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来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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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渊抬眼望向凤音,瞧见那菩提树的一片狼藉,眼中已是不悦。他淡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个女人截了凤音传给你的信!”司命回过神来,站到凤音这一边。
“截了便是截了,你们既然已经过来,伤人作甚?”
司命不答,转头看向凤音。
凤音昂首,忽而笑道,她说:“流渊,你当真是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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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间须臾故人来(一)
凤音道:“流渊;你总是护着她。”
这句话;凤音说出来;到底是感同身受。连说这句话的语气,都像极了花璟。
流渊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道:“凤音,方才若不是我出手;她可就死了。”
这一句话,流渊说的极其平淡,甚至在平淡的背后;隐约透露出一种无奈。其实细细思量起来,凤音说的也对,他总是护着她。可是他又为什么护着她呢?以前他或许认为,那是喜欢,可直到花璟跳下诛仙台,那种天地一瞬失色的惊慌与恐惧,与无边无际压迫而来的淹没感,才让他在那瞬间明白。对他而言,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柳丝若于他,缘起,也不过是舍命相救的一片深情。而那时他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身旁一直显得聒噪的那个女子,会如此决绝的离去。
可是,偏偏是在失去她之后,他才明白过来。
若是他能明白的早一些,哪怕只是早上那么一两个时辰,他与花璟往后的故事,只怕都会与现在不同吧。
流渊护着柳丝若,不过是因为在天阙,她起初不过是一个巫人,同下界芸芸众生在神仙眼中不过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若不护着她,只怕她在天阙的日子,并不会比在人界好过多少。而花璟……他原以为是最初因为这桩帝后包办的婚事,让他极为反感,而花璟却明显不同。是以他刻意冷落她,只是希望她能够知难而退,还他一分清净。
可是后来他明白了,即便这是原因之一,恐怕更重要的,便是若同花璟比起来,丝若她确实是太过弱小。
所以,他柳丝若一直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而他,却从未想过要去保护花璟。毕竟,整个天阙还没有哪个神仙,敢找浅色涧的麻烦。
流渊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
在旁人看来,若方才不是流渊出手,现下的柳丝若怕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只是,流渊不知道,凤音却知道。在流渊出手救下柳丝若的那一刻,凤音忽而就明白了,方才柳丝若之所以收手,便是她早已瞧见了流渊。想到这里,凤音朝那柳丝若瞪去一眼,气极反笑。
想着那巫人女子竟如此深的城府,她凤音活了这么万儿千年,竟然敢下袢到她祖奶□上了?
凤音挑了挑眉,拿涂了丹蔻的手指,拢了拢鬓角的那支凤羽簪子。
她望向流渊道:“流渊,你知道天华无端吧?”
流渊心中已有猜想,却只是望向她并未答话。
凤音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当年天刑台发生的事情,如今阿璟不记得,我凤音却没能忘呢?”
看了一眼身侧的司命,凤音将一双美目甩向流渊身旁的柳丝若,对流渊笑道:“这面镜子现下就摆在天刑台,我方才传信给你,便是让你去看看罢了。旁的不管,我只要还我浅色涧神女花璟一个清白!”
柳丝若听闻流渊轻叹出声,问凤音的那一句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流渊道:“凤音,你想做什么?”
凤音冷哼了一声,喝问道:“我要做什么,你既已心中清明,又何必再问?”
流渊不答,神色复杂。
凤音又道:“你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是不信阿璟,还是害怕你一直信错了这个巫人?”
柳丝若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她不敢去看凤音,值得回头一脸楚楚可怜地看向身旁的流渊。
沉默之后,流渊缓缓说了两个字。
他说:“不必。”
柳丝若松了一口气,握着的拳头也放了下来,而这一切则被司命如数看在眼底。
“哈!”凤音觉得这一切嘲讽至极,她摇了摇头,望向流渊,咬了咬唇,方才说道:“真是不值当。”
“阿璟她,真是不值当。”
说罢,便愤愤看了他一眼,转手拽过司命,化为一道滔天焰火,转瞬便匿了身形。
“流渊……”柳丝若回过神来,继而楚楚可怜地望向流渊。
流渊却没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说了句:“以后莫再招惹她。”便径自离去。
柳丝若在原地怔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流渊,才收敛了眼中几欲垂下的泪滴,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凶光。她复一回手,云袖重重甩下,便又毁掉了几株菩提树。
她知道,流渊虽然拒绝了凤音,可是他已经开始不信她了。
凤音一面架着小祥云,一面在手中祭出三昧真火然后捏碎,表明着她此刻的愤怒。
“真是,气炸了!”凤音举了举手臂,差点没把手中燃起的焰火扔到下界去。
“息怒!”司命见状一把将她抓住,一面给她顺气,一面掏出命格本子给她老人家下火:“别气,别气!”
