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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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留着他日后再与我们捉迷藏,再来些杀人劫人的恶事,我可是不答应。”冉非泽忽在大声呼喊提醒前方追逐的数人:“大家当心些,那厮行迹败露,已是穷途末路,防他使阴招伤人。”
前方隐隐传来答应之声,苏小培将自己的重量放心压在冉非泽的背上,她终于放松下来,先前躺棺材和与杜成明对峙谈话,绷得神经都疼,如今冉非泽在这,正被她抱着,她觉得很踏实。苏小培没忍住,她侧了侧头,用嘴唇碰了碰冉非泽的颈侧,轻轻地印了一吻。
冉非泽颈脖甚是敏感,被那么一碰差点脚软。“你,你……”他想问问她对他做什么了,可他又觉得好像知道。那种触感,嗯,黑暗之中他忽觉得脸有些热。他用力咳了一咳,压低声音斥她:“擒贼路上,姑娘这般妥当吗?”
苏小培脸涨得通红,她亲完就自觉失态,本想着冉非泽会装没感觉到,毕竟这是在追赶凶手途中,情势颇有些危急,结果他竟然说了出来,训话语气还挺严厉,她撇了撇嘴,不吭声。她情不自|禁,做错了。
“很痒。”冉非泽继续说。
苏小培装听不见。她想他的下一句应该是:“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结果等了一会没等到这话,却听他说:“再亲一下。”
谁理你?苏小培继续装听不见。
冉非泽没停步,却是耸了耸一边的肩膀,顶了顶她:“再亲一下,用点劲。莫挠痒痒似的。”
苏小培忍不住想笑,这回听话地又亲了他一下,重重的。
冉非泽没说话,过了一会她听见他嘀咕:“挑的这时候,真是不该。”
这人到底在不满什么。苏小培干脆低头咬他一口。
冉非泽低声笑了起来:“待我们将那恶贼灭了,回去我让你好好咬。”
呸,谁稀罕咬你。苏小培心里这般想,却将冉非泽抱着紧紧的。她回到他身边了,真是太好了,再好也没有了。
前方的白玉郎听得冉非泽提醒当心后心头一个激灵,他是追得最近的人,近得在只有微弱光线的暗道里他都能看清前方杜成明背着人的身影,他目测觉得只有两个手臂的距离。但就是这样的距离,若是杜成明猛地转身冷不防给他一剑,他怕是来不及躲的。这时后头的人也提醒他:“莫逼太近,小心。”
杜成明似是听到了这话,忽地一顿身,白玉郎心头警惕,脚下顿然也慢了两步向后一躲,稍拉开了距离。但杜成明并不是要转身,他顿了一顿之后猛地发力向前冲,很快在前方拐了个弯。白玉郎追了上去,在弯道前又小心地再顿了一顿,打算先探头看看再追。可这一看吓了一跳,前方竟是看不到人影了。白玉郎大惊,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偷袭,拼了全力向前冲。但冲出好一段,还是没有看到人影。
追丢了?怎么可能。路只有一条!白玉郎继续跑着,杜成明的速度怎么可能这般快,他受了伤,他明显感觉到他跑的时候有些气力不继了,怎么可能拐了个弯就神速起来了。
“发生何事?”后头的人被白玉郎挡着,看不到前方情形,只得问。
“我瞧不见他了。”白玉郎不死心,全力追着。
后面的冉非泽还没有赶到,他正听着苏小培在说:“他杀了我爸爸。”
“啥?竟是杀了岳父大人的凶手,更得将他碎尸万段了。”冉非泽脚下不停,嘴上打着趣。他的姑娘先前定是吓坏了,被埋在棺材里,又与那疯魔的恶人一起关了那许久,她定是吓坏了。
苏小培听了他的话确实乐了一乐,捏了捏他肩上的肉,有些捏不动。她复又将头靠着他。“唐莲是为了我才被抓的。”
“那是唐莲?”方才情势紧张,他还真没留心注意。还以为是宁福庵里的某个姑子被抓来了。
“我们定要将她救下。”
“好。”可刚答应完,就听到前头不对劲了,这时候冉非泽忽然意识到他们跑了这老长一段了,杜成明带着伤负着一名女子怎么还能不被追上。前面不太远就该是出口了。冉非泽打起精神,背着苏小培一口气跑到了地道出口,刚出去就听得白玉郎团团转在跳脚。
“只一晃眼工夫,真的是只一晃眼,我明明没让他离开视线的,他就在我前头,只是拐了一个弯而已,怎么可能就跑掉了?”
