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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老身聊发少年狂-第12部分

小说: 老身聊发少年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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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的话,就娶一个比她更美,更聪明的妻子。全心全意的爱慕她,维护她,把她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娘子,让没选择你的人后悔死。”
“爹。”
“嗯?”
“你以前是不是被人家姑娘抛弃过,然后才找的娘?”
“滚!”

我抱着喝醉了的儿子下了屋顶。这小子真沉,明明长得这般清瘦,怎么会这么重?难不成这小子是属螃蟹的,肉全长在骨头里了?
“呼……”
好吧,下次回来,我得好好培养培养他的酒量。在军中长大,居然不会喝酒,这怎么行?别以后连洞1房都醉的进不了,让我的儿媳妇空等!

第二天,我告别了妻子和两个小儿子,带军出征。李蒙还能睡,看样子是看开了。
如果这场仗要赢了,天下就收复了大半。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了。
一想想很快就能卸甲归田了,我就忍不住想急行军,把剩下的那些胡人彻底赶回漠西老家里去。

这一仗打了三年多,等我回家以后,我那大儿子告诉我他看上了一位姑娘,叫我赶快去提亲。邱冰也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
那姑娘也姓张,却不是晋州的张氏,跟楚睿现在的妻子更是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前朝太师张庭燕的孙女,胡人作乱时太师携全家归隐,现在天下平定,张氏子弟出山,楚悦军中大半低级官员都是张氏子弟任职的。

这些钱粮小吏,那些世族里的子弟都不屑担当。愿意担任这些候缺的,又大部分是像我这样出身的人。他们大部分不识字,或者不识数,后勤不是小事,楚悦自然不能放心。
现在张庭燕的后人出山,总算是解决了我们燃眉之急。

地盘打的越大,越感觉到楚悦的艰辛。世族啊!世族!
我又叹了一口气。

第二年,蒙儿和张静成婚。楚悦带着楚睿,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重礼来贺。礼物我收下了,不收他们又该多想了。你说他们多累啊?
我把礼物交给了邱冰保管,邱冰如今还和以前一样,给她钱也不知道怎么花。我们都一样。从军这么多年来,我们攒的钱大概可以让全家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几百年了。

我们两家因为军师家外甥女的事情,已经尴尬了好多年,连楚睿和蒙儿,都没有从前的那般莫逆了。我原本想两家的孩子也和他们的老子一样亲密无间的。
好在,儿子成婚后,好像终于又回复了往常的模样。

我从来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我是真觉得那个女孩不适合蒙儿。蒙儿应该也想开了,就不知道那对父子每次都摆出那种“我知道我负了你我会补偿你”的样子是为啥。

蒙儿继承了我的性格,性格沉稳淡然,更兼具了邱冰的韧性。只不过他老子我长得难看,就被人说成了是“木讷寡言”,他天生长得俊秀,就被人说成是“内敛通雅”,有“国士之风”。
这都他1妈的是些什么损友!

蒙儿一天天在改变,成婚后的他越发出类拔萃。张氏性格热情活泼,让李蒙也渐渐变得性格讨喜起来。要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少年老成,跟个小老头似的,这可是惊人的进步。
这个儿媳妇娶的好!

让我真正觉得李蒙真的已经成长到了和我比肩的程度,是在攻占胡人最后一座城池的那一年。

那时我和楚悦都已年近五十,胡人守着这座城守了近两年。胡人统治我们已经一甲子的时间,中原和周边小国所有劫掠来的物资尽存于此,西域色目人提供的守城器械也让我们数次铩羽而回。
里面的粮食够他们吃上几十年,围城?
我们耗不起。

时值春季,雨水不断,攻城困难。军营里又突发了时疫,更是雪上加霜。那场时疫蔓延了整个楚军,就连我最小的儿子也没有幸免。
把妻儿带在身边是我的决定,我又一次感到了挫败。自从上次胡人屠村,我把他们放在哪里都不安心,情愿带在大营里,无论谁说都没用。在我自己的眼皮底下,我才有信心没有人能伤的了他们。
是没有人能伤了他们,但这次伤害了他们的,却不是人。

邱冰木着脸流泪的样子让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我那小儿子的长相和神态都像极了邱冰的弟弟,既瘦小又腼腆。
这等于是在她面前又杀了两个孩子啊!
我抱着邱冰哭了一夜。若是她不能大哭,就让我替她流泪吧。

时疫过后,军营里减员了一半。蒙儿决定找一批死士,将那些因为时疫而亡的军士从土里挖出来,用投石的器械扔进城里去。
他是想让时疫在那座城里的也蔓延开,胡人来自漠南,一旦发生了时疫,存活率更低……
但那座城里,也有汉人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蒙儿已经变成和军师、楚悦一样的人了吗?
这简直是给我的又一次打击。
该死的战争!

