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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落英乱-第53部分

小说: 落英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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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上,还是老样子。”丁公公说,低垂着头,眉宇间却有厌恶。

  “是吗……你下去吧。”熙焯说。

  “喳。”转身,退下,顺手带上门。

  第二天。

  “皇上,有人求见。”丁公公秉道。

  “谁?”熙焯问道。

  丁公公正要说话,来人已经一步跨了进来。凤目微闭,青丝长袖无风自动。

  “是你?”熙焯见到来人,疑惑说道。

  玄霄睁开眼,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玄霄公子为何事而来?”熙焯挥手赶退下人,问道。

  “玄霄今日来是希望你放了慕容紫英。”玄霄说。

  “为何?你说放,朕就要放吗?”熙焯逼视着玄霄。

  “放不放随你。就算不放,也希望你多考虑你将要做的事情。”玄霄说。

  “什么意思?”熙焯问。

  “你是想输,还是想赢?”玄霄问。

  “呵呵,当然是想赢。”熙焯嘴角抖动。

  “如果输了呢?”玄霄问。

  “朕,不可能输!”熙焯咬牙道。

  “是吗……那,希望,你能输少点儿。”玄霄说,他最明白,熙焯,他永远没有赢得可能。

  “玄霄公子到底什么意思?”熙焯不悦。

  “我今日来,只是来提醒你一句。你可以不予理会,只要你不为你所做的事而造成的结果后悔。”玄霄说完,转身离去。

  “皇上……”丁公公走了进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熙焯摇摇头,说:“不过是危言耸听。”

  天黑了下来,绵阳客栈中,有一扇窗,依旧灯火通明。菱纱与天河围着一张桌子,两人托着腮,冥思苦想着什么。

  “哎呀呀!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菱纱突然挠头大叫道。

  “怎么了?”此时玄霄推门走了进来。

  “大哥?你回来了?”天河叫了一声。

  “嗯。”玄霄轻轻应了一声,问,“还没有想出来吗?”

  “头都想大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菱纱苦着一张脸。

  “菱纱,怎么会呢?上次在寿阳的时候柳波波都没关住你,怎么你就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呢?”天河一脸不解。

  “呆子!人家那可是天牢,天牢!!寿阳那破监狱能和那儿比吗?”菱纱埋怨道。

  原来菱纱虽然找到了天牢的位置,却没有找到可以进入天牢的办法。在皇宫里转悠了几个晚上,也没有找到一丝可以突破的缝隙。

  “不用再想了。”玄霄仰望着天悬星河,“若明天还没有办法的话,过了明天,就只能硬闯了。”

  “啊?!”菱纱与天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是……这样不是会打草惊蛇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已经没有时间了。”玄霄望着满天繁星,有一颗星,别样的猩红。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过去了。熙焯靠着窗,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对丁公公说:“走,去落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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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化学……我最头疼的一门……
这两天有点事,没更文,原谅我吧……我是不会弃坑滴~这文估计再有5W字差不多该完了~两个多月啦~快结了~





四十六 牢中相逢,咒散羲和炎

  正在练功的我,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有些嘈杂,并不是几个人的步伐,黯然瞟了一眼窗外,三天了啊……

  还是……没能够催动那个法咒,有些奇怪,却找不到原因在哪里。

  收了功,屋门被什么人粗暴的推了开来。

  “三天了,你想好了吗?”一个有些冷淡的声音飘入耳中。

  “我的答案,还是不变。”我微闭着眼睛,轻轻摇摇头。就算不抬头也知道,来人除了他,别无他人。

  “好!”熙焯突然拍掌大喝一声,继而大笑道:“呵呵,慕容紫落,骨头够硬,朕很欣赏你这一点,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一直坚持到最后呢?”

  熙焯的话语中带着一抹嘲弄的味道,我后背一阵冷汗,狐疑地问:“什么意思?”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熙焯说着,先转身踏出门外。我跟上去,他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继续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朕真的是很期待呢~!”

