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冕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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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任岷找我究竟为了何事,可目前的我并没有威胁到他的集团利益,所以我心里还比较笃定,他应该不会伤害我。八成是因为多年没见,所以随便吃个饭叙叙旧罢了。正好,我也能看看他对我的态度,来决定之后究竟是劝他别误入歧途,还是对他避而远之。
车子转弯,驶上一条幽静的林荫道上,司机也开始减减减速。我看向窗外,道路两边都是风格古典的小洋房,显然是这个城市里地价最贵、消费水平也最高的地方。司机把车停在一栋洋房前,下车帮我拉开车门,随后把我交给了在门口的侍者。
“这是任先生的客人,请好好招待。”
侍者应了一声,随后带我走人洋房里面。洋房内部是日式风格的装修,洗完手、换上木屐后,沿着走廊进去,才看见两边被隔成小间的包房。门口挂着小小的红灯笼,亮或不亮大概是代表了包房里有没有人。
在侍者的指引下,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房。门一拉开,我就看见任岷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一本杂志在看。见到我来了,他也只是抬头,微微动了动嘴角。
我走进去,在任岷对面坐下来,随后听到包房门被重新关上的微微摩擦声。任岷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杂志,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墙上挂着绯句和东山魁夷的画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墙角还有个红木小柜子,不知是用来放什么的,总之,很是风雅。
“我记得大学时候,你很喜欢吃日本料理,一顿能吃十几片三文鱼,”任岷突然开口说话,我回头看他,却发现他的视线还是集中在杂志上。
我笑笑:“那时候年轻,身体好,现在不行了,而且挣的钱少,也吃不起。”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想,我可以天天买给你吃。”任岷这句话,却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我可以理解为,他是在求复合吗?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一点?
好吧,姑且照我所认为的这样想下去。所以,忽略我那多出来的两年,站在两年前的我的角度,在那么好几年之后,我和他第二次见面的一开始,他就向我要求复合吗?
这是任岷吗?是那个和我交往两年,却连一句我爱你都没说过,从告白到拥抱到亲吻到最后一步都是我厚着脸皮上,唯一一次主动是说分手的那个任岷吗?不,以他的个性,会说出这种话才怪。
所以,上述推论不成立,我还是自作多情了。
那,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里会更得比较慢,但是某乱还是会保持两日一更的,谢谢大家支持哟~~下周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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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礼物 。。。
不明白任岷话里的意思,我干笑两声,道:“我哪里好意思,怎么能天天蹭你饭呢,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说完,我就有些后悔,我这话怎么说的,醋味这么重!让任岷误会了怎么办!
果然,任岷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你是我什么人,你忘记了吗?”
他的目光炯炯,直视着我的脸。他的眼神和记忆中的一样,不用逼视便足够有力量,每当被他这般看着的时候,我都会禁不住发慌,总觉得心里的一切都被他看透了。时间长了,连手都会颤抖,根本无力去掩饰、去伪装。
我撇过头去,视线里没有他,心头的压力才终于少了一些。我看着墙上的画,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然后压着声音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不敢放大声音,我怕他听出我的毫无底气。过去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过去了就完全不在乎。曾经的每一次经历,都决定之后的我会成为怎样的人,一如上辈子我和他站在相对的立场上,却还念及旧情心慈手软,一如这辈子,他明明没有伤害我,我却对他保持十分的警惕和畏惧。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只存在于过去的人。”我的手背一热,转头看去,竟是任岷的手覆了上来。我试图抽出,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任岷,你这是干什么?”我瞪向他,他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反而显得我太不淡定。被握住的手一阵发麻,从胃里反出一种厌恶感,我用另一只手努力去掰,原本跪坐着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突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任岷说了一声“进”,随后主动放开了我的手。
门被拉开,两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孩端着托盘走进来,分别在我和任岷面前放下大大小小的盘子。
我擦擦额角,舒了一口气,分外期望这两位女服务生在屋子里能呆得更久些,如果待会儿任岷还这样,我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落荒而逃。
上菜完毕,服务生给我们斟好清酒就离开了。随着门被轻轻拉上,我的心也沉到最低。想起任岷刚才打量我的眼神,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还把手也放在了桌下。
“开动吧,这里的东西还不错,挺新鲜的。”任岷笑着对我说了句,然后就拿起筷子。他的吃相很优雅,包银的乌檀木筷子夹起鲜红肥厚的三文鱼切片,夹进嘴的同时还不忘一手挡在嘴前,然后抿着嘴细细咀嚼。
“你怎么不吃?”任岷突然抬头看向我:“放心吧,没下药,还是你现在改口味了?”
