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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第77部分

小说: 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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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相互招呼着调转马头回去为止。
桑榆正要松口气;然下一刻,那群人突然又重新跑了回来,一言不发,只扬刀向着他们砍来。
暗卫纵马上前,将桑榆挡在身后,高扬马蹄,几声刀刃相错的声音过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桑榆护着怀中的小郎君,又回头去看桑梓的那四个孩子,见他们眼下只是脸色惨白,并未出事,这才放下心来:“若是不能问出是谁要他们来的,斩。”
其实,即便桑榆不说,他们也会留下几个活口,其余乱动者全部斩杀。
于是不多会儿,惨叫声渐次落下,到最后只留了一个活口,却死咬着不肯说。桑榆眯了眯眼:“杀了吧。时间拖不得了,再不回去,怕是他们都要担心了。”
暗卫点头,扬手就要一刀挥下,那人终究还是怕死,吓得尿了裤子,哭喊求饶:“我们……我们是孙宰相的人……”
他没说完话,桑榆的脸色已经变了,她看了看周围面无表情的人马,笑道:“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不……不知道……孙宰相只说诸卫将军该死,虞……虞家人……”
“我们便是孙宰相府的人。”不等他说完话,暗卫沉声道。
那人愣了愣,见刀再度扬起,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是常公!常公说,虞家这枚棋子该弃了!不管是谁,虞家死得越多越好!”
胡杨林中顿时一片沉默。
而后,终于出声。
“杀了。”
从新皇一纸诏书任命虞安为诸卫将军起,他就已经成了注定要被常公舍弃的一枚废子。裴家希望他能稳扎稳打地在朝野中树立起自己的名望,宋家的急功近利无疑成了催促他上断头台的利器。
而现在,就是要将这个废子斩草除根的时候。
当他们回到闲情庄的时候,才刚下马,几个孩子就被先行一步送回庄里的桑梓跑上前一把抱住。
桑梓双眼发红,害怕极了!
万一孩子们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奉元城里现在这么乱,几个打小没受过挫的孩子要是真在城里丢了,磕着碰着还算小的,若是命……她不敢再想,抱着四个孩子的手一直忍不住在发抖。
孩子如今就是她的命,如果孩子们出事了,她这条命不要也罢!
桑榆将手中马鞭交给一旁的陈伯,见袁氏抱过孩子,左右却还没见着秦氏他们,微微蹙眉:“人……还没回来?”
她话音才落,闲情庄外忽的又传来马蹄哒哒声。门内众人顿时警觉起来。
“咚咚咚”。有人大力地敲门。
陈伯上前两步,隔着门,问道:“谁啊?”
“是陈伯吗,快开门!我是虞闳!”声音有些急,还带着一时难以平复的粗喘,依稀还能听见有上了年纪的妇人的说话声。
“是大郎!”
一听到喊话声,袁氏脸上顿时亮了,匆匆快走几步,说着就要去开门。桑榆上前将人拉住,几个暗卫马上摸着腰侧的刀剑,屏息盯着陈伯一步一步走到门前,身后将门闩取下,而后“吱呀”一声打开大门。
门外,果真站着虞大郎,此刻他仍旧举着手做敲门状,头上都是汗,在他身后虞伯钦和秦氏互相搀扶着,也是一身狼狈。
桑榆赶紧让侍娘婆子将二老扶进门来,而后丝毫不敢懈怠地命人加强巡防。等一些布置妥当,她这才往客房那儿走去。
众人已经洗漱罢,全都聚在秦氏屋里。听说十二郎还在城中,且似乎受了伤,秦氏身子一僵,顿时慌了,抓着虞伯钦的手哭道:“这是做的什么孽呀!好端端的,他凑这个热闹做什么,现在受了伤,也不知道城里那么乱安不安全!”
告诉秦氏十二郎受伤的是桑梓的长女,此刻看到秦氏嚎啕,显然有些吓坏了,缩了缩,偎在桑梓身侧,紧紧抓着她的衣服。
虞伯钦拍了拍秦氏的手道:“他主意大,越说他越不肯听。现在好了,自食恶果。”话虽如此,可到底那也是他的骨血,再不满,心里头还是疼着的,只是如今虞家突遭大难,又有什么能耐去把人捞回来。
桑榆进屋,就见屋里气氛压抑,所有人脸上都是愁云满面。袁氏见她来了,忙凑近道:“二娘,你既能在事发之时带人入城救了大家,是不是也能救救十二郎?”