我极力反对他的做法,我第一次为了一件事激烈的争吵。如果真的以这种形式攻下朱雀城,就算能够胜利,百姓的心里也会留下猜忌的种子。现在能为了胜利抛弃他们,日后就能为了别的东西,将他们视为草芥。
如果是那样,打下这个江山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换了另一批将他们视为猪狗的统治者!

蒙儿说服了军师和楚悦,甚至连一向低调的楚睿也保持了一致的意见。我在不甘和愤怒中看见成千上万的旧日袍泽,像一个个破败的麻袋一样被投入皇城里。
只留下军中剩余将士麻木的表情,和敢怒不敢言的愤怒。
死无葬身之地,这大概是最难堪的惩罚了。

四月,皇城爆发大规模瘟疫,死亡惨重。蒙儿的计策奏效了。我曾一直觉得自己杀孽深重,可能不得善终。可我的儿子,一夜之间就造成了几倍于我造成的伤亡。
看来我剩下来的日子里,都要为了我的大儿子积德了。

此时,军中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气。再打不下这座城,不但是对不起战死的同袍,更是对不起土坡上那一个一个掘起的土坑。
我们只花了一天一夜,就拿下了这最难攻克的城池。

昔日繁华的朱雀城已经被完全脱了缰的兵士们糟1蹋的不成样子,尸骸遍地,到处是咳嗽着的胡人和汉人。我成天带着我的亲卫部队,蒙着面巾去抓那些脑子已经坏掉的兔崽子们。
该杀一儆百的杀一儆百,该杖责的杖责,还好这么多年的征战,我已经在军中已经建立起了威严,总算控制住了这群脱缰的野马。

楚悦松了口气。我们都明白绷得太紧的弓弦一旦松手,反而容易弄伤持弓之人的道理。
我们进了皇宫,胡人皇帝被绞首,王族腰斩,宫女们已经……
后来我让楚悦干脆把这些已经活不下去的宫女赐给了那些军中的光棍。有些为了楚家打天下,四十好几了都没有成婚。现在天下快要太平了,兵士总要归还田园的。
总还要让人家过过正经日子。

我在宫里救下了一个年纪不小了的宫女,她面对那些兵士时据理力争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邱冰。我把她要了回去,准备让她给邱冰做个伴。我觉得我的妻子应该能和她处的很好。

我知道楚悦在想什么,他以为我动了心。我懒得解释,我对我妻子怎样,我和我妻子知道就行了。邱冰是远没有她聪明,也没有她漂亮,但这个宫女却不如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有着一颗无论何时都能自持的平常心,也有懂得该放弃就得放弃的坚毅。
我当年为了她的坚毅而倾倒,现在也为了她的平静而更加恋慕。

但我的猜测错了,邱冰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叫“花朝”的宫女。甚至于,就连我的孩子们,也并不喜欢她。明明他们都能接受我那袍泽的妻子,却不能接受一个明显是为了伺候他们的娘而找来的管事娘子。
可惜了她的聪明伶俐,出事周全。而且还没有什么野心。我看人一向很准。
管它呢,若不喜欢,就不喜欢好了。我本来就是为了邱冰才救的她,若妻儿都不喜欢她,就当个摆设养着她,也没什么。
以后她想要嫁人,我送她一笔嫁妆就是。

江山初定。
我想,到了我该卸甲归田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这几天忙昏了,五一放假,我们要把事情在放假前全部做完,我还同时填两个坑,所以才搞到这么晚才更。

鞠躬,谢谢大家一直等着我。




、离家出走

邱老太君不让李锐读书,而是让他跟着自己种田的决定在国公府里传开后,下人们凑在一起时都免不了窃窃私语一阵。
长嗟短叹一番后,大家一致认为——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苦啊!

顾卿看不着这些长嗟短叹,或者说,没人敢给她看。花嬷嬷自开始协助管理内院以后,北园里连个苍蝇飞进来都要弄清楚是谁放的。归田园居住了李锐,里面也就只剩了洒扫丫头和老婆子们干些粗活,主子们的事情都是不清楚的。
所以顾卿每天是在跟着李锐读书而不是督促着李锐写字之类的,传也传不出去。

顾卿现在正计划着近期想办法出去一次,找找“外援”。王老太太的儿子已经联系上了小胖子的舅舅,那边府里的下人给王老太太递了话,说是十五她家太太要去“如是庵”礼佛,希望能见一面。

照理说,公府的老太君要想找个夫子进院教孙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儿,但一来顾卿国学太差,不知道什么样的夫子是好夫子,二来她怕方氏知道了,又弄出什么阴谋来,她本来就不是宅斗的料,难免要吃亏。
所以,暗自里慢慢调1教李锐是唯一的办法。

李锐在院子里听到不必再到前面读书的事情,震惊之下,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虽然他先前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但那和被人说“你就不是那块料,书还是不要读了”是有天大的差别的。
种田?他一个堂堂国公府的少爷,就算日后封不了爵,蒙荫封个五品左右的官还是可以的。他现在只会种田,以后走出去,同僚岂不是要笑话死?

