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苏婉婉 作者:草食性恐龙-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介意有用麽?”瞥了眼太阳穴青筋直跳的岩九,於陵戏谑的应了句,抿了口桂花酿,唏哩哗啦又把手里的骰盅啪一下扣到了桌上,“来吧!最後一把。”
“三十七次。”婉婉言简意赅的述说,差点让这位从未在赌桌上落败过的奸商当初吐血生亡。
“小家夥,你可别当爷是软脚虾。”冷哼一下,嘴角的笑还是固执维系著,乍一看,定会当这人是稳操胜算的。可谁知道,在桌下的双腿,已因那小姑娘抬眼的一个神态,给不经意的吓得抖了好几下。没办法,就算是再怎的家大业大的奸商,也架不住这麽一连三十七把的猛输啊!
这一次,他是决计要赢的!
咬牙一想,见婉儿不为所动的没解盅子,於陵放了狠话:“扬州铺子,三年的租子,你这把若是赢了,我全给你!”
“好。”感觉到搂著腰杆的大手紧了紧,小婉儿点了点头,伸手刚要揭自己的盅子,那边却补了句,“你至少得给我个像样的赌金来押不是?”这句话小姑娘没明白,抬眼看了看岩九,那边使地眼色她没看懂,转眼瞅了瞅那不肖师傅。
“之前都赢了些什麽?”不搭理奸商有些狰狞的奸笑,邬少温柔的低头,吻了吻婉婉鬓角,似水般和气的问道。
“不太懂。”是的,那些劳什子的房契地契商铺契,在婉儿姑娘眼中,都吃不得,所以她根本就不懂。
竖著耳朵,指望著人能忘记一丝半点儿的奸商,这会儿血都涌上了喉头。
“那便是不重要的,全抵上便是。”这师傅也就眼不眨手不抖的把那些个宝贝甩了出去,小姑娘还真就听话的点头应了。没办法,今个儿的豆腐脑还没吃,她还惦记著呢!虽然阿九说也能给她寻来,但师傅给的,味道最好,婉婉最喜欢。
“全抵上,你赢了,拿走,我赢了……我……我赢了可以全换成吃的麽?”虽然不太明白都赢了些什麽,但多少也晓得,不能吃下肚去。小姑娘这是巴巴的求安稳求安全感哪!
“乖乖,你若赢了,哪里还会缺吃食?万春花院都能买十个!”总觉得自个儿乖徒儿没被人占著便宜,是顶好的事,邬少大言不惭的拍胸口。
“那我要赢。”这妮子的意思,感情是她想赢便赢得了的?!
“那就开!”奸商怒了!从来很淡定的俊美公子,这会儿全然淡定不起来了!桌子一拍,两个骰盅子齐齐翻滚落地,竟还能完全不碰到那里头摆排齐整的点数……亏得在场的,两位是高手,一位是不懂这些的,也都没咋呼,只齐刷刷把目光注视到两方的骰子上。
“耶!软脚虾爷爷,我赢了!”婉儿像是要往人伤口撒盐一般,拍著小手,乐呵呵站起身来。
“谁是软脚虾爷爷?!”自诩尚算年少英俊的奸商於陵,腾一下就又拍了桌面一掌。可怜的桌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晃晃悠悠两下,彻底的碎拉成了木屑一堆。
“你。”小婉儿威武不能屈,纤细指头,笔直朝著他鼻尖,意思明显的很。
“谁说的?”於陵不乐意了,他可是输家,连著三十八把,连一点儿好处都不给还要污蔑人,太狠了吧?!
“你!”结果,在场另两位男人,齐刷刷的帮衬了句,硬是把向来嘴角挂了笑的於陵子铭气得再笑不出来。
“软爷爷,不气,快晚饭了,我们用罢饭後再赌。”婉婉竟然还学会了留客?!
这下子,杏眼圆瞪的换成她家不肖师傅,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教人正经事的邬少。
、金屋藏娇
饭罢後的小婉儿,因被邬少以“夜间教习”为名拎进了屋,自是没法留机会给奸商翻盘。
婉婉姑娘并不觉著自个儿做了多了不起的事,只在春少站出来,说今个儿赌金三七开时,淡定的回了句:“我七你三。”
若没人教授,这个小姑娘,断不会说得出这般……有经济头脑的话来。
挥退了春少,却挥不退岩九,思为兄虽觉著扎眼,却又对此莫可奈何。好在,那人已被认定了婉婉随扈兼保镖身份,平日也算谨守规矩,邬少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搞定婉儿另投他人门下的重要问题再说。
他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小东西怎能被别人唬了去,别是与他存了一般心思的人,想要……已经无下限的各种脑补完“对手”的心思後,邬少面色发沈:“婉儿,我可是你师傅。”
“是,师傅。”婉儿眨了眨眼,用一种“难不成你失忆了”的目光盯著邬少猛瞧。
“我的意思是,古往今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说到这儿,觉得自己好像在为自己今後的情路下绊子,赶紧把话头给引向别方,“我当然是比较担心,万一有谁对你起了坏心思,我若不曾防备,小东西你将会多麽的危险。”私奔什麽的,若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现,那可怎麽了得。
切──
明显的不屑声,很显然来自一旁沈默的九把刀。
邬少也觉著自个儿说这番话好像真有那麽点儿……总之,小婉儿可是他的,旁人都不许抢!当然,前提是这丫头不会笨得直接被人用个鸡爪子就拐走了,要知道,那个九把刀留下来的由头,可就是她爱吃他不知从哪儿给弄的烧烤啊!