第112章
“他在过道里挖了洞门;用土和板子掩好。他抓着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从棺材那个地道穿到密室里的。”苏小培赶紧说
“我从棺材那个地道一路追出去;确实没注意到洞壁上有门。”冉非泽马上对应上了自己遇着的情况
“那,这般说来,他还在下面?”白玉郎心里那个气。“我再下去搜;非将他逮出来不可。”
“他受了伤;那镖上还有毒会致人麻痹;他撑到那会怕是已勉强。只是这人诡计多端,定是有些准备的,他躲过这一轮给自己抢了些时候服药运气,定会寻机而逃,断不会停在某处等我们抓他。”
白玉郎紧皱眉头:“那他也跑不得那般快;在下头定能堵上他。”
冉非泽略一想想:“好,你领人下去搜,务必多加小心,切务落单,大家伙三两结队而行,带好火折,嘱咐好大家,此人极度危险,寻见他便动手,勿与他废话。”
秦德正赶过来正听得此话,他先前接到了消息非常惊讶:“是杜大人?”
“确是他。”苏小培点头。冉非泽也道:“在武镇的那两位女子的命案,以及之前那猎户小姑娘之死,全是他指使所为。这次劫杀庵寺也是他一手策划,他还欲将小培劫走,眼下手上还劫持着一位姑子。”冉非泽知道,若是不将话说明白,以杜成明的捕头身份,秦德正是不敢下令见其便杀,顶多要求捉回。可杜成明这人,若给了他任何机会,便是后患无穷。
“大人,杜大人潜伏衙门官场多年,但实则做了不少恶事,我们苦于一直没有铁证并未多说,如今是正将他抓了现行。他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诸位兄弟搜捕时万不可掉以轻心,若见了他有半分心慈手软,便是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之中。大人请务必告诫各位兄弟小心。”
秦德正一听,事关手下弟兄们安危,他自然关切。此时白玉郎已迅速集结了几组人,要分头下地道搜人。秦德正忙把话又说了一遍,嘱咐若见着疑凶,可立时动手。大家听令点头,于是各队分散,从不同入口进去了。
冉非泽转向另一旁的衙差:“庵中各处的油布稻草可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了,刚一动手便紧着把这些扫了丢外头去,不能教贼子们寻机烧庵,这个我们晓得,大家伙正收拾呢。”
秦德正安置好了另一头,闻言也道:“各出口都有人守着,庵庙前后门也都安排了人,他跑不掉的。”
冉非泽却没这个信心,他去问住持要了地下密道的地图重新又看,他将棺材地道的入口,途径和出口在上面比划了一下,苏小培凭着印象告诉他是从哪里入了暗门进到密室的,冉非泽在图上看了又看。苏小培手指了指,“老六应该就是在这一段跟丢的,有个弯口,是视线盲角。”
“嗯。”
“你觉得他不在下面,定会寻路走了,那是说他不止挖了棺材那个通道?”
“时间这般短,又不能惊动庵里的人,我猜他只能挖一条主道。其它的,也许只是藏身的小|洞。”冉非泽指了位置给苏小培看:“从这个弯洞|开了暗门,他也挖不到外头去,这距离太长,他定是先藏身,待我们跑过去了,他再回头。”
“可他带着唐莲。”苏小培很担心,这人负了伤又是急着要逃,带着一个人肯定是拖累。那他会不会已经把唐莲杀了?
冉非泽没说话,他也很是忧心,若是当时追上了还好说,追丢了,看不到唐莲,就真不知会如何了。若是按正常劫匪的行径推断,定是把人质丢下自己跑更方便些。只是依杜成明的狠毒,会丢下一个活的人质吗?
冉非泽定了定神,分析着眼下的情势:“他来不及挖那许多地道,所以应该会退回去,从棺材那个地道走。但那个出口我们早发现了,所以他也知道我们定会有人把守,况且从那个出口出去是通往官道,这种时候,官道肯定也被官府严查,他不会冒这个险,所以他在这个地道里肯定还有另一条出路。这在庵外,他们挖起来不容易惊动旁人,更好动手。定是通往另一头,山里。”
“那老六他们在下头定是找不到人的。”
“但也需要他们下去找。”冉非泽拉过她往庵外走,“要让杜成明觉得大家以为他还在下头躲着,教他安心。他定是会听到大家在寻他,他才放心退出去。”
“他不会甘心的。”苏小培觉得以杜成明的心态,没给她留下什么教训他定是不会安心走的。所以唐莲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吗?
冉非泽冲一旁的玄青派弟子招了招手,唤他过来嘱咐了几句,那弟子火速奔出去通知众人,而冉非泽则背上苏小培朝庵外的另一头奔去。三个明秀派的女弟子也跟着他身后一道去。
冉非泽背着苏小培,忽想到暗道底下的情形,他忍不住,问:“待这事了结了,我们成亲吧。”
苏小培愣了一愣。
冉非泽脚下顿了顿,又道:“虽提的不是什么好时候,但好歹比你选的地方强,你瞧瞧这处鸟语花香,山青水秀的,比那黑乎乎的地底强,是吧?”
