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偏头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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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谢谢你师父。”玉蜓红着眼圈接过了那盒药膏,抽抽鼻子。那边蝴蝶忙帮着打开,仔细挑出了一点儿,皱着眉头给她上药。
玉蜓看她脸色发白,忙低声道:“你怎样?”
“无妨,不过是腿上挨了一下。”蝴蝶强笑道。
吕悦心中一酸,低声劝道:“不如明日偷偷请个师医过来吧?也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我们不过都是些皮外伤,要是再熬药的话,这个院子里哪还能住了……”玉蜓忙急道。
宫里的下人们要是病了,只要不是特别体面的,多会被抬到下人们专呆着的地方,养不养得活还是两回事,就是身子养好了,之后也未必能再回来。
“倒也不妨事,不过是叫来瞧瞧,要只是表,就慢慢调理着,省得成了大病不是?”说着,吕悦干笑了两声,“正巧这两日我有些头疼呢,还说想叫大夫过来瞧上一眼,这不是跟两位姐姐处图个便宜么?”
今日她一回来,那个粗使的小太监就过来巴结,说是已帮她又约了位医师,似乎就是上回来给自己瞧过的那位。
吕悦想着,或许那位看内科是个二五眼,外科应该没这么高深吧?正好又有这两人的事,干脆叫她们一起瞧了吧。
要知道,她们两个不过是不受重用的小宫女——之前有碧玺几个大宫女时,她们也不过是最末尾的。现在虽说是伺候着肉包子,但后来又有两个通房级别的玲珑玉坠,再有皇上赏赐的那两位妾,她们的地位就更没多少了。
别说请医问药,怕是真说个“病”字,都能叫人抬出去立时等死。
二人对视了一眼,这才点头谢过吕悦。
松了口气,就往自己那小屋走去。那边肉包子好不容易歇息下来了,却一个劲儿的折腾小马子,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连随喜都跟着忙了好半天,等吕悦过来,三人又伺候着这位爷用了一回点心,才终于让肉包子达到“饱了犯困”的阶段,眯着小眼睛睡下了。
长出了口气,三人各回各的房间,听着那边小呼噜响起,小马子头一沾枕头就也睡着了。
吕悦把衣裳换好,又扫了一回床,这才转身向上床准备歇息,忽的,听到那边窗子处轻轻响了一声,愣了愣,诧异向那边看去,却窗上糊的白纸上只能看到清冷月色,再不见半点儿其它东西。
只当是自己听差了,又或是落叶什么的掉落窗棂的声音,吕悦再转过头来,准备上床歇息,就听后面窗子一响……
转过头来,正站一人一手打着窗子,脚已踩到窗框上面,似是没想到里头还有人睡着,稍愣了愣。
那人背着月光,弯着腰,正停在要往里头钻的姿势,月光由后头打进,正能看出他身穿紧身衣行夜、身子瘦小,显还是个孩子的体格。
似愣了一下,趁吕悦脸色大变,还没抽气或是出声的时候,那人就往前一跃,一下子蹿到了吕悦身边,抬手按住了她的嘴巴,而后头那半支起来的窗子却依旧打着,似是被什么东西支碰上一般。
口上被人按着,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个子高约自己一头左右,按住自己的嘴巴之后就似不再在意自己的模样,反而左右打量,支着耳朵听听左右的声响,
两边房间里面,肉包子、随喜都已经睡着了,同屋的小马子更是不用说。那人低头看了眼傻站在自己身边的吕悦,稍一琢磨,带着她到了窗前,侧耳听听院子里的动静,然后胳膊一提一用力……
“大侠,扰命啊……”
看着面前这个腿软到坐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吕悦,那人一阵无语。
没办法不起来,这里可是屋顶啊!他带着自己也没见多用力就跑到屋顶上头来了!!吕悦同学这才愕然发现,也不知是不是穿越的缘故,总之,她好像又多出了恐高的毛病来了。
抬腿在她坐到在地的腿上踢了踢,倒也没用力,那人原地蹲下,抬手搬过她的下巴,就见她两眼紧闭的不敢睁开眼睛来,身上吓得还在哆嗦。
“你闭着眼睛干嘛?”
听到这声音吕悦愣了一愣,这人……感冒了?要不怎么嗓子哑了呢?虽说他还是压低声音在跟自己说话,可说出来的声音……咳咳,怎么听怎么那么喜感。
“大侠,病了就别在屋顶上头吹风了,要不您先回去歇几天?把病养好了再过来?”吕悦依旧闭着眼睛,正而重之的问道。不要问她怎么知道这人就是之前几回找过自己的那位,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香气依旧,自己一闻就闻出来了。
那人一阵无语,原本来时带着那点的火气这会儿也消得了个七七八八,拿手指头稍稍用力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摇晃了两下她的小脑袋,这才又道:“你总闭着眼睛干什么?”
