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小培很小的时候是立志要当一名医生,苏建安很支持,也一直深信女儿能办到。因为苏小培很聪明,功课一向很好,拿下第一名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可苏建安死后,苏小培不想当医生了,她要象父亲一样,做一名警察。
这个志愿遭到了母亲李菲的强烈反对。她已经失去丈夫,无法接受失去女儿的可能性。对她来说,警察这个职业,代表的不是维护正义,不是追缉杀夫凶手,而是危险与死亡。
所以苏小培想报考警校这件事不可能成功,李菲甚至放下狠话,只要她还活着一天,苏小培就别想去当警察。
母女俩为此吵了好几架,苏小培对母亲在为丈夫报仇这件事表现出的冷漠态度怨气极重,她甚至搬到了姑妈家住以示对抗,母女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不过后来先服软的是苏小培,她听了姑妈的劝,搬了回去,也答应了母亲,她不考警校了,她还是要做医生。
李菲那时的反应是抱着女儿放声大哭,她却不知道在女儿心里却是打着另一个主意她是要做医生,心理医生。
苏小培很努力,她23岁就拿下了硕士学位,表现亮眼,得到了教授和相关人士的青睐,于是她得以参与了许多不同的相关课题研究,其中包括她自己很有兴趣的犯罪心理,行为分析,微反应研究等等。
她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借助专业知识打进刑侦圈,抓住杀害父亲的凶手。当然这一点她没有告诉母亲,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于她而言,是个很好的掩护。
但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因为苏小培上报纸了。
话说苏小培一边参与课题研究一边在心理咨询所上班,这个心理咨询所与警方有许多合作,而苏小培就以心理医生身份,从犯罪心理角度多次协助警方办案,参与罪犯心理分析及为警方提供心理治疗辅导,她很积极,配合度高,且在不少案件侦办中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她虽然年纪轻,却开始有了些小名气。
一次她为一起谋杀案出庭做证,不巧这案子颇有影响力,引来各媒体关注,苏小培的名字也由此上了报纸,甚至她走出法院的画面也被拍了下来。媒体为了炒作,极力渲染了苏小培在案件中的作用,并冠以“美女天才心理专家智破奇案”的耸动标题。
而这个,被李菲看到了。
这下子是捅到了马蜂窝,李菲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女儿要自己搬出去住,原来是怕工作的事被她发现。她怒不可遏,将苏小培一顿大骂。
母女两人大吵了一架。李菲坚持让苏小培从心理咨询所辞职,换一个普通工作,苏小培不从,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
最后李菲气病了,姑妈苏丽在中间使劲劝,苏小培终于让了步。她辞了职,改行去做了记者。母女关系这才缓和下来。
只是李菲不知道,苏小培这一回又玩的是阳奉阴违的把戏,她是去做记者了,可她跑的是刑侦线。也就是说,她换了个身份,继续混在警匪圈里。
可惜这份工作做了才一年又露馅了。起因是苏小培接到了疑犯的威胁信,对方恐吓她不得再追查深究报道某案,否则让她好看。那信好巧不巧地正好被来找苏小培的李菲收到了。这一下非同小可,比在报纸上看到女儿办案更让李菲惊恐。
不用说,这工作又干不下去了。
因为李菲说了,要是小培不换一份能让她安心的工作她就死给她看。
苏小培当然不怕她这娘亲大人真去寻死,是狠话还是真心她分得出来,但她还是妥协了,因为她觉得在她妈死之前,会先把她烦死。
苏小培提出回学校教书,以她的资历混个教职那是很简单的事,她的博士导师也一直希望她能够回学校帮他。可李菲不同意,她觉得大学教书的工作不够忙碌,而且还是混心理学这个圈子,那最终还是会走回老路。
苏小培的斗争又告失败,最后是在姑妈的安排下,她进了一家出版社做编辑。主编是姑妈的老朋友,听说来的是媒体争相报道过的那个美女心理学家,非常高兴。前一段影视剧炒红了心理学,他正想借着这东风,做些与职场相关的心理学类书籍,包装包装就能成畅销书,这下来了个有知名度的心理专家,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很有炒作点,真是再好不过。
姑妈与主编那是一拍即合,也帮苏小培争取了还算不错的待遇,就这样把她的卖身契定下了。
苏小培不以为然,她故意嫌弃编辑的薪水低工作累,惹得李菲又把她骂了一顿,说薪水高没命花有屁用,又说工作累难道累得过你去跟罪犯拼命?
