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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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一更
难道他被卓嘉冲给坑了?
有可能。
不;绝对是的!
他本想让卓嘉冲一同进宫,可是他说为免皇上发现,忌惮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必须避讳。卓嘉冲当时指天为誓,说全都安排好了,到了皇上面前只需照着说就好。
眼前这状况;他明显是被卓嘉冲给耍了。但是他没有证据,而且即使说了皇上也不会信他。看皇上那模样;极其喜欢朱孝宁,哪里会动她的心上人。是他太傻;他确实是个草包,竟然信了卓嘉冲那小人的话!
可是卓嘉冲图什么,害了他;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他,他,其实是彦王的人?故意成为他的心腹,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皇上瞅着晋王面色越来越白,满脸错愕,冷笑一声:“晋王,你还有何话可说?”
晋王突然被惊醒,哆哆嗦嗦地颤着嘴唇:“儿臣……儿臣……”
“你为何受的伤?”尽管晋王窝囊,可终究是他的儿子,皇上暗暗叹口气。
“儿臣,儿臣愚昧!”晋王想想,他已在皇上面前留了糟糕印象,不如更糟糕,或许还可博点同情,完完好好回到晋王府,“儿臣的伤,其实是外出狩猎时被野猪伤的。可是儿臣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没本事,就对外声称遭了刺客,还随便捡了个香囊说是刺客落下的,哪里知道,竟有人识得香囊。儿臣为了圆谎,只能撒更大的谎,最后是不得已才闹到父皇跟前来。”
倒也不算特别笨,将事情全都揽下了,好面子也不是什么大过错,皇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暗想。
晋王看皇上未出声,越发心慌,匍匐在地:“儿臣知错,儿臣自己无能,还不小心陷害了张将军。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宽恕。”
“嗯,是谁说这香囊是张将军的的?”皇上不打算再追究这草包了,毕竟留个绊子牵制彦王也好,但是他身边的奸人一定要给摘了。否则以晋王这浆糊脑袋,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是卓嘉冲,卓将军!”晋王这下说话倒是利索了,卓嘉冲构陷他,那他就拖他下水。
“卓嘉冲啊。”皇上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朕知道了,夜已深,你们都下去吧。”
“是。”晋王终于脱身了,忙不迭告退,逃也似地出了宫门。卓嘉冲,你等着,本王绝不会让你当猴儿似的耍了。
“公主请留步。”
朱孝宁和张拓奕刚跨出殿门,福全就急急赶上来,叫住了他们。
“福全公公。”朱孝宁看了张拓奕一眼,让他先行离去。张拓奕却不肯,只站到外头等,眼看着她重新进了那朱红色的大门。他总觉得,那个灯火辉煌的地方是个冰冷的牢狱,他的孝宁不该总是进出这些地方。她不喜,却还要勉强自己进入;她想离去,却还要强迫自己留下——只为了她的弟弟。
“皇爷爷,孝宁知错。”朱孝宁不管皇上留住她的缘由是什么,先认错总是不会错的。
皇上明显地愣了一下,似笑非笑:“你有何错?”
“张将军和邱将军的事情是假的,其实他昨夜,与孙女在一块儿,直至今晨。”皇上一直反对她和张拓奕,虽然二人不能“生米煮成熟饭”,可这样,也差不多了。
“呵呵。”皇上端起茶盏,大喝了一口,“你喜欢那大老粗?”
“是。”朱孝宁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反正捂不住,她也不想捂了。
“孝宁,你孝期未满呢。”皇上放下茶盏,抬眸直直地盯着她。
“孙女知错。”朱孝宁也不自称“孝宁”,只以孙女提醒他,她是个需要怜惜的小辈。
皇上自然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呵呵一笑:“也不算错,大好年华,对人动心也是正常的。只是你孝期未满,该注意着些,你瞧你三叔都听说了。”
“是。”朱孝宁应下。
“你和那傻小子的事,朕不管了,只是注意分寸,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是。”
“你三叔是个傻的,你也别跟他计较了。而且他还有用,朕得把他留在京城,你以后避着他一些。”
“孝宁明白。”
“孝旻的事情,皇爷爷自会料理,你少管一些。孝旻不在京城,你就安安分分做个普通姑娘罢,安享荣华富贵。待孝期过去,皇爷爷就替你做主。”
“谢皇爷爷。”
“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有时候行为不妥,特别是遇上情爱之事。”
“孝宁鲁莽,累皇爷爷担心了。”
“这香囊拿回去罢。”皇上啰啰嗦嗦了一堆,看她神情疲惫,手一抖,将香囊扔还给她。
皇上手法很准,正中她怀中,朱孝宁拿住后,看了看,越看越丑,她当时居然敢送出去,真不嫌丢人,待会儿得丢了才好。
“好了,朕也乏了,你回去罢。”
“是,孙女告退。”朱孝宁恭敬退出,本还想问问福全卓嘉辞的消息,想想还是作罢,径自去找还方便些,省得被皇爷爷知晓了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孝宁,皇上跟你说什么了?”张拓奕见着朱孝宁出来,急忙迎上去,生怕皇上说了他坏话。
“皇爷爷让我……”朱孝宁故作为难,且看张拓奕神色僵硬,兀自得乐。
“皇上说什么?”张拓奕没意识到她在吊他胃口,越发着急。
“皇爷爷让我吃饱穿暖,好好过日子。”
“就这样?”
