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锦-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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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该死！求姑娘饶命！奴婢该死！求姑娘饶命！”到这时候，碧柳心里大概只剩下这两句话，似乎不停的着能让她的心勉强的平静下来。
“罢了，念在你也曾真心护过我的份上，既然你本就有这样的心意，我又何妨不来成全你一把？只是今日我有一句话要送你，但凡你如今踏出我月下阁之后，便不再是我月下阁的人，往后是欢是喜，是苦是悲，我也不会再理会了！你好自为之吧！”碧柳那哀求声突然让三娘子觉得无力得很，原来有万千责问此时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疲惫无处宣泄。
碧柳呆在原地，脸上似悲似喜，再无它言。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变故横生
年关底下，江府里人人都忙碌，除开过节时的与府外的人情往来，府内有孕的三姨娘也时不时的体虚发病；为此江府里的人上至太太下至丫头婆子，无一不是忙碌得很。
这一日，三娘子到婉瑶居陪三姨娘用早膳，这才刚坐定，三姨娘便言笑晏晏的要邀三娘子膳后一块去正院给太太请安，三娘子自是答应了。自从她回府后，也是少有机会去正院，太太忙碌里也不曾怪罪；倒是三姨娘二三日便要邀着三娘子一块去请安，因此三娘子也常常是顺着姨娘的意思，正好还能走动正院不被太太记罪。
待到正院时，不想这日大家都齐聚在太太房中，倒是她们母女来得迟了些；三娘子不禁疑惑道：“母亲，今日这是有什么大事不成？竟然大家能碰个齐整，平日里可难得如此！”
“瞧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注意事情倒是仔细！今日我邀了你诸位姨娘过来，不过是商量一下这过年时的各个安排罢了！往年这时候你父亲还能留在府里主持大局，可今年老爷的事情特别多，因此母亲不得不找大家一起过来商议了！”太太抿着嘴笑了笑，解释道。
“三娘子往年哪里注意过这个？也是今年三姨娘有了身子，三娘子才留在府里注意这些呢！”大姨娘见三娘子左右张望有些不耐，便又道：“我们商量这些琐事怕是三娘子也不耐烦听，不若让三娘子去大娘子房中小坐吧！”
四姨娘也笑笑，“得对，三娘子这年纪哪里能听得这些事？正好方才大娘子还在闷，三娘子去坐一会也好。”
太太这时才道：“蕙雅，那你便去陪陪你大姐吧！这些时日她在府里也闷坏了。你多陪陪她话。你姨娘这里也别担心，我们自会帮你照顾好的！”
三娘子见此只好起了身，这些琐碎的家务事她也确无心旁听。只是三姨娘近来孕胎罕见的平静，让她心里愈发的有股不发，总觉得是暴风雨后的宁静。因此平时但凡有空。三娘子都是陪在姨娘身边，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大娘子安坐房中。见三娘子进来时还颇为惊讶；这些时日三娘子便是留在府里也不曾常来她那小坐呢！“怎么了，莫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连你都会跑来我这话了？”
“嗯，太阳的确是从西边出来了呢！我也没办法，见这稀罕事所以特地来告诉大姐的，大姐要不要出去看看？”一听大娘子那笑语，忍不住跟着应和打趣道。
“我看你是愈发油嘴才是！怎的，今天不用陪姨娘吗？”大娘子知道三娘子是一直守着三姨娘。也奇怪的很。
“大姐是真的太闷了，也没注意今天母亲叫了姨娘们一起过来商议事情吗？我是不爱听那些琐事的，倒是大姐姐，眼瞧着就要嫁与人妻了，怎的不去听听这些府内事务的安排，也好为将来打打底子？”三娘子捂着笑，忍不住偏过头去；自从大娘子与表哥的亲事订下之后，三娘子回回有了机会，总喜欢要取笑一番，经常惹得大娘子羞恼。
大娘子果然红透了脸。瞪了三娘子一眼，嗔道：“这才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事，我看三妹你才是鬼灵精一个！这些事情也不消你，我自然都知道的！本来还想跟你书院年会的事情。不过如今看你是开心的很，怕是不想听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了！”着，手里扬了扬一封书信。
三娘子眼前一亮，顿时软下语气来，“好姐姐，都是妹妹的错，你可千万别生气了！快些跟妹妹，这年会上到底有些什么事情，可有什么特别出彩的节目么？求你了大姐姐！”三娘子一直呆在江府，连书院里的东西也被江老爷从书院取了回来，所以年会那日，三娘子压根没机会回去参加，故一直抱憾不已。
“听严家那个小妮子搞了个什么音乐剧，可在书院里火了一把呢！不过我看往年她都是默默无闻得很，今年却有这般心思，可是很不对劲得很。”大娘子着又看向三娘子，颇有些明了的问道：“我听年会前，你院里总有许多的书信来往，据是来自书院里，莫不是这主意是出的，那严家姑娘是来问的你？”
