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枕边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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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问坐在床边,深视着如月,良久,他倒抽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你之前说问我喜欢你吗?你想知道答案吗?”
如月心中一跳,最后狠狠揪起,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向站在慕天问身后的琥珀,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苦涩笑道:“我知道!”
慕天问微怔,眸光轻颤,挑眉道:“你知道?”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又怎么会知道?
“你无非是想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琥珀姐。就当是我一厢情愿,但是你用得着这样伤人吗?不喜欢我,你可以避开我,可以不理我,又何必带着她告诉我,你慕天问不喜欢我?”如月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酸意,羞恼的囔道,水眸满含幽怨的盯着慕天问,胸前起伏不定。
闻言,琥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痕,算她还有自知之明,慕天问喜欢她,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她不用跟如月争,这个男人的心就已经在她身上了。
“谁说我喜欢的人是琥珀?”慕天问一时心急懊恼的反驳道,话一落,这才发现自己的话伤到了琥珀。
如月眼皮眨了眨,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天问一脸前所未有的严肃,呼吸仿佛跟随着他刚刚发出的话而停滞住。
琥珀狠狠的咬着唇瓣,双手紧紧捂住,强忍心中那股怒火,看向慕天问:“慕天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遍。”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淡然。
慕天问背脊明显一僵,良久回过头看向琥珀,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还不是一个懦弱到腰逃避的男子,索性心一横,一字一顿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如月。”
这句话无形中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生生划分了距离。
琥珀微愣,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眼底的暗伤却怎么也无法隐藏,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了,恨恨的瞪了眼如月,转眼看向慕天问,冷哼:“慕天问,谁稀罕被你喜欢?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就算是给我们琥家当上门女婿都不够资格,少自以为是了。”抛下这句话,她一脚将门踹开,往屋外跑了出去。
如月皱了皱眉头,有些吃力的推着慕天问催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病情恶化,才会故意这样说,我没关系,你快去追琥珀姐,现在追她还来得及。”
“如月!你是笨蛋吗?有你这样把自己的男人往别人身上推的吗?”慕天问面色沉了下来,伸手抓住如月的双手,忍不住朝她吼道。
如月那是听得一愣接一愣的,他们八字还没一撇呢,何时他成了她的男人?
不对,不对!他一定是怕刺激到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了,我真的没有关系的,不喜欢就不喜欢,你用不着撒谎哄我开心。”
慕天问差点气绝,他都说了这么明白了,她还不信?难道真要他把心掏出来给她吗?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只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琥珀,喜欢你。”
“真的?”
见如月恍然觉悟,慕天问用力的点了点头,“比豆腐还真!”
“那你把心挖出来,我才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
慕天问脸一黑,怒道:“番婆,你给我适可而止!”
走廊上
“王嫂,怎说我也是你相公的亲弟,你怎么胳膊往外拐?”轩辕绝紧随南宫姒身后,他忍不住抱怨道。
南宫姒回过头看向轩辕绝,挑了挑眉,看来他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作为大嫂她有权让他知道,如月不是他的菜!她无奈的叹声,安慰般的拍了拍轩辕绝的肩膀道:“绝,你还小,过早娶妻生子只怕你会成负心汉,大嫂奉劝你一句,女人都不是好惹的,负心汉下场是你承受不起的。等你再成熟点,大嫂再帮你牵红线。”
轩辕绝眼皮一抖,嘴角一抽,负心汉?他还没娶妻生子,她怎么就一口咬定他会成负心汉?
两人很快来到了邀月阁,只见鬼医背着药箱从屏风内走了出来,南宫姒卸下身上的斗篷抛给了迎来的丫鬟,看了眼始终还在昏迷不醒的轩辕逸,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难道爷爷那颗内丹对王爷的病情根本就起不来任何作用?
想到这,南宫姒看向正在执笔写药方的鬼医,询问道:“王爷病情如何?可有好转?”
鬼医默不作声的执笔写着药方,良久,他终于搁下笔,拿起宣纸吹了吹墨字,递给小厮吩咐去抓药,这才抬起眼皮看向一脸担忧的南宫姒,“王爷的病情已有了好转,只要一日三餐按时服药,不出一个月便可痊愈,只是……”他声音停顿了下来,看着南宫姒的目光也逐渐深了几分,“方才在下为王爷把脉时,发现王爷体内有一股气流将他全身的穴道打通,才得以将残留在五脏六腑的毒素排出。在下好奇,是何人医术如此了得,不知王妃可帮我引见此人?”