我尴尬地摇摇头,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豆腐放进嘴里。豆腐细嫩清香,蘸着日式酱油,带着微微的甜味,果然不同凡响。
这顿饭吃得沉默,只有任岷偶尔会说两句话。我全程都低着头,顶多就是对任岷的问题应两声。现在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早点把这顿饭吃完,然后跟任岷说清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用完料理,我已经归心似箭。可任岷却还悠哉悠哉地为我斟酒,一点散场的意思都没有。
“阿真,你现在还在做记者吧?做的开心吗?有实现自己的梦想吗?”任岷问我。
我勉强笑笑:“就这样吧,不算好,也不算太坏。”
“我还记得你大学时实习的样子,写的第一篇新闻稿被完全枪毙,回来后一天都没说话。”任岷的表情好像很怀念:“后来你果然还是走了这条路。”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拧在一起的手指:“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那时候的我太嫩了,又自以为有些才华,现在想起来,很感激当时的带教老师。”
任岷喝下一杯酒,从身后掏出一本东西,递到我面前:“送你的礼物。”
我微愕,怔了一会儿才接过来,打开本子翻看,里面是满满一本剪报,第一页是我当实习生时第一次发表的文章,不到巴掌大的小小一块。
我还记得当时的心情,跑到报社买了好几份报纸,一份贴在墙上,一份剪下来收藏,一份送给教授新闻写作的老师,结果几天后被老师特意叫到办公室,指出我那片小稿子里的种种问题。
往后翻下去,一页一页,一篇一篇,稿子越来越长,其中有很多事情都已经湮没在我的记忆之中,现在重新看到,真是感慨万千。尤其是大学时期里写的,那些略显幼稚的稿件。
“也许你当时会怪我恨我,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和你提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无意辩解,但我想说的是,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也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你。”
任岷的声音响在耳边,他的话像一把刀,一字一字刻在我心上。我不想记住,可却记得那么分明,甚至在他说完以后,那些话还在脑里反复地播放着:“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在默默关注你……一直……一直……”
我原以为,我早已百毒不侵,却原来,他还是我最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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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不对劲 。。。
脑中突然闪过一片红光,是汪嘉文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是我歪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身上刚凝结却又被撕裂的伤口,是任岷亲手把刀送入我胸口时迸出的血珠。
身上仿佛再经历了一次这样的疼痛,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刚刚流露出的那些软弱和动摇,已经被很好的收藏妥帖,不露痕迹。
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无论那些事是不是面前这个任岷做的,我和他,都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真的谢谢你。”我对任岷点头:“这么多年,要坚持下来也很辛苦,我会把它当做我们友情的纪念,好好珍藏的。”
任岷脸上划过一丝失望,随后也展颜笑开:“阿真,我就直说了吧,对朋友,我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更进一步的关系,恢复到我们大学时的那种关系。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我可能还是把你放在心里,仅仅做一个念想,可是既然我们再相遇了,我就不会再放开你。”
我叹了口气:“何必呢,任岷,当时是你提出的分手,不是我啊,你那么好的条件,又为何要吃我这棵糟糠回头草。”
任岷耸耸肩:“其实那时候的事情不像你所知道简单,不过我也不想多提。阿真,你只要知道,我真正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那就够了。”
我低下头,不想再去听他的话。好听情话,是说给心热情动之人听的,像我这样对感情心灰意冷的人,不去在意不去当真,便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原来并不怎么艰难。
任岷沉默,我也沉默,我不敢抬头去看任岷的脸色,甚至希望他拂袖而去……谁能拒绝任岷,谁敢拒绝任岷,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一定会勃然大怒,觉得我不识抬举吧。
把我想得不堪些也没关系,只要一切能了断就好。
不想再见他,无论他是想对我好还是不好,我都不想再见他。
离开会所,拒绝了任岷要让司机送我回去的提议,我一个人慢慢走在这条幽静的小马路上。两边的梧桐树长得茂密,枝叶的影子几乎遮住了所有阳光,偶尔一阵凉风吹来,甚至还让我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不过这样也好,让我喝了好几杯酒的大脑,稍微清醒一些。
如果是以前那个没有受到伤害的我,听见任岷这样说,一定会头脑一热就答应尽管是任岷先离开我,但在那之后的几年里,我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找新男友,却从来真正从和他一起的那段经历中走出来。
若不是他亲自把那些我所留恋的回忆撕碎,我不会如此快地试图静下心来,然后发现任岷的不对劲。
是的,他很不对劲。
以我对任岷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因为喜欢你,就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只会潜移默化地用气势影响你,逼你自己乖乖地走到他身边。
而对着一个拒绝他的人,执着地说这些甜蜜而深情的话,更不像是任岷会做的事情。
虽然自和他分手后也已经有了好几年,可我坚信,那些骨子里的脾性,是不会改变的。
走到小路的尽头,面前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我记得附近有好几家知名的熟食店,便打算买些东西回去当夜宵。
说实话,这怀石料理的确精致,可份量实在有点少。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大概就是穷人命,难得吃一回高级料理,还觉得不习惯,得再吃点别的,胃里才舒服。
买了一只烤鸭和半斤夫妻肺片,我拎着两袋东西挤地铁回到家里时,汪嘉文已经回来了。他坐在客厅里,手上拿了几根棒针,竟然在织毛线。
“汪嘉文,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顿时瞠目,“你被大妈俯身了啊?”