“嗯。”朱孝宁还是从皇上的话中听出些意思来了,估计也是怕她听到卓嘉辞的风声会去寻他,所以让她安分些。不过这些事就不必让张拓奕知道了,省得说漏了嘴,徒惹麻烦。
张拓奕并不相信她的话,进去那么久,净说这些,皇上真是闲得慌。但是朱孝宁不肯说,他便不再追问。
“不过张拓奕,我们以后得避讳着些,否则落人话柄。”
张拓奕怔了片刻,为难颔首:“那我可以悄悄地来找你吗?你一个人在太子府中,只有婢女相伴,多寂寞。”
“我可以找霓儿玩。”朱孝宁哈哈一笑。
“孝宁……”
“罢了,逗你玩的,只是别再被人发现就好了。”
“好。”张拓奕乐了。
回到太子府,朱孝宁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无事做无人看,只有婢女相伴,还真是寂寞。不如过段时日,回高唐县看看罢,带了张拓奕去看看奶娘和娘亲。至于卓嘉辞,先去栖霞寺看看,若能碰上最好,不能碰上,只能暗地里继续寻他了。
而魏紫既有意于朱孝旻,无论是不是男女之情,断不会害他。因此,寻卓嘉辞的事,倒不算特别紧急。
南京东北边树多人少,只因有几处佛寺,却还是一派熙熙攘攘的繁荣景象。冬意渐消,暖春将来,天气好得不像话。
朱孝宁与张霓上了栖霞寺的石阶,人便开始少了。讲经高僧已离去,百姓也就归家了。张霓的脚好得差不多,但爬石阶还是不成,可她又不想坐轿子,就由人扶着,慢慢地上去。朱孝宁则一边走一边看两旁风景,枯枝与长青的柏树相错,夹杂着几朵红白相间的茶花,别有风味。
进得栖霞寺,朱孝宁与张霓先去上香,一圈圈拜过去。尽管朱孝宁不是虔诚的信徒,但为了给朱孝旻祈福,她也一丝不苟,丝毫不敢懈怠。
“宁姐姐,嘉辞哥哥与栖霞寺的佛尘大师是忘年交,我们去佛尘大师处找找。若找不着,我便不知了。”
朱孝宁点头,与她一同前往。
“佛尘大师,小王就此别过,多谢。”
“王子走好,不送。”
“大师留步。”
朱孝宁行至院门前,就听到安达蒙与佛尘的说话声,悄悄地躲到了一旁的林子里:“霓儿,你去寻佛尘大师,问问卓嘉辞的消息。安达蒙王子即将离开南京,我去‘送送’他。”
张霓瞧她两眼发亮,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皱着眉应下:“姐姐放心罢,我去寻他。你若不来,我自会问他。”
“好。”朱孝宁从林子里出来时,已不见安达蒙踪影,急忙向前找去。可是不知是他走太快,还是又去了别的地方,迟迟未寻着。
“孝宁公主是在寻找小王吗?”
朱孝宁正黯然转身,突然一个人从眼前冒出来,嗓门还特别大且欠扁,吓了一大跳。
“小王一直以为孝宁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却原来也会被吓到?”安达蒙见她吓着了,出声嘲讽。
“孝宁只是听说安达蒙王子已经准备离开南京,所以前来送别,毕竟相识一场。”朱孝宁答非所问,转走话茬。
“孝宁公主不如陪本王去梅林里喝杯茶?虽然梅花已谢,但是枯枝丑态也不失为一道好景色。”
这真真是好品味,朱孝宁腹诽,可她只点了点头,与他一同去梅林。
“孝宁公主可是许久未见了,而且好像瘦了?”安达蒙初时对朱孝宁并不热络,进了梅林,只有他们二人,反倒“关怀备至”起来了,直直盯着她的面颊。
、67二更
“劳王子费心。倒是安达蒙王子远道而来;孝宁也未尽心招待,还请王子不要介意。”
“孝宁公主客气,倒是小王鲁莽,几次惹公主不高兴,非常抱歉。”
“安达蒙王子不必介怀,孝宁也未放在心上。”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一堆客气话;最后朱孝宁没忍住,噗嗤一笑;才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孝宁公主乃性情中人,小王实在喜欢得很;奈何无缘。”安达蒙看着她,一双秀眉如黛,斜向两鬓;衬托得乌黑的眼珠越发灵动亮闪,唇红齿白,秀丽明艳,凹凸有致的身材娇媚如水。
还是她漂亮且端庄,更有气势,朱菡萏虽然也是美人,但比起她来,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差了些。他本想拉拢朱菡萏,好逼得彦王与他同船,可没想到朱菡萏对他有那种心思。他即使娶了她,也不可能成为利益共同体,不得不放弃,另寻他法。奈何彦王似是被皇上给镇住了,根本不敢动作,他也没找着下手之处。
朱孝宁被他看得难为情起来,眼珠子一转,顿显娇羞。