桑榆站定,看了看屋内所有人,心底微微叹息,摇头道:“我若是救得了他,方才就会将他一并出城来。只是,他如今是圣上亲封的诸卫将军,即便人出来了,镇压失利,引得暴动失控一罪,也已经如烙印,敲在了他的背上。此刻逃离,就是杀头之罪。”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都不敢再说救人的事。
秦氏眼泪直接掉下来,廖氏在一旁看着心里难受,忙扶着她的肩膀,低声劝慰。半晌,秦氏这才答应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国不国,家不家的……”
其实袁氏有很多话想问桑榆,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回奉元城,为什么桑梓会早有准备,又为什么她身边会有什么多身手了得的高手……可现下的情况,袁氏清楚,并不是最好的解释时候,因为这一场暴动,已经将虞家的一切折磨得所剩无几。运气好,他们才躲过了一劫,避入这个山庄,往后的事,还不好说,兴许……兴许那些人就要闯进皇宫行那大逆不道之事了。
为给虞家人压惊,桑榆吩咐陈伯悄悄置办了几桌酒水。因为逃得匆忙,虞家很多东西很多人都没能带出来跟出来,现下他们围在桌旁,看着满桌菜肴,不知为何,心底全都酸酸的。
六郎和桑榆的婚事,完全是先斩后奏。等到书信从大都寄回奉元城时,二人大抵已经成事。秦氏本来还想骂一句无媒成婚,还是袁氏从旁提醒了老圣上那道圣旨的事,这才想起连骂的理由都没有,等到现在重新见到桑榆,秦氏心底除了叹息,已经再没别的想法了。
她打从心底不喜欢这个小娘子多年,可到最后,却还是赖着她得了救。想起先前在左宰相府,暴动发生时,所有人都乱成一团,更有一群穿着甲胄的武将,举着明晃晃的刀刃向灵堂内的常家人扑去。如果没有受命去救他们的人及时出现,说不定,那些刀刃就会转而冲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一场慌乱之后,秦氏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从前那些跋扈的模样,一时再难见到。
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一桌桌的菜上。桑榆不语,只吩咐棠梨煮了宁神茶,待他们吃完饭,再依次端上来。
“二娘。”自孩子平安无事后,便一直不愿让四个小的离开自己视线的桑梓,终于朝着桑榆开了口,“事情已到如今地步,你们……打算何时动手?”
空气在瞬间凝滞。
如果说,一开始袁氏不敢问那些问题,是知道时机不对,以桑榆的性子兴许不会愿意说出来。可这会儿,桑梓的话里意思分明,是早已得知会有如今之事。袁氏有些后怕,连忙追问:“二娘,你究竟瞒了我们什么事?”
“二娘……”秦氏也有些懵了,张大嘴巴,愣在那里。
桑榆其实并不愿意将太多的事情告诉虞家人。毕竟,在他们来说,新皇再怎么不像话,那也是先皇写了诏书的,是天命所归,试图推翻新皇另立他人,那是谋反。
可桑榆也知,谋反一事,是要连坐的罪名。虞家人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新皇无道,成王愿推九殿下为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果真是谋反!
“新皇无道……”秦氏极力不愿去想十二郎,可却抑制不住的担心起来,“如果六郎是站在九殿下那边,那岂不是和十二郎对……对立了?”
“六哥曾经劝过十二郎很多回。”桑榆知道秦氏在想什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正色道,“如果十二郎此番能无事,等到殿下登基后,六哥会想办法保十二郎一条命。”
虞伯钦一直不语,此刻听桑榆提及能保虞安一条命,终于沉声道:“只要人还在就好,做不做官其实没什么大意思。”他顿了顿,拍着妻子的肩头,认真道,“虞家本就是做手艺人起家的,也是吃过苦的人,还不至于没人当官,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桑榆颔首。
在从大都回奉元城的路上,桑榆心头一直挂着事情,除了挂念远在北地陪着九皇子拼命的虞闻,她还挂心虞家日后的生活。
最害怕的,是经此一事之后,虞家从云端跌落尘埃,至此一蹶不振。六哥是摆明了不会让他们借助自己的身份在奉元城中倨傲的人。尤其在十二郎的官位不保,虞家铺子也受损的情况下,她是真的害怕虞家会就此败了,到那时,即便六哥不愿回到奉元城,也会不得已被他们牵绊住,时时刻刻要撑起这个家。
而听了虞伯钦此话,桑榆心底其实舒了一口气。
“六郎什么时候会回来?”
见屋里人都不说话,虞大郎这才出声询问。
桑榆想了想道:“应该就这几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_(:з」∠)_存稿四万,还没想要书名我也是醉了。

第120章 伴云来(七)

桑榆这人如果心里想着事;夜里就不会睡得多踏实,时常会因为零星的声响马上惊醒。
可这一夜睡得格外悠长,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已亮;远远还能听到有人奔来跑去的声音。她动了动胳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阿芍如今怀着孕,夜里也就用不着她守夜。是以;昨夜屋子里只睡着桑榆和棠梨二人。听到屋外的动静有些大;桑榆微微蹙眉;喊了声棠梨的名字;却见窗边的小榻上,小小的孩子睡得很熟。
门外守着的人听到声音,忙喊道:“娘子可是醒了?”
桑榆应了一声,下床穿上衣裳,见阿匪进屋服侍,随口问道:“外头这是怎么了?”
“娘子昨夜睡得很熟,怕是还不知情。”阿匪一边帮着她梳头,一边道,“昨夜三更天的时候,来了一群人夜袭,庄内的人马与外头相较而言,有些悬殊,大伙儿拼杀了一夜,差点以为要败了!”
见阿匪越说越兴奋,桑榆原本已经吊起来的心不知为何,就缓和了下来:“后来如何了?”