从前一回他时就觉得纳闷,自己跟她说话时,她就这么闭着个眼睛,就好像只要不睁开,就能当成一场梦似的。如此自欺欺人的样子……还真是有够奇葩的。
吕悦咽了咽口水,想要避而不达,却明显能感觉到那人的视线就落在自己脸上,灼得都快能叫自己脸上烧出两个大窟窿出来。
“……要是看见大侠了……不就得被灭口了么……”
……
…………
………………
一阵小风吹过,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随后,那人身上微微颤了起来,扭过头去强忍着不叫自己笑出声来。
吕悦觉出他的手在颤,又听见吭嗤吭嗤的声音,忍不住偷偷张开了一丝眼皮。
面前那人侧着脸,只能叫自己看到半侧着的脸庞,可就这半个也看不太清楚,因为——他脸上还裹着面巾子呢。
心中又是遗憾又是庆幸,遗憾的是还是没能看清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庆幸同样是没能看清他的模样,这样,就不会万一哪天在宫里遇上了,再叫自己露了馅的叫他给咔嚓掉。
见他往回转头,吕悦忙又把眼睛闭上、装死。
“哼,要杀你不管看没看见都能杀了,现在留着你还有用处。”那人哑着个嗓子低声说罢,这才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见她还傻闭着眼睛,也就随她去了。“你们主子这几日又有什么动静么?”
吕悦心里一紧,忙低着脑袋老实检讨:“她老人家最近没再谋划过害不害太子的事儿……也没谋划过别的……反正我是没听见什么动静。”
那人眼睛微缩了缩,沉吟半天,才又道:“她今天派你们出去,叫你们做什么了?为什么去?”
吕悦一愣,忙解释道:“她叫我们去慈恩殿给太后娘娘送东西……别的,没说过什么啊?”
不就是孝敬太后么?莫非她送去的东西有什么不妥么?倒也是,太后跟叶贵妃都姓叶,莫非是这一老一少合起伙来想要对付皇后和太子不成?
可太后会亲近哪个皇子啊?总不能也是肉包子吧?虽说貌似她比较喜欢的样子,可就这么蠢笨如猪的一样皇子……真能坐的了那个大位?
“就只叫你们给太后送了东西?”那人声音往上扬了扬,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简单粗暴
他那声音叫吕悦听得一个激灵,连忙回道:“对了!还叫给叶女史送了些东西来着……送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们是十六皇子的人,为何要给女史送东西?”那人的声音有些发低,似乎还咬着牙的模样。
吕悦没敢琢磨太多:“许是我们顺路吧……”不应该是先叫自己二人送过东西过去帮肉包子在太后那里刷存在感,然后再……忽的,吕悦灵光一闪,激动得也顾不上其它了,连眼睛都睁开了:“是了!说不准是贵妃看中了叶女史,想让她嫁给肉包子!”
身边那人一僵,冷冷盯着她,好半天,才开口哑声道:“肉包子?”
“呃……”还是头一回在外人面前把肉包子的外号喊出来,吕悦脸色一变,身上立马紧绷了起来,傻傻盯着自己的手,不敢跟他直视——他要真是肉包子叶贵妃一伙儿的话,只凭自己这句话,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嗤”的一声冷笑,那人没再在意这事,只道:“你说你们主子看中了那个女史?想叫她做她的儿媳妇?”这话音里怎么还带着磨牙的动静?
吕悦脑洞大开,立马想起叶女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来了,莫非这孩子也看中了那个闷骚的家伙?唉、可惜、太可惜了!都是有眼无珠的啊!
“唉……”吕悦叹了口气,一脸沧桑的抬头宽慰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看着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可谁知……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那个叶……总之,看到的远远不是事情的全部!女孩子们嘛,主要要看心灵美。宫里宫外这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大侠大可再觅芳草,不一定非要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不是?
“再者说了,贵妃她老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宠妃了,跟皇上撒撒娇娇,跟太后打打商量,这事别人也抢不过她啊?还有,表哥表妹什么的的,不正是发展奸|情的大好条件么?虽然她长的是挺漂亮的,可架不住有暴力因子啊?估计不管将来嫁给了谁,当丈夫的都得做好被虐准备了……”
吕悦这夹杂着同情与劝解的深切之情,触动到了面前这个蒙面大盗的心灵上,把他给震撼了把,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好半晌,才缓缓出声:“暴力?”
吕悦咳嗽了一声,抬手拍拍他的胳膊:“大侠,虽然您的功夫高深还能飞檐走壁,可男人打架跟女人可不是一个类型的……要是你真娶了她……我怕你之后会吃不消啊!而且女人一旦暴力了,说不准那就是个醋坛子!这样必定会有碍您妻妾如云的伟大理想!正好,把她让给肉包……啊不,是十六殿下!他们两好凑一好,正合适!”
