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命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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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手还疼不疼,”张克云问儿子,转头又问媳妇,“医生怎么说?”
张小盒笑着摇摇头,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不过手要固定着。”张妈妈解释到,又和张爸爸交代盒子是怎么出事的。
“孩子打打闹闹的这都是小事,没必要怪老胡他们家。”张克云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听到张小盒从楼梯上滚下去还是吓得脸都白了。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人家孩子。
张妈妈轻声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张小盒住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传得飞快,最先来的是张克雷。张克雷拎着几罐水果罐头看张小盒没事就走了,他还得上班。
张爷爷和张奶奶来的时候是空这手的,说实话张小盒是不在乎这些的,看着张奶奶坐在床头掉着眼泪,张小盒还上去安慰她几句,张爷爷和张奶奶也没待过久,张奶奶接过张爸爸手上那一叠钱马上就笑着说家里忙先走了。
林晓红看着这一切有些生气,张克云听着媳妇抱怨也没敢吱声。倒是张小盒轻声和张妈妈说注意风度,别让人家笑话。
外公外婆是张小盒的大舅骑摩托带来的,毕竟不是赶集的日子,车不算很多。两个老人接到电话赶忙让儿子送自己来医院。
张小盒的外公外婆也什么都没拿,大舅倒是抓了自己家养的一只土鸡过来,张小盒看着外公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钱往他怀里塞,张小盒眼眶红了。张克云看着这一切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什么。
外婆叨叨絮絮的说着伤经动骨一百天,交代着林晓红该注意的事情,张克云倒是从车里拿出两条好烟塞给大舅子,再往大舅子摩托车上捆了一箱酒。
“克云啊,烟我收了,酒你还是留着吧。”林应坤不是嗜酒的人,推脱着。
“大哥,看你说的,这酒给爸喝的,给你的烟你装好啰。”张克云利落的捆绑好那箱酒。岳父好酒,烟倒是也抽,不过是少数民族自制的水烟筒,就着烟丝点着抽,纸烟是很少碰的。
“我看还是送我那里吧,我去山上找点草药回来。”外婆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妈,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能忙得过来。”林晓红不想自己的母亲受累,看着母亲对自己儿子付出的关心,其实想起儿子说过的话,“就算奶奶对我不好,我还有外婆不是吗?”
儿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林晓红在心底笑了笑,谢绝了母亲的好意。母亲也上了年纪,虽然身体还硬朗,但是她是不愿母亲过多的操劳的。
“不行,不送过去我不放心。”张小盒的外婆发扬了老林家女性当家作主的崇高思想,在这件事情上一锤定音的决定了,交代着张妈妈的等张小盒明天出院了就给她送过去。
张小盒看着外婆强势的作风在那闷笑,对于外婆的医术张小盒还是信得过的,外婆知道几个老配方,上辈子张爸爸的一个兄弟得了乙肝都被外婆给治好了,这种伤筋动骨的伤势在张小盒的印象中对于外婆来说也是小意思。
上辈子来找外婆治病的人很多,基本都是熟人,要不就是熟人的朋友。药是外婆自己上山采的,一副药外婆只收33块钱。到了后来砍伐太严重,采药得到深山中,加上外婆年纪大了家里人就不再让她给人上山采药了。
留着外婆他们吃了午饭,林晓红让张克云送自己父母回去,看着两个老人坐在摩托车后座她心都是颤抖着的。又应了老人一定送盒子过去养伤后两个老人才坐进车里。
张小盒在医院睡午觉,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交谈,睁开眼开到是姨娘来了。
张小盒惊喜的喊了声:“姨娘,你来了。”见到林芳张小盒是高兴的,他也有段时间没见到阿姨了。
“醒了啊,躺着就好。”林晓芳看到侄子醒了,制止了他爬起来的动作,受伤就要多休息。
张小盒没起来,乖乖的躺着看着姨娘,怎么看也看不够。阿姨和上辈子没多大的区别,姨娘学了美容以后到四十多岁还是包养得很好。
张小盒的右手上有一道细微的疤痕,跟了他两辈子。他小时候很黏姨娘,在外婆家的时候姨娘还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正是忙着谈恋爱的好年纪。那次姨娘带着他骑自行车到农场看电影,完了回去的路上张小盒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岗上睡着了,从车上滑落到地上姨娘也没发现,林晓芳骑了好长一段路听到后面有哭喊,“姨娘,你不要我了啊!”林晓芳回头才发现侄子趴在路中间哭喊。
为了这事姨娘被外婆好一顿唠叨。张小盒不懂事,疼过就忘了,反而和林晓芳更加的亲近了。
听着姨娘和张妈妈的交谈,张小盒知道姨爹的工作要调动了,这次调到县城的派出所。张小盒想了想,似乎和上辈子也没什么时间差,便不再多想。现在他是不敢随便打乱历史了,二伯母的去世让他心里留下的疤痕还没消散。
胡一斌一放学骑着车就往医院赶,知道盒子爱吃凉粉买了两块钱的装在塑料袋里挂在笼头上。到医院才发现病房里的人还不少。
张小盒让胡一斌拿出早上吃早饭的饭盒来,把凉粉给腾在里面给大家分着吃,大人们都笑着推脱着。
张小盒让姨娘陪着他吃,他知道姨娘也爱吃这口。这次没让人喂他,吃这东西用勺子左手还是能用的,再说了人那么多他也不好意思。
胡一斌看着张小盒一会就吃了小半碗,一脸满足样,高兴的说:“盒子,下午我再给你买啊。”
林晓红听到了说道:“那可不能吃多,这东西凉,吃多了可要闹肚子。”
胡一斌听到这婶子说这句话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垂下了脑袋没吱声。
张小盒放下勺子,看着垂着头的胡一斌安慰道:“没事,下午给我买搅搅糖好了。”
听到张小盒的话胡一斌一下来了精神,赶忙答道:“好,好。两块钱的够不够?”