“大姐姐怎的这般揣测？要是真意知道了，可不得伤心死了？只是蕙雅也要赞姐姐心思聪慧，这主意虽不是我一个人想的，但我也出过主意，人家真意写信过来，也不过是与我多讨论事情罢了，哪知道大姐姐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想来往后表哥府上是有福了，有姐姐这样的管家婆，府里还怕有什么事情管不到的？”
三娘子趁着话头又是一番取笑，直叫大娘子气得咬牙，好一会才停下笑来问道：“对了三妹，你也确是久不来我这坐坐，平时跟三姨娘来请安，左右见过我娘亲就走了，也不知道姨娘最近的身子怎么样？可还有前段时间的那样难缠？以往听三姨娘常常犯晕，如今已经三个多月了，想必好多了吧？”
“多谢姐姐关心！姨娘如今的身子是好多了！到现在一直也未曾是有过不好的时候，平时吃饭睡觉虽不是特别好，但也勉强过得去，想来之前是这孕胎的头三个月，所以反应重了些也不定！”三娘子的也是实话，又在府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三姨娘身子一直算好，只是人虽然常有补汤补药进服，但瞧着却是有些肖瘦了。
“嗯，龙嬷嬷也曾对我过，这女人怀了孩子，头几个月是最重要的，有许多人头几个月是吃不好睡不好，要被孕胎折腾几个月，待过了这时段身子便会好起来呢！不过姨娘既然身子好了，你怎么也不见过来找我？难道你如今是天天关在房里偷懒睡觉不成？可我看你这脸啊也不见有养胖的痕迹呀！”大姐姐取笑道。
“大姐自个身形窈窕，就见不得妹妹也瘦上几分不成？”三娘子摸摸脸，还算满意自己并未长胖的现状，“这些天，为免三姨娘冬日困乏，我可是日日呆在姨娘身边请教学习女红呢！你瞧瞧我这手！”她伸出手来，只见各个手指上都缠着薄纱布，又有淡淡药香传出。
“原来竟是学女红去了！啧啧，看着十指葱葱的扎破了多可人疼？还好那夏家的少爷和袁公子没见到，不然又得送上多少名贵的膏药来才肯安心呀！”大娘子好不容易逮着话头，终于也忍不住取笑起三娘子来。
“大姐姐你又胡！”三娘子无奈，大娘子虽一直在府里，但书院发生的事情她却都能知道，也就是四娘子这样爱报告了，虽然她没有跟着二娘子一块来为难三娘子，但平常书院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几乎四娘子都会像写日记一样写下来然后传给大娘子，因此这些事情大娘子都一一清楚得很。
“我可没胡！”大娘子偷笑，“只是这几个院草如今都走了，难怪你也不急着回书院，这些人都不在书院，想来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剩下的院草了除了咱们江家的二位少爷外，严家的公子你是看不上的，其它的就更不行了。”
“大姐你再这样乱，我下次可真不敢来了呢！”三娘子苦笑道。
大娘子正要接着取笑，不想房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打开来，碧香一脸焦急的看着大娘子道：“姑娘，三娘子，事情不好了！三姨娘方才突然腹痛难忍又狂呕不止，现下正在前头，两位姑娘不如去看看吧！”
“什么？”三娘子猛的站了起来中，心想要发生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哪里还管其它，只立马冲出了房间。
三姨娘因为发病突然，太太和几位姨娘只来得及将她扶到太太用来小憩的小榻上，又慌忙让人去叫了大夫；三娘子进来的时候，正是丫头夏萍在努力三姨娘抚着背部，以求三姨娘狂呕的状态能轻缓些。
三姨娘半倚在小榻上正往外低着头干呕，又不时带着痛咳声，真是声势有些吓人；三娘子却瞧着姨娘如今身上又有红黑之气涌动了，而且似乎涌动得比以前格外的厉害些。
太太自个站在近处很是着急，端着杯水想要递上去，可三姨娘的干呕也没有停止，又不是看着门外，想来是着急大夫来得太迟；三娘子不想上去添乱，只好问了近旁的大姨娘方才是怎样的情形。
大姨娘脸色犹豫，好一会才道：“三娘子，你还小，这件事待老爷回府了自会查问的，你就别管这些了行吗？”
三娘子自然知道大姨娘是在犹豫什么，顿时沉声道：“大姨娘，既然爹爹呆会来了自会查问，那您把情况跟我一又有什么关系？左右我现在又帮不了姨娘的忙，便也想知道事情发生的过程而已，并无他意。”
大姨娘这才攥紧手帕道：“方才我们几个聊了一会，三姨娘瞧并无大碍，后来太太怕我们了话耗精神，便吩咐人端了几盆糕点上来，姨娘便是吃了几块桂花糕，这才突然腹痛不止的！也不知是不是这桂花糕不合三姨娘胃口还是怎的，可我瞧着方才三姨娘用糕点时脸色并无勉强啊！”
三娘子顺着大姨娘眼神看过去，只见外间锦桌上，那几盆糕点还在原处，顿时心里思量起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保不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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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此时竟也忍不住想着，大姨娘特特的望着那几盆糕点，莫非是暗示着姨娘的异状与那糕点有关？可一深想，三娘子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管太太心里如今到底是乐意不乐意，但总归是一府主母，再愚蠢也不会在明面上做出这些来，毕竟这可是在她的院里，还当着许多姨娘的面，更不可能如此。
