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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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茬,所以才提出那样的要求?那她实在是。。。。。。”
有种被人操纵的感觉,南华倾脸色不太好:“若真是那样,我不如和她同房,生出来的,还是嫡子!”
沈画不想泼南华倾的冷水,但却还是脱口而出:“你愿意,夫人不一定愿意。”
“她刚被抬入侯府就曾来找我,要求圆房。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就不愿意了?”南华倾挑了挑眉。
“你也说了,那是三年前。”沈画用之间叩了叩桌面,“是个人,都有脾气,像夫人那样的,比起旁人,还多了几分气节。”
南华倾发现沈画似乎对莫瑾言听了解的,将杯盏推到了他的面前,问道:“听你所言,似乎你对她十分熟悉。”
“至少我和夫人每个月都会见一面。”沈画没有否认:“不像你,三年来不闻不问,也难怪人家要与你和离了。”
“沈画,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对于莫瑾言,我也许会有几分歉意,但这份歉意,还不足以令我对她产生感情。”
南华倾说着,喝了口温茶,眉头也跟着微微一沉:“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坚持想要离开侯府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男人习惯了女人为附属,但莫瑾言却不想再依附于你,你觉得不舒服,也是正常。”沈画拿过杯盏,嗅着和凤仪宫内几乎一模一样的清冽香气,不经意地想,莫瑾言肯定会喜欢这种香茶的。
“你觉得,我该放了她离开吗?”
南华倾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这是我府内的私事,不该拿来烦你的。”
“等一会儿我会按照惯例去给夫人请脉,你想我帮你打听她的真实想法吗?”沈画放下了杯盏,看着南华倾,觉得他似乎从未在某一件事情上如此纠结过。
其实南华倾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一次的犹豫,按照自己的性子,什么事情都是一刀切,从不含糊,但面对莫瑾言,似乎总是难以平静,因为她总是出人意料。
而对于沈画的提议,南华倾竟有了一丝心动,因为他很想知道,莫瑾言提出和离,是真的想退一步开阔天空,还是以退为进,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沈画看得出南华倾有些犹豫,所以主动地道:“行了,我会试探一下夫人的口风,你好好休息吧,听说,纳妾的时间就在这个月十九,只有几天了,你也好好想一下到时候该如何自处吧。”
。。。。。。
目送沈画走出书房,离开西苑浮岛,再踏上栈道,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前往后山的小径之上,南华倾都没有挪过地方,一直立在窗前。
突然觉得有些羡慕沈画,因为他可以轻松自如地去面对莫瑾言,而不像自己,似乎执着于某种念头,非要将莫瑾言从自己的脑中给挤出去似得。
但越是这样,他就总是如愿,一旦清闲下来,她的轻妙嗓音,她的清澈水眸,甚至她在后山药田一副农妇打扮的模样,都会如走马灯似得在脑子里不断浮现,这让南华倾觉得很是头疼。
三年前,莫瑾言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时,提出要幽居于清一斋,自此吃斋念佛,避世修行,与自己不复相见。。。。。。南华倾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而且做得十分彻底。
若非莫德言的事情,恐怕真如她当初所言,五年,都不会再和自己见面吧。
那时的她,就已经向自己提过一次和离之事,不过却引来了自己的震怒。
南华倾清晰地记得,他故意说了一通气话,大概是你想离开侯府可以,只有一纸休书,而非和离书。。。。。。
有些模糊了,南华倾不太记得当时莫瑾言的反应,只记得,她清瘦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闪着淡淡的微光,似乎是失望,又似乎是委屈,却绝非是妥协。
这一次纳妾的事,正好给了她一个再次提出和离要求的机会,而且她似乎捏准了自己的软肋,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时候,不会再以休妻为威胁来回答她了。
为什么她总是很了解自己似得?
