啊！让开！”随著井上的一声断喝，永田被推到了一边，哀叫著的病患被活动床推了进来。小腿部鲜血淋漓，扎入了一根小指粗细的钢筋，血几乎染红了下面垫的白色床单。永田一捂嘴，连退两步，他最讨厌这种恶心的场面了。
宏一一步迈了过来，接过井上递来的X光片，凝神看了两眼。
“需要手术麽？”井上轻声问。
“嗯，不过没有伤到骨头和神经，也没有大的血管经过。”宏一回答，“不用进手术室。”他一抬手，“麻醉喷剂。”
麻醉喷剂只用於局部麻醉和轻微麻醉，患者能有知感，但不会觉得非常疼痛。麻醉之後，宏一握住了钢筋，井上和其它几名护士立刻牢牢地按住了患者的腿部，只听得一声沈闷的撕响，钢筋从伤者的腿部被抽出，宏一将钢筋丢进托盘，接过剪刀和止血棉，迅速地进行著处理。
永田惊叹地看著他的动作，看著宏一沾了一手的鲜血，白色的医生服上溅了点点的血迹，而宏一的脸上毫无任何紧张惊惧，甚至也没有一点厌恶的神情。真正的医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止血包扎一气呵成之後，宏一退後，护士们立刻将患者送往病房，他甚至来不及接受患者的感谢，便又向下一个呼吸急促接近窒息的患者跑了过去。“吸引器，”他大声道，“有东西卡在他咽喉里了。”
“好厉害。”永田由衷地赞叹。如此快的节奏，如此多的病患，不是受伤就是窒息要麽就是中毒，换是他早就已经手忙脚乱不知该怎麽办了。一眼就能判断出症结所在，只凭著X光片就能判断应该怎麽处理，真是太优秀了！
宏一将吸引器递回护士，正想向下一个急救患者走去，目光一瞟，注意到了站在门边一脸惊叹的永田，陌生的年轻面孔和一身雪白的医生服，让他有些讶异，而错过这个男人，处於墙边阴影处的男人更让他吃惊到瞪大了眼睛。
（0。42鲜币）09威胁
九 威胁
柴田与宏一对视了一秒，立刻转过了目光。“永田！”永田向宏一低了下头，转身跑到了柴田的身後，跟著他走了。宏一探头探脑地看著，井上一文件板砸在他的头上。“医生！很忙的时候不要走神好吗？”
“我刚刚看到……”宏一摸著头解释。
“那是新来的研修生，”井上拿著笔在表格里登记，“看样子带他的应该是柴田医生。”
宏一哦了一声，又探头去看，被井上一把拽住往里便拖。“这边有个孩子，一直在呕吐！”
“吃坏肚子了吧？”宏一漫不经心地回答，井上再度给他一板子，宏一揉著疼痛的部位，来到了孩子的病床前，仍然有些心神不属。他也有过研修医的时候，两年的磨历，让他看清了医院内部的污浊与黑暗，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孩子在经历这些的时候，会不会後悔选择了从医这条路？
永田亦步亦趋地紧跟著柴田，不时地向後观望。虽然他不认识宏一，却对宏一产生了莫名的崇敬，急救科繁忙混乱的景象里，只有宏一的举动显得那麽沈著冷静，充满让人信赖的力量。
“你想成为刚刚那位医生一样的人吗？”柴田恰在此时开了口，永田回过神来，发现他们走到了医院的後门，僻静的休养园入口。护士常会陪著住院的病患在此处散步休闲，但是过了傍晚，便是静悄悄无有人烟。时值下午临近交班，休养园安静得有些可怕。风吹过来，永田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