江老爷比大夫来得快，一进来瞧见屋内三姨娘吐得脸无人色，众人纷乱的情景，脸色更是难看了，赶紧的近了前去，询问三姨娘旁的太太道：“婉瑶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病得如此突然？”
太太脸色一白，愧疚道：“都是我的错，今日唤了大家来商量着年礼的事，本想着婉瑶孕期苦闷，来坐着听听也好解一解乏顿，哪知这才一会婉瑶却发病了……”
“太太不必过责！”三姨娘这时缓了口气，赶紧劝了一句，可喉间一股秽味又涌了上来，多不得又干呕起来。
大姨娘这时也站出来道：“老爷，这事确不能全怪太太，我们几个同坐一起，也是没有多注意到三姨娘的身子，以致这才方用过糕点，三姨娘便骤然发了病症，实在是我们太过疏忽了。”
三娘子神色一怔，颇为怪异的看了眼大姨娘，又再看向太太时，果见太太脸上怒色闪过，不由有些嘀咕；从前大姨娘给三娘子的印象实在是纯厚良善、不惹世事，哪想到原来大姨娘也是个有心计的主，这一句话里话外不仅是承认了太太有错，还将大家的注意力又移到了三姨娘食过的糕点上。这时候三娘子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糕点确实有些手脚，不然大姨娘何故频频起。
江老爷眼光移到了几盆糕点。四姨娘却是急忙解惑道：“这些桂花糕和枣泥糕可是端上来后大家一块食用的，我们服用了都是无事，三姨娘哪会因此而伤身？大姨娘是您多虑了。”显然四姨娘是要讲究证据的人。方才一同食用这时她并未见得异处，所以立马便出来道。
“那可不定！”二姨娘一个阴阳怪气的白眼，又忧思着对江老爷道：“老爷。这三姨娘可是有孕在身的人，身子也历来就虚弱。怕是饮食忌口的要更多些！何况这孕妇有些东西可是吃不得，便是闻一闻也要出事，寻常人却是不会有什么损伤的！所以现在可不好是哪出的毛病呢！”二姨娘着，还轻瞟了太太一眼，模样有些讽笑。
“好了，有什么事等太医来了一看便知，何须在此吵吵嚷嚷的不知规矩！”江老爷拧了眉头喝斥了声。这才压下了众人的议论，三娘子也是心里一松，颇有些欣慰起来；她还真怕江老爷会听了几个女人的挑拨便大发了脾气，到时候事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如今事情缘由如何，在三姨娘病重之时，如大姨娘、二姨娘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三姨娘的身子康健上，只顾着各自泼着污水，真是让三娘子寒心不已。
刘大夫赶得匆匆，可来之时三娘子依然是嫌慢，因为此时三姨娘已是吐得毫无力气。额上盗汗不已；虽不用再伏着呕吐了，可身上又是恶寒起来，一个劲的颤着；而近身服侍的钱妈妈也是脸如金色，似乎是被什么给吓到了；刘大夫这边上手一摸脉。也跟着沉了脸色，吓得屋内众人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唯恐扰了他听脉。
刘大夫为表郑重，特地多听了会，这才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江老爷道：“江老爷，三夫人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此刻三夫人体内血气逆行之盛，怕已不是凭金针能缓和得下的！三夫人此刻定是忽冷忽热，心浮气躁更加无力可继！江老爷，还是做好准备吧！”
“不，不行，不能舀掉我的孩子！老爷，你要保住孩子，保住妾身的孩子啊！”三姨娘虽身子骨弱得打颤，但是听得刘大夫这话，还是努力的凑着了句话来，看着江老爷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恳求。
“三夫人，恕老夫直言，这孩子与您无缘，不如早早送他离开，否则这孩子反倒会连累您的身子，酿成大祸啊！”刘大夫满脸劝解之色，心里痛恨着三姨娘的执迷不悟。
三姨娘一把抓了刘大夫的袖角，很是恳切的求道：“刘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好不好？我的孩子明明好好的，只是我有一点点难受而已，孩子不会有事的！不然，不然刘大夫给我扎针，扎针好不好？一扎针就会没事的啊！只要刘大夫我扎一针，孩子就会没事！”此刻的三姨娘已是形如疯妇，脸上尽是惶恐喃语的声音，攥着刘大夫衣袖的手湣鹗亲プ啪让牡静菀话悖趺蠢膊环趴�
“三夫人，如果不是救无可救，老夫又如何会不救？你心思待放宽些，往后调养好身子后，孩子还是可以再有的！此时你若再这样神思忧伤，怕是对自己身子要更加不好了！”慈母护子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