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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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队伍,领路探路重责,也不好帮忙。而且这里多是汉子,男女授受不亲,有心帮忙的也没人太愿意背个姑娘家,况且这姑娘与冉非泽很亲近,别的汉子就更不愿冒这个头。萧其是不愿意背个姑娘,而且他的悬剑也是又重又大的,也背不上冉非泽那个大刀匣了,这种时候这种事他又不好使唤别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冉非泽已招呼大家上路:“耽误了时候,天晚前赶不到安全落脚地方,大家要一起等死还是怎地?”
“真不要刀了?”罗华有些不敢相信冉非泽竟会如此。
这时候季家文站出来,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小声道:“前辈,要不我来背姑娘吧。”他年纪小,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在身,也不负担重责,说白了,他这小跑腿的多背件行李也是可以的。
要背他的姑娘?冉非泽横了一眼过去,很不高兴。他家姑娘衣裳薄薄的,哪能乱给人背。
季家文被瞪,不说话了。他确实很想帮忙,一件称手的兵器千金难求,冉非泽那刀那刀匣一看就是好物,必是费尽心力还铸出来的,机关巧妙变化重重,要换了他,定是舍不得丢的。若能得这么一件宝物,这辈子真是没白过。现在冉非泽迫于无奈要弃了这把刀,日后也未必能再闯进来拿了,季家文很替冉非泽难过。
“你若是有气力,便背我的刀吧。”
“啊?”季家文惊喜地瞪大眼,居然愿意让他背刀?
“可好?”冉非泽问的客气。
“好的,好的,自然是好。”季家文喜出望外,他看那刀很是威风,甚想摸上一摸,但又觉失礼,如今竟然让他背。季家文很高兴,忙不迭地赶紧过去把刀匣立起来,摸了几把,喜滋滋背上了。分量真好,真是好刀啊。'
冉非泽戳了一下苏小培,让她把目光从季家文身上收回来:“好了,问题解决了,别愁着个脸。把包袱背好了,我们上路。”
大家各走各的,按之前排好的阵形出发。苏小培也忙把包袱背上,这一动作,胸前又绷了起来,冉非泽偷瞄到了一眼,赶紧转头,在她身前蹲下了。苏小培伏了上去,抱着他的颈脖。冉非泽顿觉后背一阵酥_软,感觉血有些往脸上冲,他清清嗓子,借说话分散注意力:“扶稳了吗?”
“嗯。”苏小培点头应。冉非泽握着她的腿弯,站了起来,顺势把她往上托了一托,好让她伏好。可这一托,她的胸前擦过他的后背,那触觉销_魂,他顿时又觉后背那处有些痒起来。
冉非泽有些僵,苏小培感觉到了,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能说怎么了,他能说他现在有些羞涩有些得意有些开心一点都不想走吗?看到前面很欢快背着大刀匣在走的季家文他顺便瞪了两眼,刚才那小子还想背他的姑娘。
“壮士?”
“嗯,没事,就是后背有些痒。”
“那我帮你挠挠。”苏小培很仗义地单手在他后背抓了抓,“是这里吗?哪里痒?”
“嗯。”她的手劲真是小啊,他都没怎么感觉到力度,可那柔软触觉怎么就感觉得这么清晰呢?
“好了,没事,我们走。”再往上托了托,跟上大家的脚步
因着冉非泽带着个没武艺的,所以他们的位置是在队伍靠后。季家文背了冉非泽的刀,也跟着他走。一路掩不住兴奋,问了冉非泽好些关于铸刀的问题。苏小培这么不懂的,都能听出季家文对这些的兴趣和爱。
冉非泽忽然对季家文道:“若是这刀平安出山了,便赠给你吧。”
季家文猛地顿住了脚步,吃惊得张大了嘴。
冉非泽一笑:“你的掌力和身形,是个拿刀的,你自己也该知道。”
季家文点头,他知道,他用刀比用剑更合适。可他们师门是剑派,而且最重要的,这等好刀,怎能送人,冉大侠前辈定是逗他呢。
“真的,反正我背不出去,你若不背,这刀就弃在此处,再无人可用。你既是愿意负累带它,便是有缘,送你了。”
季家文张大了嘴,“谢”字蹦了一半,忽然转头往前跑:“我,我先去问问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苏小培被他逗得哈哈笑,问冉非泽:“真大方啊,当真送他了?”
“当真。我又没钱财可谢,以身相许我得留给别人,因而就送他刀吧。”
以身相许?苏小培哈哈大笑,想象冉非泽跟季家文说他要以身相许季家文会有的表情,哈哈,太好笑了。冉非泽的脸又要黑了,哪里好笑?他分明又在提示她了,人家背了刀就送刀,他背了人呢?人啊!!!