“后来阿郎回来了!”
在大都的时候,县衙的所有下人都称虞闻为阿郎。听阿匪这么说,桑榆明白,她口中的“阿郎”不是指虞伯钦,而是六哥。
六哥回来了。
昨夜来袭的人身份不明,阿匪也不大清楚,只是通过她的比划,桑榆粗略地知道了事情的头尾。
夜袭大概发生在三更,因为桑榆的吩咐,闲情庄内的夜巡十分紧密,孙青阳的人马和暗卫自觉地分了批次,两个时辰就交接一次,是以夜袭发生的时候才能反应迅速,挡下一拨袭击。
虞闻是跟着成王的人,一路从北地行军到此。
北夷事了后,成王带着九皇子进献三牲,亲自点将,带了十万大军向皇城进发。十万大军,整整排了几里长的队伍,声势浩大,气势恢宏。一路上更是效仿伏诛的二皇子,打着平乱贼清君侧的口号,沿途所过之地,却意外的,无一人表示抗拒。
当所有百姓都不觉得成王和九皇子的所作所为有问题的时候,当政的皇帝也是时候下台了。
总之,昨夜虞闻带着部分人马先行赶到闲情庄,恰好遇见了夜袭,当机立断,将夜袭者一并斩杀,只留了几个活口,一直拷到天明,方才有人松了口。
桑榆又细细问了些许事,说话间,有人进了门。
桑榆侧头去看,只见得一个高大男人站在门内,身上穿着甲胄,一脸的风尘仆仆。桑榆定了定神,凝眸一看,顿时心头扶起酸意,心疼的不行,顾不得还有个阿匪站在身侧,起身几步走了过去:“六哥可算回来了!”
虞闻奔波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闲情庄,又碰上有人夜袭,直忙到此刻,方才得空过来看看妻子。
“这些日子累着你了。”他上前,扶着桑榆的肩膀,眼神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旁的阿匪见状,忙掩了唇,偷笑着避开。
见虞闻一脸情意绵绵的样子,桑榆心底也是暖暖的,笑嗔道:“六哥若是心疼我,就早些将事情了了。”
许久未见桑榆娇嗔的模样,虞闻犹自入迷,握着她的肩膀应道:“好。”
桑榆看着他笑,伸手揪了下他唇上的胡须:“我命人去给你烧些水来,等会儿给你修修胡子怎样?”
虞闻想笑,忽的又想起一事来,脸上的笑容倏忽间便消失不见了:“你可知,是谁带了那些人来闲情庄夜袭的?”
桑榆神色一敛,便听得他继续道:“是阿瑶。”
怎会是她?
桑榆惊得差点就要跳了起来。
在救回来的人里并没见着阿瑶和沈婆子时,桑榆还有意问了桑梓,听说是事出突然,她们没来得及上车跟着一起走。可谁知,阿瑶竟会带着人跑来夜袭闲情庄!
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消息,还在后面。
“婆婆死了。”
虞闻口中的婆婆,喊的是自小待他如亲儿的沈婆子。他从廖氏身上所缺失的,都是沈婆子一点一点给予。他曾一度打算接沈婆子过去大都生活,可都被拒绝了,说是听雨院总归得有人留下打理,阿瑶当不得重用,还是她老婆子留下的好。
可仿佛上一次见面不过是昨天的功夫,人就没了。
见虞闻眼底的哀痛,桑榆心生怜惜,低声劝慰:“婆婆在天有灵,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心安了。婆婆……是因为阿瑶吗?”桑榆自己说着,鼻头也是一酸。虞闻见她眼看着就要哭了,心里只道是夫妻好不容易才见了面哭哭啼啼的不好,便忍下难过,紧紧将人抱住,轻拍她的背。
“严刑拷打之下,阿瑶招供了,确实是因为她。”
沈婆子一辈子忠心耿耿。廖氏年轻的时候服侍廖氏,廖氏生下虞闻托付她照顾小郎君后她就忠心不二地照顾他。这一照顾就二十几年近三十年,情谊非常。
沈婆子是为了阻止阿瑶向人透露闲情庄的消息,被那群夜袭的人活生生打死的。虞闻趁着天还没亮,就潜入城中,找到了沈婆子的尸体,如果不是那身衣服和那双熟悉的粗糙的手,虞闻只怕根本不能认出眼前整个头颅血肉模糊的尸体,会是过去几十年如一日照顾自己的沈婆子。
“他们……都知道了?”
虞闻点头。
沈婆子的死讯,让廖氏差点昏了过去。秦氏则愤怒于阿瑶的叛主,差点当场就把人打死了。还是虞闻让人拦着,才留下了她的一条贱命。
阿瑶被两个婆子叉着拖行了好一段路,昏头昏脑间被带到了一间堆放造物的柴房里。沈婆子被她害得惨死,暴动起时虞家人逃去城外闲情庄的事,也是阿瑶说出来的。
虞家人如今对她是恨之入骨,秦氏甚至破口大骂,恨不能把她直接打死。可袁氏说,这等恶仆,自有大邯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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