苏小培很想说她从来没跟罪犯正面交锋过,一根指头都没让人碰过,但母亲大人激动的反应让她把话咽回来了。
总之,苏小培最后在这出版社呆了下来,她不气馁,暂时的妥协她可以接受。况且她觉得主编对她的经历经验有兴趣,对心理学方面的内容也有兴趣,那假以时日,也许她有机会说服他做犯罪心理方面的书籍,到时候她又可以以此为由,继续参与追查连环杀手。
如今她到新单位不到三个月,工作不忙,平平顺顺,无惊无喜,倒是她亲爱的娘亲和姑妈大人,在她的婚姻大事上开足了火力。
也许她们认为只要她嫁了人就会安分了。
于是,相亲,相亲,还是相亲。
苏小培不敢不去,因为李菲说了,如果她不乖乖配合去相亲,她就搬来跟她住。
这比死给她看,打断她的腿的威胁更有效。
苏小培乖乖听话,按时按点地去见男人。可相是相了,却跟那些男人对不上眼,非但对不上眼,她还总能把人气死。
苏小培觉得这不是她的错,现在这年头也不知是怎么了,男人们智商不明情商不足,她也觉得颇是遗憾。
苏小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又要上班了。这三个月她什么事也没干成,她没有做图书的经验,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效率真的不高。每周开会她都只能是听听,选题也不知道报什么合适,凑合弄了两个都没通过。主编说明天会跟她谈谈,讨论一下她的强项,好好利用上,做些好书出来。
苏小培叹口气,确定闹钟已经定好,空调温度适宜,爸妈在她的床头照片里笑得甜,她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忽然想到其实应该请那个神经病月老去与她妈聊聊,说说她的命定之人现在成了植物人,此生无望了,让她别忙了,别安排相亲了。这每星期一次活动真是挺累人的。
她胡思乱想,然后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忽然醒了。
原因不明,但她觉得好象还在梦里。
有些冷,有微风吹过。她迷迷糊糊的,想拉拉被子,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没躺着,是趴着的。
她一惊,睁开了眼睛,却差点摔落到地上,吓得她一缩。
不远处,有一簇篝火,篝火前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穿着古装。
苏小培眨眨眼,清醒过来了。
头顶月光皎洁,底下篝火熊熊,而她自己,正趴在一棵高高的树上。
穿着维尼熊两件式套头睡衣。
苏小培再眨了眨眼,悄悄转头四望。这是一片黑幽幽的树林,凉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却听不到其它动静,除下篝火前那两个人,似乎再无人烟。
苏小培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梦真是太奇怪了。
这时,那边的两个人说话了。
“姑娘可好些了?”
醇厚的年轻男性嗓音,很有磁性,颇有些动听,但口音非常奇怪。
“奴家好些了,多谢壮士搭救。”
女的声音也不错,口音同样奇怪。
而且,“奴家”“壮士”,这些是什么鬼?
苏小培皱了皱眉头,她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妄想症患者月老的话。
“如果你发现被拉过去了,别害怕,你会没事的。”
真是叉叉叉叉的!
奴家穿越了啊!
苏小培想像了一下自己这样说话,真想一脚踩到那个月老脸上。
穿越个鬼!她可是个有学识的知识分子。
作者有话要说:尝试写写穿越这种题材,挑战一下吧!
3
3、第 3 章 。。。
苏小培稳了稳心神,再看了看四周。
凡事皆有逻辑,眼前这种情况一定有科学又合理的解释。
梦境?幻觉?
可触觉清晰,听觉正常,她还能闻到树林里的植物和泥土气味,话说这空气还真是很清新。好吧,扯远了,总之就是一切太过真实,细节完整,没有缺口。
苏小培无法说服自己。
她确认她的感知状况正常且运转良好。这应该不是梦,她也没有幻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那一男一女还在说话。
苏小培一边调整呼吸克制慌乱情绪,一边竖着耳朵听。那两人说话干干巴巴文文绉绉口音奇怪,但苏小培还是听懂了。
原来是这男的路过这山头,捡到了这女的。这女的呢,两个月前被山贼抓了去,把她囚了,她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终于等着了机会逃了出来。可是林深山险,她慌不择路,所幸遇到了这位好心男人将她救下,男人还答应等天亮了就送她回家。
苏小培听得这些,心里更没底了。好么,这山里还有山贼?她看了看那个落难的女人,似乎还在害怕,蜷着身子,小心翼翼,但她衣着整齐,仪容上比起自己来可强多了。
苏小培在树上稍稍动了动,探头看了看地面,这树很高,要是摔下去了缺胳膊断腿的事应该会发生吧?她趴着的这树枝子不算粗壮,离树杆也有些距离,以她的身手应该是攀不过去,攀过去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能平安滚到树下去。
另外,她的脚冰凉的,没有袜子没有鞋,还有一件尴尬的事就是,她的睡衣下面,没有穿内衣。
苏小培再看了看那个篝火前的落难女子,心中一叹,自己才更象是被山贼抓了逃出来了的吧?