  我跟在大内侍卫的后面,越走,脚步就越是沉重,越走,就越是觉得晕眩,只因为越走,空气中弥漫的妖气就越重,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熙焯要带我去见的,一定是紫英。

  熙焯停在一扇灰色的门前。看到上面黑色的木牌上的两个字,我后背一阵冷汗,心再一次揪紧了半分,只因木牌上所刻的那两个已经有些斑驳的字迹——天牢。

  熙焯回头,见到神情略微有些恍惚的少女眉头微皱,悄然勾起嘴角,有些诡异,有些得意,还有一些悲伤。

  熙焯拜拜手,只带了丁公公在内的三个随从,又看了眼紫落,先一步踏入了天牢。

  刚刚踏入地牢的我,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我开始站立不稳。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适应了牢中的黑暗,年久失修的砖地凹凸不平,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熙焯后面,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种腐烂的恶臭,刺鼻的血腥味,还有皮肉烧焦的味道。耳边充斥着犯人们的哀号声,老鼠的吱吱声,还有拷打犯人的声音。皮鞭与皮肉碰触发出的声响不绝于耳,让人听了都觉得心惊胆战。

  越往前走,就越暗,那种恶臭味也越来越浓,只是那折磨人的声音,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却觉得越来越恍惚,因为越往前走,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在黑暗中不知摸索了多久,前面的熙焯突然停住了脚步。淡淡地说了一句:“到了。”我环顾四周,除了面前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我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暗了,比刚刚那种黑暗还要暗上十几倍,或者几十倍。

  熙焯微微侧头,丁公公会意,要一旁的狱卒点亮了壁上的几个火把。刺目的火焰照的我一时睁不开眼睛。但当我适应了之后,眼前的一幕,只让我希望刚刚那火焰晃瞎了我的眼才好。

  面前是铁铸的牢笼,一个人低垂着头,被铁链锁在刑架上,黑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他身上早已分不出颜色的蓝白相间的长袍,让我认出他是紫英,是我朝思暮想的紫英……曾经一尘不染的长袍如今满是伤痕,血迹斑斑。牢笼里满是恶臭,黑暗的角落里有老鼠不停地吱吱叫着。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个高洁自傲的紫英,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紫英,怎么可以让他呆在这种地方……喉头开始哽咽,然而,这却不是最让我揪心的。最让我揪心的,是紫英肩膀上那两个突兀的东西。

  我靠近铁笼,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看清楚,那竟然是两把铁杵!长度与粗细刚好钉穿了他的琵琶骨,将他整个人钉在刑架上。我连看着那两个东西都浑身发冷,头皮直发麻,可如今,它们却真真钉在紫英的身体里……我不敢想……不敢再想……并且我感觉得到,那不是什么普通的铁杵,那上面有东西。有人在上面下了咒,就是那个咒,形成了结界,封住了紫英的法力,也封住了我注在紫英剑上的符咒。

  熙焯只一直注视着紫落的侧脸,望着她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眼睛越来越无神,连身体,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心中突然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有后悔,有心疼,还有嫉妒……他突然觉得有些恼火,如果在那里的是我,你也会这么难过吗……

  想到这儿,走到紫落身后,微俯下身子,轻声问:“朕再问你,你给不给朕玉玺?”姿势带着暧昧的味道,气息温润如玉。

  紫落被耳侧突来的热气与话语吓了一跳,惊跳到一边,直直地望着熙焯,眼中没有神采,也没有回答,突然有眼泪直直的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眼见着面前神情已然恍惚至此的少女,熙焯站直身子,表情复杂,伸手打了个响指。紫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身后传来水泼下的声音,和继而传来的几声沙哑的干咳,才让她硬生生打了个激灵。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在地面上,在安静的可怕的地牢中发出一声声脆响。

  “我答应你……我给你……我求你……放了他……”那倔强的少女应声跪倒在地上,抓住熙焯的脚,不停地打着哆嗦,口中不停地嘟囔着:“求求你,放了他……求求你……”

  被冷水泼醒的紫英听到面前的声响,虚弱极了,只能微微抬起眼,从发丝的缝隙中,看到铁笼外,灯火通明的地牢中,有个白色的身影跪倒在地上,那抹刺白与周围的色调比起来极不和谐,却又熟悉到了极点。空气中回荡着低低地啜泣声与呢喃声。紫英张了张干涩的唇,轻声叫道:“紫落……”声音沙哑且破碎,才刚说完,喉头剧烈的疼痛让他一阵咳嗽。

  白衣的少女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紫英的声音……有说不上来的奇怪……她不安地抬起头,惊恐地望着熙焯。

  熙焯淡淡地笑着,平淡无奇地告诉她一个{炫}残{书}酷{网} 的事实:“谁让他和你一样倔呢,既然他不想说,那朕就成全他,朕让他这辈子都说不出来。所以,他们,给他吞了碳。”

  望着少女不住颤抖着的容颜,熙焯俯身凑上去,笑得邪魅:“怎么样?朕对他好吧?你要怎么替他谢谢朕呢?”