南华倾想不明白,甚至隐隐有种冲动,想要去颠覆莫瑾言对自己的“掌控”,虽然这样的掌控,其实也没什么根据,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甩甩头,不愿意让莫瑾言占据自己的所思所想,南华倾收回了落在清一斋方向的目光。
正如沈画所言,还有几天时间,尉迟家的那个大小姐就要进门了,之前自己不曾细想,但府里多了个人,自己肯定没法再和以前一样平静地呆在西苑,对府中的事务不闻不问了。
加上莫瑾言曾明确地表态,她会继续留在清一斋,绝不会插手纳妾之后的任何事情,而那个尉迟如歌绝非个消停的主儿。。。。。。想到这儿,南华倾才真正体会到了沈画之前为什么要问自己心里对纳妾真正的态度和想法,也才明白过来,无论与尉迟家联姻对南家有多大的助益,到底,日子还是要自己来过的,个中滋味,也得自己这个当事人来品尝,没办法假于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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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我也休息一哈。就不双更了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并非无情
沈画来到清一斋的时候,莫瑾言正要去后山的药田,便邀了他一同前往。
玉簪机灵,找了个借口支开许婆子,然后告诉绿萝,要她帮自己为客人一起准备茶点,便有意留给了莫瑾言和沈画一小会儿单独相处的时间。
可许婆子见莫瑾言衣着随意,只一件豆绿色的细布薄衫,下身也是一件半旧的米色襦裙,头发也只是用了一根碧色的丝带松松一束,就这样见客已经是不妥当了,还单独和沈画在一起,身边没个伺候的丫鬟,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但莫瑾言根本没有理会,直接领了沈画就往后院而去,看得许婆子直跺脚,却被玉簪和绿萝一边一个拉了到厨房。
玉簪怕许婆子心生嫌隙,只说自己备了茶水就跟去伺候,不过前后脚而已,让她不要担心。
想着沈太医多年来坚持为夫人诊脉开方,调理身子,又是个极懂礼数的,心中虽然担忧,却也不怕两人单独相处会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许婆子也就嘟囔了两句,往府里的厨房去端点心了。
。。。。。。
走在青石小径上,山风微拂,不见半分燥热,只有阵阵清新的泥土芬芳和松竹林特有的淡淡清香,令得沈画心境不由得疏朗了几分。
抬眼,沈画看着前面提着裙角步履轻松的莫瑾言,细弱的身段,素色的裙衫,黑发松松拢在脑后,发尾直垂腰际,才恍然间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
就像是幼鸟学飞,虽然一开始蹒跚艰难,免不了磕碰,但总有一天,当羽翼丰满时,只需要振翅一飞,便能翱翔于天了!
没有察觉沈画对自己的思量。瑾言走着,突然停住了步子,然后扭过头,扬眉一笑:“青璃公子,你可有一两年没有来过药园了吧?”
沈画也停下了脚步。想了想,点头:“大概有一年半,快两年了。上一次,还是你说半夏那块田生了虫,让我来帮忙看看,才去过一次的。”
“正好。如今药园涨势茂盛,我这个二主人,也能骄傲地向原主人交待了呢。”瑾言笑得十分轻松。扬手在半空轻轻招了一下,略有些宽松的袖口往下一滑,露出小半截藕臂,白生生。细糯糯,但她却并不在意,只清然地一个转身,示意沈画跟上。
平日里见惯了托腮思考的莫瑾言,言谈沉着的莫瑾言,还有对什么事情不太上心,只专注地研究香料的莫瑾言。甚至是与自己争论某些事情时,态度坚决的莫瑾言。。。。。。而眼前这样一派天真,散漫而毫不做作的她,却是沈画第一次看到。
再想起南华倾所言,沈画一下就明白了,她“和离”的请求,其实是合情合理,水到渠成的,除非,景宁侯府能够有什么让她留连的人,或者事,否则,她是不会安于困守于此的。
想着,摇头略叹了口气,沈画眉头一展,只加快了步伐,紧跟莫瑾言而去。
。。。。。。
果然,当沈画走出松竹林,看到眼前的一片药田时,差点有些认不出来了。
各种药草涨势都十分茂盛,更别提莫瑾言开辟出来了几块花田了,虽然时值初夏,枝头只挂了花苞,但香气已经四溢蔓延,混合着药草特有的清新滋味,哪怕只在这儿站一会儿,都会觉得心情舒畅,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怎么样?”
瑾言熟门熟路地走进了田埂,远远看去,便有如置身于绿草花丛之中。
“这完全令我这个原主人汗颜啊!”
沈画摇摇头,脸上却浮起了淡淡的笑意,迈步进入田埂,仔细打量了左右的草药涨势,然后半蹲下来,轻轻拢了一丛金银花在手:“这忍冬在南方本该五月开花,到了北方,却推迟了小半个月,眼看白花变黄,也该收获了。看着一片,恐怕要出产二三十斤吧,到时候,是你亲自摘采么?”
“我,还有玉簪和绿萝,三人花个两天时间就能收好。”
瑾言点点头,见沈画别的草药不关心,只立在忍冬,也就是俗称为金银花的药田而不走,便猜出了几分他的心思,只道:“农谚讲,涝死庄稼旱死草,冻死石榴晒伤瓜,不会影响金银花。这片忍冬的药田,其实是我花心思最少的,几乎是旱涝保收,每年的出产都足够熬制金银花露供应西苑的。”
“若是将来你离开侯府,这块药田恐怕就会荒废了吧。”沈画感叹着,语气有些唏嘘的意味。
“侯爷告诉你了?”瑾言并不意外,毕竟南华倾身边没几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沈画来的时机也正好,两人会谈及自己提出和离一事,应该也是正常的。
“是。”
沈画点头,已经从金银花田走到了莫瑾言所立的一片素馨花田边,看着一朵朵挂在枝头的粉白花苞,香气已然清冽扑鼻,深吸口气,才又开口:“若是我告诉你,侯爷对你有所不舍,你还会离开么?”