那人缓缓点头,抬起手来,在吕悦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
这会儿吕悦早就忘记要闭眼的事儿了,二人离得近了,虽他还是背着光的,却能看到面前一对狭长的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彩。他褒奖似的拍完了吕悦的脑袋,手才向下,路过太阳穴的时候顿了一顿,手继续向下,抓住她的肩膀,沉声道:“真真没想到,你竟还有这般的好口才啊。”
说罢,他长身而起,一把抓到吕悦后脖子处,提着她的领子就把她一路带了回去。
吕悦觉着自己就跟腾云驾雾了一般似的,到了自己房间的窗子口,那人把自己往里一塞,然后,屁股上一疼,居然被他一脚踹了进去!
在地上滚了个滚,脑袋险些碰到了床边,那人立在窗前,见她险些磕着着时手一顿,随即松了开来,等她勉强扶床站了起来时才转身离开。
“真是的……什么人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真是简单粗暴……”
次日晌午过后,没啥事的吕悦早就跟随喜打过了招呼,连同那二位宫女一起到那间专门等大夫们来了之后,给下人们听诊的房间去。
来的人果然是之前那位小何医师,文静的一张面孔,见吕悦几人随着两位宫女进来,忙起身侧立,眼皮不敢抬的冲几人作揖行礼。
不过是几个宫女太监而已,年纪又小,哪个能受得了这位的礼?行礼还礼折腾了一通之后,双方才各自落座。
听了听脉,细询问了一下,还好,那二位宫女身上的伤都不大,一个只吩咐注意些饮食、平素不能拿手碰了水,又看了随喜给她的药膏,点点头,没再开什么药。另一个,则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说是回头做成药丸,直接给她们送进来,保管不会有味道叫主子们闻见。
两位宫女感激不禁的去了,这边吕悦就想送人走,被随喜一把提溜到脖领子上:“何医师不是打着你的旗号请来的么?”
“咳咳,师父……我头真不疼啦!不信你按按看?”吕悦连忙讨好的抬头看向他,就差伸出条舌头学狗哈拉的模样了。
“少跟我装,小马子都说了,你时常头疼,还说是什么偏头疼。你才多大的人?哪里就能得了这个病?老实叫何医师看看才是正经!”随喜手一松,顺脚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按到了椅子上面。
吕悦愁眉苦脸的只得伸出胳膊来,放到软枕上,然后又是眼巴巴的看着这位斯斯文文的小大夫。
何栾轻嗽一声,面上带着三分笑意,抬抬眼皮,见这孩子又同上回似的那般盯着自己,脸上不由得又升起一团红云,忙低头诊脉。
那腕子依旧细小,皮肤却白生生的,手指轻触,就跟碰着了缎子一般——这些日子,吕悦可算是在宫里过了回肥年。吃的虽没有肉包子强,可比起一般的下人们油水可就足多了。这些东西,给大人们吃了怕还不显,但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高了点儿不算,连身子都比以前要圆润一点了。皮肤变得滑了些,头发也乌黑了些个。
看了那腕子,何栾又是脸上发红,忙把视线移到桌边上去了——他生性内向,倒不是有什么古怪的想头。虽人在宫中,在师父的吩咐之下,也给不少宫女、女官们看过诊,可他平时连人家的脸都不敢瞧,腕子更是如此。
对上小吕子算是他的失策,本没拿她当女儿家对待的,也没多想,偏偏只这么一遇上了,心低总会发毛。
定了定心神,何栾把心思都放到脉搏上面去了,细诊了半晌,又要过另一边的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人有些发愣。
“何医师?”
听到随喜的声音,何栾忙回过神来,恭敬起身,冲随喜作了个揖:“这位小公公……”说着,琢磨了一下,才又道,“身子偏弱些,虽病症上看不大出,若是时常有头疼的症状不如先开几副膏药,每晚贴于太阳之处,白天取下,细细拿水清洗了,定不会叫味道扰了贵人们的清净。”
“那膏药有什么副作用么?”吕悦一愣,连忙问道。她倒不怕吃个药贴个膏药什么的,可她却怕是药三分毒。自己没病贴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何栾闻声向她看去,见她一脸紧张,眼睛垂了垂,摇头道:“那药也没什么,毕竟不是服用的,平时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也可使得。”说罢,又道,“那药回头我叫人连同给那位姑姑的药一并送来,每日晚上两小贴,拿在火上烤化了,贴在两边太阳上既可,用完了可以再叫人去我那里取去。”
送走小医师,吕悦这才松了口气,随喜见她确实没何大妨碍,心中也松了下来。只是头疼……别耽误了正事就好。
那边何栾回到太医院中,师父沈太医便问今日他出诊的事宜。
何栾一一应了,把那两位宫女的事情细细说明。沈太医点点头,抬后捻了捻胡须:“宫中之事,多听、多看,少言。似这些事……出来后再不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