  “你放了他……好不好……求求你……我求你……我把玉玺给你……我求你放了他……求你……”紫落着急的抱住熙焯的腿,带着哭腔,不住的央求着,眼泪打湿了熙焯长袍的下摆。

  “放了他?好啊,不过,光有玉玺,就想让朕放了他?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事。”熙焯说。

  少女停下了动作,木讷地望着他,颤声说道:“你要什么?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了他……求求你……”

  终于等到了这句想了已久的话,熙焯的心中,却涌上一丝伤感,为了他,不管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却还是说道:“好,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跟朕回落熙阁,只要你遵守你的诺言,朕绝不会再刁难慕容紫英,定会放了他。”

  紫落乖乖地站起来,低垂着头,跟在熙焯的后面,一步步朝牢外走去。

  紫英见紫落竟一刻都不曾回过头,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他知道,她为了他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着急的他,没了往日的冷静,竟想要挣脱身上的铁链,却再一次扯动了琵琶骨上的伤口。他不顾受伤的喉咙,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琵琶骨流出的鲜血再一次染红了长袍,沙哑且怪异的声音不停在牢内回荡,任凭嗓子已经喊出血来,他似乎都觉不到痛,而她,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回过头……

  紫落听着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声,每一声都如一把刀子刺入心脏。她抱紧双臂,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她不敢回头,真的不敢回头……不敢去看紫英那样子,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她想要崩溃。她也知道,只要她回头,以熙焯的脾气,紫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了……她绝不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她知道,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紫英了吧……紫英,对不起……我别无选择,我真的不知道改怎样才能保护你,我从没想过,竟会害你如此……对不起,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找我,永远,忘了我……同一刻,心中对于熙焯的恨也到了极点,熙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从天牢回来以后的紫落,比起往日,沉闷了许多,也乖巧了许多。她一直缩在角落中,不说,也不动。有人叫她,才会简单的应上一声。熙焯以为她是因为紫英的事受了刺激,所以没有理她,任她一个人窝在角落中,想让她冷静一下。

  可实际上,紫落正为玉玺的事情而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她,才想起她早已将玉玺给了紫英,紫英放在了哪里,她却不得而知。现在的她,根本就拿不出玉玺,可眼前的事情,却又是非玉玺不可才能解决的。好在熙焯已经答应她,只要交出玉玺,就放了紫英,如此说来,熙焯既然给她时间让她冷静,那这段时间里他应该是不会在刁难紫英了。紫落赌定了熙焯君王的身份,既然为君王,那则就当一诺千金。于是她暂时只能窝在角落里拖延时间。

  谁想熙焯晚上就来到了落熙阁。

  “一天了,也该冷静下来了,总该遵守你的承诺了吧?”熙焯拨弄着一盏油灯的灯芯,灯光忽明忽暗,在墙上映出恍惚的黑影。

  “玉玺不在我这里。”我回答,出神地望着外面的黑暗。

  熙焯手指一僵,屋中的光变得安静下来。

  “我明天带你去取。”我随口乱说一气,“玉玺在徐州,以前杨宅的下面。”语毕,侧耳细听着熙焯的反应,大气也不敢出。

  “好。”熙焯回答,继续玩弄灯芯。

  我舒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可明天,又该怎么办?那里本就没有什么玉玺,我该拿什么给熙焯交待?思前想后,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在事情败露时,杀了熙焯。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要杀了他。况且徐州距绵阳有一段距离,等到熙焯遇害的消息传到朝中,早已不知过了几天,到那时大羲无君,朝纲定会一片混乱,也就无人顾及紫英了。只希望,日后,婚典那日逃离的天河、菱纱亦或小葵可以把他救出来。

  夜深了,熙焯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依旧摆弄着灯芯,我也还一直窝在墙角中。没有人讲话,空气中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有灯光忽明忽暗,在墙上投出摇曳的黑影。而这时,有三个人,正徐徐朝天牢御剑而来。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妖气!”菱纱才落到地面上,就捏着鼻子小声嘟囔着。

  “看来慕容紫英就在这里了。”玄霄淡淡说,一转身,见天河已经斩掉在角落里徘徊的一只妖怪,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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