“擒贼路上,壮士这般不妥当吧?”她学他的语气
冉非泽轻声笑了,掂一掂她,将她背高点,继续说:“成亲吧,我们二人过日子,能多久便多久。”
苏小培被一种叫感动的情绪紧紧包围,她抱紧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说的这么简单,一点都不浪漫,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般动听。
“成亲吧。”她不答,他却急了,一边奔着还一边掐了掐她的大|腿。
苏小培疼得“嘶”了一声,拍了他的肩膀一记。哪有人求婚的时候掐女方大|腿的
“成亲吧。”他又说。
“好。”她终于也忍不住大胆一回。
能过多久便多久,听起来真的很不错。万一老天垂怜,真的能让他们一起过得久一点呢。
“嘿嘿。”冉非泽傻笑。过一会又问:“你刚才说啥?”
“我说好。”苏小培捏他耳朵,都傻笑了还装没听见。
“嘿嘿。”冉非泽又傻笑,过了一会,道:“真好。”
是真好。苏小培脸红了,她把头埋在冉非泽的肩窝,挨着他的脸,她感得他的脸也很烫,她觉得心里甜甜的
快点解决这事,快把杜成明抓|住。她想嫁给她的壮士呢。
冉非泽推测的地方是宁福庵的后山,与先前他追出的那个棺材暗道出口两个方向,一个东一个南,颇有些距离,但安静深幽,又挨着山崖,鲜有人至。若是安排后路,这确是个好地方。只不知会不会是这里。
明秀派的人听了冉非泽的话,便散开了四下搜寻,拨开半人高的野草灌木,寻找暗道出口。
过了一会,白玉郎气喘吁吁地与另一位叫顾兴的捕快赶来:“冉叔,地下通道里没有人。我们寻着暗门了,但各暗门里也没有人。”
“唐莲呢?”苏小培急问。
白玉郎摇头:“未见着任何人。只在先前隔墙的暗室墙上,有一句话,当时没纸笔,我硬记下了,我画给你看。”他随手拣了根枝子,在地上划着,他画得不太端正,但苏小培看懂了。
“Whereisshe?”她在哪?这死变|态居然又来这一招!他把唐莲藏起来了?杀了吗?问她这个只是刺激她却没有给她留机会救人吗
“何意?”冉非泽问。
苏小培将意思说了,但她没把握唐莲是生是死。
“她活着。”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大家俱是一震
杜成明
“她当然活着,不然我们的游戏怎么继续下去?”杜成明站在半人高的草丛后头,隐隐露出身形。他身上有血迹,看上去没有再流血了,脸色苍白,显出他的虚弱,可他仍在笑着。“小培,我们不能这么容易就了结了,猜猜她在哪?”
“猜个屁。”冉非泽飞身就是一掌。与他这种人废话都是多余的,他说过了,只要证实这些事是他干的,他便会毫不犹豫将他灭掉。
冉非泽这一掌出得飞快,可杜成明也是早有准备,他一矮身便没了踪影,所处的位置嗖嗖地射来几支暗箭。冉非泽于空中一扭身,躲开暗器,正欲再上前,却听得身后白玉郎“啊”的一声大叫
冉非泽一回头,看到与白玉郎一道来的大捕快顾兴正反扭着白玉郎的手,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顾大哥,你这是为何?”白玉郎甚是吃惊,可刀子真切的在他脖子上压出了血道子,他不敢乱挣
杜成明又冒了出来,他已经换了位置,正对着冉非泽微笑:“有时候选择这种事是很难办的,你看你是要选留下姑娘,还是留下好兄弟?”
“你就不能有些新意?”苏小培讥他。
“有啊。”杜成明道:“你看你是要选自己留下,还是唐莲的命留下。你看,我多体贴,我给你们两个人同时选择的机会。”
苏小培不说话,她要选以她换唐莲,冉非泽不会同意,而如今拿住了白玉郎,冉非泽会怎样?杜成明真是太恶毒太恶毒的一个人了!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僵持着。苏小培看着顾兴,严格说来那也是个捕头级别的人物了,只是秦德正金刀持身,远压他一头,那时候破马征远的连环杀人案,便是顾兴带着一队人去擒人的。原来,刘响不过是个棋子,真正拿得住听话好用的死忠信徒,是这个顾兴。
顾兴压着白玉郎朝杜成明的方向去,白玉郎一脸忿忿大叫:“冉叔,莫管我。杀了这贼子。”
顾兴扭着他的臂,踢了他的小|腿一脚:“莫吵。你们都莫乱动。都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几个明秀派的弟子拿着剑站在各处,确是不敢动。
冉非泽将苏小培拉过来站在自己身后,杜成明看着他们笑。苏小培将她的匕首又掏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虽然冉非泽就在身边,她应该用不着,但她还是觉得该摆摆架式。
“小培,方才,在把唐莲藏起来时,我给她下了毒,与那些劫匪的毒一样,她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吧。解药很简单,就是江湖里随随便便的那种解毒丸就管用。所以,重点就是,你们要找到她。你跟我走,我告诉他们唐莲在哪。”
苏小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