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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穿越之勋贵世家-第5部分

小说: 穿越之勋贵世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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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哥儿怎么回来的?”赵氏温声的问。
佑哥儿身边的大丫鬟采梅说:“锦衣卫来查封外院,奴婢等就被赶在了院子里,三爷和上差大人说明了大少爷的身份,就让奴婢护着回内院了,并没有为难我们。”
赵氏点头,把佑哥儿抱起来,七岁的男孩,已经很压手了。赵氏把他往小儿子的屋里抱,一边说:“别害怕知不知道,爹爹以前怎么说来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是做哥哥的,后面弟弟妹妹都看着。一切事情有娘在的,爹爹和爷爷也回来了,会处理好的,现在先去弟弟屋里,今天晚上就和娘睡,好不好呀?”
佑哥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家里出大事了,懂事的道:“娘去忙吧,我会照看好弟弟妹妹的,为娘分忧。”
赵氏笑着点点他的鼻子,把他交给俊哥儿的奶妈段嬷嬷,吩咐照顾三个子女的大丫鬟们,把三个孩子拘在屋子里别出去,看管好下面的小丫头别乱传闲话,就去了前厅看两个妯娌。
何氏,龚氏已经被孔嬷嬷告知了前院的事,丈夫都被锦衣卫带走了,都吓得哭起来,赵氏进屋的时候,两人正绞着帕子,坐立难安。
何氏道:“大嫂,三郎一直在国子监读书,规规矩矩的,从黄莲事后,同窗请他在外面喝酒他都是不去的,犯了什么大事值得锦衣卫拿人?
龚氏说:“四郎也是如此行事的。大嫂,锦衣卫是把他们押到哪里去了?”锦衣卫成立之初是皇上的侍卫亲军,并有协助刑部缉捕之权。太宗时,又在镇抚司成立了诏狱,有审讯之权。
赵氏喝了孔嬷嬷端上来的半盏茶,道:“羁押的文书上没有说明是犯了什么事,送的是刑部衙门。”
何氏,龚氏松了半口气,送到锦衣卫诏狱的,进去的人都是要被用刑的,有事没事都得先脱一层皮,也不好上下打点。送了刑部,又没有说明犯的案,很可能是被牵累的,至于被什么事,什么人牵累,脑子一想也知道,朝廷刚打了仗,这当口谁来触这从战之家的眉头,怕是侯爷和大爷在战场惹了祸事,不由半口气又提了回去。
赵氏捏着杯盖的手也发紧。没有这当口处置有功之家眷的理由,除非侯爷和大郎出了事,定了定神,直面看向两个妯娌:“都别慌,武定侯府自开国立,期间多少有爵之家倒下了,侯府还不是立着了。战场上真出了什么事,皇上也会给侯府自辩的机会。现在最要紧的是太夫人,夫人。侯爷和大爷今天要是回不来,侯府被封了一半,这事怎么都是瞒不住两位婆婆。三弟妹,四弟妹,要安抚住太夫人,夫人,这个时候,家里人都要守在一起,知道吗?”
