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少女未长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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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像模像样的乖乖(。。)整 理着自己的东西。未妈妈在边儿上看了会儿,见她弄得还算有条有理,笑了笑,牵着未长宁的手去她大伯家了。
(。。)整 理着(。。)整 理着,未长生就翻到了那张刻意被她压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的幼儿园时去县城表演节目领奖时跟沈隽飞和一个盲人姐姐的合照来了。未长生略怔了怔,带着些恍神的捡起那张照片。照片里自己笑脸盈盈,穿着那身霍奶奶从上海捎回来的蓝色格子裙,小辫子朝天高高翘起,宛如盛夏凉风里的一朵清荷,粉粉嫩嫩的,可爱的让人直挠心窝子。而她身后,沈隽飞冷着一张俊脸,眸沉如冰,若不是高高吊起的嘴巴带着股孩子气,真要人生出一股如见上峰般的不寒而栗感觉。
未长生看着他这表情登时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想起那天上台之前他是问过自己的。“刚在你们老师叫你名字,我没听清,你给我再说一遍怎么样?”正上阶梯时,他突然回头,眼光清白如水,面色在未长生看来,不知怎的却好像多了点倨傲。
未长生于是突然就有点生气了,横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就别过了头。现在想来她那时别扭的实在有点过头,或许是因为心有不甘吧。明明从前世起她就注视了他那么久,他却一点都不认识她。不但不认识,再见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前世的女朋友为什么会被欺负。好笑了,他什么时候付她托管费了还是怎么的,还得照顾叶莞尔不让她有所损伤吗?再这么一想,未长生就表情忿忿的撂下了照片。哼,亏他还是男生呢,不过没回答他而已,犯得着合影时也这么嘟着嘴表示愤怒吗?前世倒没看出来他这么小气!隔了几年没见他,也不知道过几天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未长生略微顿了顿,摇了摇头,把照片夹在手边那本大字典里,继续(。。)整 理。
“长生,你在家吗?”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一声呼唤,未长生扭过头,正看见余乐乐从正门那里探出半张脸,有些怯生生的往里面看。
“乐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未长生慌忙站起来,拉了她的手往沙发那里引,“今天不是还上课吗?这可还没到下学时间呢,你怎么跑过来啦?又跟同桌吵架了吗?”
这一世因为未长生想尽办法摆脱了留级陪着未长乐一起重读幼儿园的命运,得以跟余乐乐继续保持友情。前世未长生是在小学二年级转的学,这一世自然很成功的变成了小学三年级。未长生随着她们幼儿园的大部分同学一样,进到了栗一鹤念的镇北小学读书。只不过由于分班,她们没有在一个班读书。而跟余乐乐同桌的也是个个性很强,喜(…提供下载)欢顶真的小女孩,跟余乐乐好起来的时候,真是难分彼此。可是吵起来的时候,也是不死不休的,闹的十分厉害。所以乍见余乐乐在应该上课的时间跑出来,未长生直觉就往这上面想。
“不是。”余乐乐有些闷闷地摇头,情绪不怎么高的样子。
“那是怎么了?”未长生很好奇,余乐乐一直是个欢实的不知道什么事忧愁的姑娘,啥时候做出这么扭扭捏捏,不开心的模样了?
“你还问!”余乐乐瞪了她一眼,“顾莹然跟我说你要转学,以后不再这里上学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声?”
未长生笑了:“这不是还没走的嘛?我原是打算等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去你家里跟你说的。”说到这里有些埋怨的看向她,“你就是因为这个连课也不上了就跑出来了吗?当心你妈知道了骂你。”
“才不会呢。”余乐乐皱皱鼻子,“我跟晓娟商量好了,她帮我掩护呢,我妈才不会知道。”说道这里,把手伸向兜里掏出两版贴画,“这是我专门跑咱们幼儿园学校门口买的贴画,送给你做纪念吧。”边说边献宝的把贴画递给她,“你看,这图案可好看了,我跟晓娟挑了半个多钟头才挑出来的,你到新学校了把这些粘在本子上,她们一定会很羡慕的。”晓娟姓陈,正是余乐乐那个跟她一样性子火爆的同桌。
未长生瞬间感到眼眶有点潮湿。儿时的友谊向来是最纯最美好的一种存在,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当重生以后再亲历这种美好的时候,那喜悦幸福跟满足感居然如此巨大,巨大到让她这么个重生回来的人都忍不住想哭泣。
未长生揉了揉眼,赶走眼底的酸涩,勉强微笑着把贴画拿了,然后让余乐乐坐着等她一会儿,回屋里把那个幼儿园时代很惹余乐乐喜(…提供下载)欢的布娃娃拿出来递到她手上:“我记得幼儿园时候,你跟我讨过好几次这个娃娃玩的,那时候我要送你你总是推辞,说什么太贵重了。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都旧了,也不值钱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提供下载)欢不喜(…提供下载)欢了。可是,还是送给你当个念想吧,啥时候想我了,就看一看这个娃娃。我等过年了或者暑假放假了,就回来看你。”
余乐乐本来又想推辞说不要,可是听未长生这么一说,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把布娃娃抱在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你别走了,你走了以后我再跟晓娟吵架就没人帮我了,也抄不到会全对的作业了。”
未长生见她哭了,本来也已经撑不住要哭了,可是听她这么说心头的酸涩居然奇迹般的散去了不少。略沉吟了一下,给她擦了擦泪,带些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你以后别老钻牛角尖了,跟晓娟在一起的时候多忍让一下,就不会老吵架了。”
余乐乐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未长生正待说话,忽见门外似乎有人影一晃,走出去一看,贺之衍正站在门外两手插在裤兜里略显些无聊的在她家门外兜圈子。未长生沉思了一下,走上前去:“你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屋去?”