她难道一点谢意都不表示?她没钱没刀,当然就是得……咳咳,以身相许。
正琢磨着该怎么与她重新说一遍,忽觉眼前一花,前面的人影隐没在迷雾间。一股破刃之声在他后方传来,他背后是苏小培,所以他瞬间错步转开,要避开。
“小心。”他听到有人唤,却看不清。
第 66 章
苏小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是没闹清怎么回事,就觉冉非泽的身体忽然绷紧;然后似乎转了几个圈,她还没定下神来;只抬头看;却发现看不到什么了。
眼前一片迷雾。
苏小培有些害怕,她听得冉非泽一声喝:“抱紧。”她下意识手勒腿夹,紧紧缠在冉非泽身上。同一瞬间;感觉冉非泽托着她的手放开了,而后是卟卟啪啪的声响;冉非泽动作着,似乎打到了什么。
苏小培抿紧嘴咬紧牙;手脚用劲;努力让自己不要被甩下来。没过一会,忽感觉冉非泽腾空而起,苏小培差些叫出声来,又赶紧^咬住唇,他身形忽然一顿,吓得她力道过猛,把唇咬破了。这一痛让她清醒过来,心里反而镇定了。这时候冉非泽停了下来,苏小培仔细看,发现他们站在一棵高树上,四处是浓浓白雾,看不清远方,能见度很小。
“你可安好?”冉非泽问。
“我没事。”苏小培赶紧答了。她看到冉非泽手上拿着之前准备的藤条,出发时他缠了些在胳膊和腿上,原来却是这般用的。
冉非泽确是第一时间抽^出藤条击开暗器,也确是靠藤条甩探了周围环境拉身上树,但藤条毕竟不坚韧锋利,做不得武器,先前那一轮动作,藤条已被砍断几截。
此时四下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冉非泽道:“阵形变了。”
苏小培想问“那我们怎么办”,但一想能怎么办冉非泽自会办,她不敢出声打扰
冉非泽侧耳听了听,又四下看看,然后用藤条将苏小培绑在了自己身上:“我往上走走,你抱紧,别摔了。”苏小培赶紧应了。冉非泽小心地跃身向上,攀上一段,浓雾仍在,再往上攀,直到树顶,才见浓雾淡了些。冉非泽左右看看,忽地长啸一声,等了一等,却听不到有人回应。
“也许他们没听见。”
“嗯。”冉非泽有手托了托她,“莫慌,定能出去的。”
“嗯,我不慌。”就是胳膊和腿撑得久了,觉得累。幸好这会他一直托着她,苏小培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我们先在这等等,若是……”冉非泽话未说完,却听得轰地一声响,身下这树晃了晃,向一边倒去。冉非泽一惊,足尖一点,顺着这树倒下的方向背着苏小培往另一头跳去。穿过浓雾,眼见离另一棵树近了,正打算落那上头,半空却是嗖嗖地射来几支短箭,冉非泽避地可避,只得朝面前那棵树发了一掌,借这掌力之势换了个方向,扭身躲过那些暗器。
可是更多的短箭正袭来。
“抱紧。”他大喝一声,一把扯开了苏小培腰上的树藤,藤条一甩,搭缠上了一条树枝,借力一荡,终于躲得远了,跳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枝上。
他将将站稳,却觉苏小培似抱不住正往下坠,忙伸手将她托住了。
“没力气了?”
“没事。”她虽这般说,但他仍听出不对劲,左右看看,确定暂时无碍,便将苏小培放了下来。
刚才冉非泽用力抽扯树藤,苏小培便觉腰被磨得火辣辣地疼,之后有支短箭险险擦过她的手臂,更是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但怕扰了冉非泽,紧^咬牙不敢出声。冉非泽把她放下来,扭头一看,便看到了她手臂的衣裳被擦破了。他皱眉头,小心揭开她的衣袖,看到伤口只是擦破了皮,稍渗了点血丝而已,这才放了心。
“小伤而已,没大碍。”他拍拍她的头。
“嗯。”苏小培心想壮士先生还真是会安慰人,不过他没有大惊小怪让她觉得真是好,如果他叽叽歪歪地罗嗦,该是会很烦人吧
不过冉非泽嘴里说无碍,脸色却还是很难看。“还有哪儿伤着没?”
苏小培摇头,忽略腰间的痛。冉非泽上下打量她一圈,这才作罢。他再次长啸,可惜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回应。
“包袱里不是有你们用的信号弹?”
他摇头:“这阵有雾,怕他们看不到。且烟弹只能指示大致方向,我们与他们不远,烟弹无用。”
“哦。”苏小培靠着冉非泽站着,不说话了。
冉非泽此时也不敢妄动,没有兵器,还带着苏小培,让她负伤已是失误,他真是不敢冒任何风险了
两个人在那树上呆了一会,没遇着什么变化,雾还没有散去,暗器之声也未听到了。冉非泽想了想,将苏小培往上跃,找了个枝桠密集的地方,安置她先坐下。“等一等,雾总有散去的时候,到时我们再走。”
“好。”苏小培点头,还很乐观。“也许他们也正在找我们,等一等就会找到了。”
“嗯。”冉非泽也坐下来,靠在她身边:“我不会丢下你的。”
苏小培心里很感动,对他笑了笑。一时无话,两个人坐了许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浓雾没有散开,也没有听到有人唤他们,什么声音都没有。
苏小培坐着坐着开始觉得困了,脑袋一下一下往下磕,看得冉非泽皱眉头,干脆伸手托着她的下巴,而她居然就这样撑在他掌上睡着了片刻,之后忽然惊醒,反应过来了,对他歉意笑笑,强打起精神
“过很久了,壮士要不要去探探路?”