两位弟媳躬身受教,侯府真获罪,必要的时候还要请太夫人,夫人进宫向太皇太后,皇太后求情的,赵氏还是宗室女,可以去宗室里讨情。
三人整理好情绪,赵氏就带着两位弟媳先到婆婆丁氏屋里。赵氏之前下令封锁了消息,前院那么大动静,也止不住下面的人嘴碎。丁氏显然已经知道了,在陪房章全家的劝说下吃了养气丸,喝着宁神汤,看着三个媳妇过来,也是问了一遍情况,便强撑了身子去太夫人屋里,与其让尹氏听到闲话,还不如几个媳妇有准备的说给尹氏听。
尹氏一直歇在屋内,洪嬷嬷又管家甚严,还真不知道变故。尹氏活了七十几年,经历四朝,没有想象中的脆弱,没有哭,没有晕,只发恨的拽住佛珠,一只长满老年斑的手青筋浮起,让赵氏把外面的情形仔细的道来。尹氏重复问了遍,负责围府的官差确定是四品官。
一般说来,派来的官差品级越低说明犯的过错最小。如果哪个府邸有幸被个亲王奉旨围了,明天就有可能被抄家流放了。武定侯,太祖亲封,世袭罔替的超二品爵,还不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能抄的起的,也只够围着禁足。
尹氏看了满屋子女眷,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看管好六个孩子,小孩家家的不禁吓。待会儿我们就用饭,都精神点,不能自乱了方寸。大孙媳妇,来登几个还在府外接侯爷大爷,不管接不接得到,你去打点一下,总要找个明白人出来问问外面的情形,我们不能在屋里头两眼一摸黑的。”
赵氏自去安排不提,到了酉时末,前头用银子买来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全城戒严宵禁了,最后一点点守来侯爷大爷的希望也没有了,尹氏打发各自回屋。
赵氏觉得这一天一半天堂,一半地狱,比生了一场大病还累。丰儿服侍着梳洗了,三个孩子都抱来和赵氏一起睡。情绪是会传染的,最闹腾的俊哥儿都特别安静,乖乖躺在床上。赵氏搂着佑哥儿,问下午做了什么,佑哥儿回道教妹妹说话。伽姐儿觉得这家子忽然从夏天急转入冬,下人看管太严没有听到小道消息,原本好好的等爷爷和爹爹回家,晚饭时也不提了,看到赵氏神色凝重,为了哄赵氏开心,一个劲得喊娘,自发的显摆哥哥们教的话
第二天清晨,侯府冷冷清清,厨房里就着昨天剩余的食材做出早饭来,丫鬟们沉默地给各处主子送饭。园子里昨天事发后就把一切喜庆的东西都收拾掉了,之后再没有打扫,人人心头都各有嘀咕,只都是侯府里签了身契的奴婢,不敢出头探问。
午过后,来登才回府来,被两个锦衣卫领着到了太夫人屋里,锦衣卫把守在门外,并不入内。一群女眷急着问他外面的状况。
来登跪在地上道:“外面乱的很,五城兵马司,锦衣卫,金吾卫,刑部,大理寺前前后后不知道抓了多少人,外面都在传是定王叛国谋反。皇上昨天在宴席上发难,当场就抓下去好些人,咱们府上的侯爷,大爷都入了大狱了。”
定王是仁宗的儿子,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胡贵太妃所出。侯府一直支持皇位继承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仁宗身后只有两个儿子,皇上是中宫所出,又占长,,仁宗嫡长子过世后,侯府就把下下一任的赌注压在嫡次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身上,从来没有想过支持定王上位,昨天实在想不到,事情和谋反沾上关系。
“侯爷,大郎是入了那个衙门的大狱?”尹氏问。
“是刑部衙门。”来登忙禀告。
沈家众媳妇只能在坏消息里找点安慰。刑部衙门主要负责调查,大理寺主要负责量刑,锦衣卫之前也提过了,最不能进去。往好处著想,侯府现在只是接受有关谋反的调查,还没有定罪,定了罪的都要送大理寺。