南宫姒得知王爷并无大碍,压在心头上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但她抬眸看到鬼医目光深意的看着自己时,眉头不由皱起,她听师傅提起过此人,鬼医正因为能将快死的人救活,是靠九尾狐和妖怪的血来炼还魂丹,万一被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硬碰硬的话,以鬼医阴险狡诈的性格必定会使阴招,那么她就危险了。
“其实本宫并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只知道他并非中原人,好像是西域国来的神医。”南宫姒索性胡编乱造道。
鬼医面色一沉,挑眉道:“御神医?”不可能,他跟御神医曾切磋过,对御神医那家伙的医术了如指掌,以他的医术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救得了王爷,眯眼盯着南宫姒,她在说谎!
南宫姒被鬼医盯得浑身很不自在,“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想转移话题时,就见鬼医手中的红线一扬,三根红线缠住了她的手腕,她皱眉道:“鬼医,你这是在做什么?”
鬼医笑眯眯道:“方才王妃咳了几声,在下为您把把脉,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说罢,他眉宇皱了起来,挑眉看向南宫姒,眯起了狭长的眼眸,“王妃果然……。”
“王妃!”管家从屋外走了进来,打断了鬼医的话,向轩辕绝和鬼医浅浅福了福身,转眼看向南宫姒,低声道,“启禀王妃,太后宣你进宫,柳公公已备好了轿子,在府外恭候着。”
闻言,鬼医挑眉看向南宫姒,瞥了眼管家,意味深长笑道:“来得真是时候呢?”
南宫姒解开了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线,冲鬼医礼貌的回笑,是啊!来得真是时候。对着管家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本宫随后就到。”
轩辕绝皱眉,太后这会子宣见南宫姒,想必是皇后的意思,皇后是想拿南宫姒来威胁他王兄,想到这,他便道:“王嫂三思,恐怕你这一去,就没那么容易出来。”
南宫姒当然知道轩辕绝在担心什么,不过太后都请人宣她进宫了,她又怎好拂了太后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淡淡抛下八个字,便披上斗篷往屋外走了出去。
王府门前停了一顶锦绣围成的软轿,四名小太监分立在两侧前,一名身着暗黄色宫服的太监望着姗姗走来的南宫姒,上前一步,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询问道:“见过邪王妃!”
南宫姒身着一袭乳白色襦裙,外披了件狐毛斗篷,乌黑的头发挽起一个云罗髻,髻上缀着几枝简单却不失大家闺秀的梅红蕾坠簪,额前坠着流苏璎珞,杨柳细腰的丝绦上系着几窜如意铃铛,所走之步皆传出一阵悦耳的银铃声。
她目光深视着前来接送的柳公公,笑道:“柳公公近日可好?”柳公公抬头看向南宫姒,低声道:“托邪王妃的福,奴才步步高升,升了总管。”
“是吗?那得恭喜柳公公加官俸禄了。”南宫姒似笑非笑道,她知道柳公公是太后的心腹,为人小心谨慎,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深讨太后欢心,不过……。能当上总管位置,想必他为太后做了不少黑心事。“太后说想见见您,邪王妃请吧!”柳公公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完退后一步,示意南宫姒上辇轿,周围投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当然也少不了流言蜚语。
“有劳柳公公!”南宫姒上了辇轿,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柳公公扬起手中的拂尘,用那尖细悦耳的嗓音沉吟道;“起轿—”
轿子穿梭大街小巷大约有半个时辰,来到了皇城大门时停了下来,南宫姒掀起轿帘的一角,一道刺眼的逆光从屋角穿射了过来,阳光璀璨的照耀在琉璃屋顶上,宫墙环抱,瓦檐翻飞,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犹如一道道枷锁,将外界与世隔绝,显得十分冷清、寂肃。
轿子很快来到了永硕宫门前,高大华丽的玉石牌匾上题写着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永硕宫,”
一阵清风微微吹拂起永硕宫外数朵玫瑰花,花瓣随风飘落而下,卷起一股淡淡香味。
柳公公上前掀开轿帘,轻声唤道:“邪王妃,永硕宫到了,请下来吧。”
说完太监掀起轿帘,伸出手扶着南宫姒走下轿子。
永硕宫里金碧辉煌,静谧无声,四面帷帘高高卷起,麝香缭绕。
只见太后倚在玉榻上的软枕上,闭目养神,一身雍拥华贵的紫色凤裙,却难以掩饰岁月的留痕。
皇后则是坐在一旁的凤椅上,端着茶水悠闲的品着茶水。
看似平静和谐的气氛,空气中却涌动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太后安康,皇后吉祥!”南宫姒从容不迫的走进大殿中央,恭恭敬敬地对太后和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对自己的敌意,南宫姒能感觉得到,毕竟她先后杀了她一对儿女。所以这礼上,她不能让皇后挑到刺,找借口将她囚禁在天牢。
太后眉头一皱,悠悠睁开了眼睛,看向南宫姒,自从她得知南宫姒并非是南宫玉,而且还将南宫家赶尽杀绝后,对南宫姒便起了敌意。今日宣见南宫姒,一来是想拿她来威胁轩辕逸交出虎符,二来是要为南宫玉报仇。可是南宫姒的礼仪极其到位,举止间大方又不失高贵,让她挑剔不出任何问题来。
良久,她才抬手道:“免礼,赐座!”