“不用,买5毛钱的就好了。”现在学校门口的搅搅糖5毛钱能吃好久了,不像再过几年,5毛钱都买不到搅搅糖了。
吃完凉粉张小盒也没了睡意,大人们随意的交谈着,张小盒就听胡一斌给他讲学校的事,讲朱粤今天上课没带数学书被老师罚站了啊,或者胖子上课睡觉又流口水了云云。反正胡一斌是不敢宣扬他打架的风光史的,至于那个隔壁班的“女人”更是不敢再提了,胡一斌也不知道再怕什么,但是他知道张小盒肯定不喜欢这些事儿。
林晓芳没见过胡一斌,见他和自己侄子关系挺不错的样子,便低声问道:“二姐,那是谁家的小孩。”
“老胡家的,从外地过来的,你没见过。”林晓红看着和自家儿子交谈愉快的胡一斌也笑了,小孩嘛,谁小的时候不会犯错误,儿子小时候还敢冲到马路上拦车呢。
“你下午给东子带瓶荔枝罐头去学校呗。”张小盒看看放满床头柜的营养品和胡一斌说道,这么多东西他是吃不完的。
胡一斌不知道张小盒怎么就忽然提到叶东了,没好气的说:“不带,你自己留着吃。”
“我吃不完,你也帮我吃点。”面对这面前那么多营养品的张小盒说道。
“我帮你吃也不给他吃。”说完打开一瓶荔枝罐头就着张小盒用过的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皱着眉头强咽下去,好像在吃毒药一般。
张小盒是知道胡一斌的小心思的,就像两个孩子争玩具,只不过现在自己变成玩具了。看着胡一斌的举动有些想笑,幼稚得有那么一些可爱,胡一斌是不爱吃甜食的。
、第二十四章 ' 高人指点 ' (3450字)
第二天还张小盒还在吃着午饭,喝着张妈妈熬的大骨头汤,这汤对张小盒的伤势恢复有效果,张妈妈这两天都在煨着。
张爸爸的手机响了,是丈母娘打来的。挂了电话的张爸爸苦笑着和媳妇说岳母催着快送张小盒过去,草药都准备好了。
林晓红对于母亲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很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给张小盒装了些日常用品,交代张爸爸跟着过去住几天,她还得忙两天才有时间请假。
张妈妈拎着一些营养品放在车里,张小盒说吃不了那么多。张妈妈念着两个老人和侄女,说什么也要带些过去的,张小盒听了也没再说话,是他考虑不周了。
张小盒搬着手指头算日子,今天星期四,明天星期五。明天表姐也该回来了,有个人陪着说话也不会那么无聊。
才要出门小姨和小姨爹带着表妹来了,他们家住的比较远,是早上才听说张小盒住院的事。知道了就急急忙忙的来了。
看着和张妈妈交谈的小姨,还有站在一旁有些不善于言辞的小姨爹。张小盒的内心是欣慰的,不管上辈子小姨和小姨爹做了些什么,现在的他们是善良的。小姨爹的妹妹差不多也要嫁去玉溪了吧,这是小姨托大姨妈牵的线,也是以后事情的导火索。
小姨爹的妹子叫小燕,两人的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长大,老大换上了失心疯,现在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
这事情张小盒是不好评价的,小燕嫁到玉溪以后没两年就染上了城市人的坏毛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连大姨爹都看不起了。
张小盒的大姨爹是个本本分分的农民世家,中专学的矿堪后在国营的矿山工作,农村人对穿衣打扮什么的没有讲究,大姨妈说过他很多次,也没改。农村人的性子刻在了他的骨血里。
小燕在外面说着张小盒大姨爹的闲话,否认了和大姨妈一家的亲戚关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这事儿让大姨妈给知道了,上门闹了一会后,关系慢慢疏远了。
张小盒心里想这事会有转机吧,看着小姨爹这本本分分的模样怎么也不像过河拆桥的人,还有两年呢,希望事情不会变糟糕。
告别了小姨他们,张小盒和张爸爸开车前往外婆家,外婆坐在门前的矮凳上冲着草药。
“先进屋坐,马上就好了啊。”外婆笑着和张小盒说道。
“盒子,看我买的电视漂亮不?”林晓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张小盒进来了笑着问他。
“嗯,漂亮。”张小盒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不过放在这个时代,这台18英寸的彩电也是高端货了。