来登接着说:“太夫人,夫人,各位奶奶,这次谋反牵连甚广,锦乡侯,景川侯,安陆侯,富昌伯,平江伯,广平伯,应城伯都涉嫌,兵部,礼部,宗人府,通政司等都有官员被抓,外面大户人家都紧闭门户,往日里寻常卖菜挑柴的都没有。小的也不敢瞎转悠,也不敢拿侯府的拜帖,知道侯爷大爷去了刑部就一直去刑部蹲守,从天黑到天亮守了四五个时辰,终于等到一位和侯府打过交道的刑部主事,想问问案情,那位主事也不清楚,还要等上头指派。再往上的官员,小的位卑,也不敢瞎冲撞,把身边的银子托给那位主事,好歹侯爷大爷在衙门里过的好点,是以这个点才回府。”
尹氏点点头道:“你事情办的很妥当,也是个忠心的,一天一夜怕是没有睡也吃不好,先下去好好歇歇吧。”来登又磕了一遍头,就被锦衣卫领走了,他是属于外院的,外院的仆从都拘在一处不得随意走动,来登还是塞了银子说了情才进来的。
众人在听到涉案的家族里还有安陆侯的又是一阵寒颤,丁氏还当场拿不稳茶盖。安陆侯府是大姑奶奶的婆家,丁氏的嫡长女嫁的是陆安侯的长子窦卫能。安路侯这次也随了皇上征战北辽,窦卫能不是武将的材料,受荫翳在工部任职。
尹氏喝了洪嬷嬷端上来的一碗参茶道:“现在家里面没个男人,各院各屋自己都看管好,没事也不用按点到我这里来请安,武将家眷,肩头上要挑得起担子,就当男人都外出打仗了,我的儿子孙子我了解,绝不会参合定王谋反的事,武定侯府的忠心苍天可鉴,朗朗乾坤,也必能还侯府一个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

十月中旬,燕京的清晨已经起霜,床头黄花梨内翻球五腿圆香几上的紫铜香炉还燃着一截水沉香,熏得屋子里清新怡人。丰儿采迎借着渐渐明朗的晨光一人一边轻轻卷起了两层床帐,正准备折去黑漆海棠纹衣架拿衣服,赵氏已经把裹了一件锈红色大袄的俊哥儿抱出床门,丰儿急忙接手,看了一眼裤裆,就抱了俊哥儿去床后小隔间解手,采迎也先放下衣服去取出备在房间里温着的热水,拧出一块热帕来,丰儿出了隔间,采迎就着丰儿的抱姿擦拭俊哥儿的小鸡鸡,俊哥儿还没有清醒呢,抓着丰儿的衣服嗯嗯的唤,还把头往丰儿怀里钻。
伽姐儿在被窝里又好气又好笑,他这个双胞胎哥哥总会无意识的晨尿,俗称“尿床”。就算屋里有值夜也拦不住这种事情发生。他们兄妹三人和赵氏睡一张床后的第二个早晨,还没到起床时分,就是被俊哥儿晒的一摊子水粘醒的。
丰儿整理好裤子后,还是把俊哥儿抱还给赵氏,和采迎烘出赵氏等中衣来,才服侍赵氏起床穿衣。
从佑哥儿回了内院起,赵氏就和几个孩子一起睡了,赵氏的床大,完全睡的下一大人三小孩,每天值夜就安排了两个人手,就算俊哥儿前后弄污了两床被褥,赵氏还是没放人回厢房。
伽姐儿知道了府里出事了,赵氏早上都不正经理事了,只是每天交待几个嬷嬷大丫鬟一些事,佑哥儿一直呆在内院,身边的人也不当自己的面提起侯爷和爹。伽姐儿从小丫鬟嘴里偷听到,侯府敕造的牌匾已经给摘了。哎,古代的高官显族也是不好混的,特别是武将,别管前面多高贵的衔儿,都掩饰不了武将是一个高危险职业的事实,不仅祸及自身还会累及家眷。伽姐儿不是真的三岁小孩,内心是个接受十几年现代教育,学的乱七八糟的大一新生。前生莫名其妙的结束了还不知道身体是死是活,今生才活了不到两个月,原来以为是个好胎的,侯府嫡女,父母健在,还有亲兄,现在是前途未明了。看着前面年轻漂亮的新娘,她也是怎么想的吧,所以不顾规矩日夜不分的和孩子们相守。
