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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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的是个好故事”,他一双眼亮晶晶似夜里苍穹的星。而那时就会有微风悠悠荡荡的带来远方风吹叶响音儿,而裴少玉的音也在其中,却乘了风做的船,令人再也难拒绝了。
必然是个好故事!我嘴上说不听,但漫漫长夜如何捱?只求着就这样到了天明,待到天明便是新一天,陆少卿就又可下山打水,而我便又可为他设置障碍。
裴少玉平日最喜耍嘴,既然有心哄人,必然舌灿莲花的,那个个故事便陪着我渡过许多为陆少卿伤情伤心的夜,可故事听到最后,内里那些至情至性之人,却终求不得的!
“还说是好故事!最后都死了!白骗了我好多眼泪么!”。
他就凝神眺望着某一处,悠悠地言道:“这三界六道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又何来皆大欢喜!但真的爱过就不算不圆满”。
“花锦绣,再听我最后一个故事吧?!”,裴少玉的音儿是一只手,生生将我思绪扯回。将过去那些已流逝如今却又在眼前的光景重又推走,我眼前模糊得厉害,就随手抹一把,去瞧他。
却见他用那双已不可见的眼环视一周,应是瞧着每个人吧?而后就缓缓开口:“相信各位此刻心中都有一万个疑问了?!阎立青,你可想知道我为何叫你娘?”。
“当然当然啊!你快说!”,阎立青一把抓上他臂,那样用力,便是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但裴少玉却又转头,再开口:“敖广,想知道当年阎立青产下的婴孩到底是不是你亲子?想知道这么多年你到底白不白付出感情?”。
“是!我想知道!”,东海龙君真成了一只虫,头垂得低低的,便是连一向如洪钟的音都压低了许多。
裴少玉又笑,这次却是大笑了!只是那笑中似含着无限凄苦,无限讽刺了!
“你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敖广,这次东海求雨本就是局中局,你利用了我们,但我也利用了你!咱们之间谈不上谁算计了谁,谁又欠谁!我只问你,龙九寝宫的火是你放的吧?!”。
“这——”,东海龙君并未直说,但那目光闪烁,便是承认了么!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要给灵山泼污水,想借着灵山的手除掉心头大患”。
“怎的能?!他是疯了吧?竟杀了亲子?!天下间哪有骨肉相残的事?又有谁忍心下手?!”,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了!当下便瞧陆少卿,但陆少卿只是眉间愁云惨淡,一张口却闭得严严的,似打定主意不开口了!
“裴少玉,你何时有这猜测?怎的早不说?!”,我仍不信,只觉心中有团乱线,千丝万缕的扯不出头绪,其中该有无数疑问在啊!
而陆少卿却上前,长久地凝视着那厮,而后方长叹声,自怀中取出个小瓷瓶,打开来便有清香扑鼻。
将内里丹丸倒出一粒,强塞进裴少玉的口,却不说话。
但我却是知晓的,那是救命丹丸,曾愣是将肉身凡胎的死人救活,只是不知如今对修仙之体可管用?
“的确没人忍心杀害亲子,但如果不是亲子呢?!花锦绣,从前我没什么事瞒着你!只是眼下有个大秘密,我却瞒了你一路”那厮挑了挑眉,又道,“其实此次来九幽前师父就知晓一切,只是,这就是他所谓的成仙历劫吧!只可惜我辜负他了”。
“这便混讲了!谈何辜负不辜负?!”。
“都是修行人,我自然知道师父的心思,可师父也有算错的时候,他不知我这次必须来九幽,必须死!根本就用不着过什么关卡!”裴少玉那厮似自言自语,又道,“如今我要死了,你听我最后一句——花锦绣,不该是你吃的饭就是强吃了也会撑死!别忘了大师兄也是灵山七子!”