“多少钱买的?”张克云问小姨子,加钱合适他也买一台放在家里,家里的电视买了好些年了,虽然媳妇说不用换,但是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嘛。
“不贵,才这个数。”林晓芳朝姐夫比了一个数字。
“不会吧?那么便宜?”张克云有些不相信,他虽然不做这一行,基本价钱还是懂的,小姨子比的加钱只有百货商店的三分之一。
“我还能骗你不成,最近海关收的,画不了多少钱,你要我让老宗给你弄一台。”林晓芳看着姐夫有些不相信笑着说道。
原来是海关的,其实很多沿海的人都知道海关收的货都是私下拍卖了,然后上交国库。张克云听闻是从海关弄来的也就相信了小姨子的话。
“爸,你多弄点在转卖呗。”张小盒可是有小心思的,有些事情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会做,这样的钱不赚白不赚。
“小孩子不要乱说,哪有那么好做。”张克云摇摇头,有些事情是有潜规则的。
张小盒撇撇嘴道:“姨爹没事调到城里了,你还怕没关系?”
“真的?”张克云看向小姨子,等到林晓芳的点头心中大喜,既然这样这事情还是能合计合计的。如果弄到这一批货在出手利润高的吓人,他在越南那边还是有些关系的。
两个大人进去房间里嘀嘀咕咕的商量去了,张小盒拿着遥控器换着台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片子。
顺着风一股子中药味传来,外婆抱着一个装着黑漆漆的草药的塑料盆走了进来,帮张小盒脱了衬衣,为了方便,身上的T桖在医院是直接剪烂了。
“呼呼!”张小盒喘了口气,草药敷在手上有些烫。
“热乎的才有效果。”外婆利落的敷好草药,再用夹板固定好手臂,交代张小盒不要乱跑乱动。
张小盒看看渗出来的黑色和衣服裤子上的污点,这身衣服怕是废了。沾染了草药汁的衣服是很难洗干净的。
衣服是没有外婆的心意重要的,外婆肯定昨天回来后就上山采药了,要不今天也不会有草药给他包扎,这些草药都是要新鲜的才有效果。
把身上残留的药渣拨弄到垃圾桶里,感觉手臂上热乎乎的,便歪靠着沙发看起电视来。
张小盒在外婆家一住就是一个月,学校请了假的,他伤的是右手也没法写作业,对于学习家里的人都是放心的。胡一斌基本每天都给张小盒打电话,周末还自己骑车过来陪着张小盒。对于胡一斌的到来两个老人都是喜欢的,其实胡一斌不开口也是长得一表人才。
外婆的父亲张小盒应该称呼为祖爷爷。外公外婆的父母都是高寿的人,在少数民族的地方,高寿的老人是很多的。
离春节还有二十多天的时候学校放假了,外婆的爸爸没有熬过这年冬天,走的时候很安详,享年86岁。
外婆这边有六个姊妹,最小的比张妈妈还小三岁。可见少数民族的辈分问题的复杂。来奔丧的人很多,86岁也算高寿了,请了人放电影热热闹闹的操办着,大舅和张爸爸开车跑了60多公里接了一群“摸公”回来做法。
“摸公”是莎族的先知,传说有大法力,能知晓轮回。莎族里有人高寿或者夭折的都会请来做法,这也算习俗了。
外婆打算着让摸公给张小盒看看,这段时间老张家是有些不顺,听说张小盒的大伯做生意又赔了不少钱,这霉运可别带到自己外孙身上才好。
张小盒原本是不相信这些的,活在21世纪的大好青年,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思想的熏陶的他也没想过世界上会有重生这一回事。这事还发生在他身上不信也信了。
摸公都是老一辈的人,看着年纪比外婆还年长不少,在外婆的带领下张小盒乖巧的坐在摸公的面前。
摸公都只会说民族话,张小盒也能说,但是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很多词都还是用汉语代替着。摸公询问了一些日常的事情,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盯着张小盒。
张小盒被看得心里发虚,刚才他似乎看到这位摸公眼里的精光闪现,心里存着的那点侥幸也消失了,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你是有思想的人,很强大我却看不穿。”摸公淡淡的开口说道。
张小盒有些不明所以,恭敬的说道:“还请先生指点。”
摸公似乎很满意张小盒的态度,喝了一口茶说道:“有些事情是命数,就算你没做它也会发生。做与不做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