猛地一抬眼,瑾言仔细地看着沈画,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分辨他刚才那句话是真的,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假设。
可沈画的表情也好,眼神也好,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从容而沉静,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离开侯府,是为了自由,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沈画被莫瑾言看了半晌,终于主动开口道:“但为什么偏偏是他纳妾之时你提出来,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的失望么?”
“什么都瞒不了你。”
瑾言没有否认,只是眼神里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被一抹暗淡所取代:“若是我和他还有可能,我也不会选择离开。但一旦他纳妾。。。。。。”
“他纳妾,不是因为喜欢其他的女子,而是因为尉迟家送上门要与南家联姻,这不是他的本意。”沈画说着,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但你的离开,似乎在迫使他什么,我有些想不明白。”
“迫使他喜欢我么?”瑾言仰头一笑,眼底的沉重也瞬间消弭了:“我不是迫使他什么,只是迫使自己早些做决定罢了。”
“你没有否认,那是否表示,其实你是对南华倾有感情的?”沈画从莫瑾言的言辞和表情,似乎拼凑出了一个答案。
“他是我的夫君,只要他待我好,我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他,哪怕一贫如洗,哪怕朝不保夕,也会不离不弃。”
瑾言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轻松,因为这些话是她的心里话,也一点不矫情:“但他除了漠视我这个妻子,便再无其他,我又为何要守着他呢?更何况,将来还多了一个人夹在我和他中间,到时候,情况会更复杂,我也更没有其他去路了,不如离开。”
“他对女人的戒备,并非是他的错,你知根知底,不应该因此而怨恨他的。”沈画其实不想说南华倾的好话,但话一出口,还是多了几分围护的意味。
“我既不怨,也不恨,只是失望而已。”
瑾言将耳畔散落的发丝拢在耳后,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朝露湖:“我不想耗费生命,只为等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万一,他过了十年二十年才卸下心防,难道我就要独守空闺等他十年二十年么?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身边有人陪着,我一个人也活的挺好,但既然前面并非死路一条,我又为什么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呢?这样,对他,也是一件好事吧。”
因为位置的缘故,西苑是看不见这一片药田的,而立在药田的位置,也看不见西苑,只有一层层的远山蔓延而去,但莫瑾言总觉得,这里离得南华倾很近,似乎他就在某处,正看着自己,听着自己说话。
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着实荒唐了些,瑾言收回目光,看着沈画:“你今日若是来劝我的,那就不需要白费口舌了。但若是你觉得不了解我的想法和打算,我只能说,我有些失望。”
“失望于我对你的不了解么?”
沈画苦笑着甩甩头:“我的确并没有完全猜中你的想法,我只以为,你会离开,不过是悄悄的离开,让世人以为你还在侯府避世清修。但没想,你会要求南华倾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大大方方的,昂首地走出侯府。”
话锋一转,沈画反问道:“但以你对南华倾的了解,他会愿意就这样放你走么?”
瑾言挑挑眉,默认了沈画所言,想了想,也打听起她想要的答案来:“你不是从侯爷哪儿过来的么,他怎么说?”
“我也很意外,因为这几乎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开始在乎别人的想法,在乎你的感受,所以,只要你坚持,他应该会如你所愿的。”
沈画说着,长舒了口气,紧接着又道:“之时我希望,当你离开侯府时,千万不要拖泥带水,不然,他也会受到伤害的。”
“不会,一定不会。”像是在告诫自己似得,莫瑾言重复着“不会”这两个字,但心底总有种发虚的感觉,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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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单更哈。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见不得光
五月十九,宜酬神、求财、见贵、订婚、嫁娶、修造、安葬、青龙。忌,赴任 出行 祭祀 祈福 斋醮 开光。
今日黄历上说亦嫁娶,所以尉迟家挑了这个日子把尉迟如歌送过来。
景宁侯府今日有小妾进门,府内府外却无半分喜庆的样子,只在侧门扯了一丈粉红的绸子挂在门檐,随风飘起,看起来与侯府的端正华贵有些格格不入。
纳妾和娶妻不同,只一把小轿将妾从侧门抬进来,没有锣鼓队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