汪嘉文拿手上的棒针戳了我一下:“滚,就你嘴贱,老实交代,今天去哪儿了?不然我可上刑了。”
虽然汪嘉文的力气很大,但被他这么一戳,我那低落的心情倒又奇迹般地好转了。我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肌肉结实的手臂,掐尖了嗓子道:“嘉文,你织什么呀,给我也织一个呗。”
汪嘉文把手臂从我怀里抽出来,然后挪挪屁股坐远了一些:“你今天又在哪里受委屈了,回家来恶心我是吧?”
我撇嘴,还真是知我者莫若汪嘉文。我那么努力地掩饰,却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把熟食打开放在餐桌上,然后再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我推了汪嘉文几下:“别小媳妇儿了,起来陪我吃点东西。”
汪嘉文很嫌弃地拍了拍被我推过的肩膀,不过还是走到桌边坐下,顺便帮我打开了啤酒拉环,啧啧,真是二十四孝好室友。
我并没有把和任岷吃饭的事情告诉汪嘉文,我本能地排斥着在汪嘉文面前提起任岷,所以我只是让他陪我喝酒,陪我吃肉,一边对电视里乱七八糟的节目评头论足,偶尔说几句贱贱的话让他骂我几句,都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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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昨和今 。。。
秋风瑟瑟,我背着书包,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周围喀嚓喀嚓的声响。路上行人寥寥,老旧的建筑外,挂着一排的空调外机,看起来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我穿着蓝白格子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和白球鞋,正是典型的学生打扮。彼时我是刚入校的大一新生,不太爱交际,也没有相识的朋友,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后来倒还渐渐觉得,一个人走路看景想心事,也别有滋味。
进校后不久,我就听说了任岷,学校的风云学长,学生会副主席、校园十大歌手、校园模特大赛冠军、连拿三年的国家奖学金……他的名头太多,我记不全,也无心去记,这样的人,总是高高在上的,根本不会和我有什么交集。
真正见到他,是在大半个学期过去后,学院组织的学长学姐交流会上。他作为优秀学长代表,一上台发言,礼堂里的气氛就立刻不一样了,我周围到处都是女孩子的窃窃私语声,我只能努力坐直身子,拉长耳朵去听任岷在说些什么——我不否认,他的确长得很帅气,让那时就已经明了自己性向的我,完完全全移不开眼,而觉得这场见面会很无聊的念头也随之烟消云散。
那时的他,已经显露出了天生的强者风范。他的眼神明亮而犀利,却并不咄咄逼人,只是他看到哪里,坐在哪里的人都会安静下来,收起要为他拍照的手机和相机,甚至连坐姿都变得有些拘谨。好像不这样,他们都会觉得对不住任岷。
如果我和任岷的记忆停留在这一天,如果我后来没有去参加那个杀千刀的摄影游,如果任岷于我永远只是一个高大而虚幻的“学长”……我翻了个身,叹出一口长气,年少不更世事,以为能和他在一起就好,哪怕只有一日;现在才知道,这些“如果”能成真,才不失为真正的幸福。
年纪大了,心老了,才知道人经不起那些轰轰烈烈情情爱爱,就算日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