“你是好了吧?我瞧你这阵子说话有大气力了!”,我被他一语戳中自是难捱,而再瞧其余几位,竟都被封了嘴似的,只杵着瞧我俩言语了。
“得,只要你在总能扯远!”裴少玉那厮叹口气,就道,“总之现在我心里比谁都透亮!如今看来我也成不了仙,反正要死了,不如把你们想知道的秘密都说说好不好?”。
他这话是问阎立青,是问东海龙君呢!二人自然点头如捣蒜,可裴少玉那厮却得逞地大笑,“但我偏不让你们知道!我要让你们为当年的错付出代价!让你们被那些疑问缠着,缠个千年万载!让你们抱憾终生!”,他应动了真气,说罢便是一阵咳连着一阵喘,而许久不做声的陆少卿终出音阻止:“少玉,平稳心神,不要动怒!”。
“我没动怒!我现在开心得很!得意得很!”,那厮就伸手往前茫然地抓,我忙凑过去问他:“你要找哪个?不就是要讲故事?何必动气呢!那就讲么!讲罢了咱们就回灵山,不管这九幽的事,什么都不管!只是回灵山!”。
“那里有你师父空空老头呢!有你师弟们呢!还有许多的妖精鬼怪,你不是言天下是一家,要打破仙妖不两立的规矩么?!你不是要弄个天大的桌,请灵山的各路精怪喝上一壶?!”。
“不成了不成了!只有等你帮我实现了!”,“花锦绣,我真的剩不了几口气了,什么都别说,你离我近点!我够不着你的头”。
原来,那救命丹丸终救不得他的命!兴许是方才动气,竟令他精神头突地便没了,似被人倒空的麻袋般,我担心着他随时会断了气,便忙着靠近,只是这一急,就连滚带爬了。
将头凑近他,而他的一只手就摸索着沿着我发一路向上,末了在天庭顶停住,就见他深吸口气,竟将本就要断的气息强行拔起,而后就有股澎湃真气直灌而下。
眼前忽而清明忽而灰翳,仔细瞧,就见着碧波水万点。
那悠悠碧波水 ,上洒万点光,有船正荡漾水中/央,而那船身雕栏画柱好不壮观!船内又有碧纱几重,透过重重纱,可见其中分坐两旁的一对男女。
那男子一身锦绣衣袍,上滚珠绣龙,便是连袍袖口都是金丝线滚出云纹边,而女子生的好艳丽,恰如朝阳春柳了。
但女子脸上有泪痕点点,一只手端个碧玉杯,凄凄楚楚问道:“龙君,我知此生只是痴心妄想,听闻你与龙母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我虽贵为九幽公主,却无法得到所爱之人的心。今日这一见就是最后一面吧!从今后我再不缠着你!”。
那龙君就要开言,却被九幽公主阻住:“别说什么兄妹、来生!你我本不是兄妹,又不会有来生!就今生一别吧!龙君,我别无他求,只求您尝一口我亲自酿下的桃花酒,就当为这段无头无尾的单思留个念想吧!”
言罢便抬起芊芊玉手,而手中握着的碧玉杯中,该是有一盏桃花酿吧?!
龙君踌躇良久,终接过她手中酒,凝神瞧了瞧,便一仰头尽数饮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还有一万多字就完结了,所以潜水的姑娘冒个头呗!让我知道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另:第二卷点金术更精彩哦!希望姑娘们能继续支持弱水。呵呵。
☆、算计
屋子里仅有简单陈设。
便是连这间屋也只鸽子笼大小,再除掉里间的小厨房,便可怜的仅能摆张床了。
那张床上正躺着个女子,满头满脸的汗水,明明痛得紧咬了牙关,偏不肯唤一声“痛”。
床旁半跪着个婢女打扮的姑娘,一只手紧攥了那床上女子的手,一张俏脸上泪水成串的下。
“公主,你这是何苦啊!这孩子不该来!”
那床上女子不言,只是任由汗水湿透几重衣衫,而片刻后便有一声震耳啼哭了。
却是个男娃娃。
好漂亮的娃娃呢!
我眼前又在演皮影戏!自裴少玉朝我天灵盖覆上掌后,便一直未停。只是这一幕戏紧跟着那一幕戏,倒令我晃晃然分不清如今是梦是幻了。
“别分神,接着看”,裴少玉那厮还有气,但一张俊脸上却是惨白色了!我担心着他日后不能与我斗嘴,便要躲开他的手,但那只手是有无限吸力的!我竟是愣无法挪开半分了!
“公主,他好漂亮啊!”小婢女小心翼翼地抱起娃娃,而床上女子就硬撑着起身,探头瞧他。
“抱走吧”。
“公主!”
“我说将他抱走!”
好狠心的女子么!竟连亲子都不要!我又从片刻前的同情转为恨她了!想那婢女也是恨她吧?!闻言竟咬了咬下唇,最后一跺脚拧身要走。
“慢!”
“公主!”
女子似正犹豫挣扎,半响方闭眼长叹一声:“走吧!他与我注定无缘!”
小婢女几度欲开口,却终是将话咽回去,一拧身抱着孩子就出了门,而床上女子却挣扎着起身,因将将生产无有气力,这一下又起得急,竟“砰”的声摔倒。
方迈出门槛的小婢女就二度回转,一瞧见这场景,不由唤了声天!抱着孩子赶到那女子身旁,便大哭:“公主,你怎么这么痴心啊!你们注定无法相守,您还为他产下麟儿!难道您忘了当初与他被逼得走投无路齐齐跳崖?!要不是九幽王可怜您是唯一子女,怎会救您救他?!如今您产下这婴孩却要眼睁睁被人抱走,您就认命了?!小桃这就去禀告九幽王,替苦命的一家三口求情!”
“小桃,求情也没用!我与刘郎是三世怨偶,注定世世相爱不能相守!何况今日一切皆是我好不容易布下的局,你可知道当初我与敖广缠绵时有多恶心!要不是为了刘郎,我怎么会白白便宜了他?!”
“当初我为敖广下了那杯桃花酿,就是为了如今结果!自来就是利用他一回,让他白担个名儿,也好掩人耳目。只是不成想他还挺认亲,眼下我不用去找谁,何况这事若拆穿,刘郎堪忧啊!”