贺之衍看见她出来,也不知道是喜是恼,咬了下嘴唇,眼睛有点躲闪的朝她身后看了看:“怎么没见长宁出来?”
“长宁跟着我妈去我大伯家了,你要是找他有事的话,晚上吃饭的时候再来吧。”自从那次贺之衍把她堵在树林里说了一番话以后,倒是再也不欺负她了。不但不欺负她,还奇迹般的跟未长宁这个才两岁半的娃娃打得火热,又是一起拍画片,逮蛐蛐儿神马的,俨然成了一对忘年交。未长生虽然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既然贺之衍不戳破,她乐的扮做什么懂不知道的样子,混混沌沌的跟他相处。
“不用了,我给你也是一样。”贺之衍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个铜质的项链来,“这是去年我跟我妈去旅游的时候在一家很灵的寺庙里买的东西,听说你们要搬家了,送给你们做纪念吧。卖这个的人说了,男带观音女带佛,别弄错了。”说罢,也不等她回答,把项链往她手里一塞就要扭身离去。
未长生有些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正待转身,突然看到贺之衍又走回到她身前,目光烁烁的看着她:“我会去城里找你们的,你等着,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说罢,再不回头,径直走了。
未长生看着他的背影,神思顿时恍惚起来了。
童年卷 第二十八章 乔迁有够喜
中国人向来把搬家叫做乔迁之喜,算做喜事的一种。再加上未爸爸青云得意,这职分升的着实不慢,因此这一天来未家帮忙他们搬家的亲戚朋友实在有够多。未长生手里爪着个刚刚被霍然粗鲁的塞在手里的布娃娃,小爪子撑着下颚,有些有趣的看院子里人来人往的穿梭着往外面的大卡车上搬家具。
这时候她们这个小乡镇里面还没有正规的搬家公司。要这么远距离大规模的搬家自然只能求助于亲友。未爸爸是本地人,再加上平日与人为善,虽不曾经常吆五喝六的呼朋引伴,到了要找人帮忙的时候没有吆喝,居然来的人还挺多的。当然,不乏有些惯于捧高踩低的也过来奉承,但既然还没到来踩的时节,人家要过来给你锦上添些花,你也不好凶悍的叫着说你不需要然后操把扫帚把人往外赶吧?
未妈妈昨晚天擦黑的时候,就赶着未长生跑出去买了好几条烟回来备着好给今天过来帮忙的人闲着的时候抽,可是看今天的情形,这烟显然买的少了。她本来还打算再踢未长生出去买,孰料正逢上霍然气咻咻的把未长生拉到一边教训,怪她把自己参与有份买回来的布娃娃送给了余乐乐,于是只好耸耸肩,拉着未长宁上街去了。
未爸爸因为吃着公家饭,平时花销不大,未妈妈又是个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好当家,因此即使没有像未长生她大姑家一样在商海混的风生水起的,这家当置的也着实不少。立柜、高低柜加上现今最时兴的组合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在本地打的,结实耐用,外观也好看,就是搬起来沉腾腾的,两个汉子抬起来还觉着勉强。未爸爸在旁边一迭声的说着“大家辛苦了”,脸上满是感激。
未长生看了一会儿新鲜,就渐渐有点无聊了。这时候已经四月份了,天气日渐和暖,那些搬东西搬着搬着淌起汗来的壮实汉子们可不顾虑还有未长生这个未成年少女在,外面衣服一脱,光个膀子只穿个背心就里里外外的奔忙起来了。未长生于是出了门走到镇政府后面那个园子里去,打算跟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儿时乐园告个别。
乡村不比都市,孩子们的快乐总跟大自然结合的更紧密一点。没有小火车、小飞机跟小坦克,田野里的蚂蚱、蛐蛐儿跟叫天子一样好玩。未长生因为住在镇政府家属院儿里,距离辛良镇的田地颇有些距离,就有些沉醉的把这园子当做童年的天堂了。
说实话,这园子跟后世她看过的无数精雕细琢,叠石架山的景观节点比起来差的能让孙猴子连翻好几个筋斗。虽说四时花木都齐备,每个季节都有娇妍景色可看,但那景色可比后世那精心设计出来的逊色多了。可是不知怎的,就这带着点破败的小园子就是能让未长生品出无穷的趣味来。未长生陡然想起鲁迅先生在郁愤之下时时怀念的百草园,大概每个人的童年里都会有这么一个盛满了你欢笑忧伤等一切故事的地方存在吧?或许是外婆门前的小溪,或许是村头爬满青草的小山包,或许是街心的小公园,或许是斜风细雨下仍有叫卖声传来的长满青苔的小巷,每个人最柔软的心底都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着吧?