奸商家开了那麽多餐馆,小东西可别……
“师傅,你饿不饿?”闻言软语的询问,打断了邬少地浮想联翩。
“婉儿?”有些纠结地看著面前递过来的牛杂萝卜汤,邬少觉著,若是拒绝了,显得太不近人情,“师傅不太饿,就吃一点儿好了。”
“味道如何?”漂亮的墨玉似大眼,让邬少紧绷的心瞬间化成了水。
“不错。”点点头,眼见著那刚入过自己口中的竹筷进了她小嘴,莫名有些喉咙发干的邬少,吞吞口水,一瞬不瞬的盯著小婉儿优雅吃掉那碗宵夜。
“师傅,他们给我吃东西前,我都有这样哦!”献宝似的露出两排贝齿,仰著漂亮小脸蛋,等待著邬少给予奖赏。
“这样?”觉著有些不对劲的思为兄,把目光投向了脸颊微红的九把刀。
“恩,就是这样……”小丫头当自个儿师傅还不明白,小块桂花糕递到岩九薄唇边,待到对方小咬一口後,又迅速收回来塞自己嘴里。如此行云流水,配合得宜,显然并非首度如此这般……气得生生拍毁一张小几的邬少,头一回觉著,自个儿确实不曾尽到当师傅的心。
“九把刀,你出去。”深呼吸一口,决定要尽尽师傅义务的邬少,难得的严肃撵人。
“不。”一黑一紫的双眸,淡淡的,仿佛根本不曾关注过周遭一切,又更像是洞悉了全部。
“我要和婉婉谈谈。”瞥了眼蹲在地上,好奇戳著地上木屑的小东西,邬少暗示,此次谈话“外人不宜”。
“我要听。”宝玉解毒後,大仇又得报,岩九彻底没了牵挂,一门心思放在他的新主子身上。这话说出去震惊江湖,绝煞门说一不二的顶级杀手,自甘诚服。这样的事,就算是武林盟主都不曾做到。可偏偏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小丫头,却当真让这位曾游走在黑暗边缘的男子投了诚。
“她有你的哨子。”
“她说过,要我不走。”
“什麽?这话她对我都不曾说过,你别说这些天晚上你们……”
“师傅,你们聊完了吗?”打打的哈欠,表示小婉儿已经非常瞌睡了。吃货嘛!肚子饱了,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实属正常。
“婉婉要就寝了麽?师傅陪你好不好?”虽暗恨在心,但面对婉婉,邬少自是不会摆出任何凶狠表情,尽量温柔以对。有什麽,记在那些个男人头上便是,他的婉婉,值得更多的疼惜和宠爱。
“阿九说,今天起,他陪我。”小姑娘摇摇头,瞬间把邬少的心伤了个彻底。
“婉婉,岩九是外人,师傅陪你比较妥当。”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在万春花院甚至整个江淮来说,都是浮云。毕竟婉婉目前见到的,甚至今後需要面对的,都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阿九不是外人,阿九是婉婉的人。”似乎还嫌邬少脸黑得不够彻底,婉婉眨巴著大眼,撅著小嘴,一脸的义正言辞反驳。高大得九把刀蹲下身来,很虔诚地做了个右手捶胸的动作,似乎对她的表白有些激动,脸上的两条疤都有些泛红了。
“胡闹!婉婉可知,他不过是你的随扈。”觉得事情已经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邬少眉头紧皱,想要给这个吃货小徒弟好好普及下两人身份差距的问题。
“十斤爷爷说,阿九用了我的玉那天起,就算我的人。”这话似乎并没错,加上有十斤的话做底子,邬少也寻不出如何反驳言辞,只好愣愣点头。紧接著,婉儿便甜笑著补了句,让邬少险些吐血的话来,“春少说了,阿九是我的,我得负责。李妈妈说,李大伯对她负责,就是娶她回家。我没家,只有把阿九金屋藏娇在这里了。”
很显然,婉婉用那诡异的思维方式,把好几个问题都搅和在了一起,并自顾自给了个合理解释。九把刀一点儿反驳的意思也没有,只冷冷的,用那种毒蛇似的眸子盯著咱们脑子根本没转过来的无为道长。这个步入江湖起,从来就不知道吃瘪为何物的翩翩公子,这一次,彻底败在了自个儿徒弟的手下。
他说不出让婉婉撵走九把刀的话(当然,说了也是白说),想要用些什麽法子来挽回现状,却赫然发现,这几天他光顾著给小丫头找吃的,与她亲近太少,竟让她生出了对别人更多的信任来。
不用多想,留客的法子,赢赌局的技巧,全是春景兰传授……邬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当初贸贸然接下婉婉这个“任务”,是个天大的错误。
可是,当他瞧见小姑娘那种透亮的,几乎能直击人心的眼眸时,又觉著,要让他退让,是决计不可能的:“婉儿,你若喜欢金屋藏娇,不如……师傅带你去个地方,有好玩儿的,好吃的,还有你的阿九。”
“师傅要把婉婉金屋藏娇麽?”小东西第一个反应,绝对出乎邬少意料之外。
“……是。”可他觉著,若是把她继续留在这儿,耳濡目染下,她将可能离他越来越远。所以,邬少便决定再不能这样,必须让一切有些改变。
“不要。”显然,俊美公子的大脑回路,在婉儿断然拒绝下,彻底当机。
“为……为何不要?”好半晌,终於找回自己声音的他,几乎是抖著嗓子追问出声的。
“因为小婉儿说了,她目前最大的理想,是把所有人金屋藏娇。”一身金线刺绣的红衣,一阵不咸不淡的言语,邬少突的觉著,自己心头有些揪紧,有些憋闷,还有些悔不当初。
作家的话:
所以,其实这是一篇强大吃货成长励志文……麽?(摸下巴)
、花院主人
“景兰,你不会为了一个小女孩为难我的,是不是?”邬少还试图打打人情牌。
“当然,特别是这个女孩还成为我们老板娘之後。”春少笑眯眯的拍了拍手,何子从後头递了个精美木盒上来,邬少打开後,看了看里头东西,顿时一脸菜色:“这……这是真的?”