现在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就这样趴在这里等着梦醒,事实上,她现在的状况看上去更象是等死。她的四肢僵硬,身上发冷,总觉得就快要趴不住了。
难道真要试一试摔死是什么滋味?
摔死了能醒过来吗?
苏小培闭了闭眼晴,试图理清思绪。黑漆漆的山林,眼跟前仅有的两个大活人,她必须抓住机会。
还没想好,忽然她听到了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姑娘?”
问句。
声音很近,就在她身下。
苏小培猛地睁开了眼,看到了原本在篝火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到了树下,正抬头看她。
她居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而且,姑娘?这有什么疑问吗?她当然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呀。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篝火方向,那个落难女人也往她这边看,一脸惊异,想必是没料到怎么这边树上会有个人。
好吧,跟那个女人比起来,自己的服饰是怪了一点,发型也特殊了一点,她是短发。
“姑娘。”那年轻男人又叫了一声,这次语气是肯定的了,然后他问:“姑娘为何在此?”
为何在此?
这问题有难度有深度。
苏小培掩不住心有些慌,她该怎么说?可她知道她必须说点什么。无论这是梦里还是幻觉还是她真的穿越了,眼前这两个人是深山老林里唯一能帮她的。
她可不想摔死,也不想趴死在这。
该怎么称呼他来着?对了。
“壮士。”苏小培开口了,声音有些哑,她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声:“壮士。”
真是别扭啊,改叫先生行不行?
那男人点点头,表示听到,但没有说话,却在等着她往下说。
苏小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背着篝火的光,那张脸看着颇有些正直。
苏小培双唇合在一起,做好了“奴”字的发音准备,可是“奴家”这个词比“壮士”更别扭,她奴了半天没奴出个家来,最后一咬牙,叫道:“壮士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写不完了,半章的量先更上来吧。
4
4、第 4 章 。。。
救命?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苏小培的处境,点点头,不急不缓地回到火堆边打开了包袱拿了件衣裳过来。
苏小培正疑惑他要干嘛,那人却是突然跃起在树杆上用力一踹,大树猛地一抖,苏小培再抱不住树枝,被这一脚踹了下来。
“啊”的一声尖叫,苏小培正以为要摔掉半条命,却是一晃眼的工夫,身上一紧,一抽,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那衣裳裹着卷到了地上。
苏小培落了地,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男子没上前扶她,也没抽回衣裳,就隔着两步静静看着她。
苏小培想起自己单薄的睡衣和没穿内衣的窘境,忙拉紧了那件宽大的衣裳将自己裹好。
她站了起来,忍不住“哧”地吸了一口气,赤脚站在泥地上,不但冷,而且被断枝小石扎得疼。
苏小培站好了,道了句“多谢”。那男子见她无事,笑了笑,点点头,率先回到火堆旁。
苏小培跟着他走了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她的对面,坐着那名落难女子,左手边,坐着那个出手相助的“壮士”。
苏小培看了看这两人,在心里跟自己说见机行事。
“姑娘为何落难在此?”问话的是那男子。他语气平常,不惊不奇,好象平白无故在山上捡到两个女人不是什么怪事似的。
苏小培看了他两眼,对他的问题还是没有想到好答案。
这时候再喊救命怕是没用了。
可两双眼睛盯着她呢,她不答不行。
“我不记得了。”
这话一出口,那两人明显一怔。
苏小培看了看他们的神情,有些拿不准这两人是惊讶她的失忆还是她说话的方式。她蜷了蜷身子,放低了声音,模仿着那落难女子的语气,小小声又说:“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树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与其编一个无法圆的谎,不如把问题全推给记忆。
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她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打量着她,没说话。
那个姑娘倒是看了看苏小培,显露出些同情:“姑娘记不得如何在此的?”
苏小培半垂着脑袋摇摇头。
“那姑娘姓甚名谁,也记不得了?”
苏小培继续摇头。
那姑娘一叹,不问了。
这时候那男子却开口了:“那姑娘有何打算?”
苏小培发呆,她能有什么打算?她还真没有,她如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