未长生拿手拨过正探着头擦着她衣服的美人蕉,踏着那积满松针跟竹叶的小径,缓慢的往园子里面走。园子里浮动着一股苹果的清香,味道来自未长生至今不解名字的一种花树。花开的很淡,结的果子一串串的,像是葡萄籽般,可惜又不能吃。除了这种清香跟做他们过家家时的葡萄这种用途以外,别无其他用处。再往前走,两棵还算高大的槐树中间绑着一个用废旧轮胎做成的秋千架,未长生无数次带着自己用这园子野生的嫩草跟牵牛花混编的花环坐在这破旧秋千上任笑声洒落园子的每一个角落。而现在,要走了呢!
未长生这几天积郁心底许久的离情一下子就被勾出来了,往事历历浮现心底。她曾经在这棵花树下蜷缩一团躲避未妈妈的呵斥,也曾经在那棵树边独坐良久,默默地回想自己的前世跟今生。那个现在扔在竹荫深处已经快要烂掉的藤条编就的大筐曾经是食堂盛煤用的,有一年夏天她们玩儿捉迷藏,她把自己倒着扣了进去。最后所有的人都找到了,就剩下她了无踪迹。霍然慌了,呼唤她的声音都隐隐带上哭音了。小伙伴们也急了,正慌忙间,有人想到了这个藤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着再找不到她就去找大人求助的想法,小伙伴们掀开藤筐,却见她缩手缩脚蜷成虾米样正睡的香呢。霍然生气的把她摇醒,想要大声的呵斥她,警告她以后再不许这样吓人,却被她一脸煤灰样的非洲潮人造型给弄的嘻开了嘴儿。再后来,她再也没有玩儿过捉迷藏,霍然也一样。
这真是个印满了她童年所有记忆的园子呢,而现在,要走了呢!
未长生用目光一一摩挲过这园子的各个角落,笑了笑,像来时一样,脚步很缓慢很缓慢的离开了,没有回头。我们的人生里永远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离别跟分散,你可以转身,但不必回头。即使有一天你知道走错了,也请大步的往着对的地方去,而不是回头一味的抱怨自己走错了。更何况,谁知道未来是好还是坏呢?有时候,即使是坏,也还是有人甘心情愿再经历一次呢,你们说呢?
回到家时,大件儿家什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就剩些零碎的东西有一班女眷在帮着拾掇。未长生也上前帮着规整了下,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已经全部都装上车了。未爸爸拿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笑了:“这下可整治齐备了,大家伙儿歇一会儿去吃饭吧,我已经在兴华饭店订好了桌场,咱们去好好吃一顿,跟车到了县里还得麻烦大家伙儿呢!”
“国良,你这可太见外了。都是自己人,去饭店干啥呀?”说话的人壮壮实实的,有些东北大汉的感觉,其实是他们本地人,跟着未长生他大伯未国章一块儿来的,一身的劲儿,搬东西的时候很是卖力。
未爸爸笑了:“诶,倒不是我浑说,张大哥你仔细看看,我这家连锅都让你们帮忙弄车上去了,我就是想省省钱在家里整半碗饭饿饿你们也没这条件不是?”
他这一说,帮忙搬家的人都乐了:“把锅拿下来吧,给我们看看你怎么饿我们,然后我们才好出去说嘴去,这未副主任是如何苛待百姓的,呵呵。”
众人于是再笑一回,乐的嘴巴咧到耳后去,然后相携着往镇上最好的兴华饭店去了。
还没到饭店,就见未长生她三叔伸着脖子正在饭店门口候着。一见他们过来,立刻笑着迎上去:“忙完了?快进来啊,我都跟师傅交代好了,上的都是饭店最拿手的菜,大家放开好好吃一顿啊,来,快请进。”说着往里一让,闪出道儿来。
乡镇地方宴客可不像城里那样讲究,都是桌上上什么客人吃什么的,看主家气派不气派,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