“思为,你不会以为,会有人拿这个开玩笑吧?”春少凑过来,伸手指了指契约上的印章,邬少只觉著一阵头晕目眩:“你竟然舍得?”
“思为,万春花院是用来做什麽的,你可还记得?”春少的反问,让邬少只觉著头皮一麻,看向婉婉的眼神,闪动著几分隐隐的绝望。瞄到他眼中神采,景兰叹了口气,轻声补充道,“思为,主上说了,婉婉不错,值得栽培。”
“九把刀的事……”觉得已经有些无法挽回的邬少,还试图寻找些浮木来抓持。
一个没亲没戚的小孤女,自是与万春花院的所有人有地位。从主动变作被动的思为兄,突然尝到了当年初入江湖时的苦涩与无奈。
“岩九是主上同意留下保护婉婉的,你若是愿意,继续留下也行,不愿意……主上那边有说,回去与他下棋也可以。”春少的话,就像是春日惊雷,让本就有些无力的邬思为瘫软在座椅间。
这些天来,他的作为,显然已被主上知晓,并不喜了。
不想教小婉儿太多院子里的事,除了喜爱,还有某些想隐匿自个儿过往的心思。他本就已深陷这泥泞世界,何苦再拉一位无辜的小姑娘下水呢?苦笑著摇了摇头,轻轻挥开了婉婉伸过来搀扶的胳膊,邬少站起身,来到春少身旁。面色虽有几分泛青,但也好歹算是大抵不错的了。
“婉婉,你与岩九也早些歇息,授课明日再续。”让何子收好契约,扯了思为的胳膊,拽著人出了门。给岩九使个眼色後,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婉婉,还玩这个麽?”岩九把茶几碎渣清扫了出去,滚落在地上的骰盅与骰子拣出来,交还到小姑娘手里。
“不玩可以麽?这个不好玩。”小婉儿摇了摇头,觉得心头有点儿闷闷的。
邬少刚刚的反应,明显是觉著她得了那个契约不好……可是,不是大家都说,那是个好事麽?虽然略有些早熟,但毕竟还是十岁的小丫头,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明白其中盘根错节的缘由,只能自顾自在这儿犯闷。
“婉婉,手疼不疼?”从柜子里拿出烫伤药,岩九半跪在她跟前,摊著手,示意她把小爪子伸出来。
“不疼了。”指尖上不太明显的烫伤,被岩九用一种冰凉的药膏涂抹後,显得尤为舒服。小东西眨了眨眼,觉得不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既然是公子们的事,就让公子们操心去吧!她现在只用养活她自己和阿九就成!
“婉婉……你真愿意留下?”若是不愿,他就算拼死,也是会把她给送出这个花院的。
“阿九你别怕,婉婉已经有本事了,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你被欺负,更不会让你饿著!”觉得自己现在是有“责任”的人,拍拍小胸脯,婉婉说得豪气又坦然。
发现了自己的对牛弹琴,岩九摇了摇头,帮她把药膏抹匀後,去打了些水给她洗脸。
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屋内便多了一人。
警惕的靠近,刚想张口,却觉著那人强大的气场几乎压住了他的行动。几乎有些呼吸不畅的岩九,凭著强大意志力掏出佩刀,尚未抬脚,便在瞧轻了那人形貌後顿住了行止。但他并不敢放松紧绷神经,因为无知的婉婉正在与那人说著什麽,他很害怕,那人会对婉婉不利。虽然,纵是对方真动了手,他也无力救赎。
不知过了多久,当岩九一个跟头栽倒在房门的瞬间,他才後知後觉的发现,刚刚那个高手没了踪影:“婉婉,那个人……”
“阿九你看!三哥哥给了我本这个,送你。”一本非常适=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