“他怎么这样!”
“是,是,是!的确是太可恶了!”司命狰狞着表情,也跟着附和道。
“他眼瞎吗?!”凤音已然气愤到无语,她嘲笑着望向司命:“或者是缺心眼?!”
司命拉把着凤音收回手臂,点头道:“天下之大,都大不过他缺的这块心眼!”
“没错!”
“那接下来怎么办?”司命问道:“我是说天华无端?”
她道:“毕竟是紫薇帝宝贝着千年万年的上古神器,总不能让它一直摆在天邢台吧?”她查看着凤音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们先还回去?”
“不行!”凤音厉声喝道,吓得司命捧着胸口抖了两抖。凤音想了想,转身对司命道:“你先回去将它收起来,反正我只说借来用一会儿,又没说什么时候还?”
“这……”司命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黑线,觉得这些年来,凤音法术上头没什么明显长进,这脸皮的厚度倒是养肥了不少。
“快去!”凤音推搡了她一下,道:“要是被其他神仙见到,玩坏了可就不好了。”
司命心中嘀咕着,那面镜子可是上古神器,哪有那么容易被玩坏。转头便看见凤音将身下这面祥云留给她,自个儿已经化作真身,腾在空中。
“姐姐,你又要去哪儿啊?”
凤音哼了一声道:“琅邪山。”
凤音气呼呼地去了琅邪山,原本是想去找昔芜,将流渊的种种罪行控诉一番,杀气腾腾地走了几步,瞧见七夜正颇为风骚拎着一把小剪刀,携这初一十五在花丛中分花拂柳。一身雪亮的布料上却是绣满了百花齐放的修养。
凤音心下鄙夷地说了句骚包,正巧七夜眼风一扫瞅向这边,见着凤音,那可是更为风骚的笑了笑,端庄地站好身子,挑了挑精心修饰过的眉毛道了句:“哟,这不火鸡吗?”
火你个头!凤音心中这样想着,却纵使借她两个凤凰胆,她也不敢真的说出口。
她朝七夜走过去,像模像样地说了句圣君好。便见七夜拈花一笑,一反手,又将手中那朵将离花扔进身后初一提着的小花篮里。
七夜点了点头,望向初一吩咐道:“这将离一定要与牡丹分开来放。”
初一绷着脸点了点头。凤音不解,逐问道:“圣君采花是要做甜糕吗?”
“哎?”七夜挑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啊,本君不过是用来泡澡的?”
但见凤音掉了下巴,七夜又面露疑惑地问初一道:“怎么,将离也可以做甜糕么?”
初一摇了摇头说不知。七夜点头会意,道:“那还是用来泡澡吧。”
泡澡……凤音觉得自己的眉头一直跳一直跳,心中纠结着,七夜你一个大男人泡什么花瓣澡!哪知,七夜这个老妖怪像是用了读心术一样,笑得一脸花枝招展地捏起一个兰花指对凤音说道:“火鸡,你没有本圣君的美貌,自然是不知道这美貌也是需要天地灵气好好供养的。”
说完瞧着凤音嗤嗤了两声道:“瞧你这皮糙的哟,看起来真让人觉得心酸~”
凤音终是忍不住,扯着嘴角一字一顿地说道:“心酸你妹啊心酸!”
七夜也不同她置气,笑问道:“可是来找花花的?”
被七夜这么一刺激,凤音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她看向七夜道:“原本是来找花花,既然碰到你了,有件事,我还是想同你说说。”
“何事?”
“柳丝若……”凤音踌躇了下不知怎么开口,想了想方才道:“我觉得她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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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间须臾故人来(二)
“阿音?”昔芜唤了一声;剑凤音认识托着腮不理她;遂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凤音回过神来;随即冲昔芜笑道:“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吧?”昔芜剥着手中的龙眼,笑问道:“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凤音往后挥了挥手臂,伸出另一只手去拿昔芜剥在果盘子里的龙眼肉。七夜说;能接下凤音那么一招,并控制住她,柳丝若的修为照理不是个小仙那般简单;料想应当是隐瞒些什么。这样的人在七夜眼中虽无足轻重,但思及流渊同昔芜与她之间的那些牵扯,还是叫凤音以后留意些好。凤音方才便是想这个想出了神,此时被昔芜打断思绪,凤音想了想,方才婉转地问昔芜道:
“昔芜,你还记得那个叫叶绾茹的歌姬么?”