“谢太后!”
虽然挑不出毛病来,但是并不等于太后就会放过南宫姒,毕竟太后对南宫玉是打从心底的喜欢,宠爱绝不比小公主少,她南宫姒说杀就杀,浑然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皇后则是隐忍着心头那股怒火,若不是南宫姒有邪幽王这个强大的靠山,她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这半年来,皇后时常会在梦里梦见太子和大公主,梦见他们鲜血淋漓地站在她面前,一字一顿“母后,一定要为我们报仇,杀了那个贱人,为我们报仇!”
每每想到儿子和女儿悲惨的死在邪幽王和南宫姒剑下,皇后心中腾地一下杀意渐浓。
“邪王妃,本宫听说你怀有了身孕。”皇后目光不怀好意的落在南宫姒隆起的小腹,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端着一碗药汤搁在南宫姒面前,“这是本宫特地派人从西域国买来昂贵的安胎药,你先喝喝看效果如何?”
南宫姒扫了眼那碗深褐色的药汤,药味中嗅到了一股淡淡麝香,这哪里是安胎药,分明就是堕胎药,倘若她不喝的话,皇后便会说她目中无人,更有充分的借口将她打进冷宫。她若是喝了话,腹中胎儿必定会保不住。
“多谢皇后的好意,可是臣妾进宫前喝过安胎药了,若再喝恐怕会适得其反,是药三分毒!不如皇后待会派人送几包安胎药,我回去后再喝。”南宫姒莞尔浅笑的拂了皇后的用心良苦。
皇后心中一凛,南宫姒的厉害,她是知道的,不过这样针锋相对的过招还是第一次,她硬是挑不出南宫姒话中的半点毛病,一时没了主意。
沉默已久的太后终于开口道,“恐怕你是回不去了!”
南宫姒装傻,目光疑惑的看向太后,挑眉道:“太后何出此言,臣妾愚昧,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目光一凛,冷眼看向南宫姒,悠悠搁下手中的玉杯,冷声道,“再过一个月就是过年了,也是哀家的寿辰,哀家得知你手巧,绣工精湛,哀家想留你在宫里绣一副五米长的福屏,所以!你必须留在宫里,什么时候把福屏绣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至于邪幽王那边,你大可放心,哀家会派人说明。”
这只老狐狸嘴上说是留她在宫里刺绣,其实是想找借口将她囚禁在宫里,一来拿她威胁轩辕逸,二来嘛!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会乘机报复她,折磨她。
南宫姒脸上很快露出为难之色来,迟疑道:“只怕臣妾是没有那个福气为太后绣福屏,太后也是女人,也曾怀过孕,当然也知道孕妇若是长期坐卧,操劳过度的话,恐怕会流产……”
闻言,皇后啪响了桌案,怒道:“大胆邪王妃,太后看得起你,才让你绣福屏,有些人想绣还没有这个机会,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但不知谢恩,还拒绝了太后,别以为你有邪幽王罩着你,你就敢目中无人了!”
“皇后,臣妾冤枉啊!我也是为了太后着想才会冒死拒绝。”南宫姒眨了眨眼皮,十分憋屈道。
太后挑眉,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板着个脸道:“你何出此言?”明明她自己不想绣,硬是拿捏她说事,哼!不管怎么样,如今南宫姒落在她手上,横竖是出了不宫了。
“太后您想想,你让臣妾绣的是祝寿的福屏,中途万一流了产,不但会给太后带来晦气,而且还会折了您的寿命,还有!臣妾在宫中流产,以王爷的性子想必不用我在多说,太后您心中有数。”南宫姒说得句句在理,言下之意是在威胁太后,句句带刺。
“放肆!出言不逊冒犯哀家,你眼中可有王法,可有哀家?今日若不将你治罪,日后岂不是有人敢骑到哀家头上?来人,将邪王妃给哀家打进冷宫,一日三餐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让她进食。”太后方才还留一些情面,这会子原形毕露了,撕破了脸皮,对着侍卫一声令下。
侍卫得令,朝南宫姒走了过来,她目光含冰的扫了眼侍卫,豁然起身,冷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太后!今日你若真把我打进冷宫,本宫就咬舌自尽,到时候王爷若向太后要不到人的话,您想,王爷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不仅您高高在上的位置保不住,就连皇上也会因您一时冲动而丧命!”
闻言,太后原本坚定要将她打进冷宫的态度动摇了,“你……”她气得捂着闷闷作痛的胸口跌坐在玉榻上,“喷”一声,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嘴里吐出,那绝对是被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