“你就想着他!便是为他生为他死都肯了!只是那东海龙君还以为自己平白多了个儿子,又来明抢,却不知他是在替人做嫁衣了!”
“唉!我这也是权宜之计,要不是发现已珠胎暗结,我怎么会巴巴地缠着敖广!如今孩子已顺利产下,他愿意养就养,实话告诉你,这孩子是煞星,注定孤独一生,身旁不得亲人陪伴!既然留他刘郎性命不保,还不如送出去让他克别人!这也是天意,合该他敖广欠我的,帮我养几百年孩子就当补偿!敖广,算我阎立青对不起你!”
言着言着那女子就抱过婴孩,上上下下地仔细端瞧,而末了便长叹声,滴下颗晶莹泪了。那泪珠滚落竟如红炭火,端端将婴孩脖颈间染上一点红,而婴孩不觉痛,仍好奇地瞧着这新鲜地儿,不知自己未来竟是一番荆棘路了。
我看的糊涂,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那泪痣也熟话也熟!孤独一生?身旁无有亲人?!这话怎的都像曾听过呢!
再收心神往那景象里瞧,就见四周皆是水,却已不见了那女子与小婢。
而眼前场景更是眼熟,再瞧,便自脚底到头顶皆被一盆冷水淋透了!却不是为了别个,这景象便是那东海水晶宫,阴险虫族居身地儿了!
“便是东海龙宫呢!”我唤一声忙咽回剩下话,幸而如今也没闲工夫去瞧东海龙君与阎立青嘴脸,便是连陆少卿的脸色,都无有时间细端详了。
但他们却是不肯老实等着,就闻东海龙君厉声问:“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他用神识告诉你什么秘密?!”
“说吧,小丫头,我知道你心地好,不会令我们失望的!把你看到的说出来,你也知道我阎立青不会骗人,而且你方才还救了我,我绝不会伤害你以及你的朋友!只要你肯将看到的一切如实说出,我就带你们出九幽境!”
这话倒真真诱人,可裴少玉不肯说我自是也随着,别说不出九幽境,便是死在此烂在此,便是将我刀砍火烧,我也决计不说!
“你到底说不说!别以为你装疯卖傻本龙君就会放了你!告诉你,你们在东海一通闹腾,事情还没了结,如今你说了本龙君就当过去的事从未发生,就连润书,你们喜欢也可以带走!”
我从未如此反胃过!
万不想他们个个衣着光鲜,人前又有脸面,背人却是如此龌龊了!当下便闭紧口打定主意不说,而裴少玉另只手便竖起大拇指,看那唇开合间,竟是赞我了。
但他面色却越发差,我只怕再如此下去真气耗尽便是大罗金仙来也回天乏力,可裴少玉那厮也是个认死理的,别看平日介一副好商量架势,实则却是认准的事一百头牛都拉不回。
而陆少卿也不闲着,竟不知何时盘膝坐地上,一手掐诀一手持剑,不急不缓开口:“还望龙君及公主不要与灵山为敌”。
那话说得并不厉声,偏带着种令人惧怕的威严在,虽几次交手我们都落下风,可陆少卿的话一出口,偏就连那不可一世的龙君以及阎立青都闭口不言了。
二人只能袖手,而我就趁着这功夫再度将心神进入那影画,只求尽快完了,免得令裴少玉耗费更多气力。
东海水千年不尽,万载长流。
海底三千丈便是那水晶宫所在,而宫中今日有大事。
晨起东海龙君便抱回个男婴,那男婴生得可爱,但龙君乃至整个东海皆是一副愁云惨淡,只因这男婴竟是个早早便没了爹娘的孤儿了。
“龙君休要惆怅,这婴孩我自会当做亲生一般养大。唉,万不想西海竟遭遇如此大的变故!只是可怜这孩子爹娘双双惨死了”,寝宫内仪态万方的龙母正安慰一脸愁容的东海龙君,并时不时地瞧一眼怀中熟睡婴孩,却不知龙君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了。
更远处,隐约可见鬼鬼祟祟的龟丞相,正顶着一张乌龟壳往岸上浮,而一双漆黑如豆的小眼里竟是杀机。
头看得晕晕的,场景便又一转,也不知是几日后,又是什么时辰,只见珠帘后龙君正贼兮兮与龟丞相窃语:“你这次事情办得不错!干净利索”。
“谢龙君夸奖,还是您的龙珠管用,那阎立青连反抗力气都没有,就任由我把她冰封了!”
“好,除掉她也算除去心头大患!你可是扮作我模样?”
“自然,否则她也不会措手不及了!”
“这就好,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只是,我觉得有点愧对龙母”。
“龙君千万不可妇人之仁啊!咱不能令骨肉离散,怎么他也是您亲子,该讨回来的。至于龙母,您就瞒着她吧,反正她一向宅心仁厚,绝不会虐待这孩子,就算有一日捅开了,她也不会怪您的!”
“最恨的就是阎立青,竟用下三滥的手段令我糊里糊涂——咳咳,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