李锐觉得自己不能干坐着等,他得抗议。
鉴于上次顶撞祖母把祖母气晕了过去,自己也被鞭子抽个半死的情况,他决定换一个反抗的方法。
比如——
离家出走!

菜地里,等到日上三竿还没有等来小胖子的顾卿奇怪极了。平日里这个时候,李小胖早就已经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下了菜地了。

“锐儿起来了没有?别是睡过了。”顾卿问每天负责叫李锐起床的江婆子。她当时挑这个婆子,就是看她长得吓人,非常适合喊醒小孩子。
“禀太夫人,老奴早上已经唤醒了锐少爷,看着他起身更衣洗漱的。”江婆子低着头回话,非常肯定的表明李锐绝对不是在赖床。

“那是怎么回事?江婆子,你带几个小丫头去归田园居看看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种田种烦了,跑了?
想她小时候读书读烦了,也经常想着离家出走来着。

归田园居回来的下人们神色慌张的告诉顾卿,李锐不见了。
顾卿一点也不着急。这又不是交通发达的现代,一个小胖子,能跑到哪里去?
被家里经常走丢的猫已经训练的轻车熟路的顾卿,只是思考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开始指挥起下人们来。

“孙嬷嬷,你去看看府里的四门,问问锐儿早上有没有出去,往哪边去了。如果是自己出去的,就派人骑马去追,如果是和其他人一起出去的,问清是和谁再派人追。花嬷嬷、香云、磬云,你们随我在北园和西园找找。”
李小胖体型那么特殊,只要走在路上,总会有人注意的!

顾卿的镇定让其他下人们的神色都平静了许多。无论何时,主心骨可靠的立在那里,总能让人沉心静气起来。
“动静小点,不要惊动了东园。”
“是!”

孙嬷嬷的男人管着车马,她去问四门的情况最合适。顾卿带着花嬷嬷和两个大丫头把北园的持云院、雕弓楼和归田园居里找了一通,也没有看到李锐的影子。
屋子里东西没少,衣服、散碎的银钱和屋里贵重的摆设都没有丢。顾卿觉得李锐应该不是跑了。要是离家出走,一分钱都不带也太傻了点。
如果真傻成那样,也别想着帮他了,自己干脆洗洗干净,找根房梁吊死算了。

“苍舒,你主子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留下这个丫头,是担心李锐在这个新环境人生地不熟,反而适得其反。
她虽然想让小胖子尽早学会独立,可是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十几年,过的真真切切的那一个“腐败”,你叫他突然一下子跟大学生去宿舍似的过,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她,被这么伺候了半个月,叫她现在回到现代那个单身宿舍样样都自己来,恐怕还要习惯一阵子呢。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今儿早上去了洗衣房。”
苍舒嘴里说着不知道,心里却有些害怕。
她早上出门看见少爷那有些慌乱的神色时,就知道可能要发生点什么。但是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捧着少爷昨晚换下的脏衣服就去了洗衣的婆子那里。

锐少爷这阵子太苦了。天天吃着粗茶淡饭,天刚亮就要耕田,下午要教太夫人读书,晚上还要为了太夫人第二天的功课准备功课……
天可怜见的!哪朝哪代也没见过公府家的少爷这么过日子的!传出去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现在为了陪太夫人高兴,连书都不读了!

那天孙嬷嬷传完话走了以后,她的眼泪就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少爷摔了杯子,她去收拾,心神恍惚之下,还割破了手。
从来下人们和主子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她虽拿着大丫头的分例,可府里谁把她当正经的大丫头看?不就是看她跟的是锐少爷吗?
平时处处矮持云院和锦绣院的大丫头们一头也就算了,现在连一个菜田的老婆子都敢冲她。她在擎苍院里也是有小丫头伺候的,婆子们也奉承着,现在呢?
等少爷的事闹大了,闹到了太太和老爷的耳朵里,恐怕他们就可以搬回擎苍院了。就算小厮仆从都被赶跑了,至少那里还是锐少爷的地盘,用不着看人眼色。

见问不出来什么,顾卿也不想做“屈打成招”这种掉人品的事,那姑娘看起来也还没她上高中生的表妹大呢。她只好带着花嬷嬷去西园瞧瞧。
路过西园的抄手游廊时,花嬷嬷突然说道:
“那个苍舒,恐怕藏了话。”
这个年纪的丫头说没说谎,看看眼睛就知道了。

“她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顾卿叹了口气,“恐怕她也没想到锐儿闹的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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