赵氏穿好了衣服,就过来帮忙打理孩子们。府里人心惶惶的,赵氏已经不让下面的丫鬟婆子上手屋里的事,只给心腹的嬷嬷丫鬟排了班,看管屋子,照管孩子。作为传统的贵妇,她很少直接上手照顾孩子,孩子生下来就由奶娘喂大,平时起居由自己培养的嬷嬷丫鬟照管。自己也是这么被养大的,没觉得这样养孩子的方式不好。日前,侯府涉嫌谋逆,赵氏无法预计事情的后果,作为皇室子孙,宗室出女,侯门长媳,她知道最好的结果,也知道最坏的结果,赵氏以为过了最初的恐慌,她会安静下来等待朝廷的处置,毕竟,出嫁前,她不是无忧无虑的宗室女,出嫁后,也不是一帆风顺。这样的心态在看到亲生的三个孩子的时侯瓦解了。面上从容淡定,心里在害怕,怕不能看着哥儿长大,姐儿出嫁,怕原来是有几十年相伴的,现在不可得。所以,这些天,赵氏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对孩子们的事情亲力亲为,当一个人知道不可避免要失去时,总是想守住最宝贵的。
太夫人吩咐不必晨昏定省,免了各院走动。外院查封,内院也是接受看管的,本分的呆在自己的屋里,也是配合官差做事的意思。
赵氏带着孩子们用饭。府里的饮食没有了往日的讲究,府里都只准进不准出了,还有谁去采买。现在侯府里用的新鲜的食材,是锦衣卫按分例从官府尚食局领的,这也是圈禁人家的惯例了,限制了人生自由,可没有把人饿死的意思。侍卫从局里领东西不要钱,府上接收了东西是给钱的,还给的只多不少,算是侍卫们默认的灰色收入,再者,多给钱,府里也能在吃食上提点要求,他们领物品的时候也上心,多拿好的送来。
赵氏正给伽姐儿碗里夹蒸饺,孔嬷嬷进来附了一耳朵。赵氏叮嘱丫鬟们看好哥儿姐儿用饭,放下筷子,漱了口,用帕子擦了擦就出了偏厅。
“太夫人让去请大夫?”赵氏问。尹氏刚强,平日里有恙,都是下面人劝了才请大夫,现在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还主动提出,怕是真的不好。
“是的,鸢儿过来传的话,还悄悄和我说,洪嬷嬷早上收拾太夫人的痰盂,痰里很多血丝。”孔嬷嬷道
赵氏吩咐采桔从内屋的铁梨四屉橱里拿了一个靛青色荷包出来,交给孔嬷嬷道:“你去前面寻许大人,托他最好去太医院里请常给太夫人看病的张太医来,太夫人身上有一品的诰命,该有这份体面,如果……实在请不来,再去瑞仁堂请大夫。”
孔嬷嬷接了荷包下去,赵氏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只带了采桔一个,往尹氏屋里去。尹氏倒不是躺在床上,在屋里的炕几上和伊姐儿用饭,食不言寝不语,赵氏也不多话。陪着吃了半顿。
饭后一盏茶,尹氏和赵氏坐在一处说闲话,赵氏说的多,尹氏听着,都说这几天带孩子的事:“俊哥儿想曾祖母了,昨天睡觉前还说要来曾祖屋里玩的,今天看到早饭有他喜欢的虾饺又忘了,晚饭孙媳把他们都领过来,把夫人屋里的仟姐儿也带上,太夫人多看看孙儿们。”十天下来,尹氏老了好几岁,萎靡不振,再有理智存在,知道是保重身体要紧,也承受不住压力,束了手脚,抬头看着上头悬着的利剑,不知是要收回去还是掉下来。
尹氏点头,她也想曾孙们,趁还活着多看几眼。
快两个时辰,孔嬷嬷才把大夫领来,尹氏撑不住在床里睡了。赵氏知道来者是张太医,在太医进门的时候给行了全礼。侯府风雨飘摇,外面避之犹恐不及,张太医下了值,不避讳的前来问诊,仁心仁术,当得下全礼。
张太医诊了脉,摇了头,斟酌许久,在书案上写下药方来,赵氏也不回避,亲自询问,太医直言道:“太夫人的年纪,身体不可避免的衰竭了,不是药力可以回转,府里一直顺遂,精心调养,还能多熬几年,现在侯府……只怕过不了今冬。”
赵氏也知道此事人力不可违,当下谢了太医,还请太医移步去丁氏屋里看诊。丁氏近来也是睡眠不稳,府里备的汤药不大管用,张太医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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