“不去。万一找不回这棵树,你就丢了。”
“壮士可以带我一起去。”
“不去。万一又遭暗器,你就没了。”
“哦。说得也是。”她果然是累赘。“对不起。”
“当说对不住。”
“对不住。”
“伤口疼吗?”
她摇头,又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你睡醒了应该便好了。”
真的吗?苏小培有些辨不清他是不是玩笑,她的眼皮真有些打架,昨晚确实没睡好,刚才太紧张,现在一放松就觉得又累又困脑袋还疼,不是她不紧张,而是她除了坐这发呆没什么可干的,于是她真的闭上眼睡了。“那一会有情况壮士叫我,我就闭一会眼。”
然后她睡着了。冉非泽愕然,又好气又好笑,姑娘你莫要这般心宽可好?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你那咬牙忍耐爬山越岭不怕断腿不打瞌睡的精神头到哪去了?怎地变娇气了呢?他叹口气,坐到她身旁再叹口气,伸出胳膊让她靠。罢了罢了,反正现在他们也去不了别处,得等着,就让她睡一会。
四下里仍旧没动静,浓雾仍在,冉非泽想了想,把苏小培的胳膊拉过来看看她的伤,只是轻伤,血痕已经结痂了。他皱了眉,暗想这般干等确实不是办法,可丢下她和带上她探路都各有风险,况且这个阵来得颇有些蹊跷。正琢磨该怎么办,忽然听到了一个飘忽地呼唤声:“前辈……前辈……”
冉非泽立时跃起,将苏小培拉了起来。苏小培被惊醒,听到冉非泽又啸了两声,然后喊:“季兄弟。”
一时没有回音,冉非泽皱了眉,又喊了一声,这时又听到了季家文的唤:“前辈,我听到了……哎呀,小心。”
随着那一声小心,几枚短箭又射了过来,冉非泽对这些玩意儿颇烦,挥掌将它们打落一旁。这时季家文的声音更近了:“前辈,对不住,是我不小心碰到机关了,我这就过来。”
苏小培有些站不住,软软地靠在冉非泽后背,冉非泽拍拍她的脸:“莫瞌睡了,打起精神来,他们找到我们了。”
“嗯。”苏小培答应了一声,甩甩头,但仍觉得头重脚轻。
这时冉非泽听到人影窜动的声响,从季家文说话的地方,一直绕到了他们所在的树后方。冉非泽转身看,季家文伏身在他们身后那棵树上,冲他挥手:“前辈,我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他们呢?”季家文这话让冉非泽有不祥预感。
“不知道,我跑入阵中,便不见他们了。”季家文周围看了看,似不敢乱跳,只站在那树上说话:“我刚要找大师兄,就看到浓雾起了,这阵之前我随曹掌门他们探过,约摸知道它的厉害,于是就赶紧跑回头,可是已经见不到你们了。雾太大,这阵法还断音,距离稍远便听不到声音了,我寻了颇久,看到有棵断掉的树,我想许是前辈给留着方向记号,就顺着树倒下的方向进来了。”
冉非泽皱紧眉头:“那树是人打断的?”
季家文一听,紧张起来:“不是前辈打的?”
冉非泽扶了扶苏小培,如若那树是被人击断,方向又是朝着阵中,那便是有人想让他们困进阵里。
“这阵是如何起的?不是探过了吗?怎地还会走错?”
“未曾走错啊,阵点都做了标记的,顺着走定能平安出这林子,也不知是怎地回事。”季家文喘了口气,继续四下看着。冉非泽问他:“你确认那树是被人打断的?”
“对。”季家文很肯定:“我不会看错,树杆上掌印痕迹,树的断痕也很明显非利器所为,这林子里的树跟天丝银刃阵的不一般,自己不会动的。”季家文说到这,忽然闭了嘴,他明白过来了,这树不是冉非泽留的标记记号,是他们躲在上面,有人将树拍断,迫着他们进到了雾阵的中央。如若是那样,那就是说,他们的队伍之中,有人欲置冉非泽于死地。所以这阵突然起了也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你为何回来?你离了他们,自己在这阵中迷了路,该如何办?”
季家文挠头:“可我背着前辈的兵器,前辈带着苏姑娘,手上又没有兵器,这可如何是好?我想着怎么都该把兵器给前辈送来。阵法与机关,我也略知一二的,总不能,就这般丢下前辈不管了。”
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