昔芜手中的动作停了停,随即继续剥着龙眼,她道:“记着呢。”
“嗯……”凤音嘴里含着龙眼核,仔细观察着昔芜此时的表情,发现并无不妥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怎么说呢,这个叶绾茹其实不是叶绾茹,她原本就是九重天上的……的一个人,后来为了成仙,方才下凡历劫。”
“九重天上的一个人?”昔芜觉得有些奇怪:“这九重天上,不都是些神仙吗?怎么,会有人呢?”
“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凤音愤愤吐了龙眼核,理清了下思绪道:“离渊也就是流渊的历劫之身,这事你知道吧?”
昔芜点头,结束了手中的动作,拿了块帕子擦手。
“这柳丝若呢,原本是流渊还未历劫时,念着她与自己有救命之恩,从人间带上九重天的凡人。”
昔芜哦了一声,眨眼看她:“然后呢?”
“流渊下凡,一是历劫,而是就着历劫之身去找寻一个人。”离渊一直在找一个人,她是知道的,后来问他,他说找到了,不过那人已经将他忘记。如今,听到这里,花璟来了兴致,有些目光灼灼地看向凤音。而凤音刻意隐瞒了关于花璟的一切,是以并不敢去看昔芜的眼睛。凤音又怕这样下去会说漏些什么,便将这一段直接跳过。她道:
“现在流渊回了九重天,那柳丝若历劫完满也回了九重天,并且……就住在流渊的重华殿里……”
“……嗯……阿音,你想同我说些什么呢?”
“你不生气?!”
“我……”
“你怎么可以不生气呢!”凤音气急,哼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就因为那个女人,他!……他!他和我吵了一架!”
听到这里,昔芜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笑道:“我为何要生气?”
还不等凤音拧着眉头开口,昔芜又道:“以流渊的性子同你吵起来,怕是不大可能吧?”
“……”凤音默,确实,就算真的吵起来了,恐怕也只是她一个人说着有*份的话,而他则默默听着,听不惯了要么打断,要么直接走人。凤音因为花璟的原因,认识流渊这么长时间,深知他就是个闷葫芦,这么多年了,她一双凤凰眼睛都瞪直了,也不清楚流渊心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昔芜,我……你……你很喜欢流渊吗?”
凤音现下极认真的表情,甚是难得,昔芜望着点了点头,说道:“应当是喜欢吧?”
“应当?”凤音抬眼,眼中眼波闪烁:“是不是不是很喜欢的喜欢?”
昔芜笑了,伸手拍了拍她,道:“你看你又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以前或许是没有心的原因吧,我也没能真切地喜欢过一个人。现在有了心,也遇到的离渊,虽然情爱的事情我不大懂,不过我想这应当是戏文里说的那种喜欢。”
凤音有些纠结,只好硬着头皮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嫁给他?”
这一问,倒真是把昔芜问住了。这个问题,即便明砂总是同她开玩笑提起,可她也并未真正想过。
“嗯?”见昔芜笑而不语,凤音倾了倾身子拉近一些距离,等她的回答。
昔芜只好老实地摇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
在听到这句话时,凤音承认,她自个儿是松了一口气的。
送走了凤音,昔芜去了白虎精的山洞,同大胖她娘带着大胖玩耍了一会,眼见要天黑了,大胖她娘正欲留昔芜下来吃饭呢,昔芜便接到了明砂传过来的消息。
凭空一抓,再摊开手时,掌心便躺着一样物什,是一片红色的鳞片。通常只有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明砂才会使用这样的传信方式,昔芜心中一惊,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小丫头,肯定是出事了。果不其然,鳞片中传来明砂投递过来的影像,像是在哪处荒山,明砂一边施展着咒法一面面色苍白地说了声:“昔姐姐,救命啊!”
适时,白虎家的小娘子端了盘咸菜出来,但见昔芜挥袖间便匿了身形,面色焦急,不知去往何处。
明砂的法术,本就抵不上墨子靖。如今墨子靖与那红姬交手之际,被那红姬修习的术法吸取了泰半的精魂,若不是明砂一路跟来,只怕墨子靖今天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好在明砂是女子,这红姬法力修为虽比明砂高出许多,但红姬的术法一向是以吸取男人精魄为主,面对明砂那十五手把手教出来的法术,虽然学艺不精,但支撑个一时片刻还是没有问题。
只是,这支撑的久了,一面与红姬斗法,一面还要吊着墨子靖剩下的半两魂魄,着实费劲。
“我说妹妹,你这样死撑着多费力呢?”又是一个爪牙被明砂施法击碎,化成黑烟。红姬仍是盈盈笑着,眼波流转。
“你闭嘴!”挥袖间,几点银光闪过,又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