“孝宁公主,其实……”安达蒙欲言又止,才下了决心道,“其实小王初见你时就喜欢上了你,我对你,不是单纯的仰慕,是真心喜欢。只是你也知道,以我的身份,一切以利益为重,谁对我有益我就选谁。当初在殿上,我选择菡萏郡主,确是形势所逼。我母亲身份卑贱,不能与瓦剌公主相比。我在血缘上就比王兄低一等,但是我不能认输。那个位子,我不是没有资格,而且我自认为比他更合适。此外,为了我母亲,我也得尽力去争取。况且,身在王族,不争便是死。”
“这些我都懂得,二王子是个有血性的人,将来必定富贵无边。”
“我不要富贵无边,我要万人之上。王位,我势在必得。”安达蒙执起朱孝宁的手,她赶紧挣开,却挣不脱,反而被握得更紧,“孝宁,不如你跟我走罢,我会让你做王后,到时候整个鞑靼都是你的。我们可以一起拿下瓦剌,做最大的王。”
朱孝宁瞬间冷了脸,瞪着他的大手:“安达蒙,我是看你近日就要离去,才来送别,不要得寸进尺。”
安达蒙就知她会是这反应,无奈放开了她:“就知是这样,你心里只有张拓奕。而且为了皇长孙,你也不会离开南京。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知道就好了。若是将来有机会,你到鞑靼,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多谢二王子盛情。”面对倾慕自己的人,总是不能摆臭脸,朱孝宁语气缓和。
安达蒙摆摆手,笑着起身:“那小王便走了。”
“嗯。”朱孝宁安坐着,未起身。
安达蒙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良久才移开目光:“我不只是爱你的美貌,我就是爱你。”
“多谢。”朱孝宁弯了弯身子。
安达蒙见此,突然附到她耳边:“彦王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身边有位先知,预言他这几年运道不顺,不宜上位。因此彦王才小心着,掩起锋芒。你所见到的,根本不是最真的他。在南京,他从来没有露出真面目过,你且小心着罢。”
朱孝宁大惊,彦王身边的先知?
“不是那个了缘,是他的心腹寻来的,听说是了缘的同门师兄,姓姚。你自己打听罢。”安达蒙说完,便大步流星走了。
朱孝宁待得他走出梅林,才腾得起身,不成,她还得去找了缘。
“宁姐姐,宁姐姐……”张霓寻了过来。
“霓儿,找着了吗?”
“没有,嘉辞哥哥不在这儿。”
“没有?”朱孝宁头大不已,现在她要找两个人了,了缘和卓嘉辞。了缘若是存心躲她,可不是好找的。
对了,了缘的信还没看,不知信中会否透露些微信息。
朱孝宁想起了缘留的信,就巴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看,与张霓急急忙忙往回赶。
“砰!”
朱孝宁乘坐的马车突然侧翻了,几个人在车内颠了个跟头,撞得七荤八素的。
“怎么回事?”朱孝宁艰难地钻出马车,看到前方已打成一片,幸而她还带了一小队暗卫。但是这支暗卫并不精良,平日里保护她足够。今日对方来势汹汹,就冲着她,武功身手皆在暗卫之上,根本不是对手。
眼看着自己这方就要顶不住了,朱孝宁将要爬出的张霓堵回去:“霓儿,这些人是冲我来的,你好好躲着,别出来。等他们走了,赶紧去宫中搬救兵。”
“宁姐姐……”张霓正犹豫着,朱孝宁已拔腿往林子里跑去。
朱孝宁往林子里撤去,听到后方有人追来,卸了腕上的镯子,“叮”一声就成了匕首,往后一挥,正中来人面门。
那人惨叫一声,撤退一步,却扬了手中的剑朝她刺过来。
朱孝宁只有一把匕首,不过是防普通人用的,对上武功高强的刺客,她根本无法抵挡。她想不想,身子一矮,倒在了地上,朝左边滚了过去。正好是一个约五丈高的草坡,朱孝宁迅速滚了下去,直到底部河边才停下来。
但是刺客只几步就跳了下来,而且有更多的人发现了她,围剿过来。
这些人遮着面,且招招狠戾。朱孝宁在草坡下毫无遮蔽,一头扎进了河里,朝下游游去。
虽然是冬末,而且今日太阳极好,可是河水还是冰冷刺骨。
朱孝宁游了一阵,就觉得手脚都僵硬了,而且后方他们逐渐逼近,她必须加快速度。她扯掉了碍事的袍子,踹掉了靴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挥划着河水。
对方似乎更不擅水,她加快了速度,两方距离便被拉开了。而且河水的温度已使得部分人跳了出去,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